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06
孟蝶一愣,这里的女子不仅衣着大胆,连言语都惊世骇俗,她看向赵雍,见他眉头微微一皱,似有不悦,像是有人打饶了他的好心情。
“不见!”冷淡如冰的声音响起。
然,此女并不知退,竟跪坐于外侧,透过一扇屏风,只能瞧见她模糊的身影,身姿曼妙,想必定是一位绝世佳人,孟蝶一时起了好奇之心。
只听此女又道,
“适才楼下经过,偶见君子之貌,硕人俣俣,如金如锡,如圭如璧,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她赞他,魁梧健美,精坚庄严,高雅君子,一见难忘。
孟蝶听之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引来赵雍一瞪,随后,又听女子继续言道,
“妇人,城主之女,硕人其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定与君子相配
她说她身材修长,双手白女敕,肌肤细腻,脖颈洁白丰润,牙齿白又齐,前额丰满娥眉细,笑脸醉人,秋波流动蕴情意。
她竟把自己与庄姜相比。
那该是如何的倾城?
孟蝶很想见见这位如庄姜般的女子,她朝赵雍低声言道,
“有女如此,何不见之?”
赵雍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睛瞧着她,尔后,又眉头一挑,
“果真要见?”
“恩!”孟蝶点点头,满脸期盼。
赵雍冷哼一声,十分不满意孟蝶的态度,举起酒樽抿了口酒,
“可!”
孟蝶未查觉赵雍的不悦,满心好奇在哪位美人身上,只听外间传来女子的欢笑声,接着一阵环佩碎碎,片刻,一妙龄少女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在她身后还跟着几名奴仆,于屏风处站定。
少女约十六七岁模样,果如所言,有倾城之貌,肌肤似水,千娇百媚,眼如秋波,含俏含妖,媚意荡漾,抿嘴一笑,竟万般风情绕眉梢,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之态。
少女身着薄衫,修长的玉颈下,一片如凝脂白玉,孟蝶甚至能瞧见那玉峰上的两点樱红,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少女款款而至,长裙紧包着她的丰臀,甚是僚人,她紧挨着赵雍身侧跪坐下来,媚眼直勾勾的瞟向他,未看他人一眼,孟蝶一滞,她竟召来了一个妖女。
少女为赵雍斟上酒后,竟攀上了他的手臂,再次向他身上靠了靠,孟蝶还瞧见她的双峰在赵雍臂上蹭了蹭,毫无羞涩之情,尽显娇态。
孟蝶一愣一怒,不是求见吗?就这样求见?这是怎么回事?她瞪向赵雍,这厮却饮着酒,面无表情。
孟蝶突觉鼻子一酸,咬了咬唇。
只听少女言道,
“君子俣俣,妇甚喜,可随府,于床榻相乐?”
孟蝶听之,一口酒水卡在嗓子里,上下不得,猛列的咳嗽起来,涨红着脸,双眼红得似要喷出火来。
原来这求见之后就是同榻吗?
赵雍眼角带笑,向孟蝶看来,却不言语。
孟蝶瞪着她,这厮是故意如此。
少女瞧着两人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么,嫣然一笑,对孟蝶言道,
“小郎若喜之,可同乐
什么?这是孟蝶从未听过的荒唐之言。
她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长袖扫倒了一旁的酒樽,恨恨的瞪着两人,冷言道,
“吾无此爱好
言完,拂手而去。
赵雍一愣,小儿就如此离开?瞧着她的背景,一股莫明的怒气从胸口升起。
她把他弃之不顾,就此离去?
他本是戏耍于她,中山国的女子性情开放,若对某位男子有意,可邀请同欢,她倒好,主动为他召来美人,却又不管不顾了……
赵雍重重的放下酒樽,只听“啪”的一声,少女吓得后移两步,随后弱弱的声音响起,
“君子?”欲再次攀上他的手臂。
“滚!”赵雍怒眼一扫,少女面有不悦,一改刚才的妩媚笑颜,
“妇可是城主之女,且,善床笫之欢,君子竟不惜之
赵雍淡淡而言,
“吾不喜,妇可归
言完,不再理会,自个儿斟酒一饮而尽,
少女瞧之,重哼一声,扭腰而去。
这时,楼园小心翼翼的渡了上来,清了清嗓子,言道,
“主公,孟蝶这…”
“派人护上
“诺!”
楼园转身,又止了步,欲言又止,
“何事?”赵雍不耐烦,又饮了一口酒。
“孟蝶善妒不尊,主公须好好教训一番才是,他日入了后苑,怎与众姬相处?”
赵雍听言,缓缓放下酒樽,
“小儿负气而离,是因妒?”
“然楼园悄悄瞟了瞟赵雍,却见他脸上露出了笑意,只听他喃喃而道,
“小儿心悦孤如斯,呵呵……善,善
楼园一怔,主公竟未明白臣言之意?于是苦恼的暗叹一口气,从此,主公后苑不安矣。
孟蝶走出酒肆,也不知去何处,在异城随意逛了起来,异城不大,几条街道,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瞧瞧身后,并没有赵雍追来的身影,心里不悦,暗暗骂了几句,抬头瞧见一红馆,脸上一喜,大步迈了进去……
赵雍回到驿馆,处理了邯郸送来的公文,靠在竹榻上,翻阅一卷竹简,不时的瞧了瞧一旁的沙漏,过了两个时辰,小儿怎的还未归来?莫不又惹出什么事来?
于是唤来楼园,令他把小儿拎回来,楼园正欲出门,有士卒来报,孟君进了一红馆,正与舞技同乐。
什么?赵雍大怒,楼园嘴角抽了抽,孟蝶实大胆也。
赵雍看向他,怒言道,
“还不寻之
“诺,诺,”楼园急急弓身而出。
赵雍用力把竹简甩在几案上,负手而渡,俊眉紧锁,就知她不省心,早知,就不该同意她着男儿装,整日胡闹,这次无论无何,都要令她换回女装来,决不退让,赵雍气气的想着。
这一等,又是一个时辰,天气逐渐暗了下来,赵雍靠在竹榻上假寐,听见一阵脚步声,嗖的睁开双眼,楼园在门外回话,语气急切,
“主公,孟君不见矣?”
门猛的一下被打开,赵雍高大的身影立于面前,脸色冷得可怕,犀利,杀人般的眼神向众人扫来。
楼园哆罗一下,急急的跪了下来,大汗淋漓,结巴言道,
“臣赶去红馆,见孟君饮酒作乐,臣好生相劝,无果,欲与武力相逼,孟君借故入厕,臣等左右侯之,久不见出,遣人寻之,己不见其人,臣等大骇,四处相寻,均不见踪影,臣己令众护于街道各处秘寻,此刻天气己晚,城门早闭,孟君定还在城内,臣先回来领罪,请主公责罚
赵雍听言,踉跄一步,惊讶不己,似乎不敢相信,小儿真弃他而去?
他双手紧握成拳,格格作响,满身戾气。
众人瞧之,明白这是主公发怒的征兆,个个大气也不敢出,此番出门就是为了孟君而来,如果丢了,后果可想而知。
赵雍长袖一甩,哗的一声,大步朝门外而去,楼园众人急急起身,跟随左右。
一行人,刚至院外,突听一阵歌声传来,院门“吱”的一声被踢开,一个白衣身影跌跌撞撞的扑了进来。
顿时,四周一片宁静,数十人站在院内,竟是鸦雀无声。
此人瞧着院内黑压一片,着实吓了一跳,随即,她打了一个嗝,揉了揉双眼,嘻笑道,
“怎的?列队欢迎?”
这人正是孟蝶也。此时的她微有醉意,双腮泛红,两眼却神采奕奕,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似是做了什么开心之事。
众人见此,在惊讶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楼园更是伸手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众人纷纷退后,隐于一侧,低下了头。
赵雍先是一愣,随着一喜,紧接着又是怒眼看向孟蝶。
她这是什么样?
孟蝶并未看赵雍,而是一眼瞧到了他身旁缩得像鸵鸟的楼园,突然哈哈大笑,指着他言道,
“笨!让老娘授之跟踪技巧……”
言完,竟向楼园抓来,楼园吓得,急急后退不极,孟蝶抓了个空,原是双手被赵雍止住。
孟蝶抬起头来,瞧见一双冒火的眸子,也不害怕,嘻笑一声,朝他眨了眨眼,大声道,
“俊美如斯,貌比潘安,吾,孤,联,命你,今夜侍寝!呵呵……”
孟蝶一言惊天地。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连着赵雍都一愣,身上的戾气越来越浓,众护更恨不得把头都埋进泥土里,此刻,他们什么也未听见,什么也未瞧见,楼园想笑却是强忍住,挪着步子,慢慢的朝后退去,此刻,他不想引火烧身。
赵雍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觉胸口有一股闷气,堵得他难受,双手加重了力道,孟蝶痛得哇哇大叫,
“赵雍,联不用你侍寝了,换人,换人
众人有想逃的冲动。
赵雍那个气呀,此刻己是牙齿格格着响了,朝着孟蝶厉言道,
“休得胡语!”
言完把她横抱而起,大步朝着屋内而去。
听着“咚”的关门声,众人纷纷而散,那速度绝对打破了他们的记录。
赵雍把孟蝶丢在了床上,负手而立,冷眼的瞧着她。
孟蝶只觉得好痛,头也好痛,手碗也痛,似乎全身都在痛,她揉了揉双眼,慢慢撑起身来,看向赵雍,目光迷离,而逐渐又神采奕奕,
她踉跄的站了起来,站在床上,与赵雍一般高,身子摇摇晃晃,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贴在他的胸前,抓着他的领子,一幅痞子模样,凑近他的耳边,哈着气,神秘而小声道,
“异城,红馆,美人,美矣,美酒,香矣,联授之歌舞,想听否?……”
赵雍不明白‘联’是什么意思,听她连说几次,他皱起了眉头,瞧着她,此刻虽疯疯癫癫,女子娇态一览无遗,
孟蝶又打了一个嗝,突觉一阵晕眩,连着头也靠在了赵雍的肩上,转言道,
“联不唱,汝不懂也
言完,手指在赵雍面前晃了晃,身子一滑,似要倒下去,赵雍的大手急时扶上她的腰,把她固定在胸前,
重重一哼,咬牙道,
“小儿胆大也,孤该如何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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