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兹——”的一声,肉的香气从火中冒了出来,谢子晴手起刀落,操着匕首一把将肉分成六块。爱睍莼璩
“啧啧啧,小女圭女圭真看不出来,来到这个山上没几日竟然将肉烤的这么好,想起你第一次烤的那叫一个难吃,现在看着就······喔!”
谢子晴顺手拿起一大块肉堵住了他的嘴,冷冷道:“老人家,要吃就闭上嘴。”
戴着毡帽的老顽童被谢子晴滚烫的烤肉这么一塞,立即哇哇大叫了起来,将肉一松,又急忙往怀里一捞,伸出舌头刮了自己的嘴边,眼冒精光的道:“好!啧啧啧!这一咬就入口,这味道调的也忒好了。嘿嘿,绝对是烤肉第一人啊!”
谢子晴的手微微一顿,淡淡的道:“还不够。”
老顽童一边嚼着肉一边口齿不清的道:“怎么不够,老人家我觉得实在是好得很啊!这天下听我一赞的也就你小子一人而已。”
宋棋风笑了笑,道:“你就歇停些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十来岁,老二烤肉给你吃还这么多废话,当真是要人命。”
老顽童拍着自己的胸膛瞪着眼睛道:“我重修那是很少夸人的,什么废话,那是金玉良言,得了我的称赞比什么都要重要。”
宋棋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好好好,金玉良言,你老人家就安安稳稳的吃吧。”
谢子晴听到这两人还在说话,将肉分给宋棋风,阿飞,卢仁和秦九,问道:“这单生意怎么办?”
宋棋风将肉拿了起来,道:“我们的目标是永靖王。据传书来看,他已经带着三万士兵到达了定城,定城这边是西都那六万月兑离出来的精兵,他们自封为镇天军,把持着南定城,和城,和陶都三个地方,自立为王。应该是还在等着那个逃月兑的李季风。永靖王想要夺回平城,就必须和他们商量。陈国和平阳国的这一战,还要看这六万精兵。”
谢子晴皱眉道:“镇天军以定河为界守此地之北,我敢和你打赌,镇天军是不会让永靖王去攻打陈国。”
宋棋风的眼睛落到她身上,道:“老二你这话如何说?”
谢子晴微微垂下自己的眉头,拿着匕首在地上划开一道线,道:“这是定河,这是镇天军,这是永靖王带领的平军,这是陈国的陶都。镇天军月兑离了西都而存在,必须要有一个可供他们支撑的地方。定城这三个城池是平阳国和陈国的模糊边界,而他们将这三个地方占领,恰好是钻了这个空子。李季风手下的六万精兵实力强悍,否则南,所以陈国和平阳国都不愿意自己先动手,因为那样就算举全国兵力将镇天军拿下,那么也是损失惨重的结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另一方就会趁机出手,必定就会在两国的相争中落于下风。陈国本来想在平阳国和西都的那一战胜利之后和他交好,譬如联姻。但是平阳国却没有料到输在了,西都太子的手下,而陈国将他们的公主祁贞派到西都,意欲和西都联姻的想法彻底刺激了平阳国,所以两国关系这才真正的交恶。而现在,平阳国忍不下那一口气,派了永靖王前来。如果镇天军让路,如果平阳国胜了,必定会对他们所占领的肥肉起心思。而陈国赢了,那么他们就必定会对镇天军心存不满之意。镇天军现在主帅不知,根基未稳,所以必定要图自己的生存,他们不会答应平阳国的借道。”
她的这一番话说出来,正在大口吃肉的众人都呆了呆。
宋棋风紧跟着问道:“那么这些对我们刺杀永靖王有什么作用?”
谢子晴将匕首落到永靖王所驻扎的地方,淡淡的道:“要想杀人就必须要懂得此人。现在,永靖王最想干什么?他想干什么我们就让自己满足他的要求。”
“你说的是?”阿飞怔怔的看着她。
谢子晴道:“让镇天军为他让道。”
“什么?!”秦九不可置信的叫了起来,“我是陈国人,虽然这几年那老皇帝昏庸,但是那是老子的国家,老子怎能帮着别人去打自己的国家,这件事没得谈。”
宋棋风止住他道:“别慌,先让老二说说。”
谢子晴抬头冷笑道道:“你认为我真的帮他?还有你们难道就这点想法?只想呆在这山上一辈子?”
宋棋风的眼睛立马“刷”的看了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子晴淡淡的道:“我想让永靖王之死来改变这个地方应有的格局。”
宋棋风抬起眼,只见谢子晴的身体在那里站着,莫名的让人心惊。
谢子晴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匕首一甩,“嘙”的一声没入黄土,然后微微垂了眼睛:“三天后,我们前往定城。”
——南沉瑾,我期望的是有一天,我能给予你你曾给我的保护,至死靡它。
——我是默默溜走的分割线——
定城之名的来历,要说道五百年前的庆阳之乱,当时天下一分为三,有荣国,宋国和齐国。荣国是一个神权主义的国家,虽然有国王,但是以当时的圣女地位最为超然,而荣国圣女貌倾天下,在荣国君王的开国大典上露过一次面,宋国和齐国两国的君主都对那个圣女一见倾心,所以,以当时的庆阳为赌,谁先攻打下庆阳便倾城以聘,迎娶圣女。但是,后来的接过竟然是两人分别攻打下了半座城池。于是,两人以定河为界,将这个城池成为南定城和北定城。而后来因为这个圣女三国陷入了一场长达十年的大乱,民不聊生,后来在天书上,人们才知道这个圣女是异血人,乃是祸国妖孽。
而现在,谢子晴正拉着马在北定城的城门前等着入城。
天色漆黑,远远近近都笼罩在一团轻雾之中,北定城因为是平阳国的重城,没有什么天险作为屏障,所以在防御工事上显得尤为突出,从这比一般城墙还要高出四五米的高度就可以看出来了,而护城河是定河的分支,是人工牵引过来的,在很多地方都进行了巧妙地设计。
谢子晴微微的皱眉,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漏洞,因为从她所得到的资料来看,北定城在五百年之前从庆阳分割出来后,曾面临这许多次的围攻,其中不乏有很多的非凡的战将,但是都未曾将这座城攻打下来过,这就有点奇怪了,因为围攻北定城最好的方法就是围困,断其粮草,他们处于封闭的状态,没有粮草根本就存活不下来,那么,他们是怎样度过那样的危机呢?
谢子晴正在想着,突然感到衣服被人一拉。
她低头一看,只看见一张瘦弱的小孩子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包着一泡眼泪,有些害怕的看着她。
谢子晴现在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和蔼可亲,这样一个小孩子害怕自己也实在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为什么他要抓她的衣袖呢?
谢子晴的目光在那个小女圭女圭身上一转,只见他不过三四岁的样子,大冬天的只套着一件不知道哪里来的破烂大衣,脸脏脏的,黑黑的,伸出的小手腕瘦的不比谢子晴的指头粗多少。
谢子晴半蹲下去,问道:“什么事?”
那小孩只是呆呆的看着她,然后珍而重之的将自己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将一块微微发霉的馒头放在了谢子晴的手中。
谢子晴微微的一呆,这是拿给她吃吗?可是这大冬天都发霉的馒头,不知道放了多少天,怎么还可以吃?
谢子晴从他的手中拿过馒头,然后一扔,她正想安慰那个小女圭女圭,但是那个小女圭女圭却惊恐的看着他,不住的颤抖流泪,最后干脆跪了下来,使劲的向她磕头。
谢子晴急忙将他拉起来,问道:“怎么啦?别怕我,我帮你。”
那个小女圭女圭听了她的话,呆了一会儿,这才呜呜的哭起来:“我把馒头给你,你,你救救我爷爷吧。”
谢子晴心中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着他道:“你的爷爷怎么了?”
那小女圭女圭哇哇大哭道:“叔,叔叔,我的爷爷在那边生病了,我推不动他,你,看看吧,求求你了。”
谢子晴将他放下来,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别哭了,我帮你。”
那个小女圭女圭抽噎着努力止住自己的哭泣,似乎害怕自己稍微不听话谢子晴就不帮他的忙了,谢子晴由他领着向不远处的一个草堆走去。
大冬天的,一个老人侧着身子躺在里面,露出一双冻得乌青的脚,身上盖着一条奇怪的破烂的小裤子。
谢子晴微微的疑惑,然后向那个小孩子看了一眼,只见寒风中他的衣服被风吹着,微微露出光着的两条腿,不住的颤抖。
谢子晴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么懂事的小孩子。
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那个老人的身上,轻轻地推了推他:“老人家。”
那个老人东也没有动。
谢子晴微微一惊,急忙将他的身体翻转,眼睛一刺,只见那个老人的心口不知道被什么撕下一个大洞,皮肉早就已经溃烂,几乎烂掉了半边的身体,而且,他的身体早就已经硬了,根本不知道死去多久了。
谢子晴转头看着那个小孩子,只见他睁着一双大眼睛仿佛没有丝毫的眼白,那样期望的看着她,等着她将他的爷爷唤醒。谢子晴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心痛,有些话堵在喉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该怎样的说?
那个小女圭女圭依然紧紧地望着她,眼睛眨也不眨。
谢子晴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张了张嘴,没有说一句话。
那个小女圭女圭突然从谢子晴的手下跑出来,然后猛地扑向那个老人,谢子晴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小女圭女圭看到这样一幅场面,呆了好久,谢子晴正在担心这个小孩子会失控的大喊大哭的时候,他只是抬起了自己的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太多的了然,这份了然让谢子晴也感到心惊。
他低下了头,然后默默的走开。
谢子晴看着他小小的身子被大人的烂衣服套着,被寒风吹得飘荡起来。他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不知道找什么东西,过了好一会儿,谢子晴才看到他站起来,然后慢慢的跺回来。
小女圭女圭走到那死了的老人身边,然后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刚才那块被谢子晴抛到一边的发霉馒头,轻轻的放到那老人身边,最后将自己身上的那件破衣服月兑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盖在那个老人身上,低低的说了一声:“爷爷,不冷。”
谢子晴默默的看着他一个人将老人的身体裹好,然后光着身子站在寒风中看着他爷爷。
这不过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罢了。
谢子晴一把拉下自己的外袍,将小女孩裹了起来,轻轻地拥着她,压着声音道:“以后跟着叔叔好不好?”
那个小女孩依然没有动,睁着一双眼睛,但是眼泪已经慢慢的落了下来,她低低的道:“爷爷说过他不会丢下小妹的,爷爷说过他不会死的,爷爷说过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爷爷说过有了馒头我们就不用饿了,爷爷说过他只是睡一觉而已,爷爷说过他醒来一起吃馒头········爷爷,小妹不要馒头了,爷爷,小妹不要馒头了。”
谢子晴的手擦过她的眼角,但是擦了一道又一道,根本止也止不住。
她将那个小女孩使劲的往自己的怀里一抱,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妹,哭吧。”
那个小女孩突然伸出自己的手狠狠的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道:“小妹不哭,爷爷说过哭的小孩都不是好小孩,小妹不哭!”
“爷爷,小妹不是好小孩,小妹的眼泪还在流,爷爷,小妹的眼泪怎样才能不流啊,爷爷,小妹不好你丢下小妹去找爹娘了吗?带小妹一起走啊。”
小妹哽咽着,着急着,不断的擦着自己的眼角,直到眼角被擦得通红也没有停下。
谢子晴看的心痛,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抱住,没有说一句话。
有时候,悲伤不需要任何的安慰。
天色将明。
谢子晴陪着小妹将她爷爷的尸体埋了之后,抱着她去城门。
此时城门口已经有了人影,谢子晴刚刚走过去,城门“吱呀”的一声打开,那些人刚想涌进去,但是被一把长矛给挡了出来,一个人喊了出声:“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拿着长矛的官兵道:“永靖王吩咐,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防止奸细进入,封城。你们从哪儿来的就会哪儿去,否则别怪我们不认人,让你丢了你的小命。”
那个人道:“我的家就在北定城,我住在那里二十多年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那里的人我都认得,我怎么会是奸细?”
那官兵冷冷的道:“这事儿别给我们说,这是上头的命令,有本事你给上面的人说。永靖王的命令,便是城主也违抗不得,你就算是城主的亲戚也不经事。我只说这么多,再不走就直接抓起来充军!”
谢子晴微微的皱眉,封城,奸细?不会是和她有关吗?如果这个奸细真的指的是她和宋棋风,那么他们的几个人之中就必定有奸细,那么奸细又是谁?
谢子晴正想抱了小妹离开,之后慢慢想办法,但是她刚刚一转身,从门后走出来一个文士打扮的人,急忙喊住他:“喂!那个抱孩子的,等一等。”
谢子晴手中一紧,然后回过头,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那个文士的眼角微微的上提,让人看着有些异样的不舒服,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在谢子晴身上转了一圈,道:“你要进城吗?”
谢子晴心中微微迟疑,道:“你什么意思?”
那个文士笑道:“你可以进城。”
嗯?谢子晴的眼睛在他身上一看,然后掠过旁边的士兵,见他的脸色有些纠结,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不敢说,这下谢子晴心中倒是实了,世上没那么好的事,只要对她有所图谋,那么她就不怕。
谢子晴点点头道:“自然是。”
那文士笑道:“这倒好,我是城门衙门口的,正确一个人,我看你身体不错,你就去充一个人头吧。”
还包吃包住?有这么好的事?谢子晴心中冷笑,当她是傻瓜是不是?谢子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子晴抱小妹入了城,那些守在城门口的人本来在看戏,但是现在这样一看谢子晴都进城了,为什么他们还在这儿?大家闹嚷了起来,但是谢子晴没有时间去注意了。
北定城处于边界,论繁华程度根本无法和一般的城市相比,更加不必说翼城了。
谢子晴的目光在大街上一扫,心中微微的感到奇怪,但是却不知道这奇怪的感觉出自哪儿,随着那文士进入衙门,那人竟然当即给她安排了一个较好的房间,并且立马让谢子晴代了一个捕头的职位。
谢子晴表面上装的是感激涕零,但是内心却在思量着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她初来乍到,而且谢子晴这具身体不过十五六岁,就算她较一般的少女高挑些,但是也根本没法和那些成年男子相比,什么身体不错的根本是鬼话,那么,他到底看上他什么呢?
谢子晴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那个文士心底打得什么心思。
她当即在街上买了袄子和馒头,将小妹安顿好,两人约定表面上他们就是父子关系,谢子晴让小妹叫她“爸爸”,决口不提她原来的生活。
两人在衙门里呆了一天,晚上的时候,谢子晴等到小妹睡着之后,这才开始筹划这次的所行的目的。
永靖王此人在平阳国来说是一个异数,据说他是当朝皇帝的二哥,当年是一个狠绝的人物,但是对他的弟弟,也就是当朝的皇帝特别的好,如果没有他,那么平阳国现在的皇帝根本就不会是这个人,更有甚者,说平阳国的前朝皇帝就是被永靖王给杀的,当然,牵扯到皇家内幕的事情,谢子晴也知道根本不能够得到很准确的信息。
谢子晴将自己怀中的上春园的地图拿出来。
上春园是这次永靖王在北定城居住的地方。
今晚,她决定夜探上春园。
谢子晴转头看了看晕黄的油灯中的小妹,她一直都不是热心肠的人,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将她带在身边,或者,是因为在翼城的时候感受的亲情,亦或者,是为了南沉瑾。
她谢子晴是现代人的思维,如果当她转身的时候南沉瑾已经放开她,她唯一的做法就只能远远的离开,死缠烂打绝不是她谢子晴的风格。那么,带着小妹,带着心中这份从未有之的柔情前行吧,就权当那永恒的思念。
谢子晴站起身,将小妹盖在身上的被子掖了掖,然后吹灭了的灯火,开窗闪入黑夜。
来到上春园的外面,守卫十分的严,但是这些谢子晴都早就已经有所明白。
谢子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拉,露出里面一排细细密密的针。
她来自现代,而且是绝顶的杀手,自然明白武器对于一个杀手的重要性,而现在她虽然不是为了专门去杀人,但是必要情况下杀人肯定是有的,所以,自然要武装。
她穿的这件厚厚的衣服下面,一共装了八百多七十二根针,左边的全是啐了剧毒的,而右边,全是啐了蒙汗药的,要人死或者活,这是她有的选择。除此之外,他还在自己的靴子牛皮夹层里塞了三把匕首,包括自己的头发上,指甲里,都有毒粉。
她是杀手,现在,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不能靠任何人,这是她一直坚信的信条。
谢子晴微微的闭上眼,在脑海里将上春园的地图过了一遍,然后往西南方奔去,纵身一跃上了墙头,然后轻轻落去。
谢子晴刚刚的落到地上,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地方一个大花白对着她,然后听到一个长长的舒气的声音:
“啊,真爽啊,真是撒一泡尿吃一个地瓜赛过活神仙啊。”
谢子晴滞了滞。
这是一个多么剽悍的女人啊,谢子晴心中无限崇拜。
然后,一只手从前面弯过来,扯着自己的裤子一边起身一边往上一捞,然后突然顿了顿:“谁?!”
谢子晴一惊,立马转身一跃,但是那个女人已经转过了身体,一看到谢子晴转身逃去的身影,怒道:“我呸!竟敢看老娘撒尿!要是小白脸老娘立马宰了你!”
说完将自己手中剩下的半块地瓜往嘴里一塞,脚下一登,一边拉着自己的裤腰带系上,一边飞快的向谢子晴追去!
谢子晴心中苦笑,怎么一来就摊上这么个麻烦,没想到故意选一个偏僻的地方却选了这样的一个好运。
她的身子掠过几座房屋,眼见立马就要到达灯火之处,那么自己暴露的机会将大大的增加,于是干脆停了下来,手按上自己腰上的飞刀,然后“刷”的一下子甩了出去!
极快的飞刀划破寂静的黑夜,那个少女一见,眼睛瞪大了几分,眼见这那个飞刀飞来避无可避!
就在这个时候,她猛地将自己嘴中的地瓜一吐,然后身体一倒,堪堪躲过,但是身体根本把握不力道的往下摔了下去。
飞刀将她吐出的地瓜切成三瓣。
如果谢子晴这回再出手的话,那么那个少女根本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谢子晴只是看着她的身子往地下滚去,然后身体急速的往远方掠去。
那个少女一边手忙脚乱的抓住房檐一边吼道:“老娘看到你了!你不是小白脸,老娘看上你了!老娘要娶你!”
身体掠到远处的谢子晴忍不住脚下一个踉跄,这真是她所遇到的第一奇葩。敬而远之,敬而远之的好。
谢子晴见那个少女没有再追过来,那么从刚才她出现的地方来看,那个少女必定不是永靖王那边的人,这样一来,谢子晴的心里就略微放心了,不必担心那个少女会在永靖王的面前认出自己,那样对自己的计划将极其的不利。
谢子晴往四周一看,就看见一个一队人马穿过不远处的小花园向这里走来,谢子晴的目光一转,然后看向了旁边一棵高大茂密的榕树,身体一弹,缩在大树顶头躲着。
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点头哈腰的陪在一个年约四十五六的男人身后,不住的说些什么。谢子晴看着那个男人,虽然四十多了,但是面宽鼻高,隐隐含着冷肃的杀威,背着手走在地板上,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一看就是杀人不眨眼之辈。
看来这人就是永靖王无疑了。
他们慢慢的走近,然后转向另外的一个小道,向着另外一边的阁楼前行。
谢子晴竖起耳朵想要听一听这人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隐隐约约的只抓住了几个字句:“这件事马上就办妥了,王爷不必担心·······已经将最后一个找到了······万无一失。”
什么最后一个,万无一失?
谢子晴微微的皱眉,然后看着他们的身影渐远。
从这样短短的一面来看,永靖王确实有心狠手辣的面相,更重要的是,他在听那个官员说话的时候,手指背在身后动,这是一种不相信人的动作,看来此人一定多疑,要想取得他的信任绝非是一件易事,而他身边除了那个官员离得比较近外,其他人都在他的三尺之外,这是一个自我保护的范围,这样看来,这个人必定没有亲信。没有亲信,这对于谢子晴来说,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好事就是自己万一要在晚上刺杀他不必担心更多的麻烦,但是从刚才他的步伐来看,这人的武功也一定不能小觑,而另一个坏事就是,谢子晴想要假扮他的亲信获得他的信任的事根本不能去想。
谢子晴今日只是出来打探一下的,于是就准备离开。
但是,她的身体刚刚一动,眼角掠过永靖王去的那个地方的时候,眼睛却突然一眯。
那座阁楼,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守卫?而且谢子晴记得清清楚楚,刚才永靖王进的是旁边的那座阁楼,不是守卫永靖王那么又是谁?
谢子晴心中疑惑,于是决定先再去看看再说。
她飞快的在黑夜里闪过。
轻轻的落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她的目光向那些守卫一看,才觉出这里的守卫的装扮根本不像是官兵,他们蒙着脸,披着斗篷,根本看不出面容。
这种不寻常的感觉笼罩上来,谢子晴更是决定要进里面看一看。
她的目光四扫,想要找一找有什么契机。这里守得这样的严密,稍有不慎就会打草惊蛇,那样就会得不偿失了。
但是没有机会就必须自己创造机会!
谢子晴从自己的身边捡起几个石子,然后向着不远的地方一射!
石子射到小树木从中,令的那边的小树抖出一阵声音,在黑夜里特别的显眼。
果然,这些人立马往那边奔去,本来守着的十个人立马就只剩下两个人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谢子晴再次捡了一块石子,往其中的一个人旁边的门窗打去,那个人立马警觉,急忙跑去。
谢子晴趁着这个机会急忙的一转,然后滚向一边,在阴暗处将手中的蒙汗药的针甩了过去。
那个人应声而倒。
谢子晴扒下那个人的面巾和斗篷,往自己的身上一披,将那个人的身体踢进小树丛中。
她选的这个人身形和她最像,如果不不细细看,就根本看不出差别。
谢子晴装作这个人模样转回去的时候,那些人都已经返回了,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没有人会想到谢子晴已经偷梁换柱了。
谢子晴依然站在门口,正在想着怎样进去看一看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过来,谢子晴的眼睛一闪,这人竟然是那个文士!
那些人低下了头,谢子晴也跟着低了头,只听到他旁边的那个人道:“赵总管好。”
“嗯。”那个文士低低的应了声,然后站定,旁边的一个人捅了谢子晴一下,谢子晴感到他的目光往门上看了看,谢子晴反应过来,急忙将门一推,给他打开,趁机往里面一看,心中一惊。
就那么一眼,她就看到了一个个面目呆滞的小孩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也只有一岁左右。
她的脑海里有什么迅速的闪开,刚刚进城的时候那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是了,为什么自己心中会微微的异样,那是因为,偌大的城池中,没有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小孩?
这样的念头在谢子晴的心中一过,一根弦突然又拉紧。那个文士哪里是看上她什么了,那是看上了小妹,而刚才那个官员对永靖王的话,极有可能就是指的小妹。
小妹有危险!
谢子晴的心中一惊,现在她必须的快点赶回去,那个官员“万无一失”的言语犹在耳边,那这样看来,小妹极有可能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谢子晴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等着那个赵总管出来。
那个赵总管转了一圈,然后走出门,在门口站定,道:“好好看守,千万别丢一个小孩,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谢子晴随着众人回答。
等到赵总管一离开,谢子晴就低声向旁边的一个人道:“兄弟担着点,我去撒泡尿。”
那个人一巴掌拍到谢子晴的肩上,道:“你小子今晚上喝小桃红的酒喝得多了吧。”
谢子晴点头笑道:“以后一定给哥们你留点。”
“哦?留点?”那人的嗓音微微的奇怪,谢子晴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人拍在谢子晴肩膀上的手一压,谢子晴立马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一转,但是那人已经一把拉下了她的衣服,怒吼道:“竟敢假装老六!快!抓住他!”
谢子晴没有料到这两个人如此的熟悉,急忙一退。
在她这一退的时候,其他的人已经迅速的扑了上来,谢子晴立马将自己袍子微微一拉,手掌一抹,一边往后飞回的时候将一把针密密麻麻的射了过去!
灯火下,那些针头有着微微的蓝色,淬了剧毒的蓝色。
她的身体刚刚掠开,一大波人已经往这边涌来,谢子晴心中正想还好有面巾带着,否则这回就输的干干净净了。
谢子晴趁着夜色闪入房顶,然后飞速的向远处掠去,因为百里奕将她身体的筋脉给打通了,所以这样一来每回运功都会感到身体所有的机能不断地提升,而轻功也一日千里,这给了谢子晴逃跑的资本。
那些人一看追已经追不上,立马将手中的弓箭射来,谢子晴的身体如飞鸟一般躲过那些箭矢,然后再次消失在黑夜里。
谢子晴翻墙而出,然后向着衙门快速的前行。
当他一脚踢开自己房间的门的时候,只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她的手往床上一模,才发现床铺早就已经冷了,这样看来,小妹不知道掳走多久了?
刚才看到的那些小孩都在那里,按理说小妹也应该被送到那儿了,但是那个赵总管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有任何人?
小妹被他们带到哪儿去了?
谢子晴心中一转念,突然一转身,破门而出。
谢子晴的刚刚走出门外,就听到无数的脚步声,谢子晴心中冷笑,急忙往暗处一躲,片刻之后,院门被打开,那个赵总管领着一群人打着火把进来,几个人走进去将房屋一搜之后道:“没有人。”
赵总管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一等他回来就立马给我拿下!绝对不能让他出去,死要让他死在这里!”
“是!”
那赵总管的目光再次扫了屋子一眼,然后这才离开。
谢子晴心中冷然,悄悄尾随在后。
赵总管将他身后的人招退,刚刚打开房门进去,立马被一双手紧紧扼住了喉咙。
他想要嘶喊,拼命的向用手去摇动那扇门,引起那些护卫的注意。
但是谢子晴哪能让他得逞,脚一踢,彻底将门关上。
谢子晴将匕首往他的喉咙一放,微微一用力,换来赵总管恐怖的僵直,谢子晴冷声道:“动一下我就在你的喉咙上戳一个洞。”
赵总管立马竖起了寒毛,屏住呼吸动也不能动。
谢子晴问道:“你把小妹带到哪儿去了。”
那人摇了摇头。
谢子晴冷笑一声,将匕首的刀锋一送,立马鲜血冒了出来,赵总管立马低低的叫了起来:“小的真的不知道,因为那是最后一个小孩,所以大法师要封血,所以我只是把人送到永靖王手中而已,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啊。”
谢子晴问道:“你们抓这些小孩干什么?”
赵总管颤了颤,道:“小的只知道是永靖王要做什么童血宴,其他的,小的不是永靖王身边的人,真的不知道啊。”
谢子晴双眼一眯,赵总管深深的喘气,一感觉谢子晴的手下微微的有些放松,于是立马去扒门窗!
谢子晴毫不犹豫的将手边的匕首一切!
明明已经月兑离匕首的喉咙就这样被谢子晴的这一刀切断,鲜血一股脑儿的涌了出来。
赵总管哼也没有哼一声,倒了下去,谢子晴的脚一抬,接住他的身体免得发出太大的声响,然后将他的身体一踢,落到他的榻上,溅出一地的鲜血。
谢子晴面无表情的擦着自己的匕首,然后看着赵总管无声的尸体:
童血宴?大法师?永靖王?
让她谢子晴来会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