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竟一改往日高调,说起话来,姿态低得不得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这下,薛老三心中的冷笑,便化作了冰凌凌的冰渣滓,直激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会儿的黄伟,这肠子反得也太离谱了吧!
“谦和的姿态,闪烁的眼神,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算你是来算计我薛某人的,至少麻烦你伪装得像点儿成么,难不成你就算定自己这回的的手段已经高明到能置我于必死之地?
薛老三心中嘀咕个不停。
他实在是不忍心瞧黄伟这面目表情,干脆转过身去,假作给他倒水。
要说薛老三今次却是冤枉黄伟,黄伟此来,别有用心不假,可这谦和姿态,绝非是故意做出来的,怪只怪他薛老三如今的凶危太盛。
毕竟青帮覆灭的内情,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黄伟这位段钢的月复心。
薛老三那狠辣手段,杀伐无情,早将黄伟给震住了。
要说,他黄某人也不是没有手段和狠心,可和薛向收拾青帮的手段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当日,青帮覆灭,他黄某人可是亲眼所见,甚至躲在近处观瞻过。
那可真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官场手段再狠,也没有这样的吧?
如今的黄伟早已丧胆,尤其是对这位笑面虎薛主任,他更是打定主意,以后能不见。就尽量不见。
可今天是不来不行了,一大早,段钢就把他给叫住了,让他近期听刘国平的吩咐。
就这么着,刘国平就给黄伟下达了第一个命令,这不,黄伟就来了么!
要说黄伟今日前来,几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的,暗自咬牙要镇定住神色。
可真当瞧见薛向那张永远温温淡淡的笑脸时,他骨头缝里都忍不住冒着凉气。虽然知道这里是市委办公厅。薛向就是吃了胸心豹子胆,也不敢对自己如何,可他这脸上的笑容就是忍不住开始走样。
薛向的办公室,黄伟不欲久待。而薛向更不想看黄伟那张跟紧急集合似的笑脸。两人话来话往。很快就结束了会谈。
紧接着,黄伟便小跑一般,快步消失在了薛向的视线。
黄伟是走了。可薛老三心头的疑云却更浓了,因为黄伟不阴不阳地到来,就为丢下一件不清不重的案子天香棉纺厂的女工们为工资的事儿闹罢工,让他薛主任带队跟进。
若是黄伟安排的是件重大案子,薛老三反而会安心些,可偏偏是这么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他提着的心却放不下来。
因为他看过金庸武侠,知道那么一句话“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给人挖坑儿也是如此,越是简单,越是不易引起人警惕,就越容易让人陷坑。
此时,薛向自问恐怕就面临着这么个瞧不出破绽的大坑,他提起的心自然也就放不下。
可心放不下来归放不下来,这案子该办的还得办。
薛向没想到的是,这案子的办案经过,竟是简单得如喝水一般。
当天下午,他便0带队去了天香棉纺厂,又跟棉纺厂的几位女工代表们搞了几次座谈,紧接着,又约谈了厂领导班子。
他薛主任金口方开,人家棉纺厂的党委书记,厂长立即表态,要尽快解决工资问题,坚决不给市委领导添麻烦。
而更难得是,棉纺厂效率极高,薛向还没带队离去,人家就把拖欠工资的事儿,落实到位了。
一件简单的案子,迅速的解决,本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可薛老三的疑心,偏偏越来越重了。
他可不认为黄伟是吃多了,费这么大劲儿,弄出这么件鸡毛蒜皮的案子,来折腾他薛某人。
可哪知道,他老三刚生出这么个想法,黄伟又来了。
这次同样是分派任务武德区副区长的侄子猝死,家属怀疑是谋杀,闹腾得厉害,武德区调解不开,上报到了市委,市委让督查室薛主任亲自跟进。
黄伟报出这个案子时,薛老三的警惕性完全被吊起来了,料想姓黄的要害人,定然就在这次。
道理很简单,第一个小案子,用来消除他薛某人的警惕性,而这个案子,正好拖他薛向下水。
因为这是桩刑事案件,弄不好就得引火焚身,尤其是在有人可能使用阴招的时候,被拖下水的概率几乎无限大。
可哪知道,他这般千防护,万小心,真等他到了武德区,人家那边刚好破了案,原来尸检结果下来了,死者是的死因是心梗。
薛老三弄齐了卷宗,又代表市委安抚了家属,这又打道回府了。
不曾想他前脚刚踏进办公室,黄伟又来了。
这回黄大秘兼黄副主任更直接,先跟薛向道声辛苦,二话不说,便让薛向去红牡丹纺织厂督查一起影响恶劣的卖官鬻爵案。
说起这红牡丹纺织厂可是鼎鼎大名,它不单是全明珠,而且是全东南最大的刺绣工艺制品厂,影响力非凡。
具有如此大影响力的一个大厂,薛老三自然不敢怠慢,立时联合市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黄处长,和市纪委廉政室的段主任,便下了红牡丹。
而红牡丹纺织厂真不愧名儿取得艳丽和女性化,全厂上下,从领导到员工,上千号人,薛向就愣是没发现超过一个巴掌的男同志。
到地儿后,他还和同行的黄处长、段主任打趣,说这简直是到了女儿国了。
薛向原本以为这该是个旷日持久的麻烦案件,毕竟这种涉及**,缺乏实证的案子,最是难断。
哪知道,他们专案组进驻红牡丹不到两天,涉案候审的副厂长就撂了,问其原由,其人竟说是因为罪孽深重,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承受不住心之重压。
督查三桩案件,耗时不超过五天,且件件圆满结案,可谓是破了督查室的办案记录,薛老三从红牡丹返回督查室当天,督查室众人还闹腾着给他开个庆功会。
而薛老三先前提起的警惕心,也早被这鸡些毛蒜皮,又无惊无险的案子,给消磨得干净了。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黄伟拿自己没办法,故意使出的疲兵之计,要折腾他薛某人。
他认定,过不了多久,还准有案子再找上门来。
果然,没隔一天,黄伟又登门来新任务了,据此,薛老三算是彻底断死了黄伟的用心。
就这么着,每天办着鸡毛蒜片的案子,时间也走得飞快,眨眼一个多月就晃过去了。
腊月二十一这天,办完最后一桩交大妇联贿选案,薛老三终于彻底闲了下来。
其实,也不光他闲了下来,整个市委都闲了下来,因为要放年假了。
年终在即,哪个单位不是早早就完成了全部任务,就等着分年货分福利的那天到来,好领了年货,各自回家过大年。
而薛老三上个月一整月忙得脚不沾地,虽然辛苦了点儿,好在薛老三这人有责任心,既认定是份内的事儿,他也算甘之如饴,凡是接手的案子,无不尽心尽力,力求尽善尽美。
而不曾想,就是他这一个多用的埋头苦干,让他薛老三的形象,在市委大院大为好转。
此前,在绝大部分人眼里,他薛某人不过就是个靠着家族余荫,整天混日子的小官僚,每日里迟到早退,时不时的翘班,哪里有点儿正形。
尤其重要的是,对薛向持这种印象的,大多数都是老同志,和市委大佬。
而如今,薛向一个月实心任事,任劳任怨下来,不说好评如潮,至少是再没人拿有色眼镜瞧他。
腊月二十一这天,薛向一早向从中央党校学习归来的苏晓岚主任,汇报完工作,便拎着苏晓岚硬塞给的两提梅林罐头,颠颠儿下楼来了,一路上招呼不断。
今儿个也是市委办公厅发福利的日子,楼上楼下可是热闹得紧,到处是拎着猪腿的、肥鸭的干部。
方下得楼来,薛向便又瞧见赵刚在楼下等着,身边停着辆小拖车,满满的全是米面酒肉类的好东西。
薛向方打趣了一句了,问他今儿这是要跑几家,赵刚哈哈一笑,便道专是来等他的,还说这一车东西,是他、牛奋进,仇天都给他薛主任凑的份子。
薛向早熟悉了赵刚做人情的手段和执着,知道推是推不掉的,索性,很光棍的收了。
待赵刚方从家里离去,薛老三便又驾了车,将今天收的年货、礼物,并赵刚送来的这半车玩意儿,一并拉到了临近的荣军福利院,送给了孤寡老兵们。
他这边方赶到家,早收拾停当的小家伙,便背了小书包,抱了小白,急吼吼地跳上车来,吆喝着说时间不够了,让薛向全速前进。
不错,今天正是薛老三返京过春节的日子,下午三点半的飞机!
而早在三天前,小家伙就放寒假了,整天在家里抱着电话不撒手,不是和小意商量着过年去哪儿玩儿,要吃哪些没吃过的美味,就是和苏美人汇报着薛向的近况,并要求奖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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