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和和平早就已经习惯这个少爷对她们这个少女乃女乃的情不自禁了,因此他们也就当做没有看到地看天上的星星。只是林楚楚看着这一切,她的眼睛里满是羡慕和庆幸他们和好的欣喜,但是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掐着,指甲都几乎要嵌进肉里
沉心皓月楼,楼上是月,月下有人,人是陈皓。
此时陈皓的书房并没有掌灯,只有朦胧而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陈皓书桌上的镯子上。
镯子上有着一个细密的小锁,他现在也是被锁锁住了心的人。
只是解锁的人,不在身边。
如花美眷,总敌不过似水流年,点点女儿相思,绣入相思锦帕。
陈皓的丫鬟绣儿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陈皓,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了。她知道主人不喜欢多话的人,但是这样的沉默实在让人太压抑,尤其是主人的脸,在月光下忽明忽暗,他的五官都是那么完美,但是又让人感觉到那么悲伤。
终于,绣儿忍不住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主人,忧思伤身啊
陈皓的睫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了密密的影子,他优美的薄唇微启,吐出的是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是的,但是有的人,却不由得我不想
绣儿当然知道主人想的人定然不是自己,但是她还是以更温柔的声音说:“绣儿愿意为主人分忧
“不可能陈皓的声音犹如刺骨的寒冰,他接着说:“你不可能会取代得了她
绣儿的心被狠狠的刺伤了,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遍体鳞伤地去爱着她的主人,又或者说,在这样不平等的身份差异中,她从来未有过奢求陈皓的爱。于是,她并没有退缩,而是继续开口问道:“是不是还在想着顾夫人
她这是明知故问,甚至有可能会激怒自己的主人,但是她不得不这样说,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提醒她的主人,那个主人念念不忘、魂牵梦萦的女人,已经早已嫁作他人妇了。
陈皓却没有生气,出乎意料的,他第一次顺着绣儿的话继续说:“是的,顾夫人
绣儿心中很紧张,以至于她拼命地咽了一口口水,才开口说道:“主人,奴婢读的书少,但是也是听说过一句话的
“嗯?”陈皓只回应了她一个音节,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天涯何处无芳草绣儿很快地说出了这句话,她很干脆,怕自己不说等下就没有勇气了。说完之后,绣儿安静地站在那里,等陈皓的暴怒,或者是责打,无论怎样,只要能够分担主人的痛苦,她都心甘情愿。
又或者说,对于绣儿而言,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代替温心怡的,也不可能从顾齐潇身边将温心怡抢到陈皓身边来,因此,她无法减轻她崇拜而爱慕着的主人陈皓的痛苦。那么,如果能和他一样痛苦着,也未尝不是自己的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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