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司徒琅琊的话语中,能够证实在努力了那么久之后,自己的苦逼生活终于有了一丝阳光。可是当她又微微的朝司徒铭赫那边看去的时候,李晓娴俨然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去欢呼雀跃。
卢珊已经在他的怀里紧闭上了眼睛,那表情那般的安详。就好像死亡,是她一生的追求一般。只是此刻的铭赫却异常的冷静,甚至冷静的可怕。他呆若木鸡的看着从指尖一点点幻化成光点,飘散在空中的卢珊,他的双手却仍旧那么用力的抓揽着卢珊僵直的身体。
李晓娴喉头一阵哽咽,侧过头又望着司徒琅琊:“那铭赫那边……”
“你放心……”司徒琅琊有些无奈的冷笑一声,他转过头朝着司徒铭赫的方向看去:“虽然在那时候我说了那么无情的话,但是他始终是我的弟弟。这一点就算是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的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却不会忘记。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的!”
不知为何,就算琅琊说出了这些让人安心的话。可是李晓娴的心还是沉重不堪,有一种说不出的不良预感强烈的把李晓娴整个笼罩了起来。可她在面对这种强烈的不良预感的时候,却发现原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李晓娴一咬唇,脚下踏起凌空虚步,就朝木凉鸠那边闪身而去。
此刻木凉鸠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月光泼洒在他的黑曜制服上显得特别突兀。眼前是司徒家和南宫家的浴血之战,然而在木凉鸠的眼里就好像是过家家一般的无聊。他甚至打了个哈欠,闲散的拿出他那支精致的长烟杆开始抽起烟来。
缭绕的白烟从那根细长的烟杆中升腾而出,就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集中的朝李晓娴的眼睛蔓延过来。李晓娴闪到木凉鸠身边站稳,习惯性的伸出手在鼻子前扇动着。她对烟特别敏感,因为特别讨厌香烟的气味。以往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如果有人在她面前抽烟,不管是谁她都会撕破脸掐灭别人的烟头。
可是面对木凉鸠,她却提不起那个胆子。又或许是因为从木凉鸠烟杆中飘散出来的烟雾,没有一点香烟的味道,甚至还有一种能让人心神安定的气味。
“怎么?竟然舍得离开目标种子身边,陪我在这里看戏?”木凉鸠看也没看李晓娴一眼,只是又从他的口中淡出一大片烟雾来。
“司徒荣怎么会来这里?”李晓娴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了下来,她甚至吸了一大口那些白色的烟雾。她皱着眉头,微仰着脑袋看着一眼疲惫睡意的木凉鸠。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争夺战开始之前。司徒荣带领司徒家的人到南宫家的地盘闹事的话,就等同于他们放弃了争夺战,不战而输了。到底是什么让司徒荣带领这么多人马来到这里,而且很明显不是为了来救司徒琅琊这么简单。司徒荣的目的,好像显而易见的是抹杀掉司徒铭赫!
“听过这句话吗?”木凉鸠把细长的烟杆在手中敲了敲,闪着淡蓝色光芒的烟屑伴着点点火星子就从烟嘴处散落下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李晓娴疑惑的重复了木凉鸠的这句话,这和司徒荣来这里能有半毛钱的关系?
“最初的争夺战形成之前,南宫家和司徒家本是一家兄弟。本就是为了公平分割祖上留下来的地盘才定下了争夺战的规则,几年举行一次争夺战也是为了让两兄弟的后人都能有机会成为这两块土地的主人,同时也是为了让两家人可以一直保持强大的战斗力木凉鸠的语气淡然的就像这吵闹夜晚的凉风,李晓娴似乎懂了一些什么似得点了点头。
木凉鸠这才转过脸来对着李晓娴温婉一笑:“知道结束争夺战,永远成为这两块土地主人的方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李晓娴的喉头已经干涩的难受了,她根本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方法可以结束这种同根相残的闹剧。只是为了保持后代的战斗力,竟然可以定下如此残酷的争夺赛。可想而知,停止这种荒唐且残忍的争夺战的方法,也必定是残酷而且荒谬的。
“司徒家和南宫家,只要有一家灭门。争夺战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胜者便可以永远站在铃兰城和淮马区的顶点一瞬间,木凉鸠的话语中都好似藏着剑芒。
李晓娴惊恐的睁大眼睛,原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是这个意思。原来司徒荣的目标已经不是简单的想要赢得争夺战了,站在这两块土地的顶点千秋万代,这才是司徒荣最终的目的。为了这样的目的,他不惜亲手杀掉自己的儿子。这就是所谓的大意,这就是所谓的为了铃兰的未来而残生出来的大意!
“这场闹剧差不多也该到收尾的时候了……”木凉鸠又打了个哈欠,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原本以为这场戏会更精彩一点,没想到这么没趣
收尾的时候?这么说……李晓娴慌忙的抬起头看向司徒琅琊那一边,此刻墓碑前的石板地上已经躺满了受重伤的人。已经计算不出到底是南宫家的人伤亡的多还是司徒家的人死伤更多,只知道那些人都好像已经杀红了眼一般还在乐此不疲的砍杀着。
司徒荣凭借着他强健的体魄和高超的武艺,很快就从突破了南宫家的防御网杀到了司徒铭赫的面前。司徒荣好像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人性,他高声大笑着举刀就朝司徒铭赫低着的脑袋砍下去。
李晓娴提高的心脏在看到司徒琅琊身影的时候渐渐落了下来,司徒琅琊用钢铁拳套挡下了司徒荣手中劈斩下来的大刀。点点火光,从钢铁拳套和大刀间迸溅出来。
“兔崽子你给我滚开!你知不知道这是我们司徒家翻身的唯一机会!”司徒荣大吼着,原本帅气的脸在此刻就像死神一样扭曲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司徒琅琊哪里会听从他父亲的话,他左右用力一抬把司徒荣连刀带人掀开了半米远:“浸泡在别人鲜血里的高位,得到了只会让自己胆寒。与其那样胆颤的活下辈子,倒不如堂堂正正的去争取那个位置!”
“哈哈……事到如今我也不指望你懂我了!现在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阻止我,就算你是我的儿子也不行!”司徒荣把大刀举国头顶,对着司徒琅琊疯狂的砍杀而去。
“啊……”沉默已久的司徒铭赫,在这一刻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起来。一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来,直直的滴落在卢珊的脸上。那眼泪就好像只停留的一瞬间,当司徒铭赫抬起头来的时候,好像周围的所有都静止下来了一般。
冰凉的容颜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生气,在他眼眸余下的只有骇人的杀气。甚至是绝望的眸光掩盖了他原本善良的华光,让他突然间变成这月夜里最冷漠的一个。
“养父说的没错,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情感。想要不被抛弃,光是想凭借感情来牵绊住对方,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司徒铭赫把卢珊抱着放在了墓碑的旁边,站起身走到墓碑前面之后他再也没有转过头去看卢珊一眼:“母亲,当初就是这个司徒荣把你活活害死。今天,我就为你报仇雪恨!”
司徒琅琊话音刚落,他就把墓碑顶上的十字架搬转了一个方向,司徒荣和司徒琅琊所站立的石板地就从中间裂了开来。轰隆之间,司徒荣和司徒琅琊就纷纷的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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