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腾听着这震天的呐喊声,知道时机到了。连忙揪过来一个士兵打晕在地,换了衣服混在兵士里,上了城墙。趁着兵士们乱作一团之际,一个飞身翻出城墙,然后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这才落了地。
城墙上的兵士这时反应过来,朝着鲁子腾的背后放着剑,奈何他已经施展轻功走远了。
鲁子腾翻身上马,带着众人就往前奔,只听到后面有追赶的人马。
“鲁公,吾等这是要前往何处?”身后的副将钱冲问着。
“叶州!”鲁子腾几乎想都没有月兑口而出,现在他们也只能前往叶州了。
钱冲扯着嗓子大喊:“如果叶州碍于周国不肯收留吾等,该如何?”
鲁子腾在马上的身体挺得笔直,虽然看似有些狼狈,但是脸上却有着自信,“不会,叶州可是稀罕的紧呢?”那叶州最缺的是甚?人才也。尤其是像他这种身经百战的将才。
鲁子腾猛甩皮鞭让马儿跑得更快,大声叫着,“后面的追兵将至,到了前面的峡谷,一半的兵士继续往前行,其他人下马将缰绳将给在马上的人,然后上到半山腰,准备伏击敌人!”
钱冲领命而去,很快将命令传到下去。进了峡谷,就按刚才的一半人骑在马上,每人手中在,各牵一匹马继续前进。而另外一半人迅速的往山上爬去,准备好巨石,只等追兵而至。
不一会,就见一支骑兵奔腾而来,在峡谷前停了下来,只等前面探子来报。
“报,贩贼在峡谷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逃窜!”
“追!”
骑兵快速的进入峡谷。就在深入谷中时,只见两边山上巨石滚滚而来,全都傻了眼,拉着马站在原地,等反应过,众人又乱着一团,前也不行后也不行。眼睁睁地看着巨石砸在头顶,然后惨叫一声,一命呜呼。
鲁子腾见巨石已经滚下,就放出信号。两边山上的兵士迅速的朝谷外移动,下了山就朝先前诱敌的那一半人而去,上了马继续前进。
周折折腾了两天两夜。鲁子腾才到了叶州。看着叶州临清城那云梯,他的心才稍稍放心来。
那边王陌离被屋外的魏茂林叫醒,忙出来门,才知道是周国的鲁子腾来投奔明王,心中又惊又喜。忙随着魏茂林往出走,快到前厅时,碰见了也是匆匆起床的明王。
“父王!”
“世子!”
“父王如何处理这件事?”王陌离看着正在系着腰带的明王试探着。
明王整理好衣冠,神情严肃,“随我去城门!”
这是不言而喻要迎鲁子腾入城了。王陌离心中有数了。
王陌离和明王骑马往城门而去,此时天刚刚透着点亮光。太阳还没有升起来。
鲁子腾只身一人随明王入了城,将兵士驻扎在城外休整。这时已经到了叶州境内,他也不怕周兵来袭了。
鲁子腾捋了捋胡须。自嘲道:“让王爷见笑了,几日前刚刚分别,如今鲁某竟到了如此田地了!”
明王脸上有着谦和的笑容,眼里更是透着理解,“人生在世。总是会经历一些不如意,鲁公能在危难之时。想到我叶州,想到我王青林,这是本王的荣幸啊!”
鲁子腾本怕明王看轻自己,听了这话心中稍安。随后和明王及世子进了明王府收到了隆重的款待,最后被安排住在了雅苑。
而那还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萧袅,心中却是相当郁闷,今日是中秋。换句话也就是今日她要出外去见张彦和拿画,想必世子用八千金买遥白的画,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午后,萧袅走在市井中,果然还有人在津津乐道这件事。
“听说了没有?世子殿下用八千金买了一位名不见经传之人的画!”
“当然知道,早就不是甚新闻了,遥白嘛!”
……
萧袅摇了摇头,那张彦和想是已经知道了,一会还不知要和他如何解释呢!萧袅越想越心烦,走得也很慢。但是,眼前还是出现了酒肆的幌子,那大大的酒字,在风中晃来晃去,弄得她眼花缭乱的。
萧袅往里瞅了瞅,张彦和还没有到,心中微微一松,她坐到了老位置上,要了一坛酒,自己先闷闷地喝了起来。不知不觉,几碗已经下肚,可是张彦和还没有到。本来她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了约定的时辰,现在她坐在这里至少半个时辰了,萧袅等得有些心急。
正想着,就见张彦和抱着两幅画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谢弟久等了!”张彦和脸上有着歉意。
萧袅忙站了身,作揖道:“张兄来了!”她本想抱怨的,可是想起那事心里发虚,就自然少了底气了。
张彦和喘着粗气,将画放在了桌子上,“今晨,突发灵感,又提笔画了一副,不知不觉竟过了时间!”他端起桌上的酒碗喝了一口。
萧袅这才注意到,桌上的画,一幅已经裱好,而另一幅却没有裱,“张兄真是好才情啊!”说着低头喝起酒来。
一碗酒下肚,张彦和才缓了过来,他站起身来给萧袅填满,再给自己倒上,这才慢慢地坐下,“兄前几日听到一坊间传言,真是好笑至极!”他的脸上有着嘲弄,“说是世子殿下花了八千金买了遥白的画!”他的眼睛盯着萧袅,有着希翼。
萧袅猛地放下酒碗,“兄是信还是不信?”她不动声色的将问题推了回去。
张彦和一愣,微红的面孔有着一丝笑意,“兄不知……”他摇了摇头,心里极矛盾。很想当真,但是又不敢相信。
萧袅叹了口气,极为认真地看着张彦和,“张兄可是信弟说得话?”
张彦和眼皮一跳,忙道:“当然信,不然吾也不会让谢弟代卖画了!”
“好!”萧袅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嘴角一抽,真是痛,“其实……是这样的……”她压低声音和张彦和解释了一番。
“什么?”张彦和目瞪口呆地看着萧袅,“你将画送给了世子,然后在外面散布流言!”
萧袅点了点头:“正是的,弟也是兵行险招,无奈之举啊!”
张彦和眼里有着感激之色:“真是难为谢弟了!兄敬你!”说着端起碗来。
萧袅连忙端起碗来,和张彦和碰了一下,“兄严重了,这也是为了弟自己她咕嘟咕嘟将一碗喝了下去。
“弟真是好酒量!兄佩服的紧说着又要给萧袅倒酒。
萧袅连忙起身,用手捂着碗,”张兄可使不得,一会弟还得进王府去,世子召见总不能酒气熏天吧!”
张彦和一听,当即放下了酒坛,“弟的正经事要紧,兄真是好生羡慕他的声音有着失落。
萧袅忙安慰着:“弟有何好羡慕的,也只是白丁一个,没有一官半职的
“总比兄强出很多!”张彦和一个人抱着酒坛灌了起来。
萧袅知道他心里郁闷也不阻拦,任他发泄,好一会看他放下了酒坛,脸色通红,醉意明显,这才拿出几株钱给了掌柜的,一手拿画一手扶着张彦和出了酒肆。
张彦和虽然走路有些晃,但是神志还是清楚,和萧袅招了招手,便独自一人往回走去。今日是十五,想着晚间会有家宴,萧袅雇了顶轿子,连忙往回赶。只是等到了晚饭时间,也不见有甚动静。
看着素娥将晚饭提来,萧袅心中知道今夜不会有任何家宴了,这才安心的去坐到桌前吃晚饭了。不过,心中还是疑惑,按照明王前几日的说话,这中秋是一定要将家人聚在一起的,如今……
萧袅突然想到了鲁子腾的投奔,想来想去这几日也只有这样一件事能在王府内揭起轩然大波,而令明王暂停了中秋的家宴。不过,明月当空,月上中天之时,明王派人送来了菊花糕,寄托团圆之意。
萧袅一人坐于院中,看着那圆圆的月亮,心中突然有些酸涩。如今,她还是想不起过去的事,满脑子都是绿萝的记忆,而没有一点属于她自己的记忆。
“孺子可是想家了?”素娥端着菊花糕放在了石桌上,脸上有着浅笑。
萧袅扭头看了眼素娥,不置可否,“素娥的家人可好?”
素娥一愣,没想到孺子会问她,垂目看了看桌上的盘中的菊花糕,才轻轻道:“奴婢是孤儿,哪里来得家,来得亲人?”
萧袅听了心中更是酸涩,长长地叹了口气,“原来素娥是孤儿啊,这样可好,至此你我便相依为命,做亲人吧!”
“娘娘,”素娥眼里有着感动,“奴婢怎可成为娘娘的亲人,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萧袅起身走了过去,拉着素娥微微冰冷的手,“这世上本就孤独的人凑在一起相互作伴,哪里有那么多讲究的!”说着她拿起一块形似圆月的菊花糕,递到了素娥嘴边。
素娥眼中有着惶恐,“娘娘……”
萧袅不依不饶的举着菊花糕,往素娥唇上摩挲了一下,“吃吧,你今个不吃,我就一直举着大大的杏眼里有着认真和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