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的奋勇杀敌,顿时激发了众多士兵的的勇气,很快,登上城头的乱军就被消灭殆尽,靠在城墙上的一些云梯和云塔忍受不住大火的高温燃烧,散了架,但是仍有大部分都是完好的。
火势变小以后,乱军又开始冲了上来,守城的火油已经用完,金汤、菜油、礌石、檑木这些东西很难阻挡敌人的步伐,接下来的才是一场真真正正的一场恶战。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刘景其实小看了自己辛苦培养了差不多两年的刘家军,之前担心他们从未上过战场短时间无法适应全是多余的,刘家军的表现除了开始的两天对军营部不熟悉外,其他的时间变现的很好,甚至超过了原来的一千守军老兵。
刘家军从一开始就训练的很严格,而且每周都要执行护送任务,磨练出来的心理素质和适变能力都很强。
陆陆续续有敌人冲上了城头,冲在最前边和敌人厮杀的基本都是刘家军的人,每杀一个乱军便麻利的砍下人头系在腰间,令旁边不是刘家军的守军看得目瞪口袋,随后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几乎所有刘家军成员的腰上都系有脑袋,给冲上城头的乱军造成了一股强悍的视力冲击,直接乱了心志。
不断有云塔和云梯散架,乱军可以登上城头的地方越来越少,守军的兵力也更容易集中,就多了几分胜利的把握。
刘景已经在乱军中杀的昏了头,只想呕吐,全身都是血淋淋的,既有自己的血也有敌人的血,唯一的想法就是好想回到寝帐中舒舒服服的洗一个热水澡,以后再也不出风头了,再也不想亲自指挥了,现在就是想退也不能退,否则辛辛苦苦涨起来的士气一下子全没了,这关口恐怕也很难守住。
突然一个比刘武还黑的大胖子挥舞着两把斧头朝刘景劈了过来,刘景想也不想举着大刀迎了上去,顿时火花四射,刘景双臂感到麻木,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头脑反而清醒了许多,而那个黑大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你家是不是以前养猪的?”刘景一边说话,一边提着刀又冲了上去,不再像刚才砍杀那样使用蛮力,而是改为了巧劲。
“你怎么知道我家以前是养猪的?”黑胖子虽然大吃一惊,但是并不影响战斗,抡起了斧头又开始往刘景身上招呼。
“我以前去过你家见过你!”刘景信口胡诌,躲避着黑胖子的斧头,不敢再硬接,利用灵活的身手不多消耗着黑胖子的体力。
“真的?”黑胖子一脸我不相信的样子,在和刘景交手过程中不敢丝毫大意。
“真的!你别不信,应该是去年吧,我当时在吕梁山的一个猪圈里看到一大窝黑猪仔,其中有一头又黑又肥。”
“好啊!你这贼小兵,竟敢怪弯抹角骂我,吃你爷爷一斧头。”黑胖子彻底恼怒了,两把斧头挥的虎虎生威,一点破绽不曾露出,打的刘景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刘景心里暗骂自己嘴贱,没事招惹黑胖子作甚,你以为都和刘武一样那么好欺负?正在挥舞着大铁枪的刘武,突然一个喷嚏想打又打不出来,难受的浑身发燥,心里暗骂:“女乃女乃个球,谁又在背后骂我?”
“壮士别生气啊!不是骂你,当时真的看见你……”刘景急忙狡辩道。
“混账东西!以为你家爷爷好欺负啊?”黑胖子打断了刘景的话,继续骂道,“爷爷今天非要砍了你的脑袋扔猪圈当球踢!”
刘景忍不住缩了一下头,惊险的避过了黑胖子横着劈来的一斧子,不过黑胖子的那句话在刘景的耳朵里好别扭啊,“扔到猪圈里当球踢”,去呢不能踢球?为嘛非要去猪圈呢?
“壮士,你听我说完啊!”刘景又堪堪地躲过了一斧子。♀
“呀~~”黑胖子根本不听解释,气的牙齿咯咯作响,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自己又黑又胖,恰好刘景这两样都占了,所以黑胖子对刘景一点也不留情。
刘景心里则是有苦说不出,其实自己真不是想骂黑胖子,后面没有说完的那句话是自己在猪圈旁边看见黑胖子正在喂食,其实刘景就是想逗一逗,那黑胖子自己非要往坑里跳。
刘景一直消磨着黑胖子的体力,终于,两人大战了一个时辰后,黑胖子率先支持不住,累的躺到了地上,刘景高兴的让侍卫把人绑了拖下去,随后自己又投入到了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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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楼烦关守卫战一直从早上厮杀到晚上,天空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色……
刘景实在累的使不出一丝力气了,只好用刀当拐杖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也不知道乱军还有多少人,反正城墙上的尸体已经堆了好几层,实在没有檑木礌石了,守军就拿乱军的尸体往下砸。
“敌人撤退了!敌人撤退了!……”
突然一阵兴奋高呼声传了过来,刘景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关下看去,果然,敌人已经开始如潮水般撤去了,刘景高兴的倒在了地上,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这场战争是一次双方实力的硬碰硬,没有任何投机,没有任何取巧,刘家军在这场战争中展现出了强大的力量,第一次初露峥嵘。
楼烦关外五里处乱军大营议事大帐。
“谁看见程飞了?”刘鼎的脸阴沉的快要滴出水。
帐下站立之人无人回答,都低头沉默着。
刘鼎终于忍不住张口大骂:“废物!你们全都是一群废物!关上守军只有五千人,其中两千人还是壮丁,而我们有整整三万的兄弟,都是从以往战场上存活下来的精锐,如今三分之一都丧生在楼烦关,你们怎么带领兄弟们的?全是猪吗?就算是猪都比你们聪明很多!”
“怎么?都不说话?”刘鼎的目光怒扫四周。
刘军师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开口说道:“大哥,这次兄弟们其实已经尽了全力,只是我们小瞧了刘景,小瞧了楼烦关的守军。”
“刘景?不就是一个卖酒卖药的商人!不就是有区区两千人的护院而已,有什么值得高看,若不是姓周的逼他,他怎会来这楼烦关?”
刘军师恭声应答道:“刘景不仅仅是一个商人,大哥对他的关注可能还不够,其实刘景这个人素有野心,只是不表现出来而已……”
“够了!”刘鼎一声怒喝,双眼瞪着刘玉成,露出了可怕的目光,狠狠说道:“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今日参战的所有寨主每人领二十军棍,一个也不能少!”
“是!”刘军师虽然面色不惊,心中却起了一丝波澜。
……
这一觉刘景睡得可是天昏地暗,整整两天一夜后才醒了过来。
“大哥,你可醒了!”
刘景刚睁开眼就看见刘武的狗熊脸凑了上来,忍住了暴揍刘武一顿把狗熊脸变成猪头脸的想法,用手推开了刘武的头。
“去给我弄点吃的喝的!”
“大哥,我这就去!”刘武说完就转身要走。
“小七,你去!刘武,你就别去了,给我讲讲结果如何,算了!你把李寒叫过来。”
刘武立马抗议道:“大哥,你这是歧视,**果的歧视!”
“抗议无效!”
刘武哭丧着脸,哼起了小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刘景坐在床上,左手拿着鸡腿吃,右手抱着猴儿酒喝,顺带听着李寒的报告。
“你确定这次咱们刘家军死了六百多人?”刘景有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没错!已经统计过了,原来的一千守军只剩下二百多人,两千壮丁也只剩下八百多人了。乱军方面,仅仅在城头上就留下了三千多具尸体,城下的大概也有五千多人,而且其中有鬼魅军的尸体一千多人。”
“有没有俘虏?”刘景也顾不得吃了,急忙问道。
“有!但是不多,只抓住了几十个受伤的,审问以后才知道吕梁上有一条规矩,凡是投降的不论什么理由全家连坐,判为奴隶。”
“啥?”刘景被吓了一跳,好半天心情才缓过来:“战后对士兵的安抚工作怎么样?”
“正在进行中,已经上报给周太守了,但是周太守承诺的赏钱却没有兑现,有的士兵因此心生不满。至于咱们刘家军的,已经按照战前的承诺给所有士兵登记在册,需要回到刘家庄以后才能落实……”
刘景打断了李寒的话,开口说道:“不必等了!派人给刘安通知一下,现在就开始落实,同时在马邑郡各个小镇村落里安排人员,以招募伙计的名义招募庄丁,有多少人要多少人,但是马邑郡的守军不能要,否则会恶了周太守的!过几天再开一个庆功会,给大家舒缓舒缓压力。对了,周定醒了没有?”
“已经醒了,但是还不能动。”
“醒了就好,一会我去看看周定。”刘景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对了!还有我抓的那条又黑又胖的鱼呢?一定要看好了,千万别让他放跑,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
“大人放心,那条鱼捆得严严实实,而且有士兵看守,跑不了的!”
“我还是不放心!这样,先把他押到刘武的营帐,让刘武看着。”刘景挥了挥手,示意李寒可以下去了。
“大人就不担心那件事吗?”刘景始终没有提到阵前斩杀校尉的那件事,李寒就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呵呵,人已经杀了,总不能再让他活过来吧?该来的总会来,有啥好担心的!”刘景表现的相当乐观,至于心里是不是也这样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寒走了之后,刘景继续没有形象的大吃大喝,突然突然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怪怪的,好像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洗澡,“哇”的一声,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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