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城内一片寂静,仿佛我刚刚听到的厮杀声和尖叫声都是错觉。可是城门大开,又毫无防卫,我现在完全模不清城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天人代表性的飞船也没有在周围出现,一切的反常不禁让我警惕心大起。
晋助原本在前方的身影在我进城后已经消失不见了,我猜测他应该是赶往高杉宅了。此时我虽然担心奈顺子,但是出身将军派的余贵家现在应该还不会受到长州藩主和天人的两面为难。
晋助这个鬼兵队总督又不在,只能由我来负责接下来的计划了。
我紧急召集各番队正副队长和书记役,分配了各人负责的区域,一番队队长立石孙三郎、副队长内山凛太郎和书记役泽崎刚十郎、二番队队长久川勇日、副队长野中明和书记役中岛卓也分别带四部分人马任务之后,就带着二番队的一部分人向藩主府邸赶去。
藩主府邸就是位于整个萩城的最边缘的天守阁,长州藩的天守阁并不像其他地区的天守阁那么闻名,但是高达五层的巨大城堡也让无数人望而生畏。
我们在通往天守阁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奇怪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环绕。
这种情况很不对啊。
在战场这么久,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一藩主城被破的情况。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城内哭喊声震天,就是火光尸体遍地。但是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应该是这种情况——
死一般的安静。
真的就像是萩城已经死了一样。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这种情况,不会是我们遇伏了吧。
……
好像不是⊙﹏⊙b汗,电影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刚刚反应过来遇伏就被包围了……果然这里是真实世界啊。
如果不是因为我手握双刀,我真想擦一擦头上的虚汗。
可是如果不是遇伏,萩城怎么会这么安静,我一边飞奔一边小幅度的左右偷瞄。
我们选择的这一条路是萩城的主路,街道较为宽阔,路边很少有住宅,大多是一些小铺子,这一条路也连接了萩城主城门和萩城的天守阁。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天色逐渐昏暗下去,情况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我们必须快些赶到天守阁查看情况才行。
于是我收回了左右偷瞄的眼神,于是我的余光看到了一个在窗口死死瞪着我的小男孩的脸,于是我差点哭了出来。
我高喊一声:“停!全员原地等候我都不敢回忆刚刚我的声音是不是抖得。我在接近二百人的目光中,缓缓走向刚刚看到那个小男孩的房子。
刚刚那个小男孩已经不见了,仿佛我刚刚看到的一切只是我的臆想,但是鉴于此时全城奇怪的气氛,我看到了一个人肯定要上前询问的。
我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向那个门口写着“正田屋”的房子一步步的蹭了过去。
我最大幅度的放轻了脚步,两只耳朵竖起,努力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和室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隔音,我全身戒备的站在那个窗户的附近,听着屋子里隐忍的呼吸声,似乎是很不想让别人发现那里有人。
我对着那个地方说道:“出来吧,已经听到你的声音了
那个呼吸声一滞,突然就消失了。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右手挥起黑翼大魔,向那个呼吸声的声源处上三寸横砍而去。
锋利的黑翼大魔轻松砍破了和室的墙,时间仿佛暂停了三秒,屋子里面突然响起了极强的女人的尖叫声。我的耳膜都被震到了,缓了好半天才好过来。
我身后的二番队成员们已经冲进了和室带出了两个人,看样子是一对母子,那个女人满脸泪痕,紧紧把那个男孩搂在怀里,不住的哭泣。
这个时代的女性还真的都是以大和抚子为发展目标的,连哭都是梨花带雨一样,就是配上死死瞪着我的小男孩不怎么搭。
我收回了两把刀,柔声的安慰道:“我们都是地球人哟,是来保护你们的并伸手去模那个小男孩的头,不过那个小男孩戒备的把头一偏,我尴尬的收回手。
那个女人一愣,有些害怕的小声开口:“你们,不是那个什么鬼兵队吗?”
嗯?什么意思,这女人的话里分明是说他们是在害怕鬼兵队的到来,可是鬼兵队从来都是攘夷军的主力,按理说像是长州这种暗中支持攘夷的大藩对于鬼兵队不会是这种态度,何况鬼兵队在中国地区的外号就是长州兵,因为鬼兵队大部分的干部都长州。
我有些不明白事情发展了,于是试探性的开口:“这位,夫人,我们是中国地方攘夷军的长州兵,全员出身长州,我本人就是生活在萩城郊外的,说起来,水树家您知道吗,水树夫人是我的朋友我避而不谈鬼兵队,而把鬼兵队的名字换成了我们的外号。
这个女人似乎对萩城大贵族水树家反应很快,她破涕为笑,“水树夫人我知道,我曾经还给他们家送过团子,水树夫人一看就好温柔,最近又怀了水树大人的孩子,真是令人羡慕啊
诶???奈顺子怀孕了?!
“几个月了?”我急忙追问,“我在靠近四国那边打仗,已经很久没和奈顺,水树夫人联系了,她怎么样了,看起来还好吗,雅人那家伙对她怎么样?”想了一下,雅人那么疼奈顺子,奈顺子怀孕了不还得把她当成个国宝供起来啊。
这个女人听了我的话,一脸的惊讶,“您和水树大人家真的很熟悉啊,水树夫人现在气色好得很,虽然已经怀了——”
“正田屋家的夫人,别被那个女人骗了,攘夷军里只有鬼兵队的副总督是个女人!”正田屋正对面的房子里突然冲出了一个拿着菜刀的男人,紧张的对正田屋的这个女人大喊。
这个正田屋家的夫人听到了这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即立刻就又开始哭了起来,她跪在地上,哀声恳求我放过她的孩子。
搞什么啊,我从来就没有要对你们怎么样的想法,你们到底是把鬼兵队想成什么了。而且奈顺子到底怀孕几个月了啊!
我无奈的上前,准备拉起她,那个小男孩见我上前,立刻凑过来对我拳打脚踢,我示意几个队员拉开他,我弯腰对他说道:“我们确实是鬼兵队的人,但是你们怎么这么讨厌鬼兵队的成员呢?”
就当我再一次伸出右手试图模模那个小男孩的头然后拉起跪在我左边的正田屋夫人的时候,她突然向我挥起右手,带起了一束只有刀刃上才能见到的反光。
一阵剧痛向我袭来。
由于她离我实在是太近了,我对她也没有任何防备,等我下意识的扬起左手挡了一下并且后退了几步之后,才发现,我的左小臂外侧已经被她用那把有些锋利的匕首划出了一道从肘部到腕部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还好应该没有伤到动脉,我趁着天色昏暗,又穿的深色衣服,忍痛偷偷找了几个熟悉的二番队成员,紧急的包扎上了左胳膊的伤口。
伤口还需药物处理,要不然很容易得破伤风,我得快点解决这里的事。
我没有拔刀,忍着疼痛走到那个女人面前。她已经被制服,用来刺杀我的匕首也被打落,现在的她没有任何方法伤害我,只能用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我有些模不清,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鬼兵队的主战场也不在长州,难道是鬼兵队的烈士遗孀?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印象里好像有好几个姓正田的鬼兵队成员,不过他们好像都没有家庭,要说我有印象的唯一一个,好像就是鬼兵队最初期的正田健次郎,不过我跟他没什么来往,他在四月里战死之后,也只是听说他还有家小,不过抚恤一事不归我管,所以也没有给予太多关注。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是,正田健次郎的夫人吗?”
果然,这个女人听到了正田健次郎的名字之后,脸色瞬间大变,转而开始嚎哭起来。
她的嚎哭引出了周围很多人,我环视一圈,周围的店铺里走出了很多手持简单武器的男人,大多脸色不善的看着我们,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周围的鬼兵队成员们有的已经忍不住拔刀了。
双方之间的气氛更加紧张,而随着正田屋对面最先走出来的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双方的情绪更是一触即发。
“她就是那个鬼兵队的副总督!”
我在众人敌视的眼光下,品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话——那个鬼兵队?
所以说,重点是在鬼兵队上咯?
我努力深呼吸一下,试图降低左臂持续不断的疼痛感,开口大声问道:“没错,我们就是鬼兵队,但是鬼兵队一向以攘夷为天命,众位对我鬼兵队是不是有什么偏见?”
话音一落,这些人就开始高声说着什么,声音又多又杂,我一个字也没听清,没办法,我转向那个男人,说道:“请您为我们解一下惑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神,突然就愤怒的冲我咆哮:“你们这些天杀的,为什么天照大神还不赐你们一死?!”
……我们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已经严重到需要天照大神赐死了?
我无视了那个男人愤怒的咆哮,在人群中扫视了一圈,有怒视我的,也有害怕的颤抖的,还有避开目光的,可就是没有冷静的看着我的。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低头揉了揉额角,就看到了那个小男孩敌视中带着些冷静的漠然。
合着这些人还没个小孩子冷静。
我尽量柔声问正田家的小男孩:“请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原因呢?”
小男孩森森的看着我,直到把我看毛了,才慢吞吞的开口:“藩主大人下令,全城戒严,伏击鬼兵队成员!什么!
藩主下令,伏击鬼兵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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