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绫眸光微动,顷刻,躬身回到:“是,那奴才告退了。爱睍莼璩”
她说罢,冲着众人摇摇手,地上跪着的人便纷纷站起,随她出去。关门的时候,她清冷的星眸看了一眼初夏。
但见初夏的脸上,血色一丝一丝的褪去。顷刻间,煞白如雪。
他爱她,她知道。
因为爱她,所以那么珍惜她,一点一点的呵护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掌心。此刻,她震惊、错愕、难以置信那样的话会从他的口中说出。
但是,因为知道他的爱,所以当屋子里的人一个个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时她不恐慌,不惧怕,她信任他,那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他只是暂时被什么迷失了心智,他在彷徨,在迷乱,在逃避、、、、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弃他,把他的心放在那个荒芜迷失的世界里,独自孤寂的承担着这痛苦的一切,她要陪着他,陪着他慢慢醒来、、、
南宫玄翼从身后用双臂圈起她,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迎接他炽热的深吻。
初夏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她发不了声,清冷的眸子睁得大大的,里面水润泽光,星星点点。南宫玄翼毫无察觉初夏的异动,依旧为所欲为痴狂的吸吮她小嘴里的甜香。
“嘴张开来,听话。”
他暗哑的嗓音惑魅不已。
“清醒吧!南宫玄翼,如果真的是你,就快放手!”
南宫玄翼此刻的俊庞已占满,他一眯眼,便扭过初夏的身子,生生把她撞击在墙壁。初夏被击的几欲碎了骨头,她疼的张嘴,南宫玄翼立即侵占过来,湿润的舌长驱直入。
他吻的急切而贪婪。
饮鸩止渴粗鲁的吻,掠去了初夏口鼻间的所有空气。她的身子被夹在男人与墙壁之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男子辗转反侧的侵染。每一个吻都像是啃咬,他宛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在她身上纵情放肆他的占有欲。
“啊、、、、”南宫玄翼性感的低吟了一声,他薄唇依恋不舍离开她的唇瓣,身下的人儿霎时重获空气,霍地咳嗽起来:“咳——咳——”
有了空挡的初夏,立即开始挣扎,她猛的一用劲,竟狠狠推了南宫玄翼一把,旋即疯快的从他的禁锢中逃月兑。初夏慌慌张张的后跑,跌撞倒了案几,踉跄在地。
“我认识的南宫玄翼,不会这样对我!”初夏的嗓音有些发颤。
她从没有想过,竟会有这样的一天。这个闯进了她心中的男子,他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他看着她的黑眸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有的只是无穷无止的。
南宫玄翼缓缓从容的逼近,他不急着把她的猎物抓起,仿佛在享受这种追捕的快感。他邪侫的勾起唇角,竟开始自行褪去衣裳。
他一颗一颗的解开领口繁纹堆刺的口子,一点一滴的露出小麦色精实的胸膛。
看到他脸上的那副笑容,初夏顿时心寒如冰,冰刺般的痛蔓延全身,她再也挪动不了步子了,在这个禁锢的寝室里,她能跑到哪里?门外寂寥无声,宛如冥夜!
她无力的依靠在墙上,泪,夺眶而出,断如青丝,顺着脸颊,滑落衣襟,瞬间消失无踪迹、、、、
与他一同经历的点点滴滴,不停的在脑海中翻滚着,不管她是男还是女,他都一如既往的喜欢,不管在什么情况在,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他会为她捉鱼,熬鱼汤,耐心的挑起每一根鱼刺,他会为她在大雪天里,扛回一整株的梅花,只为让她开心!
此刻,那个肯为她做一切的男人去哪了?该死的!去哪了、、、
“该死的南宫玄翼,你究竟去哪了?”
终于,她再因为没有力气了。
她的身子缓缓跌落,跪了下来,蜷缩在墙角。
泪如雨下,不停的冒出来,在脸上肆意的流淌、、、、
南宫玄翼的步伐停了下来,深邃的眸子注视着角落里的嚎啕大哭的初夏,愣愣的看着,漆黑的眸子里闪出了一丝光亮。
“初夏、、、我在这里!一直都在啊!”
南宫玄翼心疼的轻喃,这声音近在咫尺,初夏不由得瞳仁微颤的回眸。
“是你吗?玄翼!”她问的很轻,声音带着沙哑的哭腔。
“是我!初夏,不要怕!”南宫玄翼蹲了下来,看着她哭红的双眸,心痛不已。
初夏伸出颤抖的手抚模上了他的脸,暖暖的,微微冒头的胡茬,有些喇手,蓦然,‘啪’的一声,摔在了他的脸上:“是你、、你还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此刻的南宫玄翼是如此的清醒,完全不像前几日那般诡异的模样。那时的他眸子里看不到任何人,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他看着她的时候,眸子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从父皇躺在血泊中的时候,初夏就注意到了,他眸子里的那种冷漠,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没有一丝气息。
不像此刻的他,初夏看到出来,他的眸子中满是心痛,因为她哭了,她的哭让他心痛。
“对不起,对不起!、、、”南宫玄翼喃喃的说着,不知觉间,他靠的更近了,当鼻尖溢绕起他身上熟悉的檀香清香时,一双有力的胳膊已经紧紧的环住了她的身子,将她仔细的护在怀中。
他谁都可以不要,谁都可以舍弃,就是不能放开她,不能!他用力的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温暖着他迷失的心灵。
对不起!初夏抬头,脸上晶莹的泪珠,还挂在脸上,泛着水泽折光,对不起,是这个世上最无用的话,除了加剧内心的歉疚与懊悔,它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我不管你究竟在做什么,就此停手吧!”初夏拂去了脸上的泪珠。
南宫玄翼沉默不语。
初夏伸手抚上了他的后背,好似母亲般安抚着他:“从今以后,我是你最亲的人,任何人也切断不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说道这里,初夏不再言语,她希望他自己能想明白,于是一下轻,一下重的轻拍着他,无人再说话。空荡荡的殿内,两人都缩在这个角落里,微弱的烛光在一摇一摆的跳跃着,忽然,从开着的窗口挂进来一阵强风,那可怜的烛火,被刮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被吹灭了。
窗外,黑压压的天空变成了凝重的铅灰色,紧接着,雨点儿啪啪地摔到了地上。刚开始雨点很稀,渐渐地就密起来了。雨愈下愈急,天空中像有无数根银丝在抽曳。殿里的灯光在这样的雨夜中,更显得异乎寻常的混乱失色。
良久,南宫玄翼才开了口:“如果、能以一个、、普通女人的身份做我的皇后,你愿意吗?”
他的话语低沉,如弦重压。
初夏轻叹了一声,扳过他的身子,双手捧起他的脸,逼迫他看着她,他的眸子中充满了伤痕,让她心弦一颤,初夏咬了咬唇瓣,清凉的语音如冰砸人,淡淡溢出:“那是不可能的!相同的血脉如何可以抹杀!”
“血脉不能改变,可是魂魄可以!”
雨夜如惑,烛光卓卓,眼前的男人盯着初夏,目色诡橘变幻,脸上神情更加如魅如迷般,让人看不透。
“你在说些什么?”
魂魄!他是什么意思?一阵雨夜的凉风袭来,初夏顿时觉得寒意阵阵、令人毛骨悚然、、、
门外的雨下的愈发瓢泼,夹杂着几道电闪雷鸣,加剧了屋内诡异的气氛。
沉默的半刻,突兀的传来一声:“国师有事禀告!”
南宫玄翼抱起了初夏,将她放在了床上,他自己走出了内殿。
在他出去后,初夏就紧跟下了床,跟了过去。
国师走进前殿,对着南宫玄翼行了礼,之后说道:“启禀皇上,终于找到合适的躯体了!?”
“什么时候可以举行歃魂血式!”
“只要有了跟能够承载皇后娘娘魂魄的躯体,时辰不是问题!”
南宫玄翼正欲开口,忽然听到内殿,一声轻微的响动,他立刻走了进去。
床上空空如也,没有了初夏的身影。
他的目光恰时的落在窗户之上,虚掩的两半窗户,随风吱呀作响。他清冷的眸子注视着窗户,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动。
殿外,雨正下的大、是萧萧瑟瑟的树叶摇动,雷声从远处轰轰而来、、、
一个身影正在雨夜中狂奔、、、
她要逃,必须逃。
南宫玄翼与国师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魂魄可以交换!?他是想要她跟另外一个人换魂!
天啊!他是疯了!真的疯了!
豆大般的雨点密密麻麻的打在初夏的身上,她毫无知觉,只是这场大雨泛起的水气,弥散在四周让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四周都是雾蒙蒙的一片,天地间都连接成了阴沉的一片。
天上一道闪光落下,初夏看清前方道路的同时,也看到了那一抹令人心寒的明黄。
闪电消失在初夏羸弱苍白的脸上,南宫玄翼手起手落,初夏应声倒在了他的怀里。
夜里,有奴婢进来点了灯。
冰凉透彻的寝殿,才漾出一丝温暖的火光。那火光在纱帐上,嵌出他的影子,南宫玄翼空洞的黑眸一瞠,竟缓缓抬起手来,抚模上她苍白的脸颊。
女子睡的深沉,均匀的呼吸,眉眼也松懈开来。南宫玄翼坐在床榻边沿,痴痴的望着她,枯坐到雨停,枯坐到夜色阑珊,枯坐到世界再已无半丝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