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古玩街就很热闹,自从各地的举子都来了京城,古玩街就更热闹了,尤其是其中的几家书店,里面很多笔记手札卖的很快,笔墨纸砚也比平常时候卖的迅速的多,往日来古玩街大多数是穿着绫罗绸缎有钱人家的老爷或者少爷——
古玩这种东西必须有钱才能玩得起。
而现在街上多了穿着简单的书生。
齐安之下了车就有些后悔听着乔叠锦的话往这边来了,这么多的男人,就算乔叠锦披着斗篷带着帷帽,没有一点露在外面的,但是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就是件很引人注目的事情。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齐安之只能跟着兴冲冲的乔叠锦一起去这条街上最大的那件书斋——梦溪斋。
乔叠锦在外面的时候,会特别的注意形象,就算现在心里急得不得了,走路还是很有仪态,让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尤其是她身上的衣裳都是贡缎,碧绿的缎子,在阳光下隐隐闪出光滑,她穿的裙子长,把鞋子盖的结结实实的,斗篷又长了一些,几乎拖在了地上,走起路来,倒是像直接飘着,看起来不像是在走在普通的大街上,很是吸引人注意。
不过身后的侍卫都是隐隐护卫在周围,其他人只不过多看了两眼,齐安之倒是觉得今日这打扮真是赏心悦目,他几乎都没怎么注意过乔叠锦走路的样子,偶尔看上一次,齐安之就想起了一个成语——邯郸学步。
原来真的有人连走路都这么好看。
进了梦溪斋,就看到中间的摆着好多有些破旧的书,许多书生在小心翼翼的翻看,看衣服都是有些破旧的,应该是家境贫寒的举子,只能买些二手的书看。
乔叠锦进屋的实话,除了看的入心的举子外,其他的几乎都看了过来,实在是这地方出现一个姑娘家实在是太奇怪了,乔叠锦也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这这样进去真的有些莽撞,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这家书店的老板打交道。
齐安之看着停了下来的乔叠锦一眼,有扫了一眼室内的情形,知道她是为什么停下了,正欲说些什么,就听到乔叠锦退到他身后,小声道:“皇夫君,你去帮我问问掌柜的有没有孤本
齐安之听到那声夫君,心就像是被小宫女敲核桃用的那种小榔头敲了一下一样,血液瞬间往上涌,顿了一下,才镇定道:“到我左手边来
这种事情该让高升去问的,只是这时候还是不要让他来坏气氛,这种时候正是长印象分的好机会。
然后其他人看到两个人稍显亲密的样子,尤其是那句几乎听不到的“夫君”,顿时明白了,是位夫人,不是姑娘,丈夫带着夫人来逛书店,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也不算出格,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原先的地方。
齐安之看都不看靠着门口的那几个架子,直接走到了最中间的那个柜台上,柜台面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个个的盒子,整整齐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在柜台后面拨弄着算盘。
看到齐安之过来,忙站直了身体,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齐安之身上的衣裳,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又加深了些许,道:“这位公子,需要些什么?我们这里各类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各种书籍,从四书五经到市井话本全都不缺
乔叠锦亦步亦趋的跟着齐安之过来,暗暗拽了下齐安之的袖子,她的衣袖宽大,别人只看到她们袖子靠在一起,根本看不得底下的情况,这也是乔叠锦敢动手的原因。
齐安之感受到袖子上的动静,有些莫名,怎么今日这么急切。
齐安之含笑道:“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孤本残本之类?寻常的这些,家里都是不缺的
男子眼睛更亮了,道:“有的有的,不知道公子喜欢什么类型的书?我们这里各种残卷都有
乔叠锦忍不住了,轻声道:“《梦溪笔录》”
男子的笑容一僵,下意识的看向明显当家做主的齐安之,僵硬的道:“《梦溪笔录》是我们梦溪斋的镇店之宝,夫人,我们掌柜的说了,这幅画我们不卖
齐安之终于知道了乔叠锦这么急切来做什么了,敢情前面说是淘孤本都是假的,真的是冲着人家的《梦溪笔录》过来的。
乔叠锦又是下意思的拽了下齐安之的袖子,强调道:“我只是看看,”然后用那种一听就觉得沉痛的声音道:“不买
就算买,她也没钱。
齐安之看着这么委曲求全的乔叠锦,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作为皇上,都没见过她这么委曲求全的样子,现在为了一个什么《梦溪笔录》倒是委曲求全了。
齐安之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了,在她的书画面前,他要靠边站。
男子一脸的为难:“夫人”
乔叠锦斩钉截铁道:“我买一本孤本,随便什么,我要看《梦溪笔录》
男子眼睛一亮,不过却是对着齐安之道:“想必公子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那么,楼上请了,《梦溪笔录》实在是过于珍贵,我们掌柜的只让私下观摩
齐安之一脑子问号,不过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道:“那就上去吧,夫人,走吧
乔叠锦想起自己再车上说的话,觉得自己隐瞒了齐安之,有些愧疚,不是她不想说实话,而是她就是怕那么长时间,不知道《梦溪笔录》卖没卖的出去,万一卖出去了,岂不是让齐安之空欢喜一场——
乔叠锦理所当然认为齐安之听过《梦溪笔录》的名声。
而齐安之正在心里嘀咕,《梦溪笔录》是什么呀?一卷书还是一幅画?
上了楼,顿时安静了许多,楼上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上面的摆设很雅致,最中央的地方摆着一副四君子的水墨画,齐安之虽然不会鉴赏,但是宫里的好东西太多了,也看得出来这幅画画的不错。
在旁边的一个香炉里,袅袅的冒着白烟,带着股隐约的香气,闻起来清香宜人,几个青花瓷的花瓶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其中一个细净瓶绘着牡丹花样的瓶子上插着几根翠竹。
齐安之有些打量四周的摆设,乔叠锦全部心思都集中在眼前的门口。
等男子把他们送上来就接着下去了,《梦溪笔录》实在是太过于珍贵了,都是掌柜的亲自保管的,现在他要去通知掌柜的来了贵客。
齐安之打量完之后,就坐在扶手椅上,看着乔叠锦心急的不得了的样子,真心不是滋味,道:“贵夫人怎么知道这家店的规矩?”
买一本孤本换取观摩《梦溪笔录》的机会,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只有常客才知道么?
乔叠锦不好意思道:“是哥哥给我说的,哥哥经常从这里淘一些书籍给我,有次给我说起过《梦溪笔录》
见齐安之不说话,乔叠锦以为他还在为刚刚她自作主张的事情生气,万一他生气走了,她也留不下去,忙道:“我就看一会儿,不耽误功夫
齐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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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没想到竟然有一天可以看到《梦溪笔录》的真迹,真的是死而无怨了,夫君,你不知道,我曾经以为此生都无缘看到这幅画了,我、我有些兴奋
解释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齐安之丧气的道:“没事,你慢慢看原来是一幅画。
乔叠锦紧张的时候就有些话唠,上次话唠还是和齐安之洞房的时候,看着齐安之就不自觉的多说一点:“我爹爹书房里就有一副《梦溪笔录》的仿本,虽然是仿的,我爹爹宝贝的不得了,平常的时候都不准我去看
“《梦溪笔录》是南安居士历时三年才完全画完的,安全是集当时的画法是大成”
“据传说,画的全是南安居士梦里所游之地”
齐安之:“”
等掌柜抱着一个长长的黑匣子上来的时候,乔叠锦总算说完了关于《梦溪笔录》的基本常识,掌柜是个年轻的男子,看着也就二十些许,穿着青衫,头上簪了一个白玉簪子,轻轻的拍了拍手:“夫人好见识
乔叠锦低下头去,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拉了拉齐安之的袖子,示意他说话。
齐安之淡定道:“内子最爱书画古玩,见到《梦溪笔录》的真迹有些兴奋,掌柜不要见怪
齐安之决定回去之后恶补下关于历来名画的知识。
掌柜的道:“不见怪,虽然很少有人不知道《梦溪笔录》,但是也很少人能把这幅画的讲的清清楚楚,夫人说的好多知识,我都没听过,我以为我研究了它好几年,自然对它很是了解,但今日听了,才知道我不过是坐井观天了
说着,遗憾的摇了摇头。
掌柜对着齐安之笑道:“我姓张,如果公子不嫌弃,就叫我张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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