她的下线是什么,为我做到了这种程度,可是我又能给她什么。这才是真正的困惑所在好不好。心中一下接一下地翻弄着各种想法,最后的所得只是一个深深的迷惘。
然后,她走上前来,细细地给我讲了一下,该当如何踢这个。她总是这样,无论是做什么,都有自己的心得体会。她会对所有她认可的事情认真上一辈子。
可她越是这样,我越是好奇啊。而且她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她讲解完毕,笑看着我,“殿下要不要真的试一试?”
我回想了一下她刚刚说的话,笑着点了点头。
刚刚,衣福云教了我许多花式繁复其实又简单的踢法,我却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一个玩意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踢法,现在一一试来,虽然还是笨手笨脚,不过像是得到了一点点的窍门,果然也变得有意思起来。原来每一件事物都是有它存在的道理的。
我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动作,飞行在空中的毽子一瞬间被衣福云接住,我转向她,“我小的时候也喜欢吗?踢得好吗?”
她有一瞬的失神。
也是,要她一下子将记忆拉回到那些如同宿命一样的东西里去,时间的跨度是有些长了。
不过这个表情应该是不会的对吧,看来,从前那个,不管是不是我的公主当得也不怎么样啊,每天白吃饱的时候,连这种技能都没有锻炼好的说。
“你这个样子,好像是我这个问题,比问如何让今上还帝国江山还难的样子。是不是这样呢?”看着她犹豫的样子,我干脆自己下定论。
她顿了一下还是向我笑,“公主虽然不喜欢这个,但在别的玩意上都是花样百出。”
什么嘛,这么说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啊。
我愣了好半天。“你是说,我这个人特别爱动脑。这是不是在说我毁灭能力超常啊。”
她认真闪着星星眼,“不是毁灭,而是创造。我相信公主有一天会重新想起往事的。”
“为什么会选择坚信。我当公主的时候是不是表现得很不是人,要不就是表现得很特别,对了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我怎么没有事,这也是个问题。”
“天意如此。”
哈,原来如此,衣福云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就相信帝国可以如从悬崖上直坠而下的我一样,只是丢失一段关于时光的记忆,除了这个之外,也会一样的重生。这真的是一个好愿望。让人能找回失去的东西,即使现在还找不回,但是,一直就可以做着像这样美妙的梦,在梦里面罪恶身形娇小。它还未醒来,还不会伤人,就这样。
而与我一直在一起的衣福云就像是一直拥有这种保障一样,所以不肯放手。如果我想要形容一下她这样的精神真的要说她是国之精粹吗?
帝国与我都是只是星辰,如果陨落了,就不会再升起,因为升起的已经是另外一颗。
我打了一个哈欠。“你教的很好,相信我一定会表现得能让我自己看得过去一点儿。但是就只有这样,会失望吗?还是失望了太多次,失望存在的本身也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因为失望一直都比希望明确些。”
事实总会让人尴尬万分。可它们也还是事实。
今夜我不会睡得太好,因为我想做一个关于帝国的梦,而且是要倒叙的。从那个坠崖开始。
但是梦也已经记不得了。一定是这样,连梦也已经不记得的事情了,怎么还会有人念念不忘。
大清早的起床,还会遇到日理万机的李晖琢这可也不是我打算的事情。原以为这样避开他是个很聪明做法,看来区区一个小心思真的可笑到极点。
不过我觉得这却正是我炫耀智商的时候。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已经炫耀过了。
“夫人起得这么早,就是想遇见我吗?怪不得我会在梦中得到这样的预示。”
“预示得很好。我这样是不是应该说将军是早慧而不是神慧,意思是将军一大早上就很有智慧的意思。”
“我很想做一个尝试。不过一直都在犹豫。因为我不知道我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想要尝试的那个人。”
他这样的犹豫不决的样子,真是少见。
杀代决断才是他的本性。
“灿烂的梦是要在灿烂的日子里做的。可是将军的梦里不应该从来都是勾心斗角的吗,这次我怎么觉得将军有……”
“不打算说下去了吗?”
“可能是打算付诸实践的意思呢。”
他猛然靠过来,害得我一下子退到了花丛里。
但是这是什么事情,一大清早的谋杀事件。
这一次我的猜测真的是神准啊。下一瞬他伸出手,扼住了我的脖子。瞬间神游的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却也算得上是有一定经难验的啊。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人生啊,连这种危险的事情也觉得很有经验。
脑子里一空。我开始对自己说,好吧,这也是个好结果不是吗。因为这样死去的话,我好像能够明白自己是为什么死的。是因为产品的价值已经不存在了吗。就像是再珍贵的花瓶破碎得不成样子。
不过,那个力气没有再进一步吞噬我的意思。
我直直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讲不出。如果不是这个可恶的造型,我想我也许会对他笑一笑。
他一定不能猜到我的想法吧。也是他怎么会猜到,他都没能将我卖个大价钱。
他低下头来靠近我,“相信我,这么做事出无耐。不过我会给补偿夫人。你会明白的。”
他这是要和我一起死的意思吗。
这样子会不会在来世一起转世。我一眼的不以为然,虽然有些不得劲,可是他手下的劲道真的为人称道啊,我并没有多少受苦。我忽然灵动了一下心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像是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是在吓唬我。神色很对头,可是隐约就是觉得不像,至少不用这么费力气,那么他这样做是……是在演戏给什么人看。
真是让人费解有什么人需要看这样的戏码。要看我大难不死,还是看我生不如死。没有关系两者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平静度日的好。
不过四周什么都未有变化。仿佛是平静得让人失望。虽然腰上他承了我这个姿势的全部力量,但是我还是有些抵受不住,毕竟被扼住一半的喉咙,不是在江心亭上览月。
正在纠缠不明之间,一道风声掠起,眼前这人已经飞快带得我旋转,一阵茫然之间方向都已经混乱。半晌才诧异地发现,在我眼前哥哥与李晖琢对视的身影。
怎么会是这样。
哥哥不应该是身负重伤。而且他本来就应该是在李晖琢的手里。
我觉得有一阵的眩晕,脚下摇了摇。下一瞬紧咬着嘴唇,原来是这样,他是想引出哥哥。
但是我还是反应不过来,他怎么会算计到哥哥就在我身边而且恰巧能看到这一幕。是了,哥哥一定是会来的,不过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铃兰姐姐。他应该已经对这样的我失望了吧,他没有理由不怀疑我与李晖琢的关系。可是这一刻他还是要救我。我向前走了一步,被他们一直喊出的,“别动。”吓了一跳。
然后李晖琢看了我一眼。面色与之前并无多大改变。他从来如此,淡淡道,“不要走过来,我们的关系会很好。”
我相信他才怪,可是我真的不敢走过去。
我有些傻地对他们说,“有事好好说。”心里面都已经在嘲笑自己。如果他们有能好好说的话也不会这样。事关生死,就事关对决,哪能好好的。不过我还是想要这样异想天开。
他们一直没有动手的动作。我也不打算动,我怎么会真的相信我自己的祈求会管用。
哥哥转过目光来,时光仿佛一尽的倒退。那时我们不用管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我们只是简单地拥有生命,然后设想会拥有一切。可是生活简直是一目十行的转换。他向我笑了一下,然后说,“你要是离开我们会好好说,恐怕你在这里,这位将军就真的会耍一些威风。”
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我疑惑地看着他。
他向我眨了一下眼睛。
什么好像都没有变。哥哥脸上的严肃竟然这样褪去,他像我小时候一样对我微笑。
如此,我也只能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正想回头时,又听到哥哥说,“不要回头,后面没有你的路,路都是在前头的。”
刚刚他是骗我的吧,难道这么快就分出了胜负吗?
我很不听话地转过头,他们只是相对而立。
哥哥又笑了一下,“果然不听话。”
我怔了一下,僵僵地转回了头。想到前面有个亭子,我如果爬上去,就可以清晰地目览到一切。我马上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从来不知道我可以跑得这么快。可是从前分明就近在眼前的距离在今天却是这样遥远,真的是太远了,够他们这样的高手决一次生死的了。
心越跳越快,我爬到楼上,几乎是手脚并用,来不及喘一口气,发现他们果然已经不在那里了。
刚刚就是想支开我。
我将身子探出围栏,四下里观望可是都没有,四面八方,怎么找都没有。我觉得从心中升出了一股寒气,李晖琢一定是早有准备,他早就做下了这个陷阱。唯一不同的是,他好像是不想让我目睹一切。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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