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天王妄言欢喜,祭灶神闺阁笑谈
楼至听闻此言,忽觉有些熟悉之感,因试探着问道:“这也是我的前身不成?”两个小的见楼至有此一问,因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应答,到底是璎珞老成一些,因点头笑道:“母后原说不愿意提起前尘旧事,咱们不如就当它是个释家传闻,岂不是通透些么?”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因在璎珞的小脸儿上一戳笑道:“你们这一对小东西,当真会解人心怀的说到此处,又倏忽蹙起眉头道:“只是如今树欲静而风不止,只怕还有一件前尘往事需要闹出来,倒要多得你们弟兄二人之力方能成功了
云朵闻言,不等璎珞发话,自己兀自自告奋勇道:“母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只管告诉孩儿,我是三十三天之主,天下没有孩儿办不到的事情因说着,挺起小胸脯,倒真有几分佛子护法的威严气象。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因又收敛笑意蹙起眉头道:“你们既然保留前世记忆,可知道我体内罪身法相之事么?”云朵闻言一愣,璎珞却是蹙起眉头,因想着早晚楼至会问出此事,方点头道:“母后既然有此一问,想必这件事情与今生今世定然有些干系
楼至闻言,心中感叹这孩子水晶心肝,因点点头道:“如今既然诞育了你们弟兄二人,我心里不记得主仆之情,只当你们是我的亲生孩儿,这件事情原也不用瞒你们,是那战云之主,天之厉的魂体如今有损,听闻他的本体自我身子之中给人囚禁起来,此番若要魂体完璧,只得想法子将他肉身取出方能两全
璎珞闻言蹙起眉头道:“开启地狱之门,只怕时机未到,虽然五封莲主可应天命开启佛子之身,只是目下能开启地狱之门的人就给关在内中,化体王迹魂体不全,不能贸然行事,不然一旦地狱之门有损,只怕倒要阴阳两隔呢
云朵见哥哥这样一说,因歪头寻思一阵道:“不然召唤欢喜天王前来,可使得么?”璎珞闻言厉声道:“这如何使得!”倒把楼至和云朵唬了一跳。
楼至因连忙抱起云朵的襁褓在怀中摇晃了几下,蹙眉嗔道:“看你,吓坏了弟弟璎珞闻言低了头不言语,倒是云朵伸手扯了扯楼至的衣袖笑道:“不关哥哥的事,这是孩儿太急躁了些,欢喜天王性子骄纵暴虐,冒然召唤,只怕没人降得住他
楼至闻言好奇道:“你们兄弟二人竟是大梵天王与帝释天王化身,竟也不能降服此人么?”璎珞闻言摇头道:“那欢喜天王是母后杀体,我们两个奴才如何是他对手……”
楼至听闻此言,倏忽想起自己身怀质辛之时,曾遭致武林人士追杀,情急之下不知怎的,竟然呈现修罗之象,因出言询问道:“当日我诞育你们兄长的时候,曾经幻化出修罗功体,莫非就是你们所说的欢喜天王?”
云朵点头道:“那欢喜天王长发嫣红,容貌美艳,与母后是双生之象。看去确是修罗法相无误楼至闻言,因不解道:“只是我的身子却不知何时才能唤出此人一回,虽然有过几次,却不知个中缘法,如今就算急需幻化出来也不能够,何况如此虚无缥缈的勾当
璎珞闻言安慰母亲道:“母后也无需担心,一切自有缘法,那天之厉原与咱们很有些渊源,绝不会那么轻易就魂飞魄散,况且方才母后说是自己服食了那避尘珠,此番天之厉的魂魄早已回归本体肉身,助他在地狱之中巩固魂体,料想并无大碍。母后若是思念这位父王,孩儿传你咒语,可将自己魂体渡入地狱之中与他一见,如今他已有一魂两魄在手,每日可以清醒几个时辰,应能与母后叙旧一番了
楼至听闻此言,方才有些放心,因命璎珞将那一卷天佛真言背诵出来,自己跟着默念了两遍,因记住了,又与两个小的说了几句闲话,因见时辰不早,恐怕蕴果谛魂就要回来,因打发了当值的女官将两个小的送回偏殿之中,刚刚打点已毕,果然见蕴果谛魂的銮驾停在宫门外头,正欲接驾,因见他兀自步辇而来,只得打起外间帘子迎接他进来。
一面口中埋怨道:“今儿是祭灶大礼,你总该循规蹈矩一些,不用我接驾也罢了,都过了而立之年,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不稳重
蕴果闻言笑道:“这祭灶大礼端的累人,平日咱们住在府上的时候何等逍遥快活,如今把你弄进来,又有了质辛和两个小东西,说不得我也算是一家之主,为求平安,只得祭祀大礼事必躬亲,可把我拘束住了,如今你不说好好好犒劳我一回,反倒埋怨起人来,真真反了
楼至见他嘴快,倒给他气得噗嗤一笑道:“往日佛乡之中你就会欺负我嘴笨,如今成婚这些年,嘴上占了我多少便宜呢蕴果闻言,遂伸手将他一把搂在怀里笑道:“我嘴上占了便宜,只不信你不受用?”
楼至见他歪派自己,脸上一红,挣月兑了蕴果的怀抱道:“劝你安分些吧,我如今刚出月内,身子还没大好,时而见红,可奉承不得你的
蕴果谛魂见状有些扫兴,只是心疼妻子凤体,却也不敢唐突了,因涎着脸猴上身来笑道:“便是做不得,模一模总也使得?”楼至闻言没奈何,因往凤床上躺了,任他解了衣裳。
因一面别过自己的芙蓉玉面,任凭丈夫解了肚兜亵玩,忽觉蕴果身上有些花香之气,因伸手将他推在一旁,掩了道:“屋里不够亮,你去弄一盏烛龙过来
蕴果闻言稀奇道:“这真奇了,往日你最怕羞,我才并未点起烛龙,怎的今儿倒要让我观赏梓童闺意么?”楼至闻言也不答话,蕴果没奈何,因捧了一盏烛龙过来递在他手上。
楼至因移过烛龙照在蕴果谛魂面目之上细看,却见他鬓边簪花身穿吉服,并不是帝王打扮,倒像是今日自己在咎殃的婚筵之上所见,那意琦行扮作的灶王。
因好奇道:“今儿怎么这样打扮?莫不是宫里请不起一班小戏,倒要你这个天下共主亲自粉墨登场么?”因说着娇笑了几声。
蕴果谛魂闻言没奈何道:“本朝风俗如此,我有什么办法,总要选出皇亲贵胄之中最是俊品的人物扮作灶王,吃了那关东糖的
楼至听闻此言,因倏忽想起那绮罗生喂给意琦行吃下关东糖的模样,虽然自己与那仲王并没什么交情,只是见了王迹面目与他人言笑晏晏,到底心中有些不熨帖,因伸出丹寇葱管,在蕴果谛魂额间一戳道:“你身上哪来的香气,那关东糖是谁喂你吃的?”
蕴果谛魂不知楼至是为了天之厉的事情迁怒于他,还道是妻子吃醋拈酸,因心中却有些骄然之意道:“是巫阳女官喂我吃的
楼至闻言啐了一口道:“掰谎也说不圆全,那巫阳女官今儿原是跟了我去行宫观礼的,如何却能拨冗去喂你吃什么关东糖,却不是天方夜谭么?”
蕴果闻言大笑道:“她是你房里的人,成日间在哪里当差,我如何得知,你这小东西端的爱吃醋,我身上的香气是因为灶王打扮需要宫花插帽,如何是女子脂粉的香气呢?再说本朝风俗,男不拜月,女不祭灶,大典之上怎么会有女子,那关东糖都是烟都之人敬奉的,你越发连太监的醋也吃起来了?”
楼至闻言白了他一眼,因就着相拥的姿势缩入丈夫怀中道:“往日常听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却不知这样有什么讲究么?”
蕴果闻言笑道:“只因凡间传闻,月宫姮娥,貌美无双,世间男子参与拜月,回在房中见了糟糠之妻,必然心生比较之意,恐怕夫妻之间不得和谐,又有传说,灶王执鞭,俊美无俦,只怕女子参与祭拜,见了真神面目,便要不安于室,心生yin奔之举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这却不是无稽之谈么?我只不信那灶王再如何俊美,还能比得过你去,如今你主持祭灶大礼,只怕那些隔帘观礼的诰命们,魂魄都给你勾了去,回到家中定然不肯合房,倒没得苦了你的那些封疆大吏们
蕴果谛魂听闻妻子如此赞美自己,因面露骄然之色,复又将他搂在怀里笑道:“这也无妨,改日中秋佳节,梓童主持拜月之礼,我也教那些人隔着帘子瞧你一回,保管他们回转家中见了那些一品诰命,自然也就将那合房之心一分也没有了
说到此处,偷眼瞧了楼至一眼,继而附在他耳边笑道:“这也不妥……”楼至闻言笑问道:“又是如何不妥了?”蕴果谛魂因笑道:“怕是那些人见了娘娘凤颜,难免指掌之事频繁,却不是耽误了我万年基业,大好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果子的寝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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