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
孟蝶摇了摇头,走出巷子雇了两人把华抬进了医馆,并留下刀币,让巫医好生照看,随后又使重金让人清理了现场,这才回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比以往安静了许多,妖孽带走了一批护卫,留下一大堆美人。
孟蝶洗了澡又换了一身衣服,看着天色还早,走出屋子四处溜达起来。
仿佛过了年,天气也不在寒冷,风吹在身上反而觉得舒心,妖孽走的这两天来,她过得特别的自由自在。
身边有一队巡兵走来,孟蝶立马侧立在一旁,待这些士兵面无表情的通过后,她才抬起头来,却瞟见前方一道黑影闪过,心下一惊:刺客?不对,妖孽己经离开,那么此人是谁?鬼鬼祟祟?
孟蝶心里一阵好奇,立马跟了上去,她本是侦察兵,也是追踪高手,一路跟来,只见着黑影朝着后苑而去,此人身手极好,瞬间没有踪迹,从身形来看,此人定是男子,在这太子府后苑居然有陌生男子进入?
孟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赵雍才走两天,就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了?
她心里感到无比的兴奋,如狸猫一样跳上一处最高的阁楼,守株待兔。
然而不到一刻那个黑影又出现了,他是从代姬的房里出来,瞬间又消失在黑夜里。
代姬?怎么会是代姬?孟蝶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孟蝶跳下阁楼,摇了摇头,暗叹一口气,后苑的女子果真寂寞,唉,可惜赵雍没有见到这一幕,若是见了,不知会是怎样的表情,孟蝶突然很是期待。
就在所有的贤士都在为赵雍的名声而奔走时,孟蝶却是悠哉得很,次日一早她又出了门,去了医馆。
一路行来,街上行人如昨日般的热闹,清晨的寒风吹得她的脸有些刺痛,孟蝶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天边有一丝曙光却被低低的云层所遮掩,忽隐忽现。
巫医正在给华上药,见着孟蝶高兴的一跃而起,把巫医撞了一个踉跄。
华拉着孟蝶就向外走,直嚷着请她喝酒,孟蝶无奈,心想着此人的情性真乃朴实可爱。
两人进了一家酒肆,煮上两鼎美酒,上了两碗狗肉,就此干起杯来,孟蝶还是第一次清晨饮酒。
两人交谈甚欢,孟蝶得知华是一名剑客,游走四方,靠护送商队货物而谋生,这次是从齐国押运盐车而来,几日后又会随着商队护送马匹去齐国。
因昨日在喝酒时与一胡人剑客发生口角而引起了后面一系列的事,华二十来岁,宽额少须,双眼有神,轮廓分明,虎体猿臂,彪月复狼腰与孟蝶比起来,显得孟蝶更加娇小无比,然他的脸上却布满沧桑,这与他从小就走南闯北与关。
华颇为豪放,喝着酒来了兴致,就唱起歌来。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鲂鱼赬尾,王室如毁;虽则如毁,父母孔迩!
孟蝶一听,一口酒就喷了出来,这是一首诗经的歌,表达了“我要找寻配偶”的意
图。
正巧街上有一女子走过,华的歌声更加的宏亮,然而当那位女子传过头来时,孟蝶又一口酒喷了出来,那位女子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长得歪瓜裂枣,一双鼠眼对着华狠狠的剐了一下。
孟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华涨红着一张脸,喃喃而道:“此妇丑陋之极,怎也出门?”
孟蝶顿时汗颜,华实在大胆而可爱,而华也揪着眼睛看着她,难以想像这个柔弱的少年却有一身好功夫,不禁相问,孟蝶自是乱扯一通,言之儿时曾遇一位白衣老者,见他身体羸弱授他几招功夫,一来强身健体二来防身,华听之自是相信不凝。
两人又继续喝酒,天南地北瞎侃,孟蝶对华这种四处游荡的生活甚是羡慕,想着等到自己报了仇,也去快意江湖,不妄来重生一趟。
孟蝶本是女子,如今以丈夫示人,豪放之间也多了一份素雅,清冷的脸庞带着一份俊悄,而且她又一身白衣长袍,更显得超凡月兑俗,与华这样的彪悍剑客不同,她有一份贵族气质,举手投足之间竟显得风华绝代。
自从来了太子府短短的日子,她的一切都在发生变化,她己不是当初的那个乡下村姑,文明世界的她本身就有一种优越感,又经历过一场生死变故,她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淡定,眉宇之间又有一种自信的狡黠。
孟蝶端起一碗酒仰头一口而饮,其豪爽丝毫不输于男子,华瞧着哈哈大笑起来,正在这时,突然迎面走来一个奴仆,来到他们几旁,也不行礼,十分傲慢的对着孟蝶言道:
“兀这小儿,吾家主子唤你一去
孟蝶听言,眉头一皱斜眼一瞟,冷笑一声,华瞬间敛住笑容,嗖的抽出配剑“哐当”一声放在几上,大声呵斥道:
“这奴好生无理,还不速速逃去,休得在此放肆
奴仆并未被吓住,重重一哼转身就走,华随即发出哈哈大笑。
孟蝶却心中起凝,一个小小的奴仆竟有如此大的胆子,那么他的主子必定大有来头。
于是斜眼瞟见那位奴仆走出酒肆,穿过大街,对面停有一辆豪华的马车。
奴仆正低头回话,片刻马车上的帘子被拉开,一个青年男子走了下来,此人身材瘦长,冠裳佩玉,贵族打扮,但却长着一对鼠眼,面色如傅粉,一片奢靡之色,身子还有点摇摇欲坠,一看就是纵情过度轻浮之人。
孟蝶冷哼一声,不加理会的与华继续饮酒。
然而此人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酒肆,身后跟着四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抱剑于胸,凶神恶煞。
此人四周环顾一圈,对酒肆老板殷勤的设几布酒,不加理会直直的朝着孟蝶二人走来。
随即酒肆的一些客人匆忙离开,留下的都是些配刀的侠士,兴趣盎然的瞧了过来。
此人毫不客气的就坐在孟蝶几旁,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孟蝶,双眼放光透着轻挑之色,孟蝶泰然自若,华侧是瞪大着双眼,双手放在剑上。
只听青年男子喜悦言道:
“小儿面如桃花有倾国之色,吾甚是喜爱,不知可入吾帐下与吾燕好?”
孟蝶听言一阵咳嗽,像是被酒水所呛,又像是因此话而受惊吓,华却是提剑窜起,怒目以对,而此人身后的护卫也都唰唰的拔出了长剑。
场面顿时剑拔驽张。
孟蝶还不知自己的长相有这等出色,可令人当场示爱,她知道这个时代社会风气开放,众多达官贵人好男色,且都有养娈童的习惯,但这种断臂之事一般都于私下进行,实在上不了台面,却不想此人却如此毫无忌讳。
孟蝶心里拥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以这样的方式被人喜爱,她是万万不能接受,况且对方长得也实在是对不起观众。而今却恬恬遇上了这等荒唐之事,孟蝶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瞟了一眼此人,言道:
“吾乃堂堂君子,岂能行那龌龊之事?”
面对孟蝶的嘲笑此男子先是一愣,有瞬间的怒气,貌似从来没人敢如此与他说话,但随后又恢复了脸色,继续言道:
“燕好之事,天性使然,何分男女?”
“哦?”孟蝶挑眉道:“若吾不情愿呢?”
“哈哈,”这次轮到男子笑了起来,他洋洋得意道:“如此美好之事,小儿何须推迟,吾乃郡守之子代青也,小儿若从,黄金赠之,若不从……”男子的话没有说完,却是向身后的剑客瞟了瞟,表情拽得很欠凑。
孟蝶顿时明白,他这是明摆着要抢人呢,好似入他床榻之宾是多么令人荣幸之事。
在这男女关系方面她还真的受到太大“惊吓”,先前丽姬敢在陌生男子面前谈与太子闺房之事,后有华当众向女子表白燕好的企图,再有这位贵人一来就危胁抢人,行那龙阳之事,真是一个比一个重口味,这是什么世道?
此刻华走上前来,厉声言道:
“蝶且无须理会,这等喜好男色本己下作之极,却还提于几面,待吾砍了他,休得在此侮辱众耳说完举起了长剑但却立马被那四名护卫围困在中间,动弹不得。
眼看一场厮杀就要拉开,酒肆的其他剑客也都有些蠢蠢欲动,暗忖,这位华服男子实在无理,燕好乃两情两悦,怎能以势压人,若动起手来定要助那小儿一臂之力。
战国的游侠剑客颇有扶危济出、厚施薄望,轻命重气、贵交尚信之风格。
孟蝶见之哈哈大笑起来,她起身按回华的长剑,朝着代青眨了眨眼,顿时令他心荡神怡。
孟蝶言道:
“子为士,乃贵人,能与之相好乃吾之幸事,然,吾不喜龙阳之事,若强行之,有何乐趣,吾也不愿拂贵人之体面,吾有一思,可两权其美,不知子愿意为否?”
“哦?何乃两权其美?”代青被挑起了兴趣。
只听孟蝶缓缓而道:
“子可愿与吾一赌?子若赢,乃大丈夫也,吾服之,定当从之,若吾赢,还望子拿黄金十镒赠之
赌,这词在当时并不新鲜,在热闹的街市上,常有斗鸡走犬,六博歙鞠者。而这些贵族子弟都是其中高手,所以当代青一听赌时,似乎正中他的爱好,哈哈大笑起来,毫不犹豫的言道:
“吾愿与之相赌
孟蝶微微一笑,她的笑容透着一丝诡迷,众人并未查觉。只听她言道:
“吾之赌,一不斗鸡,二不走犬,三不博戏
“哦?小儿之赌何为?”
“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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