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慕容枫不欢而散后,洛水依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面,她不愿意也没有时间去和他置气,对她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夏睿轩的事情。
那天夏睿轩在宴会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出了宫回去的,只觉得心里沉重极了,很累很累,心里像置了铅块。
回了王府后也是日日借酒消愁,那些需要筹备的婚事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对于宫里来的人也是一律不见全部由管家挡了回去,也多亏了洛君漓在宫里为他打理着,皇上才不知道他的事情。
他现在更是不见任何人,洛君漓几次前来都被挡在了外面。
洛水依是着急,但是也不能见他这样一直堕落下去,整日与酒为伴。她不相信他们那么多人就想不出一个主意来,可是现在他们却连睿轩的面都见不到。
洛水依进了宫见到洛君漓后急急的问:“皇兄,你想到有什么好办法了吗?”
洛君漓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想了好多种方法可是都行不通,父皇的命令是那么容易违背了的吗?”
可是她觉得父皇一直是个很温柔很慈祥的人,有点不死心的问:“皇兄,父皇不是都很宠我们的吗,你说我们去找他可不可以让他取消这门婚事?”
洛君漓抓住她的手,着急地说:“依儿,你疯了吗,父皇就是再宠爱我们也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让步的。”
睿轩若娶的不是慕容芊,而是辰国里的任何一个人,父皇他都有可能退步,可是那是慕容芊啊,她是枫国的公主,万一搞不好的话会影响两国的安稳,父皇他毕竟是一国之君,身上的重担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就算他再喜欢睿轩也不会因为他而误了国事。
洛水依也知道她是有点异想天开了,可是有任何一点希望她都不能放弃啊。
洛水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皇兄,你说那应该怎么办?”
洛君漓见她这个样子忽然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感觉出现,想到那个可能,他的脸也严肃起来了,“依儿,你告诉皇兄,你为什么对睿轩的事情那么上心。”
“不要告诉我他只是你的朋友,你们毕竟才认识了几个月,我是不相信你们会走的这样近的。”
洛水依心里又急又乱,不知道怎样和她皇兄说。
洛君漓想到那个答案,问她:“依儿…你是不是喜欢他?”
洛水依蓦然抬头,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这种事情他怎么看出来的,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洛君漓闭上了眼睛,心里是奇怪的感觉,又急又怒又惊讶,几乎还有一些别的他抓不住的东西一闪而过,“果然是这样。”
洛水依心乱如麻,“皇兄,我们现在不讨论这个好不好?”
他说出一个他一直都觉得很重要的问题:“可是依儿,你已经嫁人了啊。”
他这样一说,洛水依心里闷了好久的话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倾泻而出,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尖叫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喜欢秦非渊啊,就算嫁给他那又怎么样,那又不是我的错,凭什么我一醒过来就要受他的气。”那是以前的洛水依要嫁给他的,可她是不喜欢他的。
“他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在这里的人都给我为难的时候只有他在我身边,他陪我玩儿,逗我开心,让我忘记将军府里的一切不开心。”
“我就是喜欢睿轩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皇兄,感情的事情是没有办法预知的。”
洛君漓看着面前一脸是泪的的女孩子,心里也是一阵的绞痛,“依儿,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
她抬起头,颗颗晶莹的泪珠使得洛君漓更加难受,“皇兄,我不想你为我担心啊。”
洛君漓觉得她的话像是扎在了心里,刺的心脏尖锐的疼。
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她,同时决定他就算不顾一切也要让她开心,若果说一开始帮睿轩是因为兄弟情义的话,那么现在他就是在为了依儿的幸福在努力。
“依儿,皇兄答应你,皇兄一定会让慕容芊嫁不了睿轩的。”
那个女人,她凭什么跟他的依儿争幸福,她配吗!
“皇兄,可是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啊。”
洛君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睛里满是冷冽,说出来的话却是温柔到了极点:“依儿,相信皇兄,皇兄不会让她如愿的。”
他连她痛一下都不舍得,那个女人竟敢然后她痛的那么厉害,他绝对不会饶过她的,他的宝贝是别人能够随便招惹的吗,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温柔的安抚着怀里的小人儿,手底下一下比一下轻,
“皇兄,你真好。”
“傻丫头,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这句理所应当的话让洛水依又红了眼眶,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他的怀里挣月兑出来,不好意思地说:“皇兄,我哭的是不是很丑。”
怀里的人一离开,他忽然觉得空落落的,有一种再把眼前的小人抱在怀里的冲动,心里头一惊,刚在在听见她说喜欢睿轩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有点酸,有点茫然。
难道…他对她…
不,不可能,他是她的妹妹啊,真么可能会这样呢,一定是他的错觉。
站在他面前的洛水依红着眼眶,一颗大大的泪珠挂在了又长又翘的睫毛上,笑脸因为刚才哭过有些憋气到现在还是红扑扑的,大大的眼睛因为带些薄薄的水汽而有丝惊人而又脆弱的诱惑,衬得那颗黑珍珠的眼睛更加水润,现在她看着她,如水的翦瞳里倒映着他的影子,满是信任。
旖念不受控制的升起,更加的想将她揉进怀里,藏起来,恨不得谁也见不到她的这幅样子,可他还是控制住了。
伸手轻轻的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那颗泪珠,拭去她腮旁的泪痕,柔声道:“依儿怎样都是最漂亮的,在皇兄严厉依儿就算哭了也是最美的。”
洛水依破涕为笑,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对他甜甜一笑,习惯性的抓住了他的袖子,“皇兄,你又逗我。”
抓她皇兄袖子这个习惯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想也想不起来,反正就是习惯性的了,抓着他会感觉很安心,就算无意识的抓紧了攥皱了皇兄也不会让她放开的。
果不其然,洛君漓任她抓着,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说:“皇兄可从来不骗你。”
安慰好了洛水依后,洛君漓就决定带着她去见夏睿轩,毕竟也得先见见他不是,最好顺便弄清楚他对依儿的心思,要是他敢欺负依儿话,就算是兄弟他也得好好的教训他一番。
夏睿轩的府邸对于两人来说是在熟悉不过的了,哪里有小路,哪里有什么稀奇的东西,哪里走最近,两人都心知肚明。
两个人轻车熟路的就来到了他的卧室门前,可是难题随即也来了,两人闯进了大门却难以进他的卧室,他的门前被人专门的守着,夏睿轩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许打扰他。
门被紧紧地关着,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外面星光璀璨,可屋子里却是一片的黑暗,夏睿轩没有点灯,窗子也是紧紧地关着,看不出里面有人,甚至有些吓人。
他这些天就一直在这里面呆着吗?
洛水依气的就要跳脚,问守在门前像门神一样的的几人,“他在里面多久了?”
那个虽被夏睿轩下了死命令不许人进去,但是对于别人的问话还是有问必答的,“回太子殿下和公主,王爷自从前天晚上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过。”
“什么?他在里面两天了?”
“是。”
洛水依担心死他了,连忙追问:“那他吃饭洗漱了没有?”
守门的人眼神闪烁了一下,被洛君漓捕捉到了,“老实的说。”
“回太子,王爷…王爷不许我们端饭过去。”
洛水依一脚踹了过去,“那你们就让他饿着?”气急的吼道,“亏你们还是他的奴才,你们要饿死他不成。”
那人跪了下来,诚惶诚恐的说:“回公主,奴才不敢饿着王爷,每次饭点儿都会有人将饭送进去,可是王爷每次都给扔了出去。”
“扔一次你们不会再送一次吗,你们就让他这样饿着?”
两天没出过门,再加上两天不吃饭,谁能受得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得出问题。
“奴才们送了,可是每次都给扔出来,实在没有办法就给他偷偷的放在了门里面。”
洛水依心情好了一点,“那他吃了没有?”
那人偷偷的看了一眼洛水依,又迅速的低下头去,闭着眼睛说:“没…没有。”
身边的管家一下子朝他们两个人跪了下来,“太子,你们就劝劝王爷吧,他到现在不仅没动过一口饭,还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喝酒,地窖里的藏酒都快被他喝完了。”
“什么?”
夏睿轩虽说是前天晚上进了房间就没咋吃东西的,可是再加上大前天的宴会哪一天他也没咋吃东西,洛水依看的清清楚楚他一直在喝酒,面前的饭菜动都没动。
跪了一晚上再加一上午,喝了三天的酒,他不要命了不是。
忽然想起来他额头上的伤,也不知道处理了没有,连忙追问管家道:“他额头上的伤你们给他处理了没有,上药了吗?”
管家跪在地上,痛心疾首的说:“没有,王爷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人进得去。”
洛水依一听这可得了,额头上的伤虽说不是很严重,但是总得要治的,不然破伤风了怎么办,这些天还一直在喝酒,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怎么样了,再也顾不了什么就要冲进去,却被守在门前的人挡住了去路。
“让开。”
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公主,王爷有吩咐过,任何人不能进去。”
“也包括我吗?”
那人不说话了。
洛水依不打算再和他们耗下去,看着眼前挡住他们的人,“让开。”
见人没有动静,洛君漓喝道:“放肆。”
呼啦啦那些人全跪了一地,胆战心惊,但还是吞吞吐吐的重复着,“太子殿下…王爷…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见。”
洛水依气得不行,真是愚忠!
洛君漓冷声问道:“我也不见吗?”
将头低的更加厉害了,可还是重复着:“王爷…说过…是任何人都不见。”
“皇兄…”
要是硬闯恐怕会伤了他们,谁说他们这种行为的确很气人,但是毕竟是对夏睿轩忠心耿耿的人。
“依儿,不要管他们,进去。”
洛水依点了点头,她也想通了,这些人伤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愚忠的人不要也罢,如此不懂得变通,只知道执行死命令,全然不顾主子的安慰,若是以后有了什么事情,她不敢想象。
洛君漓冷眼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抬脚就要进去,看着又立刻站起来挡在前面的人冷笑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敢挡我的路,不想活了?”
几个人面色犹豫,不知道如何是好。
洛君漓没有再废话,就这样走了进去,顺便将一个拦住他的人一脚踹了出去。
洛水依忽然觉得她的太子哥哥太有范儿了,不像别人在门口死等了好几天就是连门都没有进去一步。
两人刚到门前就看见一个酒壶扔了出来,若不是洛君漓手急眼快的将她捞到一边,他们可就中彩了。
夏睿轩略带醉意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我的话没听到吗,我谁都不见,让他们回去。”
屋子里没有点灯,特别的暗,按时幸好今天晚上月色不错,两人将门打开后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周围的东西,但是看不真切,只是被酒味儿呛得难受。
没有几秒钟,管家就送来了烛台点亮了屋子。
洛水依还在皱眉看着这间屋子,洛君漓已经生气了,“连我也不见了吗?”
夏睿轩略带醉意的说:“不见。”
洛水依走了几步就差点被满屋那呛人的酒味儿给熏晕过去,只见夏睿轩面前的桌子上到处都是歪七扭八随手放置的酒瓶子,没喝完的喝完的全都堆在了一起,有的酒顺着酒瓶流下来,连地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酒壶,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难怪管家说地窖里的酒都被搬光了。
那套衣服也是那天进宫时所穿的那件,看来这几天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洛君漓皱着眉头看着他,将满屋子的窗户全部打开,房间里顿时亮了起来,酒味也散了不少。
将碍事的酒瓶子踢开走到他的身边,生气的说:“你不见我?”
夏睿轩提起一个酒瓶子,看也不看的就往嘴里倒去,含混不清的说:“不见。”
洛君漓一把扔了他的酒,这样酒鬼一般的人哪里是潇洒王爷夏睿轩,痛心疾首的说:“睿轩,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就打算这样下去了吗?”
他怎么放心把依儿交给他。
夏睿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拿起一杯酒凑在嘴边,对他的话置之不理。
他现在很烦,从来没有这样烦过,心里又苦又涩,只能靠酒才能暂时忘记一切。
洛君漓一把将桌上的酒扫在地上,拎起他的领子喝斥道:“你知道这些天我为了你的事情有多烦,你倒好,只会坐在这里喝酒,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你还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无忧无虑的逍遥王爷吗?”
夏睿轩自嘲了一声,看着他的眼睛,半清醒半昏沉的说:“逍遥王爷?谁?我嘛?”
“呵呵,我这王爷还不是靠我爹给我挣得,我是王爷?我才不是。你们姓洛的才是真正的皇族。”
“我嘛,呵呵,我姓夏,我就是一被人捏在手里的人。”
“反抗不了,动弹不了。”
他说到此处忽然质问,眼睛里满是锐利,刺得晃人:“君漓,你说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选择,你说我这个王爷当的有什么意思?”
洛君漓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就是这样想的?你就是这样看待你自己的?”
“不然呢?”夏睿轩呵呵的笑着,“我早就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你看我这些年,我为了不掺和到你们所谓的政事里我什么都没做过吧?”
他似乎又昏沉起来,但是话却依旧扎人的厉害,“我的这个位子是你父皇赏的,我是有名无实的。”
“可你手里不是有兵权吗,你平日里出门那里不是按照王爷的排场,你算哪门子的有名无实?”
“我手里是有兵权?”夏睿轩哈哈大笑:“可这是我爹的功劳。”
腾地挣开他抓在衣服上的手,将手边的酒瓶狠狠地摔在地上,“那是我爹拿命挣得,我宁可不要。”
凑近他,质问道:“你以为我愿意要吗?你以为我想要吗?你知道吗?有多少人在虎视眈眈的看着,等着挑我的毛病,我是无所谓,可我爹旧部的命是跟我连在一块的,我什么都不能做,可是你父皇他还不放过我,现在他连我的生活都要控制。”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你说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欺人太甚。”
洛君漓忽然就哑口无言了,他一直以为他不在意,没有想到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生活着。
夏睿轩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知道他不应该怪洛君漓,洛君漓对他怎样他知道。这些年他在朝上中立,不掺和政事,只是玩乐,但是洛君漓却也愿意和他亲近,不求一点利益。
不是傻子,他心里有数,知道他把他看成兄弟。可是心里还是难受,话就不受控制的蹦了出来,他实在是憋了太久了,憋的他都快要崩溃了,一直在告诉自己忘记,要忘记,可在他真的以为快要忘记的时候皇上那个人却给他来了这么一手,他真是欺人太甚!
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索性就说个痛快,君漓这次估计也会被他气的狠了,走近几步,假装看不见他眼里的伤痛,逼问道:“怎么,不说话了?”
“君漓,我是把你当哥们儿我才这样说的,我知道我的婚事就这样了,我也就这几天消沉一下,以后我可不就那么轻松了,你连我这也要管我吗?”
洛君漓慢慢松下了手,一时哑口无言,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事实就是这样,尽管他们再不愿意去碰触对方的底线,可是事实的确就是那个样子,它不会因为你不提不说就消失不见的,他只是对他说:“对不起,睿轩,对不起。”
夏睿轩踉跄着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实话,我没怪你,你是我兄弟,这是永远不变的,这是我的命,我谁都不怪。”
洛君漓忽然就说不出话了,只觉得这里压抑的很,他再呆下去他就要疯了,洛水依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她从来都不知道夏睿轩的日子会是那样难熬,她从来都不知道在陪她一起疯一起玩儿的人会有那么重的负担,会压抑着那么痛苦的心事。
她上前对洛君漓说:“皇兄,你先出去吧。”
“依儿,你…”
“你先出去静一静吧。”
她知道她的皇兄心里现在也很不好受,洛君漓也不勉强自己,对她点了点头,无法面对夏睿轩似的匆匆离去了。
他现在需要去安静一下,他需要收拾一下心情,眼神里闪过冷冽的光芒,他也不需要再犹豫了,他需要真的去做那件事情了。
他一定要阻止这门婚事!
洛水依站在那里也不知该说什么,原本那些指责的话在听见他刚刚那一席话之后全都无法说出口了。
夏睿轩看了一眼洛水依,对她笑了一笑,像平日里一般别无二致,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一点也不歇斯底里,问道:“你为什么还没走?”
她的心里就忽然的抽痛了,“你想我走吗?”
夏睿轩不回答她的话,只是走向一旁。
洛水依看见他捡起地上没碎的酒杯忽然感觉有些心疼他,“睿轩,你别再喝了。”
“你也来劝我?”
“原本是这样的。”
夏睿轩好笑道:“原本,那现在呢?”
洛水依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睿轩,你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原本以为你可能会喜欢我的,可是刚才知道了你这些年的生活后我忽然不确定了。
看着眼前一副你给我答案我就不死心的女孩子,他叹了口气,想要上前学着洛君漓揉揉她的头发,平日里洛君漓那样做的时候他就很不是滋味,现在他也很想试一试,可是走了几步后却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自己满是酒渍的手,自嘲了一下,笑道,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将手藏到了身后,对她温柔的说:“我不讨厌你,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他一点也不讨厌她的,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洛水依看着面前的他,没有忽略他将手藏到身后的动作,暗笑道,我又不会介意你的手干不干净,她走过去将他的手拿出来,夺过他手里的酒杯,看着他的眼睛,要他知道她现在的想法,“我现在回答你上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打算劝你了。”
喝了一口酒,对他道:“我发现我现在好像什么都帮不了你,所以我只能让你觉得舒服一点,现在我决定陪你一起喝。”
夏睿轩看她喝完酒后有些咳嗽,要夺过来却被她狠瞪了一眼,“你不要抢我的。”
他心疼也高兴,对她爽朗一笑,“好,痛快。”
“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这是你说的。”
“就是我说的。”
洛水依本就酒量不好,陪他喝不了多少也就醉了,抱着酒坛子傻笑,眼神都涣散了,却还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说:“睿轩,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告诉别人。”
夏睿轩好笑地看着她,“哦,你要说什么?”
洛水依将酒坛子抵在下巴上,嘿嘿的傻笑,忽然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嘟囔道:“我谁都没有给说过呢。”
忽然抱着他的肩膀,在夏睿轩差异的眼神中慢慢凑近,简直都要凑到他的脸上了。
她要干什么?亲他吗?
酒劲忽然上涌似的,夏睿轩觉得脑袋昏昏的。
洛水依凑到他的耳朵旁,忽然大叫到:“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哦,你不要告诉别人哦,你答不答应我?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说。”
耳朵都要被她吼聋了,可是却不舍得拉开她,“好,我答应你,不说出去。”
“那就好,我告诉你。”
“嗯?”
“我不是洛水依!”
虾米?
夏睿轩满头黑线,她醉了吧,就知道她现在的话不可信,这话都说出来了。
她却不管不顾的地看着他,任性的说:“就知道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洛水依已经死掉了。”
夏睿轩这次是真的怒了,怎么可以这样诅咒自己呢!
教训道:“依儿,不要胡说。”
“你看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表情。”洛水依踉跄的站起身,差点跌倒,却被夏睿轩眼疾手快的扶了起来顺便揽在了怀里。
洛水依依旧在笑,闭着眼睛将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忽然打了个酒嗝,然后脸就红了,“你不许笑我。”
夏睿轩知道她是在介意她刚才打酒嗝的事情,可是他怎么会觉得她好笑呢,他只会觉得她可爱,可还是哄道,“好好,我不笑你。”
“这还差不多。”她在夏睿轩满头黑线中慢慢的说:“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不信,可是洛水依真的死了,我是…”
慢慢的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我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里有飞机,有游乐园,还有好吃的冰淇淋,额,对了,还有邵宇,还有…”
颇为苦恼的凑了他一眼,小脸可怜巴巴的,皱紧了可爱的小鼻子,“可是就是没有你…”
夏睿轩的心脏就这样忽然停了一拍,“你说什么?”
手底下却没声音了,不死心的再问:“依儿。”
“呼呼…”
感到她身子软软的挂在他身上,夏睿轩笑了,这可不是喝醉了吗,什么话都说出来了,连她死了都敢说出来,醒了一定要好好地教训她,让她知道话不可以乱说的。
而那句几乎近于告白的话也被他自觉地认为是在说醉话。
“哇…”
夏睿轩将她扶在一旁的桌子旁,见她满脸的激动,红艳艳的小嘴微张,里面粉红的小舌头隐隐可见,心里有点异样,好奇她不知在说什么。
慢慢的凑近,想要窥探一下她做了什么好梦,而后终于听清,因为洛水依大叫一声:“哇,好多草莓冰淇淋。”
夏睿轩看着倒在一边的她笑了笑,不知道她嘴里的草莓冰淇淋是什么东西,只是将她牢牢圈住他脖子的手拉了下来。
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旁边的洛水依,拿过一只酒杯,心情忽然好了很多,深嗅一口赞叹道,“二十年的女儿红,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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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睿轩没有看来人,只是一直的在喝酒。
若说一开始还能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的不愿意搭理她了。
慕容芊咬着唇站在门前,看着不愿意搭理她的夏睿轩只觉得心都要碎了,她千辛万苦的跑来他府邸还不是为了见他一面吗,可是好不容易进了大门却被人拦着不能见他,这怎么可以!
她明明听说他乐意接受的,他现在是孤儿,没有父母姐妹,皇上特意做他这边的人,皇后也一脸慈祥地跟她说话,嫁过来之后的幸福日子几乎可以预见,更何况宫里面不是都开始准备嫁娶的东西了吗,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一幅景象?
虽然听说了夏睿轩最近一直不出门,但是没有想到他竟是终日躲在府里不出门饮酒,他就那么不愿意娶她吗?
喝令了门前的人,却仍旧不让进门,表明了未来女主人的身份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接近不了任何一点这个屋子。
慕容芊脸色臭臭的:“滚开,你知道我是谁吗?”
“回公主,知道。”
能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一直往府里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不光他们这些人知道就连后院里的旺财也认得她。
只不过他们不喜欢不敢表现出来,旺财倒是没有什么顾虑,上一次直接冲了出来,对她扑了过去,吓得她直打哆嗦,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想想那场景就搞笑。
慕容芊得寸进尺道:“知道那还不让我进去。”
“王爷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去。”
刚才太子殿下都没能轻易打进去,你凭什么就这样进去,王爷他对于放进去她们不生我们的气,可是不代表放进去你这位主子不生我们的气。
得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执行王爷的命令吧,他们有预感,若是让她进去了王爷一定会生气。
慕容芊尖叫道:“我可是他的新娘,也不能进去吗?”
门前的几人眼底闪过厌恶,若不是这个女人逼王爷娶她,王爷现在还是高高兴兴,哪里会整日饮酒,心情不高兴不说还伤身子,真是过分。
“王爷说过,不许任何人进去。”
慕容芊又羞又怒,没想到这些下人还敢挡她的路,“任何人不包括我,你们若是今天让我进去,以后我一定亏待不了你们。”
见他们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慕容芊气的不行,对他们吼道:“不让我进去,好,你们一个个的,等来日我做了王妃我一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还不是王妃就开始威胁人了,他们对此只能呵呵了,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将她拦得死死的。
慕容芊就要发火却忽然听见屋子里传来女人的笑声,愣了一下,心头火气,原来里面还有女人?!
夏睿轩他究竟在干什么?!
“让开。”
她怒急,面目狰狞的一把抽出来他们手里的佩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让我进不进,不然我就死在这里,我看你们怎么像皇上那里交代。”
他们气的不行,这个女人怎么会是公主,明明就是泼妇,可是却不敢不遂她的愿,她要是真抹了脖子伤了自己,他们担待不起不说也会连累王府。
忍着气道:“请公主进去。”
慕容芊将剑扔在地上,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去。
哼,还以为她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真是小看她了。
进去时候却见夏睿轩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看都不看她一眼,身边竟然还有洛水依!
慕容芊再也无法忍受,她来就是见他这样子的吗,走上前去欲将他的杯子夺过来,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夏睿轩也不看她一眼,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她质问他:“你就这样一直喝吗?”
竟然还陪着洛水依那个女人,真是可恶,他不知道他们就要成亲了吗?
夏睿轩不回答只是在不停的灌酒。
慕容芊攥着衣服质问:“你究竟将我当作什么,你就那么不愿意看见我吗,没有多久我们就要成亲了啊。”
夏睿轩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公主,你知道我不喜欢你。”
没有想到他说的竟是这个,慕容芊鼻子一酸,就要落泪,更加厌恶的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洛水依,“可是我喜欢你。”
“你是一国公主,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只要你愿意,他们都会很爱你,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我?”
“因为我爱的那个人是你,因为我爱上你了,我在第一眼就觉得你比任何人都好,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在那次救我的是不是?”
夏睿轩叹了口气,果然问题还是出在那个晚上,有些懊恼他那天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走到那里去,惹得一身腥,不光惹恼了洛筝还因此甩不掉了慕容芊,“公主,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会那样做的。”
慕容芊却笑着说:“但不是别人救了我,就是你出现了不是吗?”
夏睿轩没有想到她执念如此,真是说不清了,“公主,我不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就算你像皇上求了旨我娶了你我们也不会幸福的。”
慕容芊尖叫道:“我不信,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不会。”
“会。”
“不会。”
看到了倒在一旁的洛水依,她愤恨的问道:“都是因为她,对不对,你喜欢她。”
夏睿轩的脸色当时就变了,这事情已经很麻烦了,不可以让依儿再牵扯进来,“公主,请注意你的措辞,她已经嫁人了,而且我不喜欢她。”
慕容芊任眼泪流着也不去擦,用手指指着洛水依说:“你敢发誓你不喜欢她吗,你若是不喜欢她你为什么整日和她在一起,你明明知道她已经嫁了人,你明明知道外面在传你和她的风言风语。”
“我们都要成亲了啊,你还和她一起喝酒,你就算心里没我你也不能这样做吧?”
夏睿轩沉声说道:“我和她只是朋友关系,只是谁也不能否认的,我不喜欢你也是事实,公主你要成亲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你不能这样的诋毁她。”
“诋毁她?呵呵,诋毁她,夏睿轩,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把你让给她的。”
慕容芊慢慢的后退着,“过些日子我们就成亲了,你会爱上我的,一定会的。”
“我说过不会。”
“夏睿轩,就算不会我也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你就算死也得死在我慕容芊的身边,休想离开我半步。”
夏睿轩冷眼看着慕容芊发疯般的叫着走出大门,没有阻止,他已经很累了,没有力气在和任何人较量了。
他慢慢走到洛水依身旁坐下,看着熟睡中不安动着的她苦涩的笑了,“我喜欢你吗?”
“我不喜欢你,我怎么会喜欢你呢?我们连认识都是偶然的。”
慢慢的将酒倒进嘴里,忽然觉得苦的厉害,他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能喜欢你呢,你都已经嫁人了。”
“秦非渊他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连他都没发现罢了,他看你的眼神骗不了我的。”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将手靠近她,却在半空停了下来,轻声道:“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吸引的。”
“不过,现在我们这样挺好的,每天都能看见你,我们做朋友就挺好的,不是吗?”
终究是忍不住,夏睿轩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是唯一这样靠近你的一次机会,以后都不会有了。”
“依儿。”
这一声依儿似是道尽了全生的爱意,浓重的化不开。
他没有注意到趴着的洛水依眼角流下了一串晶莹的泪珠。
夏睿轩将衣服月兑下给她盖上,出了门吩咐道:“将公主送回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