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家在哪里?”
“在……嗯……香杨城,的城外
楚桥飞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无果。
“香杨城?有这个城吗?”
“切!沒见过世面的小孩,当然有啦,好像就离着这儿不远他离开结界之后,貌似沒走多久就进了这座城的城门,然后无意中救了某人。
“谁沒见过世面啦!还有,不许叫我小孩!要不然我弄死你,”恶狠狠的朝着南风一龇牙,楚桥飞解释道:“我爹虽然不疼我,但终归我还是楚家的嫡长子,他老人家那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传给一个妾出的庶子,所以啊,我经常跟着我爹去各家商号对账收账,还有巡查生意什么的,如果你说的那个香杨城离这儿不远的话,我有可能会不知道吗?我爹野心勃勃,巴不得把楚家生意做遍天下,附近的城镇自然不可能放过,所以结论就是……你在骗我!!!”
南风提溜着红烧猪蹄儿左右看了看,发现烫着的地方都抹上了药膏,才满意的一巴掌拍到一边儿去。
“啊!疼!”
“小屁孩,”南风微微俯子和他近距离的对视,一字一句道:“我沒有骗你,信不信由你,”随即直起身子,将剩下的药膏收拾好,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骗小孩这么沒品的事,本大爷才不屑做
刚、刚才……靠的好近……
噗通!噗通!心跳的声音完全压过了南风说话的声音,以至于对方说了什么完全沒有听进耳朵。
楚桥飞的视野里,全部被那双似笑非笑的半圆黑眸和清秀眉眼占满,鼻端,似乎还萦绕着沐浴之后残留的皂角香气。
……为什么遇上这个人,他整个人都不对了?
一个上午都消磨在旁人的唠嗑声里,中途还出去逛了一圈买了点小零食解解馋,到中午时候,两人决定吃过午饭之后到楼上歇一歇,好为晚上的行动养精蓄锐。
一小屉灌汤包,两盘水晶蒸饺,几个小菜,一顿午饭就可以美美地解决了。
“哇!真香啊!”
白女敕女敕的小包子们摆放的错落有致,夹一个放到青瓷小碗里,用筷子一戳,就有油汪汪金灿灿的汤汁不停往外流,楚桥飞深吸一口气,口水都要溢出來。
他端起碗,夹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嘭,,!!!
哗啦!
就在美味即将到口的那一刻,忽然一声巨响,门被撞飞,有不明物体飞速朝着他们这边飞來,好死不死正好砸在他们的桌子上,霎时汤汤水水撒了一地,桌子也劈成了两半。
定睛一看,这不明物体竟是个人?!还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显然不想承担砸了别人饭碗的责任。
“玛蛋,敢不交保护费,真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
踩着碎成饺子馅的大门进來一个彪形大汉,满身满脸的横肉,走一步几乎都有往下淌的错觉,他身后跟了两个狗腿子,都长得尖嘴猴腮,一脸凶相。
“掌柜的!”彪形大汉一拍柜台,台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跳了三跳,正在算账的先生差点沒吓尿,哆哆嗦嗦道:“我我我我们掌柜的出去了,据据据据说是走亲戚去了!”
“嗯?”大汉一挑眉,毫不知耻的伸手道:“不管他,把保护费交上來!看在你们是老住户的份儿上,这个月就收十两银子吧,便宜你们了!”
帐房一脸‘十两银子竟然还便宜’的惊诧,随即苦着脸道:“小小小的说不算,只……只能等掌柜的回來再……啊!”
拒绝的话还沒说完,就被人提着衣领轻松揪离了地面,大汉恶声恶气道:“你们掌柜的來了也得给!早给晚给还不是一样,不识抬举的东西,來人哪,给我搜,搜出多少拿多少!”
“是!”俩狗腿耀武扬威的走进柜台,一顿乒乓乱翻。
客栈里静悄悄的,只有刺耳的东西落地声嘈杂响起。
楚桥飞还好,在关键时刻眼疾手快抢救下一只灌汤包,南风还沒拿筷子呢午饭就让天外飞仙给报销了,他无奈的抱胸站在一片狼藉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汉光天化日之下横行乡里。
“哎,你吃不吃?”美食当前,做出这样的让步实在是太伟大了!楚桥飞思忖再三,想了又想,还是把可口的灌汤包给狠心推了出去,举着碗很小声的对南风说。
南风却是摇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柜台那边。
“你要出手吗?”他更小小声的问。
“不
“那你还站在这儿干嘛?”楚桥飞拿着筷子,使劲儿对着包子戳了又戳。
“等着小二再上一桌啊,午饭总不能不吃不是?”南风很无辜的瞄了他一眼。
“……额,那……小二呢?”
南风向着某个角落抬抬下巴。
只见在某张桌子下面,撅着趴着一个类似于小二装扮的人正瑟瑟发抖。
“噗……咳咳,站着好累,不如我们再找张桌子坐下來等?”
“好,唔……”南风甫一张嘴,就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他眉头下意识的一皱,转脸就看见楚桥飞得意的笑颜,“怎么样,好吃吧?”
只是轻轻一咬,鲜女敕的汤汁就在唇齿间漫溢开來,他喂给他的是一整块肉馅儿,肉很香,好吃的让人恨不得连舌头都咬掉。
南风瞪他一眼,沒说话,慢慢把嘴里的食物嚼烂,吞掉。
楚桥飞则喜滋滋的把碗里的包子皮吃掉,烫喝掉,尽管沒吃到最好吃的部分,还是觉得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找到空桌坐下來,继续无聊的观战,战斗已经升级到帐房先生被掐晕扔到一边,柜台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翻了出來准备收走,而这时,一个狗腿忽然露出很猥琐的表情,用胳膊碰了碰大汉,一对斗鸡眼直往某个地方瞟。
大汉不耐烦的推了他个趔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眼神直了!
原來在客栈大堂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了一对母女,女儿很漂亮。
大汉嘿嘿婬笑一声,摩拳擦掌的朝那儿走去,街上人來人往,大堂里也坐着不少人,可愣是沒人出手。
是不敢,还是人情凉薄?
因为隔得有点远,沒听清那对母子说了什么,只听大汉粗声粗气的调戏声混着俩狗腿的流氓哨,沒过一会儿,那大汉就指挥着狗腿抢人,漂亮小姑娘的母亲开始哭着喊着求饶求救,被狗腿一脚蹬出好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