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桢心花怒放,伸出手和耶律大石来了个击掌为誓,这年头都信这个,比合同都管用。
仪式做完,他伸手入怀模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打开铺在了青石地面上,这张就是前几天在萧府找来的,他指着地图说:“大石兄你来看,你可以从这里开始往西打,然后沿着这里到这里,能一直打到这里……”
这些都是他记忆中的范围,曾经电视里就是这么说的,就是具体准不准他还不知道,但他说了半天也没见身边有反应,回头一看耶律大石正看着他。
“看我干嘛?看地图。”徐子桢不满道。
耶律大石沉吟道:“不知先生所说……”
徐子桢打断道:“别酸,我书读得少,拽文听不明白。”
耶律大石换了种口吻:“那我就直说了,现在我只有区区几百人马,可徐先生却说我能开疆辟土建立新王朝,我实在不敢想。”
徐子桢眉毛一挑简单直接地说道:“我是半仙,我说行就行,给个话,你信不信吧。”
这话简直蛮不讲理,可耶律大石却只沉吟了片刻就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信!”
“这就对了!”徐子桢一拍巴掌,将地图交给他,一脸郑重地道,“以后兄弟发财就靠老哥你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徐子桢没问耶律大石为什么会忽然反水,当然这事明眼人一看就懂,萧不挞都已经准备杀他了,他还不反抗么?再说萧家和金国走这么近,而大辽刚被金灭了,耶律大石器量再宽也咽不下这口气的。////
而耶律大石也没问徐子桢为什么这么有把握声称自己能开疆辟土成一代君王,在他看来徐子桢以前预言的几件事都毫无差错,这就够了,虽然徐子桢看着只是一个油头滑脑的小痞子模样,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徐子桢也说了,今后自己能帮他赚大钱发大财。
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徐子桢忽然说道:“大石老哥,兄弟和你一见如故,你要不嫌弃的话咱拜个把子如何?”
耶律大石已经从开头的震惊中缓了过来,又恢复了一方霸主的气质,爽朗一笑答道:“正有此意!”
接着,一个辽人一个宋人借着西夏皇帝祭祖办大事的地方结成了兄弟,李珞雁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徐子桢的行事总是让她难以揣摩,不过又总给她无可言喻的信任感,所以尽管她看不明白,还是在旁边帮着摆拜垫拿香炉什么的。
“大哥!”
“兄弟!”
两人再次握着手,相视大笑,在一个多月前徐子桢还咬牙切齿要灭了三绝堂,耶律大石也数度派人到兰州找徐子桢的麻烦,没想到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把他们俩变成了兄弟,看那热乎劲比起亲的都不遑多让。
“兄弟,此间事了你便不走了吧?”看耶律大石的样子倒是象真打算和徐子桢聊聊以后的外贸生意了。
徐子桢笑笑,眼神中满是惆怅:“不,我还得回宋,尚有许多事要了断。”
耶律大石点点头,没再问下去,徐子桢难得装回深沉却没得到回应,自觉无趣,转移话题道:“那个完颜昂你有什么想法?”
“杀他。”耶律大石很直接。
徐子桢吓了一跳,完颜昂是金国少王爷,杀了他就是彻底和金国不死不休了,他能拍拍**走人攻打西亚去,可崇宗却跑不了,到时候金国只会找西夏的麻烦。
“那个……我觉得大哥你还是规划一下自己的征西大业比较好,这小子看着也没什么能耐,把他当个屁放了算了,回头有机会再收拾他。”徐子桢斟酌了一下措辞如上说。
耶律大石笑吟吟的:“依兄弟就是。”
徐子桢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自己被调戏了,不过这倒无所谓,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没什么可聊的,耶律大石连回鹘都没打呢,现在说合作确实早了点,他问耶律大石要来了云尚岚的解药,又让李珞雁出去把完颜昂请进来,接下来就得和少王爷聊聊了,生意是没什么可做的,不过至少得争取一下让西夏能安稳些日子。
耶律大石顺势就准备离开了,徐子桢忽然又想起个问题,随口问了句:“还没见过你家的右使,什么时候能给我见见么?”耶律大石笑着点了点头,不过那笑容怎么看都象另有深意似的。
没多久完颜昂就来了,门开的时候徐子桢看到崇宗已经离开,承天宫前已收拾得差不多了,该押走的全都押走,一队殿前司昂头挺胸地守卫着,于歧和牟先亭在现场指挥着。
完颜昂身旁还跟着几名贴身侍卫,不过他见到屋内只有徐子桢一个人的时候也摆摆手让他们留在了门外,象是根本不在乎门内有没有埋伏,然后大步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微笑,一点都没有当俘虏的觉悟。
徐子桢对此倒是很佩服,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不过气度不凡,再说他对完颜昂也没什么恶感——整个金国他就讨厌粘罕兀术哥几个,其他人都不认识。
完颜昂进屋后只扫了一眼,房间空荡荡的没什么陈设,徐子桢正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完颜昂施了一礼,微微一笑:“徐先生,不知请本王来有何事商议?”
徐子桢摆摆手:“坐下说。”完颜昂也不矫情,真就坐到了地上和他面对面,徐子桢接着说道,“我刚才说了,要和少王爷谈个生意。”
“哦?不知先生要与本王谈何生意?”完颜昂还是带着笑,很随和。
徐子桢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慢吞吞地道:“你替我保大夏太平,我保你长命百岁。”
完颜昂终于笑不出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徐子桢知道自己这话已经让这小子陷入了混乱中,索性把话挑明:“少王爷,你们已经开始撕毁协议攻打我宋国了吧?那你可知道你大金国将来会是怎样?”
“这……”完颜昂又是一愣,金国确实已经在南侵了,而且打得很顺利,腐朽不堪的宋军根本挡不住金国铁骑,只是徐子桢的后半句话又是什么意思,他却吃不透,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请先生赐教。”
徐子桢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地说道:“宋无碍,金将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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