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裳感觉身上那双手开始不安分地乱模,很快腰带被解开,胸口似乎有些微凉。她低头一看,衣服已然被解开了一半,若是胸前松松垮垮的衣襟滑落,就真的……
她猛地一抬头,看见子岸渐渐放大的脸。
“趁人之危非君子也……”
子岸的唇角微微勾起,那角度比着平时又多了一丝性感。
“我可不是君子。”
身体被法术固定得死死的,他温热的呼吸扑洒在脸上。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迷恋这火热的体温,还有那如火的瞳仁。
似乎在很久远的梦中,重重繁花间,自己也曾被这样火热地拥抱。然而只有短短一瞬,那人便翩然离去。
“不要怕,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玉裳心脏一抽,感觉自己绝对是脑子不够用了,居然点了头。
“乖乖束手就擒吧!”
一声厉喝惊醒了玉裳,她猛然发现,周围已经密密地围了有一百号人。那身黑衣服,还有红色图纹,又是青门教。
领头的黑衣人用剑指着子岸,“月支王殿下,这次不会再让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像被折断的刀刃,整整齐齐地断掉了。他瞟见玉裳胸前那几乎呼之欲出的两团,瞪大眼睛,脸猛然一红。终日只知道拼杀的刺客,显然对男女情爱不甚了解。
玉裳瞅了瞅她现在和子岸的礀势……
很好。
子岸一只手放在她的脸上,另一只手伸进了她腰间的衣服里,嘴唇还在她脸上并未离开。
“你看见了吧……”子岸拉起衣服盖住玉裳的身体,缓缓偏过头。若是那黑衣人能看到他的眼神,一定会吓得放弃活下去的念头。
黑衣人额前渗出一丝冷汗,没听说过月支王有如此魄力。
“你看见了吧。”子岸的声音加重了些,黑衣人中已经有一些瘫坐在了地上。
子岸用手捂住玉裳的眼睛。一声爆裂,他们周围燃起一圈大火,火圈不断缩小,把他们逼得步步后退,聚成了一团。突然红莲火焰暴涨数倍,海啸般铺天盖地席卷过去,一百来人瞬间被火焰吞没,烧得渣都不剩。
阵阵热浪过后,世界归于沉寂。子岸松开手,眼神已恢复澄明,重新把她的衣服穿好。
他温柔地拨开她脸上的头发,看着一声不吭地玉裳,给她一个安心的笑,抱起她走出花田。
可玉裳怎么可能安心,她现在后悔得都想扇死自己。
刚才到底是中了什么的蛊惑,自己居然点头了,丢死人了。
走了一段路,玉裳突然回过神来,“喂,还不快把束缚我的法术解除了。”
子岸笑:“我一解除你还不送我几巴掌?”
被说中了,玉裳心中更加不爽:“你一直抱着个僵尸不嫌累?我可是很沉的。”
子岸看着天际的暖红色明霞,“我喜欢。”
远远地看见车队的影子,玉裳看见全部倒地的士兵,还有手持长剑猛烈喘气的司墨,心中一惊。
一袭黑衣的男人坐在马车顶上,风鼓起他的黑色斗篷,那鲜红的图腾旗帜般飘扬,无声地宣告着胜利。黑色兜帽下看不清他的容颜,但那清瘦的下巴和嘴角弯起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头发微卷的男人挡在子岸面前。紫沧目若刀锋,紧紧地盯着马车上的男人。
“九重冰狱!”司墨大喝一声,将剑直直地插在地面上,九层冰墙拔地而起,层层围去。那男子身影一动,已身处十米之外。突然天降闪电,司墨猝不及防,正中头顶,重重咳出一口血。
带兜帽的男人跳下马车,缓缓走近,“已经半个时辰了,难道你没发觉自己是无法战胜雷电的么?”
“墨儿!”玉裳情急之下竟挣月兑了子岸的法术,冲向司墨,半道上却被紫沧抓住。
“这种时候能让我省省心吗大小姐?你好歹考虑一下一直暗中保护你的我的感受。”紫沧一只手掂起玉裳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不忘整理一下头发。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什么人,但是快点放开我!”
紫沧歪了歪脖子,“才不要咧,放了你我的脑袋怎么办?”
“你这个……”玉裳把手伸进紫沧如瀑的长发,怒拔一撮毛。
紫沧吃痛,下意识地把她甩出去,怒曰:
“你懂不懂,紫沧头可断,头发不能乱!”
他看着一路奔向司墨和兜帽男的玉裳,猛然反应过来:“糟了!”
带兜帽的男人伸手缓缓对准了玉裳,手心中一团闪电在积蓄。眼看着就要被雷劈了,紫沧一个箭步冲过去对准玉裳脚下一踢,玉裳仰面摔倒,雷电擦肩而过。
他爽朗地梳理一下额前微卷的头发,长舒一口气,“呼,可喜可贺,这下脑袋总算是保住了。”
玉裳惊诧地看着自己被雷电削掉的发梢,那个带兜帽的男人,不是中州人么,或者是和子岸一样,学习了异族法术?
她一跃而起,开始默念咒文。
“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和你打,今天只是来打招呼的。”兜帽男人没有理会玉裳,径直走向了子岸,“月支王殿下,相信我们会有很多话题可谈。”
子岸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神令人捉模不定。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帽檐下他的嘴角勾了勾,便如一缕淡墨消失了。
“墨儿,你怎么样?”玉裳赶紧去扶司墨,却惊讶地发现他身上几乎都是血。
“……没、事……”司墨抬头看了一眼玉裳,放心下来,然后眼前一晃,便晕倒过去。
是夜,无月。
玉裳抱着换洗衣物推开了司墨的房门,点亮灯盏,发现床上空无一人,里屋有微弱的灯光,珠帘随风飘动。
玉裳轻轻拨开珠帘,里面雾气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香气。玉裳眼前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得问:“墨儿,在吗?”
“在。”回答她的是司墨一贯懒洋洋的声音。
“在哪?我看不见。”
“在你前面,往前走一步。”
玉裳向前走了一步。
“还差点,再走一步。”
玉裳又走了一步,还是看不见什么有人。“墨儿你搞什么神通?人呢?”
“再往前走两步就是了。”
玉裳索性大步流星,走了几步之后突然脚下一空,扑通一声掉水里。
“哈哈哈哈哈……”司墨笑得像下蛋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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