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卿从马云龙的住处回来,却还是想不到任何头绪,小笼汤包和马云龙爷爷给的提示相符,这是事情的真相,还是仅仅是一个巧合?
下了地铁回家,直到道卿掏钥匙开门的时候,还沉浸在思索之中:“房间有斗殴的痕迹,完全符合结案时候的陈词。街坊邻里对马云龙的印象不好,马云龙和爷爷马一鸣的关系也不佳,从少年犯犯罪特点来看,由于一时冲动而杀人还是说得过去的,一切事情在逻辑上都说得通,马云龙的爷爷到底想表达什么?”
“啪嗒”一声,门锁开了。
“你这么晚才回来,上哪儿去了?”因为楼道的黑,道卿忽视了站在对面门边的那人。霍震宇靠在门上,楼道漆黑,他也没亮门灯,见道卿没有注意到他,这才施施然开口。
“我现在连一举一动都要向你报备了么?”道卿转身回头,依旧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想我是狱警,不是犯人!”
黑暗中的沉默让道卿感到压抑,她看不到霍震宇的目光,但是可以感觉到霍震宇的凝视。
“难道你不关心今天开庭的情况么?好歹其中还有你的一份功劳。”霍震宇的语气一如既往让人感到不快。
道卿试图耸肩,可惜做得并不潇洒,“这还用问么?霍大检查官出马,难道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么?”
霍震宇顿了顿,随即笑了两声,“的确,我想做没有办不成的。可是今天的事情,似乎太轻易了一些。”
“想说什么就直说,何必调人胃口?”道卿转身面朝房门,可是脚步依旧迟滞不前。对这个案子,道卿也付出了心血,她很想知道开庭审判的结果如何。
“好吧,今天开庭的时候,无论检察方提出什么样的申论,嫌疑人放弃了所有的辩解,对罪行供认不讳。”霍震宇皱眉,“这不符合逻辑。一般在审判的时候,嫌疑人无论犯罪与否,都会要求本方辩护律师对其犯罪行为进行辩护,以请求法官在量刑的时候适当宽容。尤其是他这种性质的罪行,更应该申请宽大不是么?越是不合常理的地方,越是蹊跷。”
道卿心里正在盘算着马云龙的事情,这个谜团还没解开,霍震宇又抛给她一个疑团,她火气也有点儿大:“抱歉,我只是一个小狱警,这些是检察官该考虑的事情,我能力不够,暂时插不上手。”
“嘁,”霍震宇嗤之以鼻,“你就一碟子酱菜,别以为上了桌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你!”道卿气极,“那你过来找我干嘛?有话快说。”
“我有现场勘查的权限,可是我现在行动不便,你明天抽空陪我去一趟。”
道卿:“……”
霍震宇永远是有需求才会来找她,这种势力而又功利的人,真的好烦!
“我可以拒绝么?”道卿单手扶在门上,心力交瘁。
霍震宇眨了眨眼睛,毫无顾忌地释放自己身为美男子放倒一片的杀伤力,“你不会的,张警官,你和我不同啊,你是有公德心有社会正义感的人,帮助伤残人士这种献爱心的事情,你怎么会拒绝呢?”
“那你好歹也考虑下影响啊!”道卿跺了跺脚,“就因为你我今天翘了一天的班,难道我明天还要再被你征用么?你考虑一下实际情况,总是不去上班少管所里的同事会怎么想我?”
“那是你该考虑的事情,我是个伤残人士,能考虑好自己的事情就不错了。”霍震宇又从容淡定地搬出了同情牌,当然这是他目前最好的保护色,“反正这个案子有蹊跷,如果因为没人帮我去勘察现场,而导致冤案误判,那罪过可就大了。”
道卿叹了一口气,“霍震宇,我真是欠你的,你就不能找别人么?”
盯着霍震宇看了三秒,道卿恍然,脸色又更难看了一点,“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脾气太臭,没人受得了你,所以你有什么事情你只能赖在我身上了。”
此言一出,霍震宇的脸色也瞬间垮了下去,但又在短短几秒钟飞快变脸,恢复如常,“能被检察院最年轻有为的检察官征用是你的福气,好好享受吧!无知少女。”
次日道卿陪同霍震宇到了青柠酒店,从门面的装修和取名风格来看,似乎消费群体更加适合年轻人的取向。并不同于普通酒店富丽堂皇的门厅,青柠酒店的装饰简约而时尚,并且透露出一股标新立异的美感。
道卿扶着霍震宇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事先已经有警察在现场勘查,霍震宇出示了工作证,两个人一路畅通无阻地直至案发现场。
酒店七层,发现尸体的房间门号分别是3号,4号,13号,14号。这几个房间相距不远,发现死者的时候,死者死状有很大程度上的雷同。
现场保持良好,采样调查的工作已经完毕,道卿和霍震宇获准进去查看现场。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一个两人间,房间里两张床被并到了一起,床头的饮料里经过调查,发现有致幻剂的成分。
床面上一片狼藉,红色的血迹,女乃油和水果的污渍,都遗留了下来。
道卿面色凝重地查看现场,从这个房间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错开了前方的建筑,可以看到一部分城市景色。
“年轻的女大学生,没有性*交的经验,从饮料里的致幻剂成分看来,很有可能是被犯罪嫌疑人以不正当手段领到了酒店开房。”霍震宇站在窗边,“可是犯罪嫌疑人很狡猾,他挑选的都是没有背景的女大学生。并且他没有丝毫隐匿自己罪行的意图,直接将尸体遗弃在这里。可是从现场的取证来看,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犯罪嫌疑人身份的dna或者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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