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变壮大了,从上往下看都有一长列。越往上,山路也变得越加难走,因为后头都是泥路,没了石头铺盖,山气一重,泥路变得湿滑。幸亏容爵一直带着她,否则肯定得往下跌,有几次她脚下滑,都是被他给拽住了。
爬山到了这种地步,简单不由在心里头嘀咕了,前路那么艰难,为嘛非要登到山顶?是真有那么壮观的景色在等着他们?没想到她的嘀咕给出了声,还被前头的福哥给听到了,他立即回道:“大妹子,你有所不知,我们这山不晓得被什么人给传出去的,叫情人山,传说只要是情侣相互挟持着爬到山顶,就会恩爱一辈子!自然那山顶的景色不用说了,不是人泰山有那个什么说法吗?叫什么一览众山小,你上了这座山估计就能感受到
情人山?简单觉得再没有比这更雷人的了,这是什么狗屁传说啊,等等,别告诉她容爵就是为了这传说来爬山的?眯了眯眼,觉得额头有虚拟的汗滴下。
又到某个平整点地,那处居然还有山洞,洞口被一层水幕给遮住,里面隐约可见石头铺路在水。水帘洞?脑浮现某个景点,当真是有趣。正想往内一探究竟,忽然手被一拽,耳边传来容爵的高喊:“趴下!”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他给压趴在地,钝痛传来,可这惊异不及那随后传来的放枪声。
一颗子弹从耳边划过,容爵带着她在地上一个翻滚,又是两声枪响,险险躲过了子弹。抬眼就见那方福哥与阿明居然都端起了手的枪对准他们,而跟着阿明一起来的那几人卸下了包袱,从里面也拿出了武器把容爵的保镖给指住了。
那武器黑洞洞的,看着像机关枪,就是不知真伪。没有人再动,福哥与阿明端着抢冷冷盯着这边,容爵先扶着简单从地上爬起,才出声询问:“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还是福哥先笑了笑,憨厚的脸根本看不出他会是这种持枪行凶之人,他道:“别怪我们,是有人花了钱买你的命,喏,他们先找上了我们用嘴朝那几个曾以为是背包客的人示意了下,“你们也知道,我们这村子在穷乡僻廊的,要等上像你们这种贵客可能得好几个月,这日子没法过啊
阿明在旁边道:“福哥,与他废什么话,把他解决了,就可以交差了,免得牵连我们村子。那个女人我看长得不错,正好可以弄到村里,老张家不是还是光棍吗?卖给他准没错,起码可以有这个数字他伸出了两根手指比了比。
简单惊然,这些人原来不光是买凶杀人,还是地痞,居然干这等拐卖妇女之事!听这口气不像是生手,不知有多少妇女被他们给坑害过。心苦笑,容爵自己倒没把她给卖了,却是把人给带进了黑村,成了这间接凶手了。
不过他们的谈话倒是透露了一个信息,出钱的人要动容爵,没有把她算在内。可如今他们是连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死那她也没好日子过。猎枪估计还好对付,就是惧那几个人手的黑枪,若是真家伙,那容爵四个保镖就是赌枪子也不够用。
还在沉思,忽然容爵拉了她一把,喝道:“跑!”那头几个保镖已经动了,有人飞扑到“背包客”身上,可能是那些人没想到他们被枪指着了,还敢这么不怕死的动,一时没防备,居然给保镖冲开了缺口。
阿明一声吼:“不好,他们要跑!福哥,快放枪!”
简单这头被容爵强拉着从那缺口冲了出去,有几次都听到枪声就在脚边,那两个山导游是真敢开枪,他们没化不懂什么犯法不犯法,只知道利益与金钱。这可能是她出生至今最惊险的一次了,风声在耳,子弹为伴。
侧头去看容爵,他面目冷凝,唇紧抿住,眸光深幽,握住她的手却始终没放开。其实他只要放开她,一个人跑,靠那保镖掩护,应该能逃出去。多带了她一人,明显度慢了许多。
身后是枪声和惨叫声,她不敢回头去看,不是怕面对血腥场面,而是怕脚下不稳拖后腿。山路本就崎岖,这逃命之时更是慌不择路,他们不比福哥与阿明,对山熟门熟路,跑起来也步履如飞。
简单忽然一个踉跄,脚步慢了半拍,眼见要摔倒在地。容爵回身手一勾环住她的腰,把人圈在怀里,可因这一停顿,立即就成了活靶子,福哥一枪正他后心。那种猎枪虽然笨重,可威力却也大,子弹的反弹力把人给打飞了出去。
他的手没松开她,于是造成两个人一起扑倒在地,本就是沿着山坡边缘在走,这一倒往山体另一边滑坡而下,身体被凸起的石块给划破,却无力抓住什么东西来阻挡下滑趋势。唯一可以做的只能侧过身体,不让着地面积过大,造成更大的受伤程度。
眼见有树区域,容爵眼明手快用脚去蹬,缓了缓滑落的势头,再下滑时,他已经可以用另一只手紧紧拽住树干,简单乘机双手环抱住他,稳稳的停在了半山坡上。
抬头往上看,离刚才那处有了好长一段距离,此处有树遮掩,反倒成了他们的掩护体,山上那群人一时是看不清了。往下看,全是森绿的树,深不见底,打了个冷颤,若不是容爵在旁,恐怕要是再往下滑,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想到刚才他为救自己后背弹的事,连忙拉住树从地上爬起来,翻过他身,见那里已经被血渗透了。扶着他站起来靠在树上,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脸色很差,嘴唇失了血色,除去那枪伤,还有身上各处被石头刮伤,自然她也是一样,手脚上好多处都破皮了,疼钻入心。只听他说:“扶我走,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他们定会下山来找,有那两个山里人对地势熟悉,不难找到此处,他们看不到我的尸体是不会罢休的。等在这里,是等死
简单点点头,可是要躲去那里?这里根本就无路可走,斜坡面都得靠着树才能不滑,脚边杂草丛生,难保有什么毒蛇之类的。随意走了个方向,一手扶着他,让他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一手去拽树,艰难地往前行。
容爵的话说的没错,等在这里,就是等死。
幸好这种艰难走法只走了一会,就有道口出现了,并非原来她们走的那条,但总比一直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斜坡上强。就在简单感觉脚犹如灌了铁一般的沉重时,听到容爵虚弱地说:“等等,那里好像有个山洞
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个地方有个岩洞,被繁茂的树与长长的草给遮住了洞口,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心狂喜,顿觉浑身有力气了,连忙撑着他走到近处,观察了一下,觉得里面应该能呆人,就拨开草丛钻了进去。洞口很小,里面却别有洞天,只挨着岩壁走两步就变得宽敞了。
外头的光线透过草与树照进来,勉强可以看得见。从洞壁的凹凸不平来看,这应该是天然洞穴,并没有人类抵达过的痕迹。因为阳光很难照进这里面,倒是没有绿色生物,所以除了岩石外,空空如也。
简单扶着容爵坐下,他的脸色已经苍白,背上的血还在流,任何人受了伤都会虚弱,即使他是恶魔
刚才只顾得逃命没想其他,现在才有感觉,冷汗已经爬满全身,背部的衣服已经粘在身上。她估计除去汗应该还有血珠,背上不住抽疼,定也是被刮伤了。重重的喘着气,一坐下来,就觉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酸麻酸麻的。
山里有山风,洞口透进来的山风呼呼灌进了她的脖子里,阴冷之极。
还只喘了几口气,就听容爵在轻声吩咐:“去把洞口找些草盖好,洞外也不要留痕迹这要在平时,身体这么累,他还指派事情给她做,定会想了法子与他作对。可此时却什么都没说,就强撑着起身往洞口而去。
她不是愚笨之人,一听他的话就知其深意,他们能找到这洞穴,不保证福哥他们找不到,把洞口的草和树枝恢复了原样,再回来时,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失血过多,体力严重透支了。
原来他也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啊!想到他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又收回了嘲笑的心。不知道这个山洞,能不能让他们躲过追杀呢?
突然脑闪过什么,觉得不妥。容爵流了那么多血,这一路过来,路上一定也都是,这不等于是给人指路吗?若是只遮了洞口,而不去解决这些问题的话,等于是掩耳盗铃,欲盖弥彰。
连忙起身,迈开针扎般疼痛的脚,走了几步想了想,又回身过来,月兑去容爵身上的黑色西装,看了一眼他后背的伤口,那里已经不再渗血了,但也血肉模糊。镇定了心神,就走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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