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翠芬端着脸盆走进房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弟弟正坐在床头一脸茫然的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便急忙放下脸盆走到床边又将钟发白扶倒在了床上:“唉呀,小白呀,你刚刚醒过来可不能乱动啊,受了伤就要好好休息。可别再出个什么意外,昨天都快把爹娘给吓死了。”
小白?小白是谁?这个女孩子是谁?这又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又会来到这里?
看着眼前这间破败的土坯制房屋张东北心中充满了疑问。看着床边这个女孩子的打扮张东北觉得这里的观念似乎太落伍了,因为眼前这女孩子少说也有十八九岁年纪,可是却还扎着两根麻花辫。也许是因为穷的关系吧,屋子里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而且张东北环视了一周,在这屋子里竟没有发现一个完好的东西。
“谢谢姑娘救了我。不知道我那位朋友在什么地方?是不是也被姑娘所救?”张东北突然想到既然自己没有死,那么孙志明很有可能也还活着。
钟翠芬一脸惊恐的望着张东北,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说道:“没有发烧啊,小白,你在说什么呢?我是你姐钟翠芬啊。你不认识我啦吗?”
钟翠芬?我姐姐?张东北不知道到底哪里出错了,自己是家里的独子,哪里来的姐姐,而且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是家里的独生子女,连表姐都不曾有,怎么现在冒出一个叫钟翠芬的姐姐出来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看着弟弟一脸呆滞的表情,钟翠芬急了:“那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你还记得自己的爹娘是谁吗?”
职业本能让张东北觉得事情已超出了自己的想像,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
钟翠芬把张东北从床上拉起来,摇了几下,神情看起来很是激动:“怎么样?想起来没?”
张东北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阵的疼痛,吡着牙道:“好痛!”
钟翠芬“啊”了一声惊叫,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又将张东北扶倒在床上躺着,尴尬道:“我一急忘了你头上还有伤了。那你告诉我,你想起来没?”
张东北问道:“想起什么?”
钟翠芬瞪着双眼,道:“你叫什么,咱爹咱娘叫什么啊?”
张东北决定先假装失忆看对方什么反应再说,便摇了摇头。
钟翠芬急的直跺脚,道:“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啦?咱爹叫钟大魁,咱娘叫吴云霞。我叫钟翠芬,是你姐;而你自己叫钟发白。现在想起来了没?”
钟大魁?钟发白?捉鬼天师和麻将?张东北觉得对方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完了,完了!这准是昨天被王小六那个狗汉歼打伤了脑袋,把人都打傻了。小白,你躺着,我去叫爹过来,你千万要躺着别动啊。”钟翠芬替张东北盖上被子,边盖边喊:“爹啊,大事不好啦,小白成傻子啦!”
钟翠芬这一嗓子差点没把张东北从床上惊的跳起来。毫无征兆的就把声音突然之间提高几十分贝,还好张东北没有心脏病,否则准出人命。张东北惊恐的看着钟翠芬,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挺文气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够发出这么震耳欲聋的声音。
不过他也没心思去想这么乱七八糟,无聊透顶的事情。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弄清楚自己这是在哪里,而这些救自己的人又是谁,这个钟翠芬说自己是她弟弟,难不成她们认错人了?还有就是刚才她说的话也很奇怪。狗汉歼,她怎么会骂那个王小六是狗汉歼呢?从自己醒来,张东北就发现似乎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问题出在哪却又不知道。现在的他只能等着别人来给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没过一会,钟翠芬便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走进屋来,三人一进屋便全都围到了床边,中年妇女更是泪眼婆娑,道:“小白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连自己家人都不认识了呢?你说你要是成了傻子,那让你爹和俺咋活啊?小白,你说句话,你说句话让娘听听。”
张东北现在可以肯定这家人一定是认错人了。难道自己和这个钟发白长的这么像吗?就算是双胞胎也是有区别的吧。
张东北安慰道:“大娘,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们的儿子钟发白,我叫张东北,是名解放军战士,是因为在战斗中受了伤才被你们救了回来。我还要谢谢你们呢。”
张东北这一开口,钟家三人全都愣在那里,吴云霞更是惊的张大了嘴,顺着脸颊滑下的泪水全都流进了嘴里。
钟翠芬哭道:“爹娘,你们看吧,我说小白傻了吧,你们还不相信。昨天我们两人在河边洗衣服,王小六他们那几个狗汉歼突然来调戏我,小白为了保护我便和他们打了起来,他的后脑勺的伤就是被王小六用砖头砸的。当时小白的头就流了好多血昏了过去。我当时求他们停手,他们不肯,还是后来我答应嫁给他做小老婆他才放过小白的,不然的话小白就活不成了。可是没想到,小白是活过来了,可是却傻了。爹娘,你们说这可怎么办好啊?“钟翠芬越哭越凄厉。张东北却越听越觉得情况的严重姓。
听着钟翠花的哭声,钟大魁心里烦闷之极,怒声道:“好了,你给我闭嘴。现在哭有什么用,哭能解决的了问题吗?*他女乃女乃的蛋,全都是让小鬼子给闹的。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遭,当初就应该让发白去参加八路。就算是死在战场上了也比现在被个狗汉歼打成傻子强。”
小鬼子!八路!
张东北彻底凌乱了,这是在干嘛?拍电影吗?怎么没人知会我一声咧?但是转念一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做为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特战队员,身份和信息都是极其保密的,就算是牺牲了墓碑上都有可能没有名字的存在,自己怎么又可能会出现在电影电视里呢?而且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现在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和孙志明被飞弹的气浪卷上了天空,能活下来的机会小之又小,也可以说没有。
如此推断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也是最不可能的可能,一种根本就不符合现代科学价值观的可能,难道自己穿越重生了!想到这里,张东北自己都震憾了。这种情况不是只会出现在YY小说中吗?
“大叔,你们可以告诉我现在是什么年月吗?”张东北明显的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看到自己的儿子突然变得有些异样,听到自己的儿子叫自己大叔,钟大魁,这个以前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庄稼汉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苦,浑浊的泪水滚出了眼眶。
“一九三七年九月十五曰!孩子,你问这个干嘛呀?”吴云霞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