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是何等严重的事情,虽然王权不是专权,但是皇帝的身份高贵,这个罪名压下来,可没有几个人承受得起。
元曜和另外一个跪了下来,低头道:“臣等不敢
可是容长老却一阵激动,不管不顾地嚷了出来:“陛下,荣臣问一句,您身边那叫叫做凌天儿的侍女,去了哪里?”
火灵儿身子巨震,将容长老的话翻译一遍,脸色苍白。
不待她解释,楚凤二人也知道,这个凌天儿,就是火灵了。
青长老却呵斥道:“容长老不得无礼,凌天儿只是一介侍女,她虽然和偷盗火灵的飞贼有牵连,却于陛下何干?”
火灵儿父亲却面色惨淡,闭口不言。
容长老受了青长老呵斥,却并不服软,只是硬邦邦道:“只要陛下将火鸟处死,臣等自然疑虑尽去,否则,拼着陛下责罚,臣等也要——”
容长老顿了一顿,威胁之意尽显。
火灵儿父亲森然道:“我若不从,你待如何?”
他久居上位,自然有一股气势,此刻愤然反问,容长老虽然强横,却也被摄住,呐呐地不敢对视。旋即跪下,诚恳道:“陛下息怒,臣也只是为了火云一族着想。若是让异族人将火灵尽数得去,恐怕我们一族死无葬身之地啊,陛下,请您三思!”
火灵儿父亲叹了一声,缓缓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可是我父辈几代人留下火鸟性命,却也是为了我族人的性命!那火鸟,已然将火灵吞下一半,若是将她处死,那一半火灵必然消失。我族只剩下一半火灵,便是看守不力,将来的灾祸也是不小!”
容长老闻言,忽然又抬起头来,嚷道:“陛下是当真不知吗?那火鸟已然将体内的火灵给了您的侍女凌天儿,还将她送走了!”
火灵儿父亲一顿。又强硬道:“火灵是何等霸道的异火,岂能让一个平庸的小女孩得了去?此事恐有讹传
容长老往跪在地上的元曜一指,道:“此事,乃元曜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元曜,你将那日见到的情况。一一说来
那元曜跪在地上,偷偷朝火灵儿父亲看了一眼,见到他森然的目光,吓得垂了头。
容长老道:“陛下,今日若是不让元曜说。咱们明日便召开元老会议,将此事公之于众!”
火灵儿父亲面色一变,道:“元曜,你说罢
元曜磕了一个头,道了声“是”,便道:“三天前晚上,弟子,弟子去那密室——”
火灵儿父亲皱眉道:“密室是本族禁地,你去哪里做什么?”
元曜的脸上虽然鸟喙甚长,脸上的毛却稀疏。表情看着就丰富多了。他略有羞涩,道:“我,我是尾随天儿姑娘去的
火灵儿父亲眉头皱得更深,厉声道:“你跟在一个女子身后,是何用意?”
火灵儿哼了一声,切齿道:“我说呢,怎么会被人发现,原来是他跟踪我!”
元曜期期艾艾道:“我,我对天儿姑娘,甚是爱慕——”
火灵儿父亲大怒。一道红黑的掌力向元曜打过去,却被容长老将他提起,滴溜溜几圈,避了开去。火灵儿父亲的掌力便打到地板上,几乎将地板给烧穿。
楚凤二人吃了一惊,火灵儿父亲也不再出手,只是将手掌蓄力,喝到:“容长老,这个小子违背了本族的规定,竟然想要奸婬妇女,你还护着他?”
元曜惊了一身冷汗,大叫道:“陛下冤枉啊,我对天儿姑娘一片真心,只是想多看她一眼,万万没有歹念,求陛下明察!”
火灵儿父亲森然道:“半夜三更,你跟踪一个女子到隐秘地点,还说没有歹心?我知道了,你定然是尾随她,天儿是个低贱平民,不能修炼,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你可是将她制住,带走了?还是天儿不从,你杀了她?你杀了我的侍女,自知罪责难逃,就所以却推倒密室火鸟的身上,好为自己开月兑是不是?”
火灵凌天儿将父亲的话飞快翻译出来,语气惊喜。楚凤二人也觉得火灵儿父亲有机变,抓住元曜的错处挥发,如此一来,元曜的证词便听起来不可靠了。
青长老跃身而出,指着元曜道:“你,你果真是尾随陛下的侍女而去的?”
元曜抵赖不得,咬牙点了点头。
火灵儿父亲森然道:“我的侍女虽然出身低贱,可也是我的子民,服侍我也向来周到。如今失踪了几天,元曜,你将人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青长来躬身朝火灵儿父亲行礼道:“陛下,臣误听人言,请陛下责罚!”
容长老却高声叫道:“元曜虽然有罪,但是他随着凌天儿去了密室,却听到一个关乎本族存亡的大秘密!”
火灵儿父亲扬掌喝道:“一个宵小之辈,也配到我的寝宫来和我面谈!若不毙了你,皇室的威严何在?将来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在半夜里提过来审问我?”
他呼呼几掌劈过去,容长老手中提着一个人质,已经处在下风,更兼本来功力不及火灵儿父亲,几招之下,不仅元曜,他自己也中了两掌,头发、衣裳烧得焦黑,室中更是闻到焦香,却是他们二人的皮肉被火灵儿父亲掌力烤的。
火灵儿看得眉飞色舞,压低声音叫道:“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楚凤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想,火云一族掌力的力道也就罢了,那火却是厉害非常。是不是和他们镇守的什么火灵有关?
也不知那火灵是什么东西,值得他们世世代代镇守。又是谁如此厉害,逼迫他们一族守在这里?
听他们话里的意思,那个逼他们镇守的人,将他们灭族都是毫不费力的事情。如此大能,实力只怕深不可测。
不过那个大能目前一定不在这里。所以他们惧怕的。也只是将来的灭族之祸。楚凤二人就更不用去担心遇到那个大能了。
只见火灵儿父亲喝道“快让开”,手中却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是一掌,堪堪击中了容长老的胸口。
容长老嘴里喷出鲜血,胸口尽皆焦黑。
元曜直吓得魂飞魄散,心知容长老一死,自己必然要被陛下打死。便嘶声叫道:“那凌天儿,是密室火鸟的女儿!”
火灵儿父亲掌力一滞,却劲道更猛地朝元曜击去!
容长老虽然重伤,却从怀中掏出一个鳞片,随手一晃,化成一个黑盾。将火灵儿父亲的掌力挡住。他带着元曜一滚,躲到了青长老的背后。
火灵儿脸色苍白,道:“那是我爷爷的元鳞,该死的容长老,居然用我爷爷赐下的元鳞来对付我爹爹!”
火灵儿父亲也是怒极。跌足道:“好,好,我父亲若是在天有灵,一定要恨自己瞎了眼!”
容长老被伤及肺部,剧烈咳嗽,说:“老臣……咳咳,老臣,先皇嘱咐老臣以火云族的利益为重,老臣,咳咳。不会忘记!”
火灵儿父亲一怔,道:“你说什么?”
容长老道:“陛下幼时便和密室中的火鸟交好,陛下的火云掌练就十分出色,旁人直到陛下天资聪慧,咳咳,可是先皇却知道,是那密室之中的火鸟帮助了你。咳咳,先皇驾鹤之前,曾对老臣说,必要的时刻。让老臣,咳咳,让老臣一定以火云族的存亡为念
容长老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火灵儿和她父亲都是惊呆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之中,只听到容长老的咳嗽之声。
容长老道:“老臣本来以为,陛下假意和火鸟较好也罢,真心也罢,能够从她那里得到我们一族的火灵,总归对本族是有利的。可是,可是那日元曜来告诉我,我才知道,陛下您,您居然和那火鸟有了私情,私下里结为夫妻!”
青长老大惊,道:“荣长老,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容长老大声道:“我如何乱说了?陛下成年已经上百年,为何一直不娶?”
火灵儿父亲脸色发青,却不言语。青长老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陛下爱好武学,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也是有的,便是容长老你,也不是终身没娶?”
容长老分辨道:“青长老这话好糊涂,我一个臣子,如何能和陛下相比?陛肩皇室责任,怎可任性?”
火灵儿父亲站在那里,虽然沉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孤寂。他缓缓道:“荣长老道这里来,就是为了指责我不娶妻么?”
荣长老仰头直视着火云族的这个王,一字一字道:“老臣不敢。陛下还年轻,婚姻的事情也不是急事。只是,老臣以为,陛下宁可终生不娶,皇族哪怕断后,也比和外族人结婚、生下一个杂种子女好!”
受到如此侮辱,火灵凌天儿身子激烈颤抖起来,脸上气得通红。风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凌天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滴下泪来。
风影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冲动。三人又看下去。
荣长老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将屋子的人震得目瞪口呆。
好半天,青长老才磕磕巴巴道:“荣长老,此话……此话,可有证据?”
荣长老叹口气,道:“兹事体大,我怎敢乱说?陛边的侍女凌天儿,便是他和那火鸟生下的孽种!你还记得么?十年前,陛下突然抱回来一个孩子,说是在路边捡到的,看着可怜,便抱了回来,当成是自己的侍女。我们族中,又怎么会有人抛下孩儿?即使有,又怎么那么凑巧,让尊贵的陛下给捡到了?陛下,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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