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叠锦看过的书多,而且庞杂的很,除了一些史书还有游记,就是食谱她也看过不少,只是她对膳食不太感兴趣,也就偶尔心血来潮做些点心自己娱乐些。
现在看着这些东西倒是来了兴趣,开始想着看过的食谱,兴冲冲的道:“不如来做只叫花*。”
说着背出叫花鸡的做法,最后就兴冲冲的道:“就是不知道附近有没有竹子,不然包着竹子蒸着吃好了。”
齐安之自然又派人去找了些竹子过来。
最后弄出来的东西虽然简陋的很,但是也算吃的痛快,用完午膳之后,一行人就继续往上走,等走到山洞之后,齐安之让人先去洞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探路的人上来说无碍之后,乔叠锦才和齐安之往里走。
洞里的温度很低,好像有人在洞里放了一栋冰山,不断的发出森冷的寒气,乔叠锦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倒不是很冷,她在外面出了一身汗,现在骤然间温度下降,身体起的自主反应,齐安之本来对什么壁画就不太感兴趣,不过是陪着乔叠锦过来,现在看着乔叠锦身体发抖,就蹙着眉道:“怎么这洞里的温度这么低?”
一行人自然都不知道,乔叠锦倒是看着黑漆漆的洞知晓一些原因,看这走势,怕是通往底下的。
齐安之想起了乔叠锦午膳之前的说的话,特意拽了下乔叠锦,道:“这里的温度太低了,贵妃不可在这里多呆,最多看一刻钟。”
如果真的像她说的要是看上几个时辰,肯定是要生病了。
而且齐安之实在不想傻乎乎的陪着她盯着一面墙看上好几个时辰,乔叠锦的性子,齐安之实在是太熟悉了,她如果真的看的入迷了,估计他就真的要成为一块石头了。
他是来和培养感情的,不是来当柱子的。
乔叠锦迟疑的道:“先下去看看吧。”
仔细想了想壁画的存在条件,乔叠锦又觉得有些不太科学,为了保持壁画的完整性,选择的地方应该是干燥些才是,怎么这里的空气里还带着一股湿气?
如果这样的话,壁画保存的可能不太完美了,岩壁上的水汽会损坏壁画上的颜料,乔叠锦忧心忡忡,等侍卫点好了火把就往里走,齐安之见她神思恍惚,只能叹了口气拉住她,只是外人在场,也不好说什么太过亲切的话。
乔叠锦以为是洞太深,所以才会让整个山洞的的温度降低,只是奇怪的是,她们并没有走太深,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这个洞口好像就见底了。
那个小太监指着一面墙,道:“娘娘,这个就是了。”
乔叠锦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火把也讨巧的立刻放到墙壁前面,乔叠锦蹙着眉道:“不要离的太近。”
火中燃烧产生的某种东西很也很容易让画产生化学反应。
举着火把人又忙往后挪了些,这个洞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几个火把产生的火光,凑着跳跃的火光,乔叠锦总算看清了拿出岩壁上东西。
“呀。”
乔叠锦小小的惊呼了一声,齐安之忙道:“怎么了?”
乔叠锦慢慢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又往前走了几步,也不低头,齐安之又拉了她一把,没好气的道:“怎么都不看路了。”
乔叠锦没来得及回答齐安之,就被吸引了视线。
她刚刚已经做好了壁画残破的准备,毕竟这里的岩壁上确实潮湿的紧,她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还特意在岩壁上模了下,从上面模到了不少的水珠,让她惊喜交加的是,这里的壁画竟然没有很大的损坏。
美丽妖娆的飞天仙女周围祥云环绕,鲜花朵朵,一片祥和,勾勒的线条的简单而明快,看似简单的画里把仙女的神态勾勒的一清二楚,衣袂飘飘,颇有衣带当风的感觉。
画法确实高超的很,但是乔叠锦曾经看过遗留的敦煌飞天图,画的也是飞天的仙女,乍看一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乔叠锦总觉得别扭的很。
不是画不好看,而是太好了,而且画法总让乔叠锦觉得似曾相识的很。
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乔叠锦想了一会儿,没有想出头绪,就转头对齐安之道:“皇上,你有没有看出这是谁的手法?”
齐安之:“·····”
每个成名的书画大家总是有自己的习惯,几乎都是读成一派,熟悉他们的人,几乎是看到他们作品的就能认出来到底是不是真迹。
齐安之咳了一声,乔叠锦又道:“皇上,您有没有觉得画这副壁画的人画法很熟悉?”
齐安之:“······”
就在齐安之想着是胡乱说个名字先糊弄过去比较好,还是实话实说杜绝后患的好,乔叠锦就眼睛一亮,道:“我想到了!”
齐安之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在乔叠锦面前放弃装渊博了,只是在场的还有其他人,现在示弱,他有些抹不下面子。
乔叠锦又疑惑的道:“他的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安之:“·····”
几乎都是乔叠锦一个人自言自语,齐安之只想抱着乔叠锦说一声,贵妃你就不要打哑谜了。
齐安之敢打包票,这里恐怕除了乔叠锦自己,没有人能看出一二,尤其是她说的还是云里雾里。
乔叠锦赞叹的道:“真的没想到居然还能看到他的真迹。”
齐安之:到底是谁啊!
乔叠锦仰着头赞叹的从下往上挨个的看那些飞天的仙女,这处壁画不算宽,但是足够高,从头顶一直到最底下。
齐安之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乔叠锦解谜,不但齐安之被勾起了兴致,就是高升等人也被勾的心痒痒的,难道这画真的有大来历?
只有绿意一个岿然不动,她主要是习惯了,乔叠锦竟然看着一副画突然的自言自语起来,也不是让其他回答,这只是她在琢磨罢了。
而且她说出来的时候几乎死无意识的,想让她解答估计是困难了。
乔叠锦看着看着突然叹息了一声,道:“可怜天妒英才。”
齐安之再次咳了一声,准备问个清楚,乔叠锦却突然有些踌躇,转头看向齐安之,莫名其妙的道:“拿别人的遗物是不是不太好?”
不等齐安之回答,她接着纠结的道:“不是我太贪心,只是,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了,嘴里还在喃喃的自语,只是齐安之再也听不清了。
齐安之这会子倒是猜出来了七八分,道:“既然是遗物了,说明此人已经去世了,贵妃不拿,也许别人拿了呢,别人也许没有贵妃爱惜这些遗物呢,暴殄天物了可就糟糕了。”
乔叠锦确实是非常的想要,只是她实在下定不了决心,一方面觉得她自己能来到这里好像是天意,一方面打扰别人苦心珍藏的东西,有些碰到了她的道德准则。
听齐安之鼓动的话,乔叠锦动摇的更加严重了,这个洞既然这么多人都知道,那其他的秘密被发现也不过是时间的功夫罢了,让别人得了还不如让她得了。
乔叠锦挣扎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抵抗不住心里的诱惑,深呼吸一口气,道:“好吧。”
齐安之微笑的看着乔叠锦在一旁挣扎,然后不露痕迹的在洞里打量,估计这个洞里别有洞天,而且还藏着让乔叠锦都心动的东西。
齐安之真的没见过乔叠锦这种明显的表情,就差明晃晃的写着想要两个字了。
宫里那么多的好东西,不乏价值连城之物,乔叠锦眼皮子都没有动一下,只有《梦溪笔录》让乔叠锦激动了好长时间,明确的表示自己想要。
乔叠锦:“走吧。”
也不看壁画了,就怕再看一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了。
齐安之:“·····怎么不要了?”
乔叠锦道:“还是算了。”别人能得带也是别人的缘分,她实在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看了眼齐安之无语的表情,她又算是解释的说了一句,道:“这位算是一位长辈。”
打扰长辈的安宁怕是不妥。
如果不认识的,她还能硬着头皮去做,只要想着这位毕竟是一位长辈,她就下不去手。
齐安之迟疑的道:“乔家的人?”
乔叠锦摇了摇头,道:“是一百多年前乔家一个先祖的好友,臣妾曾经还在家中看过关于他的一些随笔。”
齐安之:“·····”这种随口说来就是一百多年前的先祖真的让齐安之有种呵呵呵的冲动。
齐家还是从建朝之后才有了祠堂,而且祠堂空荡荡的也就那几个人,像是乔叠锦这种先祖说起来一溜的真的会让人羡慕嫉妒恨。
齐安之有意的看了下四周,果然看到了一旁举着火把的侍卫眼里闪过了尊敬和敬仰,这才是家学渊源,旁人是怎么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绿意更是挺直了腰杆。
乔叠锦恋恋不舍的又回头看了下壁画,狠下心来就要往外走,只是齐安之好不容易找到一件乔叠锦感兴趣的东西,这时候不讨好她,什么时候讨好她。
齐安之不紧不慢的道:“朕对这里感兴趣了。”
乔叠锦陡然转身,齐安之笑道:“朕把藏在这里东西取出来,送给贵妃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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