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世子单枪匹马,从权宜佛厉双元
王迹还未及反应,却见咎殃霍地站起身来就要离去,贪秽一把拉住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横竖要等兄长发落了再做打算一面对他使个眼色,咎殃关心则乱,竟顾不得王迹之威,挣扎着还要往外走,却听王迹问到,“你去了又如何,你可知劫尘身在何处,”咎殃见他如此说,只得颓然坐在椅子上,王迹又转向剡冥问到:“她房中可有留书?行李都还在吗?”剡冥苦着脸摇摇头道:“什么也没留下众人正在焦虑之际,却见楼至拉了拉王迹的衣袖,王迹回身见他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知他要与自己密谈,便屏退其他几人,单独留下楼至在房中。
只听楼至缓缓说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是负了那个少女?”王迹闻言道:“这从何说起?她是我亲妹,我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之行,虽然厉族不通王化内亲通婚,但因我久在中原,早已没有那个念想,劫尘也从未对我越礼,怕是你想多了
楼至蹙眉道:“若不曾招惹,那就更不好办……”王迹闻言疑惑地看向楼至,却听他继续解释道:“若是你二人之间已有苟且,今日之事无非是她见你待我与旁人不同,便生了嫉妒之心,赌气跑了,不过一时半刻便能回转过来,若是她一直存着痴心,却不曾得到你的垂青,那恐怕……”说到此处沉吟不语,王迹心系劫尘安危,连声催促楼至解释,楼至只得说到:“恐怕她此去,是意欲单枪匹马挑上战云界救出质辛,让你对她另眼相看也未可知
王迹蹙眉道:“劫尘虽然骁勇,只是厉族之人对战云界多有恐惧,她还在豆蔻之年,恐怕没有这番胆量?”楼至无奈一笑道:“人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是做不出、不敢做的呢,你亦曾经历妻离子散之痛,怎的不明白个中道理?”王迹被他这样一说,兀自将信将疑,又听得楼至疑惑道:“只是单靠那少女之力,恐怕很难感应到质辛藏身之处,又如何这般肯定自己能够营救他出来,却叫人猜想不透
王迹听闻此语,似是恍然大悟,失声叹道:“是了……我如何未曾想到……”楼至闻言不解,却听王迹说到:“我小妹当日为了收拾我失落的魂魄曾经舍弃肉身在奈何桥边等我数日,只因我深陷一桩交易,迟迟未曾露面,等她将我三魂七魄带回阳世之时,虽然我夺舍重生,谁知她的肉身却因为耽搁太久,早已腐朽不堪,我们为她寻觅多日命格相同之人,不想却是一具佛门少年的尸身,如此说来,劫尘她也算是身负佛厉双元之人,我怎的如今才想到,她必然已经知道质辛藏身之处,只身前去营救了……”
楼至听闻王迹一番解释,方知那名唤劫尘的少女果然亦是夺舍重生,怪不得当日见她周身佛气大盛,而自己感应她的功体亦有佛乡圣气,所以才会见了她便觉得如此眼熟,只怕自己与那佛门少年当日亦是相识,此事须事后问了蕴果方才能知晓,只是那少女在一个少年身上夺舍,如今再也无法诞育子嗣,楼至是诞育过孩儿的人,深解个中天伦之乐,也明白了为何当日初见之时她对自己百般敌意,便暗自为那少女叹息一番。
楼至想到此处,低眉寻思一阵,点点头道:“这样说来倒是解释得通,看来你我也要加紧动作找到你家小妹,不然若是她为了营救我的孩儿遇到什么不测,教我日后如何自处?”王迹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只是还需借助你我合力,方能寻得质辛所在之处,目下咱们虽然认识战云界大致方向,却无法准确定位宫室所在,质辛必然被关在此处,而且战云界大殿乃是依附锁链悬于空中,并非常人可以企及,厉族回归战云,须借重厉行令,此物向来都由历代族长保管,我小妹此去虽然可以找到准确的位置,却未必上得了天阶,一时应无性命之虞
楼至点头道:“既然如此,你我现下便合力一试,别耽搁太久,让劫尘身处险境王迹踌躇了一下道:“若是聚齐你我佛厉双元,只怕……”楼至大概猜到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做也做下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王迹听闻此语苦笑一声道:“如此便得罪了说罢俯身吻住楼至双唇,楼至亦像情人般顺从地张开双唇任他采撷,却并无往日委屈忸怩之色,还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手扣住他的后颈,将他更拉向自己深吻起来,王迹虽然惊异,怎奈心上人就在眼前,又如此温柔顺从,却也按耐不得,更加激烈地回应着楼至,一时之间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恰如一对恋人一般。
王迹在亲吻之中微微睁眼,从如此亲密的角度可以看见楼至轻颤的睫毛,他在紧张的时候总是这样,王迹想起以前的亲吻,总是他教他闭上眼睛,如今因为诧异而睁大双眼的人却变成了自己。楼至感受到他迟疑的动作,复又将丁香纠缠在他的上颚之处几次,方才将舌尖从他口中退了出来,微微喘息着,见两人龙涎拉开的银丝还挂在自己唇边,便伸出无名指沾了沾自己的唇,放在口中吮吸进去,对他微微一笑到:“今儿倒新鲜
王迹见他这般模样,心下觉得不安,正欲喊停,谁知楼至兀自言道:“王迹,我觉得好累王迹闻言连忙关切道:“既然如此,咱们不要试了,想是劫尘虽然冲动,但是没有厉行令在身便难以动作,一时之间应无性命之忧只见楼至摇头笑道:“我不是身子不痛快,只是觉得遇到你之后,我的生活全都被打乱了,王迹,我虽然想不起来,但是我知道我之前的生活就是这样,树欲静而风不止,身在江湖,总有这许多无奈,别人都说我是应天命而生,只是你可知道应运而生又岂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得男女其一的色身,又何必在出生之日便被家人遗弃,从此常伴青灯古佛……”楼至说道此处,王迹没由来一阵替他委屈,忍不住将他轻轻抱在怀中,楼至并未推拒他,反而顺从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如此依偎着,虽然身子离得很近,王迹却觉得怀中之人仿佛全身都透明起来,随时就要消失一般,下意识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得更紧。楼至被他这样紧紧抱住,扑哧一笑到:“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小妹,会赌气跑了不成?”王迹久未听得楼至与自己玩笑,今日突然听他用如此亲密的语气与自己调笑,脸上竟微微一红。楼至见他这般反应,忍不住又是一笑,复又缓缓说道:“与其说我想不起来,倒不如说我自己也不怎么愿意想起,那段过去,总觉得不能碰触,仿佛一碰,我现在的日子就全毁了……你可知我成婚以来,几年之内并未对蕴果谛魂动心,只是那段光阴如今想来,也许就是我楼至韦驮做人的日子,若我是个平凡人,我也许早就过上了那样的日子也未可知,只因如此色身天命,我十八岁时却被冠以天之佛的名号,涉足武林,身不由己
楼至此番言语虽然饱含委屈之意,但他眉目之间却十分平安喜乐,并不见不平之色,倒是王迹听闻此语心下不忍,眼圈一红,楼至见状,微笑着抚上王迹的脸颊道:“我是个狠心的,总是先为自己打算,我自己也明白,与我纠缠之人都会觉得委屈,王迹,若我还是豆蔻少年,必然会倾心于你,只是如今你我各具责任,却是任性不得,你对我付出几何,我心里多少明白,只是说句不怕你恼的话,蕴果谛魂给我的日子我已经割舍不下。王迹,既然我失落记忆,从前的我欠了你什么,现在的我已经还不起了,只是我不愿对不起别人,若是你不甘心,我能给你的,自然全都给你,只是你要的东西却不在我身上,我实在无能为力
王迹听到此处,怔怔的并不言语,半晌眼泪才流了下来,缓缓说道:“你记得了?”楼至面沉似水地看着他,并不置可否,只是轻叹一声,王迹摇了摇笑道:“如此,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楼至低眉道:“我多少知道一些个中缘由,只是其他的,我无心也无力再追究,我欠你一个解释,只是如今我并不想解释,你就当我薄情好了
王迹连日来与楼至相处,见他不似以往那般排斥自己,行动坐卧之间对自己颇有亲密之意,正在心思纠缠之际却遭如此棒喝,忍不住压抑着声音道:“你何止薄情,简直无情无义……”楼至听他如此奚落自己却也不恼,反而站起身子在王迹面前缓缓除下衣衫,王迹见状别开视线道:“你就算不领我的情,何苦如此作践你我?”却听得楼至笑道:“我固然无情无义,你又岂能独善其身?”说罢竟伸手抚上王迹的尘炳,却觉那里早已耀武扬威,楼至轻笑一声道:“我自是水性,你又岂当得君子,事到如今却做这子曰诗云的轻狂样给谁看?”王迹受不得他如此奚落,将楼至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压了上去,两人唇齿辅一交接便深吻起来,不出片刻王迹将吻痕蜿蜒至楼至颈项之处狠狠啃咬着,楼至不耐疼痛,咿呀出声,却是温柔旖旎、靡靡之音,更显催情之意,彼时两人交颈缠绵,谁也不曾看见对方眼中早已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youandimovinginthedark~bodiesclosebutsoulsap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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