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后,司徒烈的收回笑容,变得心事重重。
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简单的住一晚,他很清楚,自己被父亲监禁了。
他出不去,她也进不来。
就算出去了,他的父亲……既然能把自己原配的妻子送进精神病院,那么,他绝对狠得下心来,把自己的儿子也送进去。
司徒心事重重。
一夜未眠。
同样一夜未眠的,是盗听了电话的司徒老先生。
书房里,电话录音在播,司徒老先生身边,站着一位徐娘半老,又很有风韵的女人。
她是司徒老先生的私人助理,也管床上那档子事。很得司徒老先生的心,但老先生再宠她,她也懂得分寸,该她要的,她要,不该她要的,她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
她出身风尘,她很懂得男人的心,也懂得……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养不得一儿半女,所以,能依附的,只有司徒老先生对她的这点宠。
这个懂得分寸,也懂得交际的女人,让司徒老先生破例让她做了私人肋理,不需要随行。各有各的事情做,只是晚上都回到这里,她是司徒老先生唯一安置在这里的女人。
老先生再怎么晚年风流,这些年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年青漂亮的小姑娘,他已无心折腾,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也没有亏待她们,只是,这位咪妮,一直跟着他,很得宠爱。
但是,即使再宠,老先生也不会给她婚姻。
老先生是被司徒烈的母亲伤透了心。
咪妮也从来没有要求过。
而这时,书房间里,咪妮因为为司徒老先生端上宵夜,所以,有幸听到了电话的录音。
司徒老先生问她:“对这种事情,你怎么看?”
咪妮放下手里的宵夜,放在司徒老先生的面前,来到他的身后,为她按摩肩膀的时候,司徒老先生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在我看来……”咪妮说:“这孩子是动了真心
“嗯——!?”
咪妮听到司徒老先生这么一嗯,马上说:“不说了,说真话,又要惹你生气了
司徒老先生说:“你说,我不生气
咪妮说:“那好,我说实话实说了
“嗯!”
咪妮想了想,说:“烈这个孩子……,从十年前见到他起,就觉得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礼貌,懂事,非常有教养,对您也是发自内心的恭敬。只是……”
“嗯!?”
“只是……这一切,都太完美,完美得不像一个适龄的孩子
咪妮仔细地回忆着这些年来对司徒烈的印像。
“从来就没有见他撒过娇,也没有见他生过气,更没有见他发过脾气,他总是彬彬有礼。如果不是您告诉我,这录音是那孩子的通话记录,我都不知道,那孩子会有这样一面
“……”
“也只有放下心防,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人,才会将自己最不为人知的一面,显露给对方
“……”
“所以……烈应该是动了真心,能不能和那位小姐走下去,但就看您成不成全了
司徒老先生说:“我若不成全呢?!”
咪妮说:“不成全,也别逼急了那孩子。您还记得吗?您在十几年前,您带我出席的那次婚礼,林氏家族与舒家的联姻,新郎在台上的一句‘不愿意’,难堪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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