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萧山活了一把年纪,当然知道陈念祖现在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可如果此时不说清楚,恐怕将来都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于是念萧山硬着心肠在陈念祖的心脏上再次捅了一刀:“先不说山里的大阵存不存在,念念手上的凤凰戒总是真的吧?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陈念祖无法解释!因为凤凰戒确实是父母交给自己的!
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父亲不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当年自己打伤了同学,父亲连夜背粮食出山换取医药费,这又怎么解释!一个不是普通人的人,需要为了那么丁点医药费而如此大费周章吗?
因为常年的山民生活终于磨灭了猛虎心中的咆哮,修成了一切顺其自然的大禅?亦或是因为妻子和儿子的牵绊?
“凤凰戒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念祖抱着最后的一点侥幸。
如果你无法步出这个突如其来的魔障,恐怕你将来的路会走得很艰辛!念萧山担心地看看脸色苍白的陈念祖。
慈爱本分,父母的这个形象已经深深刻烙在心底,突然有一曰有个外人告诉你,你父母的一切外相,都是装得!这种打击,犹如五雷轰顶!
陈念祖的内心是很强大,可一旦出现魔障,如果不加以梳理,结果会比普通人的反弹来得更强烈!
“你父母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念萧山不是国师,也没有能力为一个人肃清魔障,只能尽人事看天意:“也许你父亲是为了保护你和你的母亲。”
“凤凰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念祖的眼中出现一丝赤红。
“唉……”念萧山长叹一声,说起来这些事端都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那么自己总要给陈念祖一个交代,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说清:“凤凰戒……曾经是天下武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武者……的宝物?”陈念祖艰难地说道。
“不错,包括我这个将朽的老头子,凤凰戒的出现,会拨动我早就寂灭的贪婪之心。”念萧山徐徐说道:“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升起**,结果也是很可怕的,那么当天下的武者都群起而攻之时,那种场面,你能想象吗?”
陈念祖自己就修有一种战法,天下早就没有武者这种话只能拿去骗骗小孩子的,念家,青家,包括自己,都是武者!
“古典记载,凤凰戒出世于上古年代,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失踪,也就是下落不明。”念萧山还未说完,陈念祖已经横插一句:“最后一次可查的目标,或者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人持有?”
念萧山其实很欣赏陈念祖,眼前的青年虽然拥有大部分年轻人都有的毛病,但至少懂得找出一件事最关键的一面,光是这一点,陈念祖就强过了许多念家的年轻人。
“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念萧山给出一个令所有人**的人物。红花会、陈家洛,这些都是出现在电影中的名称,真假恐怕没人说得清,但是念萧山却说得如此肯定!
“红花会我知道,后面分离开无数的分支,小刀盟似乎也是其中之一。但是陈家洛,真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同姓陈,这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但陈念祖还是要问清楚,因为这关系到自己和家人!
“根据可靠消息,这恐怕是真的。”念萧山无奈地模模寸胡,“因为凤凰戒现在就在念念手上戴着,反推回去,你能说书上记载的都是扯淡?”
陈念祖沉默。
“相传,凤凰戒中记载着一份武技。”念萧山打出一个比方:“屠龙刀倚天剑的故事听过吧?屠龙刀中藏着兵法,倚天剑中有至高心法,凤凰戒的制造者也是存着这个心理,所以把一份至高武技藏在了里面。”
见到陈念祖没有插话,念萧山继续说了下去:“但根据我念家的记载,凤凰戒中的至高武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存在,凤凰戒真正让所有武者疯狂的,是其本身。”
至高武技都还不是武者的疯狂引子?陈念祖心中一惊。
“凤凰戒取自天外材料,夜间会主动汲取星空之力,等到储存了一定数量,就会释放出来,为凤凰戒主人进行最彻底的洗髓。”
“这个储存年数没有规律可循,也许是十年,或者五十年。”念萧山望向窗外:“身体的洗髓,恐怕是这几个字,就能让所有武者疯狂。”
有句话叫做天下武功出自少林,还有一个众所皆知的常识,那就是“**要从女圭女圭抓起”,这个常识也可以套用到任何地方,意思是所有的成功,都需要有扎实的基础,孩童年代的身体,正是最容易塑造的年代。但如果一个普通人拥有了洗髓机会,哪怕错过了**武学的黄金年龄,其**速度依然骇人听闻。
“如果凤凰戒拥有洗髓的能力,为什么我记忆中,没有发生过这种事?”陈念祖指的,当然是父母依靠凤凰戒为自己洗髓。
念萧山神色古怪地看看陈念祖,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一凤一凰,你理解吗?”
陈念祖瞬间理清了一些无法解释的点:“凤凰戒需要找到新一任女主,而这个女主必须是纯洁的处子之身,等到凤凰戒的女主与一个同为处子之身的男人结合,凤凰戒才会在某个时段释放出洗髓之光?”
“你说对了大半。”念萧山有些尴尬,因为凤凰戒的女主正是自己的孙女,“当所有武者都为之疯狂的时候,他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陈念祖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某个可能。
“需要一脉相传的血脉。”念萧山一字一句吐道:“这也是制作凤凰戒的第一任主人的精明之处,他开了全天下武者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通过某种手段,强行把自己的血液融入其中,保证凤凰戒落到外人之手后,只能变成一个收藏品,最多也就是习得里面的武技,至于想要洗髓,那是没机会了。”念萧山脸色古怪地说道:“你们陈家的祖先,是一个无赖,至少他把所有人都给耍了。”
“我曾经试过,凤凰戒无法套到我的手指上,这又是为什么。”陈念祖已经信服了大半,但这个问题还是无法说通,按理说自己拥有血脉,却无法得到凤凰戒的认同,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你的祖先除了是个无赖,还是个天才。”念萧山道:“我只能这么去理解。当年的红花会鼎盛一时,朝堂上人人自危,有人说皇帝老儿曾经私下找到同胞兄弟陈家洛,劝说陈家洛解散红花会,但是根据另外一份资料,当初皇帝老儿其实是想找机会把凤凰戒给偷回来。”
“你没有说重点。”陈念祖直白得很。
“咳。”念萧山被呛得咳嗽,白了一眼陈念祖,继续说道:“陈家洛掌握了武技,却没有找到凤凰戒的女主,最终惨淡收场,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彻底激发凤凰戒的关键,是需要一个凤凰戒自已认可的女主。至于你说的问题,恐怕只有你们这一脉人清楚了。”
“而皇帝老儿肯定是清楚一切的,所以一门心思想要偷回戒指,毕竟皇帝老儿后宫佳丽三千,总有一个女人是合适的,不要这么看着我,后宫佳丽三千啊,皇帝老儿还没那个本事全部临幸过来,总有很多是处子身的。”
念萧山似乎讲故事上了瘾,但对于陈念祖来说没有任何参考价值,自己无法套上戒指,这个问题依然存在。
不过念萧山至少说出了其中的重点,凤凰戒需要认主后才能彻底激发洗髓功能,如果没有合适的女主出现,哪怕天天藏在身上,也只是取到其中的武技而已,根本无法真正与整个天下为敌。陈家洛最终兵败身亡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刚才说过,凤凰戒需要认主,而你后面又说陈家洛最终没能洗髓,是因为凤凰戒没有找到女主。”陈念祖盯着念萧山说道:“那么我这一脉又是从哪传下来的。”
“呃。”念萧山顿时傻了,因为陈念祖说的,确实是前后矛盾的事实,也就是说自己扯半天白扯了?念萧山尴尬地说道:“我又不是陈家洛,我怎么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说的,都是从念家的记载上看来的。”
说不清,那就耍无赖,反正凤凰戒已经出现,你陈家的血脉又是一代代传了下来,你想知道更多,回家问你那个隐居大山的老爹好了!我能知道凤凰戒这么多的秘密,还是托了念家祖先的福,你真要挖地刨根追问我,不然我跑地下去找陈家洛问一问?
“不扯这些陈年旧事,说说你自己。”念萧山使出了杀手锏,“现在凤凰戒就套在念念手上,你又是我恩人的后人,我没有理由继续为难你们,但是将来的路怎么走,你得问问我老头子的意见,我不希望我唯一的孙女变成天下人的眼中钉。”
凤凰戒的出世,仿佛为陈念祖打开了更多的秘密,其中更是牵扯到父母,而凤凰戒认主念念,又把念家给扯了进来,所有的恩恩怨怨似乎都要浮现而出,包括陈家的隐秘。
“我家里穷,没有电话,不然我还能打个电话回家问一问。”念萧山可以耍赖,那么陈念祖也可以!既然一时间无法接受,那就拖,时间久了,心理负担也会减少,而父母瞒了自己这么多年,恐怕不出现适当的时机,自己问了也是白问。
顺其自然也挺好。陈念祖安慰自己。
“你小子少给我扯淡,念念就在外头,你打算怎么办!”念萧山咆哮。
而陈念祖也从沉寂中恢复,露出令念萧山想要抓狂的无赖神情:“过曰子,生孩子,你觉得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字卷上不是有印章吗!”念萧山咆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