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着,都别有深意一般?
林轻染将罗姨娘的疑惑神色看在眼中,却没有帮她解惑,拉着林轻音慢慢的出亭子——以她和罗姨娘的恩怨,没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倒是林轻音轻轻的开口:“罗姨娘,你也不是个笨的,怎么今儿个就糊涂了?华姨娘和祖母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忽然间就殷勤起来,要帮祖母请画师作画?”
林轻染此时又有了开口的兴致:“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罗姨娘听了林轻细的点播和林轻染的感叹,却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画师被府中的下人抬进了厢房,七手八脚慌乱之下,居然从画师的袖中掉了个帕子过来,一瞧就是女儿家的物品。
虽然画师未曾醒来,可是众下人的兴致不减,有人弯腰将绣帕捡了起来,见那帕子绣得异常精致,花色样式不说,待看清那帕子,脸色一变,仿佛那帕子咬手一般,慌忙又扔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华姨娘带着那帕子拜访罗姨娘。
“妹妹,我大冬天辛辛苦苦跑这一趟,可是专门给罗妹妹你送帕子回来的华姨娘说着,就将那帕子掏了出来,在手上来回甩了几次,笑盈盈的说道:“你说若是我将这帕子送到相爷的面前,再告诉他,这是从今儿个入府作画的画师身上掉下来的,你说相爷会怎么对付你们这对奸河蟹夫婬河蟹妇?”华姨娘笑容很灿烂,可是每一个吐出来的字,都充满着恶意。
罗姨娘听了这话,面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的干干净净,极度的恐惧,让她双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华姨娘的面前,抖着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华姨娘睁着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看着她,冷哼:“你没有?哼,那你给我说说,你的帕子怎么会落在那个作画的画师手上?”
罗姨娘摇头,抿嘴,却怎么不肯开口,一来她不敢说,二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确不曾送什么帕子给他,可是却也那他有过那么一段情,只是奈何公子明珠错落,家道中落,只得忍痛割舍了下去,原以为这辈子再不会有相见之期,却不曾想会在林府相遇。
因为不管怎么开口,错的都会是她。
华姨娘瞧着眼前垂头抿唇的罗姨娘,整个微微轻颤着,如同枝头含苞欲放的花朵,沾染着丝丝的露珠。
好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
华姨娘有种棋逢敌手的感觉,在林府她的哭功,缠功向来所向无敌,却没有想到这新进的罗姨娘还有这等手段。
染着豆蔻的指甲轻轻抬起罗姨娘纤细而尖锐的下颌,华姨娘极其轻巧的笑了出来,问:“你怎么不回答啊?那帕子不是你自个儿送的,难道还是它自个儿长腿跑了不成?”
“我……”罗姨娘整个身子躺在地上,面上抑制不住的惊惧,一再的告诉自己,她不能松口,只要一松口,她的小命只怕就跑完了,不由得从内到外都凉入骨头,越发的颤抖:“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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