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愤怒的宇文谨
那天晚上,宇文谨和牛五去了邻县的县衙和会稽县的县令钱有源会面,虽然后来还算顺利,官银运送到了会稽县衙的库房,中途没在遇到劫匪,但是钱有源得知损失了八大箱子的金银财宝,还是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向朝廷交代。
宇文谨当然知道那八大箱官银放在哪儿,他心中早就盘算好了,从那八箱子金银财宝里拿出一些买通上级的官吏,然后把官银被劫的责任全赖给那个钱有源,朝廷不追究那当然是最好,但是万一要追究的话,他们只会拿钱有源问罪,大唐虽然国富民强,但是县令这种七品官吏,一年的俸禄也就几百石,不吃不喝换成银子也最多能换个一百两左右,钱有源不是什么清廉的好官,平时也会剥削一些民脂民膏,但他虽然贪财,但是胆子向来很小,贪污的钱一年也不敢超过上千两,所以宇文谨只要从宝箱里随便拿几张千两面值的银票去贿赂,他自然会既消了灾,又得到了钱财。
两人会面的时候,钱有源急得是满头大汗,宇文谨却胸有成竹,泰然日若,所以一晚上基本都是钱有源在那里滔滔不绝的说话,宇文谨很少说话,他心中只想着快点把山坡上的宝箱给带回去,以免夜长梦多,所以只是在钱有源停下来问他意见的时候他才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或附和几声,钱有源一个人也唱不了独角戏,心想:“这事情大部分的责任在宇文谨身上,一般我最多是连带着会被问责一下,怕就怕朝廷会严惩,那我不伤筋动骨的话也会吃不少苦头,哎,宇文谨这人是不是疯了,还是他知道难逃罪责,索性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呢?不要连累我才好,我还是花点银子找人走走关系为好,和这家伙多说无益。”
想到这里,钱有源说道:“看来夜已深了,宇文大人忙了一天也累了,要不让钱某准备几间上房安排您休息?有事咱们改日再谈!”他顿了顿又道:“只是您的那些手下,这个,怕不太方便吧?”
宇文谨当然知道钱有源无意留他们,笑道:“对对对,本来我与钱大人分别是两个兄弟县的父母官,应该趁有机会大家一起多交流的,但如今出了官银被劫那么大的事情,本官必须回去全力调查这个案子,以求能尽快的将劫匪和赃银找到,所以也不敢多有耽搁。”说罢,他对牛五使了个眼色,说道:“小五去让兄弟们准备一下,我们连夜回山阴县!”
牛五见宇文谨眼神中充满光彩,会意他肯定是想连夜的去拿回银子,一点也不敢迟疑,马上出屋去整顿人马。
钱有源看到了宇文谨的那个眼神,觉得非常的诧异,回忆起他两刚才谈话的时候,宇文谨眼神中也有些隐隐的笑意,只是他好像在故意掩饰着似得,心想:“你就快乌纱不保,甚至可能还要受到刑责,还那么高兴?还真是个傻子!不对,我虽然和宇文谨打过的交道不多,但是传闻中他可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遇大事这般沉着冷静,难道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但即使是那样,他那么高兴又是为何?”
“钱大人,那么咱们就先告辞了!”宇文谨眼神中的光彩和隐隐的笑意已经收敛,现在面对钱有源的是他一个很形式化的微笑,眼神中毫无内容,同时作了一揖。
“好,那宇文大人慢走!”
宇文谨转身带人出府,钱有源呆立在院子中半晌,还是想不出宇文谨眼神中的光彩,和一晚上始终隐藏在他眼神中的隐隐笑意是为什么,钱有源做官半生,虽然只是做个芝麻绿豆般大的小官,但是官场如战场,他能名则保身到现在,也依赖于他那份观人入微的能力,宇文谨比他年轻一辈,所以可能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了,但还是被钱有源看出了一些内容,钱有源越想越不对,越觉得不对就越害怕,于是他找来了他县令内的捕快徐大为,这人就是白天接运官银的徐捕头,他也是钱有源的心月复,原因有二,一来他两是连襟,钱有源夫人的表妹就是徐捕头的妻子,二来徐大为这人办事很认真,而且口风很紧,虽然不知道别人以性命相挟的时候,他会不会变节,但是钱有源胆子很小,大事能免则免,一般不会出现性命想挟的情况,所以徐大为很受钱有源重用。
“大人,您有事找我?”徐大为问道
“对,你在府内找一匹快马,然后去跟踪宇文谨那帮人,但是等快跟上宇文谨那伙人的时候你就下马步行,你替我留意他们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然后回来告诉我!记住了,不要被他们发现!”钱有源神色凝重的说
“您是说白天的事,他们会有什么猫腻?”
“这个我也吃不准,别多说了,快去!”
“好的!”徐大为弓着身子后退几步,然后转身匆匆的向县衙马房奔去。
宇文谨去会稽县衙的那大半天,心中一直想着官道山坡上的那八箱子金银财宝,出了会稽县的县衙就马上赶往那儿,他心中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倒不是因为贪财,只是他有一个师父很喜欢金银财宝的世外高人,这位高人是从西域来的,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和真实身份,只知道他对钱财,特别是黄金,有特别的偏好,宇文谨的那门邪门法术毒魔神功就是他教的,宇文谨希望把这八箱子金银财宝的大部分送给他师父,希望他师父能教他更厉害的招式。
这时他的心中美滋滋的,心想只要把宝箱送给师父,他的法术又会有很大的进步。那道也不是他视金钱为粪土,因为他心中很清楚:“有了本事还怕弄不到钱么?”
当他们赶到那段官道附近的时候,白天抢官银打斗留下很多兵匪的尸体,现在倒是成了他们寻宝的标记。
“大人,应该就是这里了!”牛五笑道
“恩,很好!”然后宇文谨又放大了些声音说道:“只要你们卖力,回去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人人有赏!”
随行而来的官兵们听到有钱分,都很高兴,打算无论如何,就是拿出吃女乃的力气,也得卖力的把箱子帮宇文谨运回去。
牛五率先爬上了山坡,他微微一怔,小声说:“不对呀!”
“怎么了?”宇文谨也爬了上去,跟在他身后的是身材高大的陈富根。
“您看!我们把箱子埋进去的时候这儿是平的,现在都是一个个凹进去的浅坑,难道有人发现过了?”牛五诧异的说
原来是若风颂和山贼们把箱子运走的时候,又把那些刨起来的沙土填了回去,但是怕宇文谨的人马回来,于是就胡乱的填了一下,匆匆忙忙的,填的坑也就不太平整了。
宇文谨一看就是知道事情坏了,赶紧让官兵们把那几个坑都刨开,发现八个大坑里都是空空如也,看到这一幕,宇文谨难压心中怒火,但也不知道是谁偷偷运走的,气得他倏的冲下山坡,拿那些官道上的尸体出气,他双手左右开弓,运气催至双手掌心,招式的幻象犹如两道墨绿色的闪电传向那些尸体,被他打到的尸体瞬间成了白骨,看得官兵们人人胆战心惊,看到宇文谨怒气正盛,牛五和陈富根也躲在一旁,不敢出手劝阻。
这时徐大为也在十余丈外的树丛中偷偷的看着他们,他看到官兵们在山坡上刨坑的时候已经是满心疑窦,这时看到宇文谨用邪门法术把尸体变成了白骨,更是大为诧异,幸好他当捕快多年,也算见过些风浪,不至于乱了方寸,但是脸已经吓得苍白,额头上都是汗,他虽然看到了宇文谨他们在做些什么,但是由于隔得太远,他没能听清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徐大为暗忖道:“钱大人果然观人入微,看来这个宇文谨不简单,而且劫官银的事情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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