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腊月,大西北的天已经极冷,若是在室外放一桶水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冻成一个大冰疙瘩。♀(全文字更新八*零*书*屋)
杏子堡外一处原野上,有一队骑兵正顶着寒风梭巡着,这是西夏军中一个中型编制,人数约在五千左右,领队的是这次大军的左路军马军副总管普喝,也是党项贵族出身,他和之前被徐子桢秒杀的先锋孛鲁哥是表亲,生的魁梧之极,孔武有力,是个典型的西北大汉。
这样的鬼天气行军无疑是个苦差事,一众将士多有在底下暗中抱怨的,就连普喝的近卫都忍不住嘀咕道:“将军,你说大帅为什么非要把咱们分成这么一队一队的,这不是送给宋军打么,”
普喝回头瞥了他一眼,不屑道:“你懂个屁,你知道对面是谁在带兵,是种师中那个老狐狸,不分队,咱们大军满地找他们去,”
近卫讪笑道:“要说宋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捣鼓出了那么厉害的火器,一座金城关而已,咱们愣是靠不近去,”
普喝哼道:“若不是大帅为了保存实力,这小小金城关还不是手到擒來,照我说大帅还是太嫌妇人之仁了,”
近卫赶紧谄笑着拍马屁:“是是是,依我看大帅是沒让将军出马,若不然那种师中也只有弃关逃命的份,”
普喝傲然道:“那是自然,我……”
话音未落,忽然前方一阵骚动,普喝一愣,随即喝道:“怎么回事,”
一骑快马飞速來报:“禀将军,前军遇袭,”
普喝眉头一挑:“宋军又來骚扰了么,來得正好,老子正愁找不到他们呢,追,”
“是,”传令兵应声跑开,不得不说普喝的带兵水准很高,五千将士很快就动了起來,战马的步伐快速而不乱,朝着前方追赶过去。♀
普喝沒有动身,只冷冷地看着前方,他对这种小规模的骚扰完全沒有兴趣,他喜欢的是那种在阵前与敌方主将的捉对厮杀,这次出战以來他还沒能有机会出手,对他这样的武夫來说绝对是一种遗憾。
空旷的原野上瞬间恢复了平静,普喝手下的将士大部分都去追赶敌人了,只留下了一百人护在他左右,这里是杏子堡地界,宋军便是派敌骚扰也绝不会派太多人手,所以就算他只有这么些人,也已足够保安全的了。
那些将士很快就追得沒了踪影,四周一片寂静,右侧不远处是一片密密的针叶林,北风吹过,发出一阵沙沙之声,在这阴沉的天气显得有些诡异。
那名近卫缩了缩脖子,搓着手低笑道:“将军,小人听闻逻些城里新來了几个胡人娘们儿,那骚劲……啧啧,回头小人带将军过去尝尝鲜,”
普喝眼睛一亮,刚要答话,右侧林中忽然猛的一记响亮的呼哨声,普喝反应极快,顿时脸色一变,大喝道:“小心有埋伏,”
喝声未落,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猛的响了起來,数十支利箭迅疾地从林中射了出來,站在外围的十几名将士首当其冲,在毫无防备之下顿时被射翻在地。
沒等他们回过神來,林中已箭一般地蹿出百余人來,一个个身穿皮衣手持长刀,双脚踩在马镫中,嘴里胡胡大叫着冲了出來。
普喝的将士沒少和宋军交手,虽然对宋军主将的诡计多端很是很无奈,却都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宋军的战斗力,在他们看來宋军无非就是仗着火器之利,可若是论马上功夫却是远远不如他们西夏汉子的。
可是眼下这一彪人马刚与他们照面,就让这些西夏将士大吃了一惊,这些皮衣汉子个个身手矫健刀法狠辣,迎面一刀直取要害,完全沒有拖泥带水之嫌,这时他们才反应过來,这些绝不是宋军。
就在他们的脑中刚起这念头时,已有数十个将士被那些突然出现的快刀砍翻,而且这些皮衣汉子显然配合极为默契,很快便将普喝和他的这些将士团团围了起來,并慢慢收缩起了包围圈。
普喝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中了计,那前方突然出现的袭击应该就是这伙人故意为之,但是他毕竟为将已久,丝毫不见慌张,手一伸将腰畔长刀抽出,喝道:“收缩,莫慌,我倒要看看是哪方神圣,敢來惹我普喝,”
“哈哈哈,”一阵朗笑忽然响起,包围圈一下分出个通道,徐子桢单手持缰缓步上前,“普喝,你很有名,”
他的眼神带着几分嘲笑几分不屑,普喝贵族出身,虽然官阶不是很高,但平日里哪有谁敢对他不敬,可现在眼前这个小白脸一副嘲弄的神情,顿时惹得他心头火起,怒道:“你们宋军就喜欢玩这种卑劣的手段么,有种放马过來,跟我堂堂正正决战一场,”
徐子桢哈的一笑,斜睨了他一眼:“决战,老子怕你顶不住我一招,”
“你,”普喝哪受过这种奚落,顿时怒不可遏,满嘴胡子气得如戟怒张微微颤动,脚下一磕战马,“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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