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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帅使劲吞下一口口水,他感到嗓子发苦,他的眼睛也在酸痛。陈帅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自己不哭泣起来。他太累了,累得几乎已经连一些常识性的问题,都已经无法分辨了。
告别了老妈,陈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过静寂的走廊和大厅,走出了漆黑的医院大院的。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但是,即使如此,他也惦记着独自在家的陆伟。陆伟虽然被锁着,但是陈帅还是不放心。
十一点以后的街道上,基本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陈帅紧紧揪住自己的心,几乎是奔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到了一个拐弯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斜刺里扑上来。
满脑子烦恼和痛苦的陈帅,反应迟钝了。他的第一个想法是:遇到深夜劫匪了。
这个人从一棵树下突然出现,猛然挡在快步行进的陈帅面前,跟陈帅撞在一起。陈帅被撞得眼泪都往外冒,踉跄倒退了几步,几乎虚弱地坐在地上。
在瞬间,他真的以为是歹徒劫持他这个单身深夜外出的人。在路灯透过头顶枝叶,斑驳灰白的灯光下,陈帅的眼镜模糊了一阵。这全都是因为陈帅的脑子太混乱了,一直以来他也太累了。
陈帅承担着不属于他的这个年龄的灾难,这种负担把陈帅压垮了,他反应失常。
不过,“歹徒“也并没有抽出一把西瓜刀压在陈帅脖子上,然后命令陈帅交出身上最后一毛钱。陈帅等眼前一阵金星四射过去后,才吃惊地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位卑微的王先生。
陈帅使劲喘出几口气,眨眨眼睛,慢慢才适应了光柱下那张和光线几乎同是灰白的脸。他气得想破口大骂,最后也只是虚软地倒在路面上。
瓮先生也没把陈帅怎样。才短短两个多小时没见面儿,瓮先生的样子,颇像遭遇投资失败彻底破产后失魂落魄的可怜相,那两只眼睛里,似乎完全没有焦点,没有意识,只是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陈帅。
不过,陈帅从那两只眼睛里看得出,瓮先生在恐惧。这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魂不附体地看着陈帅,张了几次嘴唇,似乎想问什么,可是又始终没问出来。
陈帅不愿意跟瓮先生继续纠缠,站起来,拍拍身上的一点灰尘,看也不看瓮先生,就继续往自己家赶。
不过让他感到恶心的是,背后一暖,这姓瓮的竟然又抱住了他,仿佛抱住久别重逢的独苗儿子。陈帅气得回身一脚,把姓瓮的踢飞一个跟头,骂道:“你tm有病啊?“说完自顾回头走路。
姓瓮的在背后忽然喊道:“陈帅!你不能回家!“
这个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竟然显得十分凄厉,让陈帅不但起了一身冷汗,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怒骂道:“去你m的!你疯了啊?”话虽说得凶狠,看到对方面目扭曲,陈帅毕竟是劳累多日的人,大街上空无一人,就算喊救命也一时不会有什么人来,陈帅不得不一边做好防御的准备,一边倒退及步,打算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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