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剑风起身匆匆的和众人告别,离开了宴席。
回到书房之后,刑剑风的怒火似再也无法压制了,怒吼道:
“将他带进来!”
一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低着头跟在管家后面走进了书房。
只见此人风尘仆仆,似是经过了长途跋涉般,看上去略显疲惫;见到刑剑风的那一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神se间尽显紧张与不安!
然,还未等其开口,刑剑风便喝问了一句:
“说,到底怎么回事?”
如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吓得那人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将路上想好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二净,如同傻了般,处在呆愣之中!
刑剑风眼见此人竟然面对自己的提问发傻充愣,忍不住再次怒火中烧;不过,幸好此人在刑剑风要爆发的前一息回过神来,迅速的开口,这才逃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原来,事情发生在一个叫天水县的小县城。
天水县,星月帝国东南方向的一个小县城;在星月帝国像这样的小县城绝对不在少数,可要论及在帝国的知名度,却无一能与天水县相提并论!
至于原因就在于帝国四大家族中的刑家,天水县是刑家的祖籍地;虽然,刑家在多年前就已悉数搬到了didu,在didu安了家;然而在天水县的北边,占地达天水县三分之一的刑家祖地,仍然留有人打理;而且据说,刑家的现任家主刑剑风老公爵还打算在告老还乡时,回到此地颐养天年!
所以说,天水县在帝国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让时间回到几天前。
由于天水县突降暴雨,致使毗邻天水县的望月河水位猛涨,当天夜间就超过了jing戒水位,河防岌岌可危!
天水县县令廖渊鸿正带着一干县众扛着泥土顶着暴雨对望月河的河堤进行加固;然,情况依旧十分恶劣!
“大人,洪水涨得太快了,您还是赶快拿个注意吧!”
一个浑身湿漉漉,身上还有不少泥浆的人对一正扛着泥土的人焦急的道。
此人同样一身湿漉漉的,身上沾了不少的泥浆,若不是有人点破他的身份,谁能看出此人就是天水县的一县之长廖渊鸿!
听到身边之人的话语,廖渊鸿放下肩上的泥土,抬起头,露出一张刚毅的面孔;风雨吹打在他的脸上,有一股痛疼感,也有一股窒息感!
廖渊鸿将手平放在眉间,以便稍稍遮挡风雨,看着前方那咆哮的河水一遍遍的冲刷着河堤,那如万马奔腾的气势铺天盖地的传来,让廖渊鸿的呼吸也不由的一顿;眉头深深的皱起,情况的恶劣程度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计!
轻叹一声,廖渊鸿开口道:
“去看看对百姓的转移进行的如何了?”
那人闻言,立马跑开了;片刻后,那人回来很是焦急的道:
“不行啊,大人,时间太仓促了,到目前为止,至少还有一半的人未能安全转移!”
廖渊鸿闻言,心里是一叹:哎,还是太慢了呀!
随即,便对河段上的人群扬声道:
“大家再多坚持会儿,千万不能让河堤决堤,我们要为身后亲人的安全转移多争取点时间!”
众人闻言,应了一声,更加的卖力了起来……
随后,廖渊鸿又拉住一扛着泥土的人道:
“你去看看,格鲁大人什么时候能到!”
格鲁大人是天水县术师殿的一位术师,具有能控制水的神奇力量;虽然,在如此浩瀚的天地威势面前,人的力量能否与之抗衡?这在他的心里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他希望能,他希望人能胜天!
那人闻言,立马将肩上的泥土交给另一人后,便快速的跑开了。
廖渊鸿看着那人迅速离去的背影,那带着他的希望的背影!
突然,一阵sao乱将廖渊鸿从失神中惊醒:原来,有一处河堤因为承受不了河水的冲刷,被洪水突破了一个缺口;眼看缺口就要被扩大之际,幸好旁边有人迅速的扛着泥土将那处缺口堵上了!
但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根本改变不了决堤的结局,只是延缓了决堤的时间!
廖渊鸿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心里不由得感叹一声:
“要是我能像格鲁大人那样能控水就好了,可以移走一部分的洪水,延缓一下洪水的涨势,这样就能减弱洪水对河堤的冲刷,说不定最后还能化解了眼前的危局!”
廖渊鸿的心里这样想着,也在期望着格鲁大人能快些的到来;然,就在这时,一声惊呼传出,原来又是一处河堤被冲开了缺口,这次的缺口比刚才的那个更大,洪水也更迅猛;众人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险之又险的将其堵上!
情况已变得越来越危急了;然,仍旧未见格鲁大人的到来!
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廖渊鸿的心中在煎熬着,可前去疏散百姓的人传回来消息,至少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有被安全的转移走!
这可如何是好?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然,就在这时,廖渊鸿无意间瞥见刚才缺口的地方,回想起刚才洪水突破缺口的那一幕,心头不由的一震,瞬间想到了如何破解眼前危局的办法…在他处决堤泄洪,这个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
这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也是化解目前危局的唯一的办法;可是又在哪处拆这东墙方能是损失降到最低呢?
忽然,廖渊鸿似是想到了一处所在,在沉思片刻后,如下了某种决定般,叫来一人,在那人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那人在闻言后是脸se大变,一脸的不可置信,后在廖渊鸿说了句“快去”之后,方才迅速的离开了此地,奔向了远方。
之后,廖渊鸿又挑了几人跟随,便离开了此处河段。
很快,廖渊鸿等人便来到了一处河段;此段河堤也都被加固了泥土,相比于廖渊鸿之前所在的那段河堤,此段河堤要稳固的多,没有丝毫会决堤的迹象。
此段河段似是某个贵族的私有河段;此刻,正有三人组成一个小分队在此段河堤上巡逻。
这巡逻的三人看到廖渊鸿等人,心里很是奇怪廖渊鸿为何会在这时来此地;不过,转头又一想,望月河的水位暴涨,廖渊鸿有可能是特意来此地查看河防的情况的,这么想着心里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而跟随廖渊鸿而来的那几人心里也同样是一阵狐疑,不知道廖渊鸿带他们来此处有何目的!
然,就在这时,廖渊鸿突然对身边的人下令道:
“将那三人制住
廖渊鸿身边的人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纷纷看看向廖渊鸿;得到廖渊鸿肯定的眼神后,虽然心里仍有狐疑,但立马迅速的跑过去将那三人拿制住。
那三人原本是想上前来打声招呼的,可没想到突生变故,顷刻间,便被廖渊鸿的人给拿住了,这让三人很是惊疑。
一人似是三人中领头的,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不由得出声问道:
“廖大人,您这是何故?我三人是犯了什么法吗?”
“三位没犯任何律法,只是本官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遭到三位的阻止,为免打扰,无奈之下,只能先将三位给拿住,三位对不起了!”
廖渊鸿拱拱手道。
随即,廖渊鸿手指着一处道:
“将此处挖开
一言出,四处惊,无论是那三人,还是跟随廖渊鸿而来的几人,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纷纷以怀疑的目光看向廖渊鸿;然,廖渊鸿见无人所动,再次急道:
“发什么愣啊,快将此处挖开
这下听清楚了,廖渊鸿是真的要挖开此处河堤;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更加的吃惊。
廖渊鸿带来的几人中,有一人有点迟疑的开口道:
“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挖开此处河堤,洪水会迅速的淹没身后的一切的!”
而那三人中的领头人反应过来后,吃惊的道:
“廖大人,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身后的一切是属于谁的,那是帝国公爵大人家的,你可知道你真要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么?”
廖渊鸿当然知晓,他身为天水县的县令,他岂会不知道这一点;可是要想决堤泄洪,唯有在此处河段挖开河堤泄洪方能保住天水县的那段河堤;若是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供选择,他廖渊鸿也不想在此处决堤泄洪,从而开罪了帝国的公爵大人。
为保天水县的百姓,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廖渊鸿仰头轻叹一声:
“一切后果由我负责!”
那三人中的领头之人闻言一愣,随即冷笑道:
“廖大人,不是小人看不起你,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你拿什么去负责,公爵大人的怒火不是你能想象的,更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县令说能承受就能承受得住的!”
“勿再多言!这段河堤本官今天是挖定了,来人,给本官挖!”
然,那跟随廖渊鸿而来的几人仍旧有些迟疑,这毕竟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县令要淹了公爵大人家的祖地,这想想就让人觉得天方夜谭!
廖渊鸿见依旧无人敢动,情急之下,自己拿了把铁锹,在河堤上挖了起来。
廖渊鸿身边的那几人见此一幕,有的迟疑了片刻便神se间露出一股坚定,迅速的加入了挖堤的行动中;有的思考了片刻后,一咬牙,也加入了廖渊鸿挖堤的队伍之中。
那三人中的领头之人见此一幕,大惊失se之下,不由得厉声道:
“你们……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廖渊鸿,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你们快给我住手……”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不断挥舞的铁锹所带动的风声。
片刻后,“轰”的一声响,此段河堤决堤了,这本不可能决堤的地方决堤了,这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样的发生了……
洪水犹如被困住的野兽找到了缺口,顷刻间奔腾而过,眨眼间,就奔向了远方,所过之处,一切的一切都被洪水淹没,放眼望去,眼前尽是一片汪洋,刑家的祖地成了…泽国!
那位领头之人似是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眼,一时之间竟忘了再言语!
远处,有一队人正在向这边快速的奔来;然,在洪水决堤的那一刻,这队人似停了片刻,而后便掉头回去了……
……
刑剑风的书房内。
随着那人讲述完,刑剑风的手紧紧的握起,指节间更是发出了吱吱响,咬牙切齿的道:
“好!好一个天水县的县令!好一个廖渊鸿!”
随即,刑剑风沉声道:
“命令刑一带领家族第一护卫队火速前往天水县缉拿天水县县令廖渊鸿,但凡抵抗,格杀勿论!出了事情由我负责!”
不多时,didu众势力就发现,沉浸了三个月之久的刑家,突然间就派出了家族护卫队气势汹汹的离开了didu;一时之间,didu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情报网也铺天盖地的撒了出去,去查探刑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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