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世法谨言慎行,剑通慧初识**
放下蕴果谛魂前去御书房避嫌不提,单表楼至师兄弟三人,因没了国礼拘束,彼此十分亲近,说笑着进了中宫,彼时楼至因担心服侍之人众多,不便说体己话的,便打发一众侍女黄门不必随侍,只在中宫二门外听差。偌大一个皇后中宫转眼之间走得只剩下他们三人。
楼至因要尽地主之谊,安顿剑布衣两人献茶已毕笑道,“如今我进来,也算是领略了天家风流富贵,只是不知你们想什么吃的玩的,就只管告诉我,还跟小时候一样,千万别叫此处规矩拘束住了才好观世法闻言,规规矩矩欠身答言道:“虽蒙娘娘恩恤,到底大礼是错不得的,如今历练几年略有春秋,却也失了少年心性稳重了些,娘娘无需挂怀
剑布衣闻言白了他一眼道:“人家那一位不在,你在这里蝎蝎螫螫装什么虚礼,真说不得。好师兄,你有什么好东西还不拿出来孝敬我?难为我赶了这半日的路来给你排解排解呢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你几时能像观世法师弟这般稳重,我便服了你,还有脸要好吃的呢,你却说说想什么,我自然有法子给你弄了来
剑布衣听闻此言涎着脸笑道:“想着佛乡里的菜粥吃楼至闻言失笑道:“你听听他这口味,真是扶不上墙的种子,你等着,我去传膳便罢剑布衣闻言蹙眉道:“谁要那些人做的腌臜东西,我便要亲见师兄涉足庖厨亲手调制的,才不辜负你待我的情谊呀
楼至闻言没奈何道:“话虽如此,只是许久不曾操持家务,手艺想是有些生疏了,你便与我同去小厨房给我打打下手才好,还要请观世法师弟在此稍坐片刻,我二人去去就来观世法闻言欠身道:“娘娘自便无妨剑布衣听闻此言点头笑道:“你既然给我做好吃的,要我打杂自然不敢不从。呆头鹅,你便在此处等我们给你煮菜粥回来吃吧说罢挽住楼至的手臂,两人迤逦着往小厨房去了。
楼至师兄弟两人来在中宫偏殿的小厨房中,剑布衣回身关了房门笑道:“这么勾魂也似的勾我,到底为什么?”楼至含嗔看了他一眼道:“我不信那人没有什么话吩咐你,如今费尽心思把你弄进来,倒来问我剑布衣闻言噗嗤一笑道:“小时候古灵精怪的,谁知出了阁倒越发水晶心肝起来了,这也瞒不住你,你那冤家早就料到你许是有话对我说,连夜下达调令把我从战云界叫来京城,谁知我刚刚赶到,大气还未喘匀,皇后娘娘的手信懿旨就到了观世法的手上,你二人当真是心有灵犀呢
楼至听闻此言,神色落寞道:“事已至此,你还有心打趣我们,说到底都是为了我月复中孩儿,不得不行此权宜之计,你与我交好一场,难道真看错了我不成?”剑布衣见他正色,却也不敢十分触他的霉头,连忙陪笑着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看你,好好的怎么恼了?我不过说句玩笑话,当日你们定亲,我都是亲见的,说到底也为你两人叹息一回,如今却未曾想到你们的夙缘竟然这般深沉,阴差阳错之下又有了小孽障,却也是件难办的事,一路上我将那人的话仔细思量一番,却是深以为然,恐怕也只有这个道理解释得通了。我与你相识多年,自然深知你人品贵重绝非苟且之人,只是你二人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明明两下里都丢不开手,却为了保全彼此隐忍心思,可见造化弄人,端的叫人扼腕叹息
楼至听闻此言,心中暗叹果然剑布衣是个知己,只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到底忍不住眼圈一红,却也不敢接住话头,将息了一阵笑道:“如今事过境迁,往后自然有好的去服侍照顾他,此事暂且按下,叫你来却也不为别的,一则请你参详此事,二则我孕中确实有些伤春悲秋的郁结心思,你这调皮鬼一闹,倒受用了不少呢剑布衣闻言白了一眼道:“敢情你把我弄进宫来是给你们当佞臣使唤,成了替你解闷儿的了楼至听闻他怨怼之言,噗嗤一笑道:“这话明白,只是解闷之事,从来都是事从两来的,好兄弟,你有什么郁结之处,师兄也替你排解排解?”
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我一个出家人,好好的哪来什么私心楼至闻言顽皮一笑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的,你那君子冠上的束带怎么倒换了颜色,往日不见你带的剑布衣闻言脸上一红道:“还不是那孩子镇日缠着我比试功夫,终究失手挑断了我的君子冠,因荒山野岭的哪里去寻搭配的服色,少不得暂且将他的拿了来备用,如今既然来了你这温柔富贵乡。你自然有好的给我换下来
楼至闻言噗嗤一笑道:“使不得,一条束带原不值什么,只是这上面的情份却是千金难求的,如今只怕把你蕴果师兄的国库翻一遍呢,也难找出这一模一样的一条来剑布衣闻言含嗔道:“才刚表白一番自己是正经人,转眼就这般编排起我来了,你也不用忙,可别叫我说出什么好听的来楼至闻言连忙上前陪笑道:“别恼,我不过与你玩笑着罢了,自从进宫,许久不曾这般无拘无束说笑一番,今儿你来了,真是解我心怀呢剑布衣闻言促狭道:“当日叫你别跟那宫无后回去你偏不听,如今进了这笼子里做了金丝雀,只怕是一辈子束缚尘网了……”楼至正放开怀抱与师弟谈笑,倏忽听闻“束缚尘网”之句,没由来想起前日自己吊在金锁之上给两个冤家轮流糟蹋一番,忍不住脸上一红支吾不语。
谁知那剑布衣眼尖,竟看出楼至满面红晕,越发不依不饶笑道:“这是怎么说,难不成叫我猜着了,你那夫家竟真将你关起来作践糟蹋不成?”楼至闻言含嗔道:“你越发疯了,好个清静修行的出家人,满嘴里说的什么……”
那剑布衣见楼至神色扭捏,竟似被自己一语道破天机的模样,忍不住好奇之心,凑过去顽皮一笑道:“咱们一桌吃一床睡长这么大了,什么话不说什么事不做呢,如今倒防备起我来?”楼至闻言脸上一红道:“倒也不是防你,只是这些闺阁私事如何好说与你出家人的剑布衣见楼至言语有些和软,越发上前勾肩搭背笑道:“你往日常劝我此生既然身投厉族,便无需执着前世因果,更不必以出家人自居,怎么今儿倒拘束起来,好师兄,你且略略说与我知道罢了,我再不说与旁人知道可好?前日问了你那冤家又不肯说的,只说因缘际会之下得了同修之法,方可保全你月复中魔子,到底你们如何因缘际会,又怎样一个保全的法子,你且细细的说与我知道,我才好想法子替你绸缪策划一番呀
楼至听闻此言羞得满面红晕,只是那剑布衣到底不是外人,自己费尽心机安排他进宫,原本就是为了在此事上与他参详,若是来日伴驾承恩,月复中略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也少不得烦请他从中传话调停,安排自己与那人暗度陈仓保全孩儿,事到如今,虽然害羞,也只得和盘托出。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遂俯身在剑布衣耳边与他低眉耳语了一阵,那剑布衣虽然往日言谈举止十分大方口无遮拦,到底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听了楼至一番闺房私语,也觉面颊滚烫,不由摇头笑道:“敢情是这般因缘际会,我虽然未曾亲历,只是若像你所说那般竟如登仙极乐,你二人几番经历此劫,竟还能为了彼此名声体面身家性命忍住心意,却真是可敬可叹的了楼至闻言摇头道:“他是为了我,我却未必全是为了他,说到底我终究有许多对不住他的地方,也许正因如此降下天罚,竟教我怀有圣魔双子在月复中,非要两重承恩,方能保护孩儿周全剑布衣闻言叹道:“夙缘之事难以测渡,只是既然机缘巧合之下有了双胎,说句不怕你恼的话,如今你虽然面女敕得很,到底略有了春秋的年纪,若是这一胎出了什么差错,只怕日后难再有此机缘了
楼至闻言面上一红含嗔道:“你才说未经人事,怎么此事上倒比我还要精通剑布衣闻言红了脸道:“我原不知道,只是因在战云领衔,常与那九千胜大人座下的最光阴盘桓,他有些歧黄之术在身,又素知我与你亲厚,是以曾对我谈及你的脉案,我方能知晓个中关节楼至闻言点头道:“那最光阴先生却是好脉息,当日一探,便知我月复中所怀乃是双子,只是有一节我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我月复中圣魔双子皆备,为何那天佛面具此番却不来冲撞……”
作者有话要说:剑布衣这是要红蓝cp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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