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太子你可是来了,都快急死我了,”文宝杨才跨入门,坐在边上的文秀就忍不住抱怨起来,“你要是再不来,我非得饿死不成。♀”
“我不是让人通传说不要等我么?”文宝杨有些奇怪,今日的文秀怎么这么反常?
“皇姐说,只要你不来这饭就能不开,”带了些埋怨与无奈,文秀说,“皇姐,我可让人上菜去了。”
这一刻,文宝杨心里莫名地忐忑起来。或者这阵心跳来得更早,只是文宝杨没有发现罢了。
……明明是很期待,明明是很渴望……怎么现今却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是错觉么?有些犹豫不安,文宝杨没有想象中的自然大方。她在怕,是怕记忆中的那个疼她护她的人已经改变,怕眼前的这个已经不再是那个惦挂很久很久却不能相见的人。
也是,已经这么多年了,这些年足以改变一个人许多,可以让一个最为亲近的人变得陌生,也可以让一段非常深厚的感情变得疏远。
慢慢地文沐阳看去,文宝杨喊出已经压在心底很久很久,但始终无法开口提及的称谓,有些陌生的:“大皇姐。”文宝杨觉着出口的那刹,她的嗓子都是沙哑的。♀
“快到皇姐身边来,”文沐阳笑着朝文宝杨招招手,声音里溢满宠溺,“昨日只是在婚礼上匆匆一瞥,还没看真切呢。”不同于文宝杨的迟疑,文沐阳的举动都显得如此亲昵自然。
步子一点不显急促,文宝杨甚至比往常还慢了几分。是紧张。直到在文沐阳的跟前坐下,闻到那阵暖意十足又不曾改变的味道,文宝杨才在恍然间回忆起来了什么,之前的不安也随之散去了些。心中某块被掩藏的伤疤正被揭开,不会痛而是在慢慢愈合。心跳与温暖,回忆与感伤,此刻在心里交错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文宝杨不知该怎样形容这样的心情。
“宝儿长高了不少呢。”像是这几年都不曾离开,文沐阳依旧如以前那样将文宝杨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膝上。
这举动实在不妥,毕竟文宝杨早就成年,男女有别的道理还是要懂的。
“还记得当年皇姐出嫁的时候,宝儿才这么小一点儿,”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文宝杨面前比划了一下,文沐阳露出了怀念的笑,“特别乖,最爱跟着皇姐后头转了。”
“不想一下子就这么大的人了,害得皇姐差点没认出来,”文沐阳又伸手轻轻捏了捏文宝杨的粉女敕女敕脸蛋,“不过呀,宝儿这害羞的性格一点儿也没变呢。”
本来就为文沐阳的往事重提而脸红,这下,她更不好意思了:“……大皇姐。”说话的声音又小又绵。
“不逗宝儿了,”文沐阳见饭菜已经呈上,说,“皇姐本来是准备了宝儿以前爱吃的菜,只可惜宝儿已经用过膳了。”
看着被端上的菜,文宝杨心头滑过一阵暖流:“想不到皇姐还记着。”
“宝儿的每个喜好,皇姐可都记得清楚呢。”文沐阳只是浅浅一笑,却让人过目难忘。
既然这样惦念……为什么又不回信呢?文宝杨想问。
要是以前的话,文沐阳都会不时从西南国寄信给文宝杨。但从两年前开始,信就再也没有收到过。是忘了么?文宝杨担心,所以写了几封信,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有些心灰意冷,文宝杨才会以为文沐阳对她有所疏离。
文宝杨让人添了副碗筷:“方才在宫里也没怎么吃。”
“那宝儿可要多吃点,”文沐阳贴心地给文宝杨夹着菜,“看你瘦的。”
“是啊,皇姐你都不知道,上次我们几兄弟去草场蹴鞠,宝太子不知怎的撞了我一下,我还没怎么呢,”埋头吃饭的文秀突然抬头,“她自个儿摔倒不说,脚也给崴了。”语气里说不上有多嫌弃。
文宝杨有些不好意思,那次她是有些心不在焉,才没留神地撞上站在她前边的文秀。想起来,那次是跟梁洛兮表露心意之后才举行的蹴鞠比赛。因为心情一直不大好过,司徒禅境才有意让文宝杨去散散心。结果就是她的脚肿得跟个馒头似的,让司徒禅境给背了回来。
这段往事,就算不断涌入脑海她还是自我催眠地决定不去回忆。她不要追忆近半年的一切。那些酸涩难过的滋味,她体会过一次就够了!也是,文宝杨是谁?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帝王。这样的身份让文宝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哪会因为得不到而悲伤失落?
“不过呢,还是要惩罚一下宝儿的。谁让宝儿耽误了午膳时间?”文沐阳声音低柔而媚惑,胜过文秀万分。也难怪,谁让她是文秀同母的亲姐姐?
文秀点头:“皇姐英明。”
“三哥!”瞧文秀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文宝杨有些无可奈何。然后又巴巴地朝文沐阳看去,“大皇姐……”
“要怎么罚呢?让皇姐想想……”声音太过迷惑人,文沐阳笑得很甜,“那么,宝儿今晚就留在沐泽宫陪陪皇姐好了。”
文秀本以为会有其他惩罚,没想到竟是这么好的事儿,显得有些忿忿不平:“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啊!……既然如此,皇姐,我也要受罚。”
“好呀,刚好能让皇姐看看你们的技艺长进了多少,”文沐阳此刻的心情看上去极好,“秀儿的棋艺如何了?可有按着皇姐的嘱咐好好学?”
“这个……”文秀脸色微变,连忙咳嗽几声改了口,“那个……嗯,我想起今晚还有其他事儿,就不陪皇姐了。”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文宝杨不禁笑起来。
“宝儿笑了呢,”刮刮她的鼻尖,文沐阳说,“皇姐交代你的事可有做好呀?”
感受着这份宠溺,那些令人揪心的过往统统消失不见。咬了咬下唇瓣,文宝杨有些腼腆地说:“每日都有练习。”
“宝儿真乖,”文沐阳瞧了瞧对面一脸消沉的文秀,“秀儿要努力呀。”
“……皇姐,你明明知道我这人心根本就静不下来,哪能下一手好棋?”文秀说。
“所以才要学呀,”文沐阳回道,“宝儿之前不是也不擅长作画么?”
文秀不可置信:“咦,我怎么都没见过?”的确,他还见过文宝杨画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伪更一下,看过的无视、、、、、lw*_*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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