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我开门的那一瞬,只觉得鬓角动了动,模时,是一朵鲜女敕的花,嗅得花香便知正是槐花,是他,是他在提醒我。♀
我别无它法,打开门,假装揉了揉眼,故作疑问,“什么事?”
那些侍卫们给掌事姑姑带着,搜了一圈,竟然什么都没找到,又潮水一样涌了出去。掌事姑姑回嘱我,关好门窗。
我点头,心里像开了锅一样,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叫住他们,不过他们风驰霆击一般去得太快。
一会儿的功夫,就剩我呆立在门口。
门又一次,奇迹的自动闭合。那人将我重新拎到床上坐好,我现在万念俱灰,不出意外的话,他一会就会杀我灭口。
果然,他抽出腰间的轻刃,用手轻轻一弹,空中开始徊怀着一个“嗡嗡”的长音,不绝不灭的轻轻叫嚣。
他兀自举起第三杯冷茶,不紧不慢,颇有兴致,道,“我喝完就走。”
我不敢置信地瞧着他,他一直镇定自若,仿佛我才是那个贼,那样该害怕的也应该是我。他幽幽喝干了第三盏,才果真大摇大摆的走人,一句恐吓的话也未留下。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个被忽视的感觉还挺好,若是得到了他的重视,那我就不用活了。
第二天,宫里传出话来,丢的东西还少呢,不过,我想皇宫里好东西多得是,丢上个把件,不过是九牛一毛,并不值得大惊小怪。而此事能够受到如此重视,关键是皇上不能接受,守卫森严如合壁的皇宫大内,还有他允许之外的人来去自由,又因之。联想到江山社稷,简直忍无可忍。
只是,把皇宫翻过来翻过去的几遍,仍一无所获,也实在意料之中。因为那贼果真也$小说
我叹服着,不由自主要“啊”一声。回神时。赶忙捂上嘴,硬生生把那个“啊”给吞了回去。♀我不断警告自己,不要想,再也不要想,这件事就只当是一个梦。你想。我要是说出去,还得带着自己,多不划算。而那天,我帮他月兑罪,也是事实。都说了不要想吗,掌了个嘴。终于肯想一想槐花,对,就想槐花。
掌事姑姑差人传话。要我去敬事房取回一个瓶子。我对着铜镜端照一番,收拾好心绪,直向敬事房。路过一个回廊,一只手伸出来,将我拽到了廊柱后。原来虚着的心又虚了一层。
瞪大眼睛果然又是那个贼,他居然又是一身内监的打扮。还没离开吗!我立时东张西望一番,生恐被别人看见吃不了,兜着走。他却好整以暇下来,可见这是一个素质与天分都极高的贼,如果世上也果真只有贼适合他当,我们也无话可说。
我觉得他不会杀我,因为要杀也早杀了,但纵然心里有了底,也难免慌乱,说话直咬舌头,“你又要干嘛?”
没想到,他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这与常理不能,理论上他是不会……我一急就“啊”出了一声。在这须臾瞬间,他蹬着廊柱,就一直升上去。而当几个宫女内监围过来时,我才想要向头顶上瞧一瞧,什么都没有,可那不是梦。看到大家奇怪的看着我,我于是附会出一个笑,一定很是牵强,因为他们看我的眼神,有点抖,但终于无事走开。
我飞步开溜,不知不觉已经走过了敬事房,也没察觉,更没看见前面走过来一个人。他一发现我猛然加快了步伐,而我是那样直接撞上去。
“啊”我撕心裂肺大叫,然后又强迫自己闭嘴。面前这个人被我吓得差点跳起来,我还想扭头跑来着,不过他一出手就拉住了我,旁边也有两三个人影跳了跳。
面前的人已经开始说话,“急慌慌的,是要做什么去?”他似乎想了想说,“你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吓成这样?”
我猛然醒神,但已出手,推开了他。不过他又很快追步上来,重新拉住我。五月叶叶心心,宇暖微霄,槐花香过,莹莹提神,他在等我回答,可我只是吱吱唔唔,“原来是殿下你啊,你身体可好了吗?”说完,情不自禁左右瞥瞥,他一看我这个样子,抱臂笑了笑,又向我身后瞧了瞧,“有人追你?”
“啊?没有,没有……”说完,还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能告诉面前的李元霸吗?绝对不行,他可是火爆脾气,做起事来不管不顾,他要一掺和,什么事都得砸。
我无力垂下头,没精打采。
他左右想了想,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抚在胸口受伤的地方,开始放声大笑。我真是奇怪,他笑个不停,我又有点恼羞成怒,他是在取笑我。
果然,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想起来了,在宫里不习惯吧,一定难以适应,不过没有被关进什么司什么局已经不错了。”
要我在他面前低头,哼,我拔起脖子来,想和他横一个,不过左思右想,这可是他家的家,我才不要让他抓住把柄,那就只好不和他一般见识,于是忍气吞声。
不过,我学着掌事姑姑,向他摆出一副有容乃大,无欲则刚的笑,虽然不能尽其深致,好歹勉力维持了个轮廓,“劳殿下惦念,奴婢我确实不曾进司局所处,那不过也是姑姑们教得好,娘娘又常常提携的缘故。”我一字一顿的说,还想好好唬唬他,奈何书读得实在是寥寥,也只能点到为止。不过这一句已足以让他惊惊。他定定瞧着我,像是不能从我这句话里回神,在所有的惊奇中,这是我见过的最直接的一种,他有咬到自己的舌头,半晌终于确知的呼痛。
我又瞧了他一眼,有点趾高气扬的架势,其实这样挺难的,我也只是尽力而为,“殿下不用盲目拥趸,这算来,不过是奴婢所学之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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