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老大宋福大声喝“疾!”四人逐个喊出“风”、“调”、“雨”、“顺”,同时将四件仿制神器祭出空中。四神器顿时头接尾、尾接头快速旋转起来,随之乌云密布、风雨交加将怜生困入其中。
那风如烟如尘,吹刷着怜生的身体;那雨如丝如刺抽打着怜生的元神,慢慢地,怜生的身体在风雨中慢慢地消融、淡化。如果任其发展下去,那就会被虚化成虚无,整个人从世上消失。
毕竟是当年四大金刚面前开光的仿制神器,它们竟都蕴含着丝丝神力,如果怜生的元神不是已经固化,此时早就已经化为虚无了。但即使如此,那肉身也在渐渐淡化,元神不断刺痛。
一向镇定自若的怜生心里终于有些发慌起来。这一向倚重的信仰之力怎么不见了?难道自己就这样化为虚无了?自己转生来世是为了化人,然后还要去生死洞内寻找真身。可是这人的一世还没历尽,自己根本还没有感悟到化人化神的真谛,这自然算不得已经成功化神。
不,不能轻言放弃,对未来,要抱最大希望;对目标,要尽最大努力。怜生内心坚持着,一个坚定的信念如电流一样刺激着全身。就在肉身即将完全淡化之时,怜生突然感到全身霞光终于又流转起来护住肉身,那肉身随之停止淡化并重新凝实起来。
那四神器的确非同一般,经四大金刚开光居然可以穿透信仰之力的防御,是怜生坚定的信念重又将信仰之力凝聚并加强,最终战胜了“风调雨顺”对肉身和元神的攻击,并重凝肉身。
“大哥,不对,那小子的肉身怎么又凝实起来了?”宋吉惊奇地叫道。
“是呀,照例在四大神器之下比我们高一境界的修士也是片刻化为虚无的,怎么这小子都半个时辰了还没淡化,现在居然又开始凝实起来了?”宋祥也惊叫起来。
“让我先收了他。”宋禄则将铁伞高高祭起,那伞迎风见长,一下将百丈方圆笼罩其中。怜生首当其冲被罩入伞中。随后,那伞滴溜溜转起来,发出一股庞大的吸力,将怜生吸到半空之中。
终于凝实如初的怜生见那铁伞将自己吸到空中,急忙双手打出阴阳法则,两只拇指直指着铁伞。那铁伞突然好像一下卡住一样,顿了一下,然后反向以更快的速度旋转起来。随着铁伞快速的旋转,怜生缓缓落到地面,而那宋禄则慢慢被吸到天空,并不断向那铁伞升去。就像他们俩之间有一根无形的绳子一样,一个下来了,另一个则上去了。
“啊?老二怎么回事?”宋福大叫道。
“啊!二哥,怎么啦?”宋吉和宋祥惊慌地叫着。
终于“呼”的一声,宋禄被吸入铁伞之中,那伞快速合拢,片刻血水如雨般从那铁伞中洒落下来,然后直掉到怜生脚跟前。
宋福等三人惊恐地看着老二宋禄被吸入伞中化为血水,居然连元神都没有逃出。
随着铁伞的掉落,本来怜生被困在风雨交加之中,现在则是狂风暴雨把宋氏剩下的三人困入其中。那风似快刀一样凌迟削切着三人的肉身,那雨恰如无形的利箭般不断射入三人的元神之中。这要怪他们的老祖宗临死前没有交待清楚,这“风调雨顺”四神器一旦施展开来,中间不可临时将一个神器改为他用,不然神力逆转,将为神器所反噬。
也是这宋禄心地太恶毒,竟然将铁伞抽离单独去吞噬怜生,而怜生偏偏又会阴阳法则,使得铁伞逆转反将宋禄吸入,导致铁伞坠落,“风调雨顺”反噬。
看着被反噬的三人,怜生最终于心不忍地打出阴阳法则让三神器停下,随即响起“砰砰砰”三声,却是宋福、宋吉和宋祥三人摔到了地上。此时三人全身血肉模糊体无完肤,更可悲的是三人元神俱损,修为倒退到凝气期不说,神志已完全不清,嘴里只会不停地叫着“虫灵”。而那三件神器也随之掉落到地上,却是已成碎末。
怜生又叫来阿福,让其叫人将这三个白痴送到宋家庄去。
而宋家庄,此时已陷入重围之中。
逍烟子、金华门二门主、阚老二和张二俊分别发出告急信号后,两个门派和两个家族迅即精锐尽出赶往宋家庄。四人等在半路,然后一路向宋家庄进发。
半日后,也即宋氏四兄妹正在施展“风调雨顺”之时,宋家庄已被外三层里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人们首先冲进关押掌门和族长的大厅,救出各自的掌门和族长。
阚老怪、虫老怪、张奇以及金华门门主和棋架派掌门醒来后将这宋家庄恨之入骨,随后大家联合起来,实现更毒辣的“三光政策”,最后将宋家庄付之一炬。这盛极数千年的宋家庄,终因一个“贪”字,将整个家族庄园葬送得干干净净。
众人望着化为废墟的宋家庄正欲离去,却见有人送来三个白痴,说是宋家庄之人。大家仔细一看,正是宋大庄主和他的弟弟妹妹三人。看到口流白沫,不断喃喃着“虫灵”两字的三人,大家面面相觑,金华门门主和棋架派掌门深叹一声,率着众弟子默默离去。随后是虫老怪和阚老怪也默然离去。
只有张家弟子们拿着从宋家庄抢来的财物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而张二俊则在张奇身边诉说着什么。
“你说那小子不是虫灵,真正的虫灵返回雁荡山了?”张奇问道。
“是的,父亲,那真正的虫灵是只九阶妖虫,我们看守的四人都被伤成这样了。”张二俊说道,然后恶毒地说道,“父亲,我们回去途经杨家庄,趁杨清山父女不在,我们也去把杨家庄洗劫一空。杀了那小子为大哥们报仇。”
“洗劫就不要了,毕竟杨清山还是我的记名弟子呢。”张奇说道,“你带着大家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