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保镖总算说周琛要见林龄了。
陆母立刻就要冲进去,被保镖拦住:“周总说的是见林小姐。”
不仅陆母,所有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现在大伙儿都急着想见陆行远,就算有疑惑也没往深处想,只是叮嘱了林龄进去记得替陆行远说说好话。
林龄点头,推门而入。
病床上的男人一点都没有病人的虚弱样,按理说不是应该脸色苍白、深情憔悴吗?可周琛偏偏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她,林龄浑身不自在,低低问了声好。
周琛笑,指着旁边的软椅:“坐。”
林龄正襟危坐地在软椅上坐得端端正正,看在柜子上有苹果,便问:“你要吃苹果么?”
“你给我削?”
硬着脖子的点头:“削就削。”
拿了水果小刀,小心翼翼的削苹果,她有个不好的习惯,凡事有皮的水果,什么梨子、苹果、广柑什么的都喜欢一刀不断的削完。
周琛靠在床头,睨着眼睛看她:“等很久了?”
“不算久。”
“我故意的。”
愕然的一僵,苹果被削断了皮。
“人这种生物很容易因为突发的事件而乱了分寸,不如冷静了以后再谈,是不是?”
“嗯。”
周琛颔首,没再说话,就是看着她削苹果,等到她削完了,分成小瓣了放盘子里送他面前,周琛才缓缓的说道:“陆行远捅我这刀算是因祸得福。毕竟我亲了你,估计以后你见到我就要躲了,这一刀,倒让你主动来见我了。”
林龄沉默着,直到心定下来,才说:“你能不能让他妈妈见见他?现在警察局不让人见他。”
“你亲我。”
林龄眼睛大了,讷讷的问:“什么?”
“你亲我。你亲我就让他妈见他。你不亲,我就关着他,关他一辈子,让你们一个人也见不着。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依然保持着微笑,那口气就跟随意的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云淡风轻。
林龄一下子就火大了,怒不可遏的一根手指指着他气得发抖:“威胁人……你!人渣!”
“是。”
林龄再度傻眼,他承认得也未免太干脆利落了,搞得她反而十分的被动,嘴唇抖着,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们会打官司!我不相信他会胡乱捅人!肯定有原因!法官会查清楚!”
周琛瞧着她发急的样子,自己一点都不急,慢条斯理的掏出香烟点上,林龄嘴快:“你才动了手术不能抽烟!”
“哦,担心我?”
别脸。
香烟叼在唇上没点着,只是促狭的眼神看她,笑着说:“林龄,你真傻,你觉得你骂我几句能解决问题吗?打官司,可以。多久我都能陪你们耗,问题是你们耗不耗的起?陆行远有没有这个本钱耗,他又敢不敢耗?捅人是事实,人证物证俱在,林龄,你只有求我,我乐意了就私了,捅我这件事我当没有发生过,他的光彩人生继续,该保送就保送,该当他的体育健将继续他的体育健将,他妈不用愁,他也不用在监狱里被人欺负,把大把的光阴和大好的前程给浪费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