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是一时的同情心泛滥,也许是少年的那双眼睛太过明亮。一下子,坐到了他的旁边,伸过手拿起刚刚赊账买的碘酒小心翼翼的往他的伤口处抹去。”
少年露出痛苦的表情,显得很是蛰的慌,但是除了那一刹那痛苦的表情和略微有些皱起的眉头便z再没有其它的动作了,甚至连一声都没有吭。待我把纱布一圈圈的缠完,便双眼死死的盯着地面,毕竟刚刚那是在不知名的冲动下,一鼓作气完成的,等到一切都完事后,反倒没了勇气。
“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看到你受伤。”
男孩没在说什么,楼道间很静。突兀的咕噜声打破了这份么宁静。
男孩尴尬的低咒了一声。
“那个…没事的话,我走了…你要注意,不能碰到水。”
没走两步,停住了步伐:“你到我们家去吃吧,今天妈妈不在。”
男孩看了一眼我,按了按叫个不停的肚子。竟然真的站了起来。
其实当时的我虽然问出了口却没想到他会真的跟着来。
“哦,好。”
那天的月色很漂亮,弯弯的悬挂于这寂寥的苍穹下,洒下一片皎洁。
我看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似乎饿了许多天的男孩,还有那双漂亮的眼睛,竟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雄。
后来我仍然经常发现满身是血的他一个人坐在楼梯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烟。
而我的零花钱,还有每天妈妈给我带的盒饭似乎都要分成了两份。
那一半的钱都换成了碘酒,纱布,棉花之类的东西。而另一半的盒饭也都了他的肚中。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些年。
“喂,你就给我吃这个。”男孩嫌恶的看着饭盒中的饺子。“我不吃带馅儿的东西,恶心巴拉的。”
“冷凉烟。”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切——还不都一样,不就是个称呼么。”
“这是对人的一种尊重和起码的礼貌。”这话这些年来我不知道已经说够多少遍了,以至于我都以为自己真的成了欧巴桑。
“又来了,又来了。我说冷—凉—烟。”他一个子一个字拖着长音喊道,有着讽刺的意味。“拜托你不要再这样啰嗦好不,OK?我可不是你家教的那些学生。”
“夏默,从这个假期起,我就给你补课,你的成绩实在是太烂了。”
“你饶了我吧。我天生就不是那块料。”
但是假期到了,万般不愿意的他还是无奈的正式成为了我家教的一员。地点就是后面的一个废弃的房屋的后院。那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椅。一整个响,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并且我惊奇的发现,夏默他真的很聪明,不论什么一点就通,只是平时装出一副痞痞的样子,用尽各种方法让你放弃他。
在我的死拉硬拔下,每天不厌其烦的把欧巴桑唠叨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他终于勉勉强强的考上了重点高中,虽然是吊车尾,但也实属不易。
只是刚上高中那阵,他仍像个混混,总是惹的老师头痛。后来是一件事情改变了他,那件事情还是和我有关。
记得那天是平安夜,气氛好的不得了。大家都在商量着要去哪哪玩,怎样怎样过的。梁子急匆匆的跑过来,说是她爸出去打工跟着一个大老板,挣了些钱,昨个给了她点,让她买几件像样的衣服。梁子没买什么衣服,拿着钱就来找我,兴奋的说着要请我去吃顿大餐。以往都只是看别人在吃,这回说什么也要过过瘾。想着那些美食,眼看着就要说好,可是脑中忽然闪过夏默那一双孤傲而漂亮的眼眸硬是给拒绝了。梁子看着我,半晌长长稻了口气。
我拿出自己攒的一些零花钱买了些好吃的,叫着夏默去我们的秘密基地,也就是那个废弃的屋子。
那夜,灯火辉煌,就算我们处在偏僻的角落依然会看到那璀璨的烟花,一簇一簇的在天空盛开,然后变暗,只有那一道道的烟痕证明刚刚那艳丽一幕的存在。这明明灭灭间便像是整个人生。
夏默看着那盛放的烟火对我说:“烟儿,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放着比这还要壮观的烟火来娶你。”
他这话吓我一跳,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在我心中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在,但是嫁给他这种可能我却着实没有想过。
于是我没有回答,他便当成了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