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沉瑾的声音在喧闹之中响起,却清清楚楚的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整个堂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纷纷转头看着这位有着魅惑嗓音的男子。爱睍莼璩
虽然戴着面具,但是那露出的下颌起伏如灵秀山川,一瞥风流,更重要的是那全身上下风姿,随便一坐便是高华无比,贵气天成。
东门静的目光往这边一看,本来恼怒的心火突然一灭,只觉得心魂都随着那男子的薄唇而飘荡起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人,心中暗道:这人,这人是谁?难道也想要娶我?
她这般想着,心中惊喜害羞,隐隐的还有兴奋。
谢子晴对于南沉瑾这种色诱的行为表示极其的鄙视。
那卢二公子一见,将眉一横,道:“敢问阁下何人?”
南沉瑾慢悠悠的笑道:“今晚船楼西角,美景良辰,水波荡漾,卢二公子可有印象?”
那卢二公子脸色一变,头上的冷汗已经“刷刷刷”的流了下来,他干巴巴的道:“原来,原来是公子。”
这两人的状态实在是匪夷所思,便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也看出什么不对劲来了,东门静眉头一凝即闪开,道:“原来这位公子还和卢家小侄是交好。”
既然交好但是为什么刚才那个卢二公子竟然不认识他?
卢二公子看了南沉瑾一眼,想说什么却说不出,于是南沉瑾十分善解人意的解释道:“虽然我与卢二公子一见如故,但是灯火不盛,想来没有看清。”
卢二公子立马应和道:“是,那里灯火实在是不太亮,所以在下并未看清楚这位仁兄的脸。”
哎,这位卢二公子又心甘情愿的入了套了,谢子晴为这位仁兄的命运哀悼。
那东门琪笑道:“哦,两位一见如故,当真是一件乐事啊,哈哈。”
东门琪原想南沉瑾要插一脚,说不定是看上自家的女儿了,能拉拢这个人显然比卢家更为重要,但是现在看,又不像。
南沉瑾道:“今晚卢兄说过,你对东门清小姐爱慕已久,思之如狂,为何又对东门二小姐求了婚?卢兄不必担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何要改变初心呢?”
全部的人齐齐一僵。
东门清的脸一呆,东门琪的脸一黑,东门静的脸一白。
谢子晴的手反过来压住南沉瑾,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当真是说到做到,她以为他是要把东门宁的事揭发出来,但是没料到他竟然逼着这卢二公子去和东门清表白,只要这东门清被表白,那么东门琪无论怎么拉扯,也绝对不会在最近将自己和东门清配对。
东门琪怒道:“卢二公子,这话是真?”
卢二公子抹了一下自己头上的汗水,想起东门宁落水的身影,艰涩的道:“是。”
东门静身体一颤,泪水哗啦的就落了下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对我说过什么,你竟然,喜欢的是我的姐姐!你……你!”
卢二公子急的满头大汗,当即一跪道:“侄儿虽然对清儿小姐有爱慕,但是是出于对清儿小姐才华横溢的敬重,那是当年的年少冲动,但是现在,小侄是真真切切喜欢静儿小姐的。”
他在赌。他知道,东门琪是绝对不会把他如珠似宝的大女儿嫁给他的,现在,他只有把握住东门静这根稻草上,才能把握一线生机。
东门琪皱着眉头,是的,就算他听得出卢二话中的强加之意,可是只要他想,他还是能把东门静送出去的,而且,通过东门静控制住卢二,将卢家牵扯进来,也是一个好办法。
这边东门琪还在纠结中,而南沉瑾已经慢慢的将一颗紫葡萄剥了皮,然后温柔送到谢子晴的唇边,眼睛示意:
尝尝,味道不错。
这大庭广众的,这人可不可以低调点啊,但是南沉瑾一点也没有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不动口就坚决不把他尊贵的手落下。
谢子晴无奈,但是叫她这么毫无顾忌的被南沉瑾喂,谢大小姐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她飞快的往四周一看,见人群都挤在那边,没人注意这里,这才将南沉瑾的葡萄接过来,塞入嘴里。
水水的,甜的。
谢子晴不由的叹气,若是以往,自己是绝对做不出这些事的,但是跟着这个妖孽在一起,当真是各种无压力。
南沉瑾的眉眼却是只有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她无可奈何的样子,突然微微一笑。
只为他的无可奈何。
东门琪看了卢二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一眼,突然一咬牙:“既然卢二公子你……”
“阿爹!”
一声凄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卢二脸色一白,扑通一声,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东门琪奇怪的看了卢二一眼,然后抬头,看着冲进来的少女一眼,皱眉道:“宁儿,你怎么了?”
这个冲上来的少女,自然就是被卢二推下水的东门宁,她一下子奔进来,“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道:“阿爹!他欺负我,他将我推入了水中,要不是有人将我救起来,我就死了!阿爹!阿爹!”
这两声阿爹喊得当真是凄楚至极,连外人听着也不由心下恻然。
东门琪怒道:“卢二公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我……”卢二拼命的想着措辞,但是却是走投无路的格局,他突然扑到东门琪的脚下,央求道,“东门叔,求你千万别告诉我家人,求您!小侄做牛做马都是甘愿的!”
卢家家教甚严,若是知道,他肯定就完了。
东门琪将自己的袖子一拂,伸腿将卢二踹开,怒道:“卢家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来人,将他给我抓下去,关入黑屋,到了王京交给卢家人!”
卢二一听,根本顾不得自己的脸面,急忙抱住东门琪的双腿,死活不松开。
谢子晴看着这男人这等模样,也不知那两个东门家的小姐是如何看上他的。
卢二被人拖下去之后,这宴会也算是砸了,东门琪说了些抱歉的话,众人便匆匆退场,但是东门琪却依然笑着一张脸对谢子晴道:“不知二位到了王京后,能否赏光到寒舍一聚?”
谢子晴淡淡的道:“自然荣幸之至。”
其实,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傍上东门家。
一路上风平浪静,不过数天,两人便来到了王京。
王京地处北方,所以建筑和南方相比也大不相同,南方薄墙斜檐,而北方却是厚墙平顶,但是构建的也算华美,别有一翻滋味。
东门琪以还钱为名邀请两人入住东门家,二人自然不会太过推辞。
明月在天,照着眼前的世界一片明白如水。
谢子晴和南沉瑾背负双手,站在高楼上俯瞰着整个王京。
风徐徐吹来,两人衣袂翩跹,飘然出尘,仿佛非红尘之人。
谢子晴颊边带着笑意,看着皇宫之外那些纵横的道路,道:“这样一看,竟然和藏宝图中的线条有相似之处,但是这藏宝图不是明帝月后时期有的吗?而这王京的建造却在五百年之后,明帝月后怎么能预料到五百年后的事?”
南沉瑾道:“或许不是他们能够预料到的呢?万一是后人根据这些建造的呢?”
谢子晴恍然,道:“那么这就是说,有人必定知道与此有关的事?”
南沉瑾点头道:“就算平阳国不是真正的藏宝之所,也有很大的关系。其实,这藏宝图中的东西,或许根本不是不是我们所预想的。”
谢子晴笑道:“管他是什么,咱们挖出来瞧一瞧便罢。”
南沉瑾侧头,看着眼前少女那一脸温暖的笑意,眼神一闪,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来,他伸手抓住少女的手,微笑道:“是,娘子说的对。”
一听他这样唤自己,谢子晴便不由得微微红了脸,偏头躲过他的视线,干咳了一声,道:“现在你要怎么办?”
南沉瑾道:“这城原先就是东门一族设计的,肯定有些关系,如果能拿到东门一家原来的建造图纸就好了。”
谢子晴道:“这件事交给我。”
南沉瑾挑眉:“你去?”
谢子晴看着他一脸疑惑不信的样子,道:“这等事情,我最在行。”
“是。”南沉瑾笑了起来,眼底的宠溺溢出来,仿佛这满世界的月光也没有这么的汹涌,“又有谁会如子晴你这般的会偷东西?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由不得人不去猜想他的话,谢子晴只好自动把他的这句话屏蔽掉。
两人又在夜里吹了些冷风,这才回到东门家。
谢子晴回到房间,刚刚将门打开,就闻到一股子甜腻的香气,她心中不由得冷笑,这个东门琪,难道为了笼络她竟然将自己的女儿送来了吗?还点了那么浓的催情香。
你不要你的女儿吗?好吧。
躺在谢子晴床上的少女虽然不是东门琪的三个女儿之一,身份不及东门清等尊贵,但是在容貌上,还要更胜一筹。她本来就是为了家族利益而专门培养出来的女人,本来要将她以这种屈辱的方式送给别人她是很不情愿的,但是在看到谢子晴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之后,她迅速的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也是堂堂的名门望族之女,谢子晴和她在一起,总不能只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妾。
她穿着薄薄的衣衫,她相信,只要那人上前来,看到自己的这个模样,就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
可是,谢子晴从进来之后就没有再近一步,她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然后,她听到茶碗移动的声音,大约是那人在喝茶。
“哎——”谢子晴突然叹了口气,奇怪的道,“怎么这么热呢?”
热?东门珠心下一动,难道是他已经开始发作了?这个催情香乃是珍品,只对男人有用,只要沾染一点,便是神仙也受不了。
谢子晴摇摇晃晃的来到床边,东门珠在纱帐之后紧紧的抓着被子,期待着。
谢子晴突然就这样倒了下来,隔着一层纱扑在了东门珠的身上,东门珠全身一热,正想笑,却突然一呆,她,她怎么动不了了?为什么连话都说不出?
谢子晴的手放在她的穴道上,倒下的瞬间已经完全让她玩完了,她咕哝着站起来,仿佛根本不知道纱帐内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她咕哝道:“真是不舒服啊,热,还是去找人一起洗冷水澡去。”
说完一摇一晃的走了出去,东门珠看着她出门的身影,急的都快哭了,这可怎么办?就把自己晾在这儿,可是自己现在动也不能动,要是明早被人看到自己一个人躺在这儿,那可怎么办?
谢子晴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外,然后打开,一边走还做着拉开衣领的动作。
谢子晴出门,就将自己的脑袋抬了起来,道:“送给你的美人还好?”
南沉瑾半卧在院子的大树上,发丝垂下,侧脸在月光下鬼斧神工,魅惑至极。
南沉瑾将自己的手垫在后脑下,听了谢子晴这话,微微转过头,一双眼睛妖冶的看着她:“不及你。”
不及你,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罢了,谢子晴却觉得全身都因为这一句话而热起来,但是想到这人随便一句话就将她弄得失态,不由得横了他一眼,只不过这一眼却再也不具备两三年前的冷漠,看的南沉瑾不由低低笑了起来。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然后抓着谢子晴,道:“走吧。”
“去哪儿?”谢子晴道。
南沉瑾回头眨着眼睛道:“你不是说你要去冷水澡吗?咱们一起去。”
谢子晴:……
当然南沉瑾是不可能真正去洗冷水澡的,而是拉着谢子晴去查探东门家的传家之宝到底会在哪里。
两人翻箱倒柜的将东门家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不过谢子晴却意外的得到一份关于关于澹台一族的资料,本来谢子晴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用处就想将它丢弃的,但是没想到南沉瑾看了,竟然将它收了起来,然后毫不客气的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道:“我看一看。”
两人从东门家出来,在夜市里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坐下。
谢子晴这才问道:“你对澹台一族很感兴趣?”
南沉瑾道:“本来不感兴趣的。”
可是与你有关,便再也没有比这兴趣更大的了。
南沉瑾想起那个澹台月,那样冷漠却又明了的眼神,仿佛将一切看穿的空虚悲伤,凭直觉,那个澹台月和谢子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谢子晴拿着一双眸子清透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南沉瑾继续道:“我感兴趣的是澹台月。这澹台一族乃是平阳国有名的将军世家,每代必出将才,可以说无澹台,无平阳。但是到了澹台月这一代,就突然没落,家中只有这一个孤女,其实就算是一个孤女,按照澹台的族规,也要被训练成将门虎女的,但是很奇怪的是,澹台月却并没有受到这种训练。”
谢子晴道:“万一是澹台月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接受训练呢?”
“或许吧。”南沉瑾微笑道,他倒希望如此,免得和自己心中那个最坏的结果相同。
两人就这样聊到天亮,对于两人来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根本没有丝毫的问题,反而是这种彻夜相谈的氛围,让两人只觉得温暖惬意。
两人随便吃了点早饭,就一起回到东门家。
可是这个时候,东门家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东门琪本来想一早带着众人来抓现行的,这样众目睽睽下,谢子晴和南沉瑾想要不负责也不行。但是当他带着一众人前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东门珠一个人缩在床里面,而东门玉更惨,和一个小厮赤着身子抱在一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恶狠狠的看着那两个侄女,正在这个时候,谢子晴的声音已经冷冷的响了起来:“怎么了?东门先生?”
他急忙回头,只看到谢南二人缓步走来,谢子晴的一双眼睛分明的看着他,一股难以掩饰锋利逼过来,东门琪一惊,知道这人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搞什么鬼了,给自己一个警告。
他心下回过神来,只有白白牺牲了这两个侄女了,他使了个眼色,让人将这两个女子带下去,然后笑道:“没事,没事,两位在王京逛得还好?”
谢子晴点头道:“还不错。”
“哦。”东门琪点头道,“那两位一定要去跃马桥看一看,那可是我家先祖精心设计的。”
谢子晴心中一跳,和南沉瑾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道:“那我们可就要去看看了。嗯,其实我对建筑挺感兴趣的,听说东门先生祖辈也是这方面的名家。”
东门琪叹气道:“祖上确实很有专研,尤其是其中一位,更是集大成之人,甚至根据皇家的一幅百叶图设计出了整个王京的路线图,可惜英年早逝,之后东门家便再也没有这样的人才了。”
谢子晴淡淡道:“可惜了。”
等到东门琪离开之后,谢子晴和南沉瑾相对一笑。
总算有眉头了。
就在谢子晴和南沉瑾准备混进皇宫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他们原有的计划。
谢子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和这个人相遇。
临窗的桌子放着三两样小菜,谢子晴和南沉瑾一上去就感到一道目光灼灼的盯来。
那人凤目潋滟,容华非凡,自斟自饮,却将整座酒楼的人全部的人压得一点颜色也看不到。
百里奕,这人除了百里奕还是谁?
谢子晴的全身禁不住一僵,那人迎来的目光如海之深,闪动着让人看不懂的复杂光芒。
长袖之下,南沉瑾的手穿过她的手指,和她牢牢相扣。
谢子晴回过神,对上南沉瑾如水目光,所有的不安瞬间消失,两人相对一笑,然后,南沉瑾拉着谢子晴的手往百里奕走去。
百里奕的目光从两人的长袖上掠开,突然看向谢子晴,那英气也掩饰不了的美丽容颜。
仿佛有什么东西轻轻的咬了一口心,密密麻麻的痛意涌了上来。
“你的伤,可好了?”
谢子晴皱着眉头,一点也不想和眼前的这个人说话。
南沉瑾淡淡的道:“百里公子,我的妻子不劳你担心,她很好。”
妻子?
百里奕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一双眼锋利的切了过去:“陈公子这是什么话?我可从来不知道,你有了妻子。那庙堂之高,你的太子妃早就已经化为一杯黄土了,不是么?再说了,你和她见过多久?这两年多来,我一路上又和她发生过什么?你不知道?”
谢子晴眉毛一凌,可是却被南沉瑾压下去,道:“有劳百里公子费心,要不在下送上几个美人,来感谢百里奕这一路上的照顾?”
百里奕笑道:“陈公子,要不要我们打一个赌?你会什么也得不到。”
南沉瑾双眸闪烁:“赌?我永远也不会将我所重视的东西作为赌注。”
他说完对着谢子晴一笑,然后道:“百里公子慢饮,我们还有事,先行离开。”
说完拉着谢子晴离开,百里奕看着他们相携而去的背影,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自己的选择,刚才竟然失态了,竟然说出那些话,那些他以前根本不屑一顾的话。
那种尖锐的刺,要将眼前的这两个人分开才甘心。
南沉瑾拉着谢子晴急忙忙的离开,刚刚转过一个街口,南沉瑾的手一拉,就将谢子晴拖到旁边的巷子里。
他一伸手,突然将谢子晴紧紧地抱住,几乎要勒断她的呼吸。
这一瞬间,谢子晴只感到他心中那种巨大的不安和不舍,为何不安?为何不舍?这样的情绪,怎么会属于他?但是此刻。谢子晴却清清楚楚的感受着,他掌下传来的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
是因为百里奕吗?可是百里奕又算什么?
这个世界,只有他,才是自己的目光所至。
她伸手,抱着南沉瑾,轻声道:“沉瑾,我只有你。”
南沉瑾的手更紧,但是却在谢子晴说出这一句话之后突然安定了下来,全身那气流瞬间消散,只留下紧紧的相拥。
百里奕算什么呢?他在意的,从来不是百里奕,从头到尾,都只有眼前的这个人而已。
“子晴……”南沉瑾低低的喊了一声,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她的发间。
前路尚远,如果有一天真的就此诀别,你可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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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谢子晴踢了踢自己脚下的尸体,对着南沉瑾道:“你说,这个人死了有多久?”
南沉瑾低了低眼睛,随意一过,然后低头在他的身上看了看,道:“大概一个时辰吧,而且,好像,这个人还和后妃有染。”
谢子晴蹲下去,也看了起来,当她拿起那人的手掌,看着那短短的指甲缝里的脂粉的时候,点头道:“这种胭脂绝非宫女能够用得起的。”
说完两人站了起来,然后继续往内院行去。
南沉瑾来的时候专门找了皇宫的建造图来看,所以一路上畅通前行,直往那个老太后的宫殿。
两人躲过侍卫,宫女,然而穿堂入室,来到寝殿。
当谢子晴看着那大红蜡烛和那些粉红飞舞的纱帐的时候,不由对这个老太后产生了想象,五十岁啊,还用这么少女的颜色,难道她的少女心还没有消失殆尽,不是说宫斗吗?难道这老太后还没有将自己的一颗心变成黑心葡萄?
两人继续前进,就来到那个太后的睡得房间。
当谢子晴看到那个大的可以打滚的床的时候,而且这个床的床帐还绣着一朵朵粉红色的花的时候,谢子晴开始怀疑这个老太后的年龄。
确定五十岁?
南沉瑾看着谢子晴一脸纠结的模样,忍不住嘴角一勾,正待说话,脚步声却传进二人的耳朵。
两人相对一看,然后躲到了大床之后。
片刻之后,一个宫装的妇人走了进来,那一身粉红衣服明明白白的显示了这就是那位太后。
奇怪的是,她根本没有一点老态,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容颜姣好。
谢子晴的目光下移,看向她走动间从裙子下露出的绣着鸳鸯的花鞋。
这像是寡居的太后?
有奸情!
这个时候,那个太后已经坐在了床上,声音依然清脆:“将人带上来吧。”
“是。”一个尖利的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
脚步声响了起来,然后,一个长相英俊的侍卫已经走了进来。
那个太后的目光从那个侍卫的腰看到他的脸,满意的笑了起来:“这是慕容家的人送上来的?”
“是的,太后。”
“嗯,下去吧,就说哀家很满意,明日再挑些送来。”
“是。”
谢子晴在听到“一些”这两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想到,这个太后的胃口,当真是不一般。
“上来吧。”那个太后道。
那个侍卫半跪着上前,跪在了那个太后的前面,那个太后抬起了自己的脚,然后将自己的绣花鞋放到了那个侍卫的嘴边。
那个侍卫慢慢的张嘴,咬住,然后将他的绣花鞋扯了下来,张嘴开始吻她的脚。
重口味太后啊。
接下来的事没有太多的悬念,衣服窸窸窣窣声,然后,萎靡。
谢子晴无奈,没想到这个太后竟然还和自己此刻的行为有的一拼,只不过谢子晴偷得是那个图,这位太后偷得是人。
谢子晴向南沉瑾看了一眼,却不料此刻他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急忙悄悄地无声的转出,任凭那个太后和那侍卫打的火热。
因为整个寝殿里都挂满了粉红的纱帐,对于掩盖谢子晴的身形很有帮助,她刚刚转过一根柱子,南沉瑾无声欺上来,手中拿着一卷画轴,对着谢子晴挑眉笑了笑。
百叶图拿到了!
两人再次悄无声息的出了皇宫。
走在路上的时候,谢子晴不由的道:“想来我们开始见得那个侍卫就是那个太后害死的吧,五十岁,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南沉瑾道:“这个太后,可不简单。”
“嗯?”谢子晴看向他。
南沉瑾道:“五十岁看起来不过三十多的人,你认为正常?除非她练的是很高明的内功。这么多年,她扶植平阳国的皇帝上位,稳坐自己的位置这么多年,甚至连三大家族都不放在眼里,这种气魄,可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国太后啊,她的身后,还有更加厉害的人。”
谢子晴看了看南沉瑾,诧异的张嘴:
“百里奕?”
南沉瑾点头道:“就是百里奕。他为了这天下,可是费尽心机啊。”
谢子晴不由得想起南沉瑾曾经对她说过想要统一五国的话,但是想起他因为自己而失去的先机,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南沉瑾看着她,道:“子晴,这天下,于我而言不过是当年无事的消遣。对于我,从来未曾将这天下放在眼底。他谋他的天下,我谋我的美人,各得所愿,有何不可?”
谢子晴抬起头来,这人,自己想什么一眼就看穿,可是有的时候,她却一点也看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
可是无论如何,只要相信他永远不会背弃自己,那么就再无什么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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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奕站在屋子里,对着身后的宋棋风道:“慕容回琛真的不愿意再出山?”
宋棋风摇头苦笑道:“我那位三弟就是这个性子,当年设计谢子晴的事让他心中愧疚,他竟然决定不再出手。”
百里奕看着宋棋风,道:“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要让他出手,这是我们的盟约。”
“是。”宋棋风低下了头。
百里奕又道:“姜彩云那儿有什么动静?”
宋棋风道:“那姜彩云依然每天几个侍卫服侍,看来在她身上下的药也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收手了?”
“她的大寿还没到,再给她甜头尝尝,不是要青春永驻吗?你就让她多享受享受吧。再者,你可查探过那个澹台家族的孤女澹台月?”
“怎么了?”宋棋风问。
百里奕道:“长孙风不是对澹台月一往情深吗?要毁长孙风还不容易,直接将澹台月毁了便是。”
宋棋风顿了一会儿,然后恭敬地道:“是的,殿下。”
澹台月,澹台月,为何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可是,却一点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