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高兴着呢,换了以往,以叶连祈的成绩,最多也就是个八品官,如今可是从六品,三年一升,那也是十年啊,有个好开头,将来肯定不会比暮儿差哪里去,大太太想着,心情就雀跃,可是一想到昨晚那张纸,大太太的脸色就僵硬成团了。
大太太问锦云,“昨儿刺杀你的人可查出来是谁派的了?”
老夫人还不知道有人要刺杀锦云的事,锦云摇头道,“还没有查出来。”
青竹抿唇,有话想说不敢说,怎么没查出来,那小厮是右相府的,是谁派来的还能不知道吗,只是不能这么告诉她们罢了,连娘家都有人要刺杀少女乃女乃了,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笑话少女乃女乃呢,就听老夫人沉着脸道,“一定要查清楚!”
锦云点点头,外面,南香走进来,凑到锦云身侧说了几句话,锦云皱了两下眉头,起身跟老夫人道,“锦云有些急事,先回去了。”
三太太担忧的问道,“别是出了什么大事。”
锦云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外面丫鬟进来禀告道,“老夫人,御史台大人来了。”
锦云退出去,结果丫鬟道,“御史台大人找大少女乃女乃有事。”
锦云微微一怔,“御史台找我有事?”
丫鬟点点头,老夫人蹙眉了,御史台怎么会找锦云呢,“去请御史台进屋说话。”
锦云便又坐下了,喝了半盏茶后,御史台就来了,先是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问道,“徐大人一身官袍来国公府,可是有什么事?”
御史台徐大人笑道。“是有些小事,方才有人举报说叶大少女乃女乃找皇上背黑锅,职责所在。该来查问清楚。”
锦云找皇上背黑锅?老夫人手上的佛珠一滞,瞥头看着锦云。就见锦云一脸茫然的看着徐大人,“我找皇上背黑锅?”
徐大人见锦云那一无所知的神情,有些吃不准了,难道此事是假的,“没有吗?”
锦云起身笑道,“我说没有御史台大人会信么?不如直接去问皇上吧,我还有急事。就不奉陪了。”
锦云微微福身,带着青竹和南香就出了屋子,徐大人坐在那里,有些傻愣。让他去问皇上?今儿皇上在朝堂上没有否认这事啊,可是他也去打听了,风月阁的人都说,歌声传来时,皇上正在那里喝茶呢。不可能是皇上唱的。
二太太不满的道,“有什么事这么等不及走的,连御史台大人问话都不搭理,太没礼数了,徐大人。皇上真的替她背黑锅了?”
徐大人点点头,而后又摇头,“我也弄糊涂了,今儿早朝时说起这事,皇上并没有否认,可有人证说不是皇上唱的,而是大少女乃女乃和十王爷唱的。”
老夫人也听说了皇上唱歌的事,没想到竟然跟锦云有些瓜葛,老夫人笑道,“皇上还不至于会替谁背黑锅吧,就算真是锦云唱的,要背也是暮儿背,御史大人可别受人利用了。”
徐大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起身道,“官署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送走徐大人,大太太望着逐云轩愣愣出神,丫鬟近前禀告道,“太太,大少女乃女乃出门了,很急的样子。”
大太太握紧绣帕,点点头,又吩咐了两句,丫鬟便退出去了。
马车内,锦云正换衣裳,青竹帮她梳头,忍不住道,“少爷送北烈王爷公主出京了,不然这事交给少爷去办才对。”
锦云把耳坠取下来,用粉模了模耳洞,“我是云暮阁大老板,有事我出面也应当,看看能不能看出来耳洞。”
青竹摇头,“看不出来。”
锦云对着镜子又看了看,把鞋子换下,束腰带后,把银色面具带上,看了看,这才满意道,“你也换上吧。”
很麻利的,青竹也换了衣裳,外面赵构掩嘴轻咳道,“少女乃女乃,有人跟踪。”
锦云深呼吸,“敲晕。”
赵构应声,然后一个手势过后,暗处就有暗卫去办事了,锦云在街头就下了马,走走逛逛才进云暮阁,进去之后,赵扩便上前行礼,“二少爷。”
锦云立时无言,还说是大老板来着,跟叶连暮站在一起,她横看竖看都是排行第二,锦云被赵扩领着进屋,屋子里,十四个男子坐在那里,瞧见锦云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锦云身上。
有人出声询问,“这位是云暮阁大少爷?”
赵扩介绍道,“我们大少爷出去办事了,这位是云暮阁二少爷,云暮阁的事,无论大小,我们二少爷皆可做主,说话甚至比我们大少爷还管用。”
屋子里那些人个个都诧异了,二少爷说话比大少爷还管用,难不成大少爷是庶出,二少爷才是嫡出?当下朝锦云作揖,“失敬了。”
锦云笑着回礼,然后请他们落座,锦云端起茶盏,轻拨了两下,开门见山道,“云暮阁用马换玻璃镜和香水的事是我的主意,几位既然来了,应该不反对我的提议吧?”
坐的离锦云最近的男子,年纪三十左右,一脸精明,他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云暮阁为何用马匹换香水,直接用钱不可以吗?”
锦云啜了口茶,青竹俯身轻言了两句,锦云笑道,“原来是蕲州王家的人,失敬了,王家做马匹生意也有十年之久了,不知道打算跟云暮阁换多少匹马的生意?”
锦云根本就没有回答王掌柜的话,王掌柜的眉头一蹙,王家在京城的生意做得也不小,大小掌柜的也认识他,没想到云暮阁生意做的这么大,云暮阁二少爷竟然不认识他,还得小厮临时介绍,王掌柜的脸有些难看,回道,“马匹之前卖了一千多匹给朝廷,能跟云暮阁做生意的只有一百多匹,不知道能不能用银子代替?”
锦云搁下茶盏,笑道,“之前云暮阁一直不和你们做生意,今天改变主意也是因为出了点意外,云暮阁不缺钱,只缺少马匹,若是只有一百多匹,那就只做百匹马的生意,马匹的价值我会马夫去估算,王家要用这批钱购买多少香水和玻璃镜,跟我们展柜的商议就可以了。”
一百匹马,一匹马就算二三十两银子,也不过三千两,若是购买的话,差不多就是三瓶香水,这生意跟没做根本没什么区别,他们也纳闷呢,云暮阁那么有钱,怎么会缺马?
那边有人问道,“不知道云暮阁要多少匹马?”
锦云笑回道,“两万匹以下,一万匹以上,无论多少,云暮阁照收不误,且只在十天之内签订协议有效,至于交换价格,云暮阁以市场价的五折算,当然了,你们的马匹我可以按照价值的六折给你们,我要的是上等好马,劣质马匹我不要。”
锦云这话一说出来,屋子里沸腾了,这生意可做,云暮阁够厚道,凭白就让他们一千两里挣了一百两,还有那些香水,进价五折那就是五百两,转头就能卖一千两,还是有市无价,王掌柜的激动不已,“我王家家主不在,我一个掌柜的无法做主,还请二少爷通融两天,两天后,我一定给云暮阁一个答复。”
锦云轻笑道,“你们应该是最先得到消息的,估计下午会有更多的人来云暮阁,云暮阁只要马好,就会跟他们做生意,数额一满,想要低价拿到香水,那是不可能的,希望几位考虑清楚。”
外面,赵扩领着另外一个男子进来,年纪约莫二十二三的样子,器宇轩昂,一把青玉扇轻摇,先是给锦云行礼,然后道,“方才二少爷的话我听清楚了,这笔生意我南宫家做了,五千匹上等良驹。”
南宫家,大朔朝最大的养马世家,这个男子南宫晏,是南宫家少家主,锦云起身道,“南宫少爷够爽快。”
南宫晏笑道,“岂有二少爷爽快,不知道这批马是否是替朝廷购买的?”
锦云嘴角一弧,“南宫少爷莫不是以为这批马是替朝廷要的,原本卖给朝廷的马就转卖给我吧?”
南宫晏大笑,“与朝廷做生意不如和云暮阁做生意来的爽快。”
那是当然了,为了尽快凑齐马匹,我可是给足了好处,虽然她怎么算都不亏,香水的利润岂是马匹可比的,锦云笑道,“虽然马匹最后的用处是一样,可一码归一码,我不希望朝廷有人来寻我的麻烦。”
南宫晏打着扇子,“一定是十天吗?若是时间充裕,云暮阁就是要一万匹,我也给你弄来。”
锦云轻笑道,“若是时间够充裕,云暮阁自己就能买一万匹马了,赵扩,准备合同。”
赵扩把合同写好,然后问南宫晏,“不知道南宫少爷要换什么东西?”
“全部换成牙膏。”
锦云皱眉,她没打算做药膏生意,五千匹马的牙膏得和南宫府合作多久,最少也是两年,锦云忽然一笑,她在跟狐狸做生意,锦云轻笑道,“牙膏似乎不在玻璃镜香膏之列,牙膏物美价廉,五千匹马的牙膏,云暮阁基本可以歇业不卖牙膏了,不如南宫府加五千匹马,我把牙膏的方子卖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