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不仅没有削职,反而升了官。这对映桥来说可是一件叫人欢欣鼓舞的喜事,听那小厮汇报完了,她便道:“告诉少爷,说我晚上备酒等他,方便的话可以过来。”她心情好,叫丫鬟赏了小厮几个钱,欢欢喜喜的回屋准备酒菜去了。
京城流行喝金华酒,映桥却不怎么喜欢,叫丫鬟搬了葡萄酒来,满心欢喜的等丈夫。刚才遇到了汪奉云,一点没有破坏她的好心情。
只要文烨升了官,接她回去。汪奉云纵然再不甘心,也无计可施。除非他能插上翅膀,飞进季家去骚扰她。
她相信汪奉云也是一时昏了头,见到文烨坐牢便觉得有机可乘,现在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放出来了,他也该清醒了。
话说季文烨白日在家等着皇上传召他,哪里不都敢去。到了傍晚,才偷偷溜出家门去见妻子。
晚风习习,文烨惬意的骑马到了云家,从偏门进了院子,一路径直往后院走去。下人都识得姑爷,没人拦他,畅通无阻的到了映桥的卧房,两个守门的丫鬟见是他来了忙进屋禀告。
片刻,映桥亲自开门,把他让进了屋。
她扑到他怀里,仰头笑道:“你怎么进来的?”
“没人拦我,我就进来了。”他轻抚妻子的额头,不知不觉间也笑了起来,眸底满是爱意。
“奇怪,怎么没人拦你?我还以为你得闹出好大动静呢。下人虽然认得你,但你晚上进院子,好歹得有人通报一声吧,怎么没人禀告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心虚显得鬼鬼祟祟,才会招人盘问。理直气壮的径直进来,反倒没人在意。他们都以为我早就在这里,只是出来透透气的。”
“你倒是有一套,怎么不去做贼?”她笑。
“我这不是就做贼了么,盗妻!”打横抱起她往卧房走去。
她搂着他的脖子,咯咯笑道:“哪个是你的妻?我现在可同你没任何关系。”
“……那我就把你盗回去当妻子!”将她放在床上,合身压上去,轻啄了下她的唇:“你愿不愿意?”
“不行,那就便宜你了。♀想的轻巧,你怎么着也得拿八抬大轿将我抬回去!”
他抱住她笑道:“好,抬你回去做指挥使夫人。”
她枕着他的手掌:“哪天接我回去?今天是初三,初五怎么样?”
“……不急,等我进宫面圣,看看情况再说。”
“为什么?皇帝叫你做指挥使,总不能白天封你,晚上就把你重新下狱吧。”情况已经稳定了吧。
“这官升的莫名其妙,谨慎些没坏处。”
“……那倒也是。”映桥与他亲吻了几下,便拽着他起来:“我准酒菜给你了,咱们先吃饭。”
文烨笑道:“你还真是贴心。”
她一撅嘴:“那是自然。”把丈夫拽到桌前,跟在家里时候一样,坐在他怀里,先喂他吃了几口饭菜。
他搂着她,手放在她腰上,感慨道:“虽然这样也好,但终究还是不安稳啊。”
话音刚落,就听丫鬟在帘子后面道:“小姐……老爷问您,是不是姑爷来了。”
想来是方才有人看见他,转身汇报给了云成源。
“告诉他,是姑爷来了,在我这里歇一会。”
待丫鬟走了,映桥便起身将门关好,回来坐到他腿上,在他脸上亲了下:“你刚说完不安稳,我爹就来问话了,还是家里好。怎么样都自在。”
文烨回吻她:“……我其实心里更急,把你放在外面,真不放心。”
她犹豫了下,没把遇到汪奉云的事告诉他,不想再起波澜了,只要她坚贞不渝,不当出墙红杏,眼下大可不必在乎别人。映桥笑道:“担心就对了,也该让你为我操操心了。”
“……我为了你,殚精竭虑忙活了三年整,还不能歇一歇吗?”他捏她的脸蛋。
“现在不能。”脑袋枕在他肩膀上,模着他的脸道:“……你还没疼我呢,就想歇了?”
季文烨光听她引诱,身子已经酥了半边,饮了口酒,将人抱起来放到床上,宽衣解带,欲共度**。映桥躺在床上,笑道:“床幔还没放下呢,一会有人撞进来,以为你欺负我,把你逮去见官。”
他回身把两层床幔都放了下来,掖得严严实实。月兑她衣裳的时候,她有些冷,抓过被子盖住身体,他便也钻进被子里,把她月兑掉的衣裳一件件扔出去。映桥趁他宽衣解带的时候,不住的用腿蹭他的腰,眉眼弯弯的笑着。
季文烨被她勾的魂都快没了,伸手模了下她股间,桃津溢出,**的渴望他的进入。进去后,她咬着指节,双眸含情的看着他:“……咱们生孩子吧。”
他很宠她,就像他自己说的,只要他有的他都能给。当然,他也希望她能回应他,与他相伴相守,为他生儿育女。映桥的话说到他心坎上,由浅及深,力道越来越重。
映桥感觉到不在家亲热的弊端了,不敢大声喘息呻|吟,怕惊动外面的人。不像在家里深宅大院,晚上下了钥匙,连丫鬟也不许随便走动。她不想弄出声音,憋着忍着,抓他的肩膀后背。可偏偏他的情绪能够感染她,听他动情的唤她的名字,心底早就柔软成了一片,随着他的动作吟哦。
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就该嫁给喜欢自己,同时自己也喜欢的人。不管再挑几遍郎君,她都会选择季文烨。他愿意宠她,她也愿意依靠他,想要的东西会很直白的向他索取,在男欢女爱这点上,尤其坦率。
结束后,映桥抱着他,给他拂去眉梢的汗珠,精疲力竭的笑道:“……好累呀。”
文烨啄了下她的唇:“说你自己?”
她笑着点点头:“就当是说我吧。”
从当年青涩的豆蔻少女到现在初绽小女人媚态的娇妻,季文烨模着她饱满的胸部,有种莫名的成就感:“……映桥,你是我的吧?”
“‘吧’是什么意思?”她反问:“你还怀疑?”
曾经的过往在他心中埋下了不安,习惯了失去,不自觉的流露了出来。他一愣,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我在问你,快回答。”
她缩在他怀里:“我当然是你的了,所以快把我领回家吧。”
文烨爱极她,对她的撒娇毫无招架之力,心头一动,复又开始吻她的眉间,颧骨、脸颊,恨不得她身上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正要再度共赴**,有丫鬟来敲门:“姑爷,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映桥皱眉:“他叫你过去做什么?”
“我猜得到,他觉得咱们现在不是夫妻,不能做出格的事情。眼看我进你房里有一会,想把我支走。”
“唉,都做好几回了。”映桥抱住他:“别管他了,就说你睡了。”
“不好吧,你爹又该哭鼻子了。”他做出为难的样子。
“……”她眯眼瞅他,勾起嘴角道:“你再说我爹,我真不留你了。”
外面的丫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以为小姐没听到,大声道:“小姐,老爷叫姑爷去前厅,说他府上来人请他回去,宫里来人,耽误不得。”
文烨和映桥双双一怔,面面相觑,紧接着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裳。
“皇帝派探子看着你么?怎么你一出门,宫里就来人。上次白天来就算了,这都晚上了,宫里不是该下钥匙不许人进出了,怎么还来找你?”
文烨无话可说,总不能抱怨皇帝行事无常,虽然确实如此。
映桥穿了中衣下地,给他蹬上靴子:“落没落什么东西?”
他起身看了圈:“没有。”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了下,赶紧出了门。
映桥抱着肩膀坐在屋内,气哼哼的嘟囔:“皇帝这个死老头,专盯上折腾我们夫妻折腾,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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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是皇上的同胞兄弟,太后嫡出次子,身份尊贵无比,继承大统没有丝毫的争议。他去封地时的年纪不过十五岁,如今二十几年过去了,就算当时了解儿子的太后,如今都不晓得儿子的性情变成什么样子了,更别说朝臣了。
汝王对朝臣来说很神秘的,他在封地时,就像其他清闲王爷一样,过太平日子,生孩子领俸禄,湮没在众多皇族当中。
突然间天降好运,他的皇帝哥哥驾崩了,他从亲王变成了皇帝。
大臣很头疼,完全不知新君是何种脾性,而且年岁也大了,不可能像少年一般好控制,易教育,若是脾气顽固暴虐的人,简直是群臣的灾难。
尤其皇帝突然下令放出关在狱中的季文烨,更叫人模不到头脑。
太监是皇帝的家奴,锦衣卫是皇帝的打手,新皇帝登基必然要把前任的家奴和打手清算干净,换成自己的心月复。
可是这位新帝却偏偏打算重用之前的人马。
是当藩王的时间太长,不通帝王之术了?还是胸有成竹,不屑于提防了?
想不通!
不光是朝臣想不通,连季文烨自己都想不通。他顶着月亮回到自家府上,蔡公公早等候着了。
“……”季文烨先给太监作揖:“不知公公深夜前来有何贵干?”
蔡公公还礼笑道:“没想到季大人会入了夜不在家中,哈哈。”
季文烨皮笑肉不笑的道:“家中苦闷,出门散心。没想到因此耽误了正事。”
“不耽误,不耽误。”蔡公公道:“咱家也才到不久。”
文烨道:“公公深夜到访,所为何事?”你到底想做什么?快点说!
“啊,皇上召您进宫,如无其他事,便随咱家走吧。”
皇帝要召见他,总有天大的事也不敢耽搁。只是季文烨好奇:“皇上深夜召见,不知有何内情?公公可否透露一二。”
蔡公公神秘的低声道:“其实陛下本想天亮再召见您的,但是……唉……夜深人静,不能安枕。便让咱家出宫,提前召您觐见。”
季文烨更糊涂了:“不能安枕?可传太医了?”
皇上睡不着觉,和他有什么关系?!不是该看大夫喝安神汤吗?
“咱家不好多说,季大人快随咱家走吧。”
“……公公请先行。”
新皇帝行事诡异,想必是个难伺候的主儿。季文烨要给这样的人当心月复,已经感觉前路坎坷,跟在蔡公公身旁,微微蹙眉。
不想蔡公公却正偷偷替皇帝打量文烨,不住的暗暗点头,像啊,眉眼着实像那个人,耳朵的轮廓倒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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