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乔叠锦走了,阿晚有些踌躇的看着皇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近皇后实在太过消沉,让习惯了她以往作风的阿晚都有些模不清头脑,现在看着皇后好像好了些,也有些不敢上前——
倒是皇后看到阿晚的样子,嘴角似乎动了动,对阿晚道:“放心,本宫没事。”
阿晚见皇后说话,松了口气,整个人也轻松了些,忙上前关切的道:“娘娘,您要不要用点东西,您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奴婢怕您的身体受不了。”
身体健康的时候还不敢这么糟践身体,皇后本来就是大病一场,现在这样不吃不喝下去,没几天,身体肯定垮了。
皇后淡淡的道:“北威侯府现在这个样子,本宫怎么能倒下,放心吧,本宫知道在做什么。”
北威候走的太急了,急的还来不及为世子安排前途,这个时候太子又去了,皇后的年纪还不算大,只是还能不能怀孕确是一个未知数,就是怀孕能不能再生一个男孩也是未知数,这时候坤宁宫几乎是弱势的很,废后不至于,她是皇上告太庙,亲自册封的皇后,只要无大过,她是无论如何是不会被废的,她却知道自己的这次元气大伤,太医不敢明着说,皇后却是猜到了,寿数有损。
皇后猜到的时候竟然没有太大的吃惊,甚至很平静。
就是太医说只要好好的养着是没有大碍的,皇后却有些无所谓,她儿子没了,家族示弱,没了太子,等几位皇子长大开始想着皇位的时候,她这个皇后的威信会大大的下降,这都是不可避免的,皇后可以说这几天想的很多。
她自己现在倒是无所谓了,她却无法说服自己让家族消沉下去,她只能做出比以前还要多的努力,让皇上记得北威侯府,记得她。
这个时候,她不能倒,她倒了,整个北威侯府才算真的完了。
皇后想到这,总算有点活气了,对阿晚吩咐道:“给本宫来一碗清粥。”
阿晚听完,又惊又喜,忙下去让小厨房的人准备去了,就怕皇后突然改了主意。
这边皇后终于振作了起来,齐安之也松了一口气,见皇后短短时间内瘦了这么多,心疼皇后,流水般的赏赐进了坤宁宫,皇后自然要谢恩。
等皇后彻底好起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开春了,乔叠锦忙不迭的把宫务全都交还给了皇后,她真心不是这块料,短短的几次掌管宫务的经历,就让她心力交瘁,这还是有掌事姑姑帮忙,如果真的让她一个人做,她能搞的一团糟。
齐安之也觉得奇怪,乔叠锦的智商绝对高于大部分人,对很多东西理解起来很简单,根本不需要多做提点,就能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但只要到了管理庶务上,整个人好像退化成了十年,稚女敕的很,有些地方也较真的很。
比方说,内务府的人中饱私囊是很常见的事情,齐安之也清楚,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一般都不会太理会,那些贪钱的太监,是怎么防都防不住的,还不如给他们一点的甜头,乔叠锦却不理解,冬天每个有位分的妃嫔都会有碳的份额,乔叠锦也有,现在宫里的妃嫔并不算太多,而且都是低阶的妃嫔太多,她们的份例也少,而一个冬天用下来的碳额远远高于她计算的。
没错,乔叠锦等看到整个冬天的消耗之后,以为自己年前估算的错了,怎么差这么多,然后让绿意把宫里的份例名单拿出来,拉着掌事姑姑算了一下午,绿意几次看着掌事姑姑都有些哭笑不得,毕竟这种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哪有拿到台面上说出来的,不说吧,看着乔叠锦的认真劲,又有些不好意思。
等乔叠锦算出来的时候,发现冬天消耗的碳比她算出来的多了一千二百斤,乔叠锦拉着掌事姑姑研究这倒是是怎么回事,毕竟是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怎么都应该尽善尽美才是,掌事姑姑却被乔叠锦问哭了。
好在齐安之拯救了她,见齐安之上来,掌事姑姑忙行了礼,就忙不迭的下去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齐安之知道掌事姑姑是坤宁宫的人,一向很沉稳,颇得皇后看中,现在看着这么狼狈的样子,齐安之就问道:“怎么回事?”
乔叠锦自然而然的把算的东西递给了齐安之,齐安之看到相差的数额,下意思的蹙了眉,月兑口而出道:“怎么这么多?”
乔叠锦正是应一声,齐安之又道:“去年不是才差八百斤么?”
这下子乔叠锦不解了,道:“什么意思?”
齐安之自知有些失口,但是也觉得这没有好不能说的,只能稍微的解释了下,然后道:“这群奴才今年怎么这么大胆?”
想了想又问道:“贵妃是不是说过什么?”
乔叠锦茫然了下,回想了年前的事情,就道:“内务府总管年前说,底下的好多的妃嫔的份例不够,好几位都冻伤了,臣妾就说,先添上再说,总不能把人都动病了。”
齐安之哭笑不得,有了这句话,从来都是胆大包天的内务府还不扯虎皮当大旗。
齐安之看她还是一脸的茫然,拉着她坐下,道:“算了,这点事情你就不要费心了。”
这会心里却在想,如果真的让她长久的管下去,估计他的私库都要亏损了,这样子,明显没有管过事。
齐安之好笑了摇了摇头。
乔叠锦:“每个人再添上一些,最多再消耗一百斤,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齐安之这次真的没忍住,笑喷了,乔叠锦莫名其妙,等他终于笑够了,才慢慢的给乔叠锦说这里面的学问,即便不管事,说出来总要让她长点记性,免得下次再被这样的糊弄,这群人也真够大胆的,贵妃也敢这样的糊弄,想到这里,齐安之又不爽了,想着怎么整治这群利益熏心的人,这么糊弄贵妃,真的没把她放在眼里。
齐安之想着怎么教训下不听话的奴才,乔叠锦却离奇的愤怒了,道:“他们竟然敢这么做!”
齐安之点头附和道:“朕就说,这群奴才真的胆大包天,就该好好的整治下。”
乔叠锦气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是现代,现在的这些人就应该全都辞职,现在好像不能把这些人解聘,但是这样没有任何的处罚,岂不是为虎作伥?她气呼呼的半天,也只是干生气,晚膳都没有吃多少。
齐安之见了,忙哄道:“朕改日就给贵妃出气,没事,为了这群人这么生气,不值得。”
乔叠锦蹙着眉道:“难道没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这种事情哪个朝代都有,不说皇宫,每个大家族里也屡见不鲜,要说杜绝根本不可能,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
齐安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杀了这批,下一批肯定还会重犯,还不如这批会来事,还不如一边训着,一边用着。
又过了几天,乔叠锦就听到内务府总管被打了五十大板,没打死也半死了,直接被拖了下去,乔叠锦听了,却没有半点的高兴,她不笨,再想想就知道这根本是治标不治本。
齐安之再过来的时候,就听乔叠锦恹恹的道:“怪不得总有隐士要远离红尘,这样的纷扰真的让人厌烦的很,比起人来,还是山山水水更有情趣。”
齐安之眉毛一跳,这怎么又开始厌倦了?
外面的草长莺飞,草木扶苏,乔叠锦却被打击的神情恹恹,时不时的看着外面的景色就发愣了。
齐安之不但眉毛跳了,这会连心都开始跳了,可以说上次的乔叠锦的大病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每次类似的话,不自觉的就开始警戒了,毕竟有病还好说,像这样的心病就难以医治了。
乔叠锦上次大病就是本来没有病,就是硬生生的被她自己弄的心思郁结。
齐安之还没有想到转移乔叠锦的注意力的方法,就听高升说,一个小答应上吊自缢了。
齐安之本来就烦心,怎么会有些操心一个小答应的事情,而且在宫里自杀,是藐视皇上,按理说起来还是要治罪的。
高升专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敢拿这个打扰齐安之,自然有他的道理,在皇上发火之前,忙道:“皇上,您要不要见一见白答应的贴身宫女?”
“白答应自缢之前的表现有些奇怪。”
齐安之挑了挑眉,见高升郑重其事的样子,不像是随口说的,反正也没有头绪,就道:“让她进来,朕倒要听听怎么奇怪法?”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奇怪,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只是高升心里有底,也不害怕,出去就把秋霜喊了进来。
秋霜进来的时候心惊胆战的,只觉得腿肚子都在哆嗦,像她这样的宫女,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着一次皇上,这次更是因为主子自缢,秋霜自觉地自己这次估计要倒霉了,更加的胆怯。
齐安之根本没有仔细看这个宫女,开口直奔主题道:“白答应自缢之前有什么反常的表现么?”
秋霜脸色一白,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齐安之语气没有变化,淡淡的一撇,秋霜哆嗦的更严重了。
秋霜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主子没什么特别的行为。”
齐安之看向高升,高升忙道:“那就说说你主子的平常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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