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路上再无话,等齐安之以为乔叠锦终于打消掉这个想法的时候,乔叠锦却突然道:“路都是走出来的,现在不可以,不是以后不可以,只要努力去做,总会有成效的
齐安之不欲在这上面去和她产分歧,笑道:“确实是,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
乔叠锦闷闷不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下了车就进了书房,齐安之无奈的笑了下,这样的天真的想法恐怕只有她敢在他面前提出来,随即踏步跟了上去,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对着一旁的高升道:“去让人把地龙烧的旺些,贵妃在外面冻坏了
高升领了命出去了,等推开门一看,乔叠锦正在练字,原先的脸上纠结的样子全都没了,只剩下全神贯注,齐安之凑近去看了下,刚写了两个字,落笔成气势恢宏,转折处端庄秀丽,收笔处圆润自如,齐安之自认为字写的很不错,但是每次看到乔叠锦的字都有着惨不忍睹的感觉——为自己练了好久的书法。
等练完一幅字,乔叠锦脸上又恢复了平日那副看起来冷静清高的样子,齐安之忍了忍没忍住,道:“贵妃怎么想起来练字了
乔叠锦从桌子后面走出来,道:“平心静气她对政治不太热爱,写完这一幅字之后心情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齐安之嗯了声,又道:“天已经晚了,朕让人传膳?”
乔叠锦今天心情很好,对待齐安之明显好了很多,转身对一旁的绿意道:“去把本宫埋起来的梅花酒给挖出来,今日一定要小酌几杯才好
齐安之笑道:“贵妃会酿酒?”
乔叠锦:“闲来无事照着书上学着做的,勉强能入口,不知道合不合皇上的口味她原先的衣服都没换,穿着沉香色十样锦装遍地秀金袄,下面是一条寻常的青碧色绣着几支横梅的裙子,刚刚只是把最外面的厚重的斗篷给拿了下来,地龙又烧的旺,现在她额头上渗出的汗,又吩咐红绸把常服拿出来换上。
齐安之也觉得闷得慌,他身上的鹤氅进门的时候随手递给了一个宫女,他穿的没有乔叠锦来的厚实,但是也渗出了汗,上身扣得结结实实的扣子也解开了几个,露出里面的洁白的里衣。
听了乔叠锦的回答,道:“贵妃酿的酒定会合朕的心意的那么甜腻的桃花饼都能咽的下去,更不用说酿的酒了。
而且齐安之明显的发现,贵妃在某种方面特别好哄,只要让她在某方面开心了,她对待的态度也就和颜悦色了。
红绸拿来的是一件青缎掐花对襟长衫,穿上后,宽松了不少,就接着吩咐道:“本宫想起来了,哥哥喜欢喝本宫酿的梅花酒,记得让绿意多挖一罐,过几日和做好的衣裳一块送过去好了
齐安之有些不悦,偶尔提一两回哥哥也就算了,这张口闭口的就是哥哥就让他有些不痛快了,不过他现在不痛快也不会开口的,这样难得好气氛破坏了才是得不偿失。
好在乔叠锦也发现了齐安之有些衣衫不整的样子,蹙了下眉,道:“臣妾记得长乐宫里有皇上的常服,臣妾让人找找?”
齐安之笑眯眯的道:“有劳贵妃了再次把扣子解开了两个。
乔叠锦喃喃的道:“怎么今日这么热了?”
齐安之不予说破,道:“有酒自然要有美食,朕让御膳房做些小吃地方美食上来?”
乔叠锦点头赞道:“好主意,对了,本宫记得我前几年生辰的时候,哥哥送我了一套琉璃盏,今日就拿出来罢
青雀识趣的道:“是,奴婢这就去找找
看来娘娘今日不是一般的开心,不然也不会想起来喝酒,还用大公子送的琉璃盏。
琉璃在寻常人家算是金贵,但是在一般富贵人家算不得什么,但是乔叠景作为生辰贺礼送的,不但做工是一等一的好,而且一套二十四个小杯子,都是不用的花样造型,大小不过婴儿拳头大小,每个皆是巧夺天工,流光溢彩,这是乔叠景专门找来匠人定制的,花样都是他画好的。
齐安之不知道这番渊源,但是看得出摆出来的琉璃盏都是花了一番心思的,拿起来其中一个莲花造型的,仔细看了下,底下隐隐写了一个‘安’,齐安之心中诧异,又拿起来一个海棠琉璃盏看了看,下面写着一个‘康’,又凑近看了看字体,依稀可以看出是乔叠景的笔迹,由此也可以看出乔叠景确实用了心思。
过了一会儿绿意捧着一个不大的白瓷小罐进来的时候,开了封,冷冽的香气传了出来,齐安之月兑口而出道:“好酒
乔叠锦也坐了下来,示意绿意把酒倒到琉璃酒壶里,酒壶整个都是晶莹剔透,细长颈子,细细的柄,等倒好之后,乔叠锦拿起把手,倒在了琉璃盏里,笑道:“还未品尝怎么知道是好酒?”
乔叠锦酒量浅的很,根本不能多饮,就算这样度数很低的酒,喝起来也是慢慢的啜饮,乔叠锦觉得这样子才能品尝到酒真正的味道:“这酒,臣妾埋了三年,现在终于可以喝了
齐安之也不好酒,但是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表示出来,学着乔叠锦的样子细细啜饮了下,入口隐隐有股冷香还有种果子的清甜,齐安之道:“好酒自然一眼都能看得出来
“笑语盈香佳人遇,岁送十八余。芙蓉未出水已红,望斯成凤、都藏窑洞中。琼瑶玉浆自高手,心愿坛中酒。谁言佳酿只须眉,酝含千情、尽在心醉时
齐安之道:“贵妃应说的是女儿红
乔叠锦眨了下眼睛,脸上浮出一成薄薄的红晕,她一向是素面,今日去见太后也不过稍微画了下淡妆,本来就精致的眉目又细细的描绘下,看起来仿佛远山青黛,下面的含笑的眼睛也成了碧水秋波,齐安之心就像是刚刚饮下去的那一杯梅花酒全都化成了层层叠叠的梅花瓣,轻描淡写又锲而不舍的扫过。
乔叠锦又端起一杯,细细白白好像青葱一样的手指拿着琉璃盏,骨节匀称,指甲修剪的也很匀称,拿着琉璃盏轻轻晃了晃,偶尔有几滴酒溅了出来滴在了指尖上,齐安之看的心又是一颤。
乔叠锦不知道齐安之的心思,接着笑道:“臣妾的母亲说,臣妾出生的时候,父亲曾在老宅的百年松树下里埋了一坛女儿红,说是等臣妾出阁的时候一定要邀请友人来喝,现在臣妾已经出阁,父亲不知道有没有挖出来
齐安之轻轻的把琉璃盏放了下来,道:“等朕和贵妃的公主出生之后,朕也一定要埋下一坛女儿红
乔叠锦一怔,齐安之似是保证道:“朕和贵妃的公主一定是天之骄女,朕的掌上明珠
齐安之真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有个像贵妃一个的女儿,软软的喊他父皇,会讨他欢心,想想就激动,不过想到乔叠锦的身体,又冷了下来,太医就曾说贵妃的身体实在不适合怀孕,一时间有些后悔。
乔叠锦她是猛然间才想到自己现在是可以怀孕生孩子的,她想了想,严肃道:“现在好像还有些早25岁才是最佳怀孕能力,这个年纪应该才是上高中的年纪,而且和齐安之生孩子她还没有心理准备。
齐安之顺着道:“确实有些早又转移话题道:“既然贵妃说起酒诗,朕也来一首,蒲萄四时劳醇,琉璃千钟旧宾。夜饮舞迟销烛,朝醒弦促催人。春风秋月桓好,欢醉日月言新
乔叠锦连喝了三杯,头有些晕,听了后
就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葡萄酒定要配着夜光杯,有胡姬弹奏琵琶才是最有滋味
齐安之对乔叠锦这种后世称为龟毛的毛病真的有些无语,世家的挑剔在她身上显露无疑,在齐安之看来喝酒就是图个畅快,这种果酒小酌怡情也不错,非要什么都尽善尽美就什么滋味就没了。
不过他还是笑道:“那改日朕让人给你寻个夜光杯来
乔叠锦红着脸反驳道:“上好的葡萄酒才配得上夜光杯,”接着丧气道:“上好的葡萄酒多西域,如果臣妾自己酿的葡萄酒不过是让夜光杯白玉蒙尘而已
齐安之:“谁说的,朕说贵妃酿的酒就是极好的
乔叠锦醉意又浓了些,脸上还是淡淡的薄红,嘴唇却不由自主的上卷,另一种手伸到桌上,手肘支了起来,托着桃腮,有些宽大的袖子落了下来,露出皓白的腕子,齐安之努力给自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眼睛却努力往那里瞥,这种时候确实有些考验他的意志力了。
美人在前,还是他的女人,他却要努力抑制自己的‘兴趣’,齐安之口干舌燥的拿起一杯酒一口气灌了进去,齐安之默默的移开视线,心道,来日方长,今日的一切总有找回来的时候。
乔叠锦嘟着嘴喃喃道:“玉液、瑶液、王酝、琼浆、流霆、清风、玉髓、玉醋、碧光、琼波、千日春、延嘉”
齐安之几乎可以确定这全是酒的名字,终是忍不住的站起来,挪过小几,走到她身边,看她整个身子有些歪斜的支在桌子上,另一种手上的琉璃盏摇啊摇摇啊摇,满满的一盏只剩下半盏了,遂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琉璃盏,笑道:“朕不知道朕的贵妃居然是个小酒鬼
乔叠锦下意识的反驳:“我才不是——”
齐安之符合道:“不是,不是打量了一下四周,寥寥的几个宫人全都低眉敛目的站在一边,齐安之压低声音道:“全都下去
宫人无声的行了一个礼,悄悄的退了下去,齐安之半搂过她的身体,趁着这一会功夫,乔叠锦又喝了两杯,这让夺过那半盏的齐安之有些郁闷,按住她拿下一杯的手,有些克制的道:“酒多伤身,不能再喝了
乔叠锦有些迷糊的看过去。
如果说眼睛刚刚是碧水秋波,现在就是芙蓉泣露,极清又极艳,黑曜石的眼睛渗出点点湿气,蝶翼般的睫毛上都染上了两滴露珠,忽闪两下几乎都能让齐安之丢盔弃甲,等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睛之后,齐安之丧气的发现自己的自制力正在土崩瓦解。
当一个永远高傲冷淡的人偶尔露出妩媚艳丽的一面真的让人受不住。
齐安之忍耐道:“不要这么看着朕否则朕不敢保证能够自始至终的君子。
其实齐安之根本没有吃素的想法,只不过有个崇尚于精神愉悦的乔贵妃真的让人受不住,以往乔叠锦在床上隐隐的抗拒齐安之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她羞涩,而前段时间的情绪爆发,让齐安之意识到这位贵妃比想象中的还要难搞,又细细的回想了下以前相处的细节,不难发现,在他要求床事的时候,她眉目间的厌烦。
齐安之心道:朕就先忍着。
当然齐安之没有忍到死的打算,暂时的后退一步不过是为了以后的前进百步,如果他这暂退的一步达不到理想的效果,他自然不介意直接的强取豪夺。
这才是真正的齐安之,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有些把持不住,这样妩媚绮丽的贵妃不知道何时再能看到,真的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而理智又告诉他,这正是一个好机会,好不容易又有点进步,这一下又打回原形怎么办?
齐安之脑子里正在苦苦的挣扎,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强制性的把琉璃盏弄远了一点,乔叠锦迷迷糊糊的喝不到酒了,就有些不高兴,道:“我讨厌你
孩子气的不得了,齐安之忍不住笑了下,把她两只手都拿过来,让他靠在他的颈侧,嘴角对着她的耳垂,道:“好,贵妃说说,你为什么讨厌朕?”
这种时候好像正是套话的好机会,齐安之灵机一动,脸上还是不露声色。
乔叠锦不高兴的想要挣扎下,力气本来就不如齐安之,现在喝了酒,更是全身都软绵绵的,动了几下就放弃了,道:“好多好多的地方都讨厌
齐安之脸一黑,嘴上仍旧循循善诱,道:“那举了例子说说看
乔叠锦有些头疼的闭上的眼睛,头在他颈侧一晃一晃的,似乎在思考怎么说,然后娇声娇气道:“我怕疼
齐安之莫名其妙,然后他听乔叠锦不满的道:“每次你都弄得我好疼
齐安之:“”齐安之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或者出现幻觉了。
乔叠锦接着打击齐安之道:“每次都疼,尤其是第一次,所以我讨厌你,和书上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一点都不快乐
齐安之立刻转移了目标:“书?”齐安之有些扛不住了,他真心想不出一脸冷淡的乔叠锦拿着春、宫、图看的样子。
乔叠锦勉强‘嗯’了声,接着抱怨了几句,然后乔叠锦有些傲娇的抬高了下巴,不过由于位置的关系,一点也看不出平时的傲气,只剩下软绵绵的可爱,嘴角擦过齐安之的下巴,接着软乎乎的道:“如果你不做那种事情,本宫就勉强原谅你
永远不做?
想都不用想,齐安之都不会答应,他哄着她不是为了吃一辈子素的,齐安之却觉得自己遭受了难以言喻的打击,这种事情被女人嫌弃无论是谁都会自尊心碎成渣渣,更可况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他都忍不住质疑了,难道他的技、术真的很差?不过没见其她人说疼呀,不过转念一想,恐怕也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这种事情,并且嫌弃他。
除了——
怀里的他。
齐安之觉得自己的今天的笑容实在快要挂不住了,乔叠锦还没完:“也不对呀,我好像嫁人了”
齐安之:“”
乔叠锦苦恼的皱起眉头,齐安之叹了一口气,抚平她的眉头,道:“今晚绝对不疼,试一试好不好?”
知道了症结,好不好办?
乔叠锦有些傻傻的看着他,没有说话,齐安之打横抱起她来,轻声安抚:“你说疼,朕就停下来好不好?”
乔叠锦终于道:“好——”拖长的尾音和浓重的鼻腔音昭示着她现在还处于醉酒状态。
层层的纱帐落了下来,摇曳的灯火把灯罩上的美人图映的仿佛活了过来一样,被扔在了桌上的琉璃盏里的酒发出隐隐的冷香,而纱帐后面逐渐传来隐隐甜腻的呻、吟。
齐安之含笑的声音也低低的传了过来:“这里,舒不舒服?”
上挑的尾音带着旖旎的j□j,让人忍不住的脸红耳赤。
然后有些蛮横却却不忍人讨厌的女声娇声娇气的道:“痒,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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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然后最后的声音被吞没这口舌的相濡以沫里,唇齿间淡淡的酒味和香气让齐安之欲罢不能,唾液的交换丝毫不惹人讨厌,甚至让人迷恋。
等到身下的美人有些喘不过来气的时候,齐安之才松开,顺着修长的脖颈落下点点的吻痕,优雅纤细的锁骨让唇齿流连忘返。
乔叠锦眼睛里渗出生理性的泪水,睫毛上沾上了更多的水汽,脸上的薄红逐渐蔓延,脖颈上都是薄薄的一层胭脂,漆黑的长发早已经散了开来,在青碧的锦缎上活、色、生、香。
齐安之隐隐笑了声,接着又重新吻上了她的眼睛,把渗出的泪水全都吞了下去,齐安之最爱的就是这双眼,就像诗人笔下的烟雨江南,不论春夏秋冬还是晴空雨雪,都让人看着欲罢不能。
衣衫早已经凌乱,齐安之却不急着全都褪去,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松松垮垮的中衣的系带,唇齿不断挑弄着醉美人的情、欲。
这种时候正是要慢条斯理的享受才是。
齐安之声音里带着再也压抑不住的情、欲:“不要哭,朕舍不得
乔叠锦软绵绵的发出猫一样的叫声,优雅白皙的脖颈上扬,再次送到了齐安之唇边,齐安之再次笑了下,轻轻的吻了吻乔叠锦的嘴角,又咬上她的脖颈,含糊的声音消失在唇齿间:“慢慢来,不要急
夜还长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偶觉得偶写的好香艳偶奋起了,最近更新字数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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