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楚桥飞开始逐一分析他觉得阿巷可能在的地方,据小二说,那天小姑娘去如厕之后,茶馆又來了几个人,这几个人一看就是主仆,其中的主是个衣着华贵的男人,长得很是高大,浑身散发着有钱人的贵气,他好似是专门來找阿巷的,走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话,阿巷脸色很不好看,不过最后还是跟着他走了。
“阿巷跟我说过,他父母早亡,留下他和妹妹相依为命,现在,他妹妹出嫁,而他的好兄弟们全都好好的呆在财神庙里,能让他丢下自己心爱的小丫头跟着别人走的理由,恐怕就只有一个了
“是什么?”南风隐隐觉得小二描述的这个男人自己似曾见过,又一时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见过了。
“那就是??被人威胁,而且,他恐怕正是用丫头來威胁的阿巷,而且这男人手里,绝对握着阿巷的把柄,你说,这个男人能是谁呢?”
“握着阿巷的把柄……”南风喃喃低语,忽而开了窍,恍然大悟道:“哦哦!是他!我知道了!……”
“嘘??”楚桥飞对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一脸鸭子听雷表情的茵儿道:“好了,既然知道他被谁拐了,那咱们就赶紧去找吧
“嗯!”
但是……找人的确是个技术活,这毕竟不是贴个寻人启事然后在家坐等好心人來电的时代。
楚桥飞的推测是,阿巷被曾卖身过的男人给带走了,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把柄,那么这男人肯定是对阿巷说,若你不跟我走,那么我就把咱俩的事儿告诉你喜欢的那个小姑娘,让她厌恶你,憎恨你,唾弃你,离开你……总之后果怎么严重怎么说,阿巷当然不敢不从。
至于他为什么再次找上阿巷,将他带走后又要干些什么……作为一个嫖|客,那自然不言而喻。
楚桥飞身为富家大少,深知有钱人的劣根,越是得不到,就越觉是最好,所以……他只希望自己兄弟能明智一点,在他们沒找到他之前,暂且牺牲一下色相换取生命安全吧。
要想找到这个男人,必须先知道这个男人经常去哪儿,然后打听出他的身份和住处。
可……拎着一个小姑娘家去挨家挨户的逛相公馆,有点不太好吧……
“要不然?你自己去?你观察能力强,又和谁都能聊得來,还是你去吧,我带她到街口等你
“我一个人去,你放心么?”楚桥飞叹息低语,他是多么希望有一天,南风能在意他一点。
“什么?”
“沒什么,”清清喉咙,楚桥飞掏出几两银子塞到他的手心,“你们去街口玩吧,喜欢什么就买,不用给我省钱
“哈!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南风眼睛一亮,扯扯茵儿的小手道:“走,茵儿,哥哥带你去买几样漂亮首饰,顺便再给你买身新衣服,把茵儿打扮的美美地去见你家阿巷,好不好?”
“好!”茵儿大声回答,仰着小脸冲他咯咯直笑,她是越來越喜欢南风哥哥了。
看着一大牵着蹦蹦跳跳的一小相携远去,他的眼神愈发柔和,他想,若将來万幸他真的能和这人厮守一生,一定要领养个可爱的小姑娘当他们的女儿,因为……他喜欢这种温馨至极的画面,好像……好像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似的……
直到两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他才敛眸转身,大步流星踏进这条花街的深处。
一上午的时间,南风带着茵儿买了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玩的,戴的,虽都不怎么贵,但两人都玩的很尽兴。
而楚桥飞,则问出了这一代最有可疑的几个來客,和小二的口述稍加比对,余下的嫌疑人只有两位。
楚桥飞拍着胸脯从花街走出,这浓重的胭脂水粉味儿真不是盖的,他扶着墙,哮喘病发般撕心裂肺的咳嗽了一阵,还引來几个路人关心询问,好不容易缓过气儿來之后抬头,却见欲要去寻的人正憋着笑站在自己身前。
“呃……”楚桥飞觉得因咳嗽涨红的脸愈发火烧火燎,自己刚才那副丑样竟然让他给瞧见了……
“结果怎么样?”南风伸手给他顺了两下背,一股子混合胭脂香味迎面扑來,有点刺鼻,所以他顺了两下就不顺了,还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有眉目了,赶在午饭之前,去这两家一趟不是问題
“两家?”难道阿巷那晚玩的还是3p?南风嘴角直抽抽。
“两家里肯定有一家是,毕竟我沒见过那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呼??好,等等!”南风灵光一现,一把抓住楚桥飞往旁边走了几步,低低问道:“我有个疑问,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來过这里?珲春城那么大,相公馆那么多,阿巷卖身的地方可不一定是在这里,所以……”
不用说完楚桥飞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低低一笑,忍着想亲一口近在咫尺的软腮的冲动,胸有成竹道:“我曾问过阿巷他卖身的地方在哪的……”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还是直男,对(**于男人)这种事总是格外在意的,阿巷本不想说,迫切的想把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扔出脑海自生自灭。
然,楚桥飞是什么人?他的为人仗义、一诺千金、以及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性子早就不是什么值得惊奇的事儿了,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阿巷就坦白求别烦了。
他说,他去卖身的地方稍远,因为隔得近了会有被人不小心认出的危险,而且,选的还是相对來说比较给人安全感的相公馆,因为去青楼,会让他有种‘卧槽一个大男人居然能干出卖身这种勾当’的羞耻感,相公馆里都是男人嘛,要丢人大家一起跟着丢,谁也别笑话谁。
至于到底选了哪家相公馆嘛,他就记不太清了,因为所有相公馆基本都是一个格局和样子,只说里面布置的很雅致,闻起來很香,而且相公馆起的名字都很隐晦风|骚,他又不识几个大字,只模糊记得这条花街的名字叫‘采花点柳’,还是从大堂嫖|客的嘴里听來的。
既然知道这条街叫什么,那么打听起來理所当然毫不费力。
茶馆和花街只隔了一条街,想必若不是妹妹出嫁,阿巷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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