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玲歌不屑一顾地围着周镜转了几圈,心里的气愤根本就遮住了她的双眼,此时她一心一意就想着怎么教训一下眼前这个臭小子。
“小姐,刚才得罪了。”看着宁玲歌的举动,周镜不知该怎么办?但依旧彬彬有礼。
“得罪得罪。”宁玲歌学着周镜的样子,对着周镜拱拱手,又立刻一脸乌云密布,厉声道:“是本小姐我得罪你了!你瞧瞧你多有能耐啊!多有本事啊!多仗义啊!”宁玲歌说着,还不住的用手指戳着周镜。
周镜不知道因为什么,立刻满脸涨得通红,低着头,只是后退。可能是今生第一次和姑娘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也许是刚刚在大街上宁玲歌第一次拉着他的手,他的手里还有宁玲歌手指的温度;也许……。
宁玲歌看见了他面容好像红了,低着头去看他。
周镜转身躲避。
宁玲歌一把拉住周镜,低头强去看周镜,当她看到周镜满脸红彤彤的,不解地问:“你怎么了?怎么脸这么红?像猴子一样?”
周镜一直跟着父母住在小县城里,没有走出家门,也没有见过这么大胆不羁的女孩儿,听见宁玲歌这般大胆的话语,他偷偷地眊了一眼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孩儿,已经够不自在了,现在还亲耳听到宁玲说出这样的话来,心跳立刻加速狂跳,头低的更低了。
“你不会是见到我害羞了吧?”宁玲歌这样一说,周镜吓的赶紧要逃,宁玲歌不禁大笑起来,坐在走廊的台阶上笑的前仰后翻。嘴里还说道:“你见女孩子都要脸红的吗?”
周镜看见她笑的无拘无束,俨然没有一点儿大小姐的模样,倒像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假小子。周镜又抬眼看了一眼,只见这位小姐,身着绫罗绸缎,头上简单一只金钗,耳际两颗珍珠垂下来,怎么看应该是一个端庄的千金小姐呀,要不是亲眼所见,光听别人说,周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
宁玲歌的双手捂着肚子,站起来,向周镜走来。
周镜赶快又低下头。
“我就纳闷的不行,你到底脸红什么?奥?你有病!脸红病!”
“小姐……”
“小姐!小姐!小姐什么?!”宁玲歌立马变了表情,“刚刚在大厅里,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结巴了?怎么说不了话了?”
“我……。”面对宁玲歌的话,周镜真是语塞的厉害。
“哎!书呆子,你没有见过女孩儿吗?”宁玲歌抬头看看天,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说:“你不会看上我吧?”
“小姐,你……。”如果地上有一个洞,周镜一定会钻进去的。
可是在宁玲歌觉得,他到底有什么可害羞的。“是你多管闲事,你还要告我的状,你现在装什么矜持啊?!”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掉了吗?你的记性可真好啊,你是猪脑子吗?猪的脑子也要比你的好,你说!你刚才是不是想在我父亲面前告我的状?”
“不是,我只是想……”
“想?!你就是想告我的状!你想看我的笑话,你想让我父亲骂我,你想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我们哪里来的仇,小姐你误会了。”周镜总算是说了一句完整话。
“呵!呵呵!你能说了一句完整话呢!你还要狡辩是吗?”
周镜一看宁玲歌这样的性格,决定不再与她争辩,任由她怎么说。
可是周镜的礼让,丝毫没有让宁玲歌收手,她就觉得是周镜在丞相面前告她的状了,她有的说,没的道,把周镜一顿好骂。
宁玲歌见周镜不说话了,反而更变本加厉,推搡起周镜来。
周镜一个劲儿的退,退到台阶的时候,一下子就跌倒了。
这下可把宁玲歌乐坏了。拍着手又笑又跳。
“小姐,小姐,你在这儿。”海丽一路小跑过来,看见周镜跌倒在地上,知道是宁玲歌欺负周镜了,赶紧上前去扶周镜。
周镜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对着宁玲歌喝海丽作了个揖,就要走。
“哎——周公子。”海丽叫住周镜,指着周镜走的方向,小声说:“这边。”
周镜在宁玲歌的笑声中逃走了。
海丽好像很急的样子,“小姐,我到处找你,丞相和夫人叫你呢。”
“那你不早说。”宁玲歌边走边说:“你好心,有扶那个书呆子的时间,不告诉我,我爹又要骂我了,一会儿你就说是你耽误了。”
“小姐,哪会儿不是奴婢替你担着。”海丽小声说。
“你受委屈了!”
“不敢。”海丽小声说:“说实话,哪回儿的事儿,其实老爷和夫人都知道,他们是爱着你的,才不揭露你。”
“就你知道!就你聪明!跟着我你受委屈了,想飞了是吧?”
“奴婢连翅膀都没有,怎么飞?”
“你还来劲了?”宁玲歌生气地站住了。
“没有,我哪敢生小姐的气。快走吧。一会儿老爷又要骂您了。”海丽边说边拉着宁玲歌就走,“我只是看您被周公子气坏了,活跃一下气氛。”
宁玲歌这才挤出一丝笑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海丽陪在身边,替她定罪,陪她一起疯,她们的感情处的就像朋友一般。
走到饭堂的门口,宁玲歌听见她父亲问周镜的衣服上怎么有土。还没等周镜答话,宁玲歌一个箭步就站在了桌子前,看了一眼周镜。
丞相骂宁玲歌怎么说风就是雨,没有规矩,又对周啸天夫妇说不要见怪。
周啸天夫妇赶紧摆着手,说没事,又说挺好。弄得丞相夫妇真是很不好意思。
王玉娇轻轻地拍着周镜身上的土,嘴里没有说话,但是眼里满是疑问,尽是心疼。
丞相大人看见王玉娇给周镜搭土,又问周镜,土是怎么弄的?
周镜站起来,拱手作揖说是自己不小心绊倒了。
宁玲歌一听,笑着说:“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能绊倒?!”
“玲歌!”丞相叫了一声宁玲歌。
“大家坐下来,吃饭吧,饭要凉了。”丞相夫人打了圆场,宁玲歌这才免了一顿训面。
周啸天一家吃了一顿提心吊胆的饭后,正要走,在门口,进来两个人提着满满的两担炮竹进来了。
管家说是小姐让送来的。
一顿饭吃得丞相心情好了很多,一见又有人送来两担炮竹,很生气的扬大嗓门问道:“时不时,节不节的,你买来这么多炮竹干嘛?”
宁玲歌赶快问小声那个卖炮竹的,“怎么会这么多?”
那个卖炮竹的说,见小姐爱玩,把家里的拿来了。
丞相夫人上去,问宁玲歌,“玲歌,这是你买的吗?你怎么想到要买炮竹的?你……。”
宁玲个眼珠一转,一个绝妙的计在脑海里,她赶快说:“娘,我出去的是时候,父亲大人说是家里要来客人,我为了对客人表示欢迎,这才买了这么多炮竹,没想到这个卖炮竹的来的这么迟。”宁玲歌说完又假装对卖炮竹的一顿大骂,“怎么现在才来?你看看都什么时辰了?客人都要走了!”
“是,是,我错了。”那个卖炮竹的说完一看是周啸天一家,赶紧又说:“原来你们是来丞相家的啊,那刚才在集市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丞相一听又问个究竟,周啸天赶紧上前,打圆场。
宁玲歌也让那个卖炮竹的赶紧走。
卖炮竹的说是刚才给的钱不够,还要加。
宁玲歌知道这是卖炮竹的要敲诈,但是,为了让他快点走,叫管家赶快给钱打发人走。管家赶紧给了钱,打发走那个卖炮竹的人。卖炮竹的人临走还说,以后再要炮竹就支声,还会亲自送货上门的。
宁玲歌狠狠地卖炮竹的人使了眼色,小声骂道:“你小心别人本小姐再碰到你。”
周啸天一家算是领教了宁玲歌厉害,赶快告辞,大步溜出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