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说有什么东西比寒冬的风还要冰冷的话,这时候的我会毫不犹豫地认为,就是抵触在我脖子上的锋利的宝剑。m
“害怕吗?”冰美人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充满着对我的挑逗。
“你想要我的命也不用这样兜兜转转吧?”我闭上了双眼,身体有些颤抖。
那锐利的锋芒在我的脖子上轻轻划过,留下的是刺痛而有些**辣的火烧之感。那一刻我感觉到自己的头快要被卸下来了,但幸好,依然感觉到自己对身体的掌控,也就是说,头还在脖子上。
我没有说话,转身担忧地看着冰美人。有时候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假如她决意要你死,你反而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心悸。当你没有死去,而是被人刻意地留下了性命,但是那人却又在你面前张牙舞爪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万分的担忧。命还在,但是却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剧。
“呵呵呵……”她笑了,听得出,她的笑声很是真诚。
现在的我才发现,原来她刚刚用来抵触我脖子的不是什么利剑,而是她修长手指上的指甲。她的指甲看上去很是锋利,纯白的颜色,但却不是染上去的。这或多或少证明了,她身体里的物质很是纯净?
“不要多想!”她有些嗔怒,好像十分讨厌我猜测她。
“好吧,我不多想行了吧?”我顿时将自己脑中的想法清空,要不然脑海里不断成倍增加的想法肯定把她给气得爆炸。
“我们来做一个赌局吧?”冰美人说道。
我眉头又是皱了皱,因为我知道她把我当作赌桌上的筹码了。
“每个人对我来说都只是筹码,包括你。”冰美人回答我心中的不满。
“没什么好赌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没错。我的确能控制他们的生死,你的生死也在我的掌握当中。我赌的是他们能不能挣月兑自己人生的弱点。我赌他们不能,而你则赌他们能。在赌局开始后我再也不做任何的干扰。这样公平了吧?赌赢了,是走是离你们说了算。”冰美人说道。
“无聊。你这么神通广大,弄弄你的手指就能把我们杀死,为什么还要费这么一番苦心?难道说是图个好玩?”我虽然从她的口中听到了逃月兑出去的希望,但是我可没有这么容易相信她的承诺。
“说得对,力量强大的人是相当无聊的。正因为这样,我才要为自己设置一些坎。”冰美人毫不避忌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呵呵,听上去蛮好的。”看着她的双眼,我思索着这个赌约的可行性。
“不过别忘了,赌局开始后,我说过不会对其中的世界做任何的干扰。你可以监督。也就是说,即便他们遇到了生命危险要死去的话,我也不会出手干预。”冰美人说道。
她的话使我的内心激荡了一下,眉头更皱了些。
“怎么样?”冰美人催促道。
“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吧。”我下定了决心说道。
冰美人好像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快答应下来,神情看上去对我的决定之快有些出乎意料。
虽然,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当中,虽然,我们就像是蝼蚁一样在她的玩弄当中,虽然,她给的承诺有些虚无缥缈,但是我们都应该捉住机会,否则就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
我虽然知道她知道我心里所想,但是我还是挑衅地说道:“怎么样?反悔了?”
“是的,有点。”冰美人瞪着我,好像心中十分不快,手中在这个时候拿着一把由水凝结成的锋利冰剑,顶在了我的喉咙处。一种刺痛的感觉从喉结中传来。冰剑的剑尖渐渐地带走我的温度,使得脖子变得有些麻木。
我失去了那里知觉。
什么?我瞪大了双眼,没有想过结局会是这样。
“嘿嘿……”她左手捂住嘴,看来开心极了,在坏笑。
我顿时被她的笑声弄得糊涂了,感觉面前面对的原本是一根索然无味的纯粹冰棒,但是下一秒就变成了一串**而且味道鲜美的咖喱鱼蛋。
“逗你玩来着!”说着那冰美人笑着把手中的冰剑扔下。那把冰剑在还没有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之前,就变成了水,哗啦地泼洒开来。
也许,这对于眼前这位女孩来说,一切都只是场游戏而已。
“那这场游戏就开始了。”冰美人说着,竟然拿起我的手,和我拉钩!在勾起的手在半空中晃荡,我和她的手晃了三下后,她把我拉在地上和她并肩坐着,说道:“电影开始了!”
哒!
我的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响指声,久久不能散去。我在想,或者说是在祈祷,有机会逃出去的话,当那三个人听到我拿他们来做赌注的时候不会揍我一顿吧。
我也奇怪,我为什么在担忧当中还有闲情想这些。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
茫茫的石山有一种让人感到无尽沧桑的视觉冲击,我想作为一个文人,独有他孤独的心境,只有进入到这样的心境,他才可以异于常人地孤独地在写作耕耘。曾经的老申就是这样的人,辛劳的文化刻画者。每一篇的作品,都有他重复删改的血汗。而目前这个世界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他生命中一个时期的内心世界。
这个世界是他默默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个世界,他的最爱。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申才慢慢地转过身来。
在此之前,两个人就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他是在酝酿着见面的情绪吗?还是老申一时间受不了这种刺激脑子变得空白一片?
直到老申转过身来的时候,我才确定了,是前者。
他脸上出现了两道泪痕,哭了,并且干涸了。
在他眼前的正是徐淼,不要说老申,就连我,在看到徐淼的时候也一时间感觉错觉,仿佛消失多年的徐淼真的重新出现了。但是处于迷局以外的我很快就明白,这只是老申的一种幻觉而已,一个正常人又怎么会进入另一个人的内心,而且躲藏了这么多年呢?这在现实世界中是不存在的。
是的,徐淼消失了,就在老申快要从学校毕业的时候消失了。
老申无法忘记那天夜晚的事情。
临近毕业,每一个文学系的学生都在忙碌着自己的毕业作品,老申也不例外。他对徐淼说,他在创作一部关于爱情的剧本。所以这段时间他会全心全意地投入创作中,逛街、吃饭等事情怕是会变得很少了。徐淼对此表示理解,每一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有出息。她对老申的付出不比老申对她的付出少,这段时间为了能让老申全身心地投入创作,她甚至当起了老申的全职保姆。
洗衣服、做饭甚至全屋每天的打扫,徐淼都会仔仔细细地做好。
就这样,老申的创作很快到了后期,但是他依然对自己的作品不是很满意,往往有什么新的想法,总会很是兴奋地添加进去,每天陪伴徐淼的时间更加少了。
那天晚上,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在平凡的晚上,老申照例地在每天晚上送照顾了他一天的徐淼回家。她是一个很循规蹈矩的人,所以即便老申希望和她一起住,她总是以结婚后再**为理由拒绝了。
老申对徐淼经过三年的了解对此是明白的。
“你的作品今天又有什么进展?”
“很多呢,邵平的对话有了些感情上的润色……”老申毫不掩饰地和徐淼分享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徐淼则在一路上听着老申的简述,虽然她不懂,但是却听得津津有味。令她着迷的不是说话的内容,而是老申说话时候的神采飞扬。
“嗯?”老申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突兀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徐淼问道。
“我又想到了一些新的元素!”老申兴奋地说道。
徐淼看着老申兴奋的神情,突然之间感觉到很好笑,她说道:“你的样子真像个小孩子。嗯,我知道了。你又要去奋斗了是吧?去吧!”
“不行,我还要送你回家呢。”老申带有歉意地对徐淼说道。
“去吧!”徐淼扶着老申转身,然后推了推他说道:“为了我们的未来,你要好好奋斗!”她还怕老申不肯离开,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加油!”
“嗯!”老申感动地点了点头说道,便离开了。
徐淼看着老申离开的背影,看着他不时回头催促她回去的动作,在她看来是那么温暖。
“假如我能他脑海中诗篇的一部分,能被他专注地想念着,那种感觉一定很美好吧。”徐淼毕竟是一个女人,她也有女人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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