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点点头道:“那你先进去选位置,我等她进了后再进,另选个地方坐就行了分开进门总没错了吧,容爵无言以对,深吸几口气,心里念叨着等把这事完了后,所有总账一起跟她结算,不好好治她,真把他给当成病猫了。
事实,这个发狠的话在心里头冒了好多次了,就没一次成行的。
容爵进门后,她看他选位置就选在了窗边,这么望过去,朦胧夜色加昏黄灯光,显得他神色也变得柔和了。确实妖孽啊,心里感叹着。男人长成他这样,也是一种罪过,说心里话,她当初对他挂念上,多少也有因为他皮层的原因在,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美男的诱惑?
这不,那头婀娜多姿扭臀走来的女人,不也是受了容爵美色的引诱吗?来人正是那陈美珍。晚上的她与白天变了个人似得,脸上浓的化不开的妆容确实精致,身上一条露肩蓝色长裙,看得简单觉得浑身瑟缩。
到底还是三月天,她穿着外套都觉得有些寒意,陈美珍居然就这样穿着出来了,雪白的小腿露在外面,那扭动的腰看得她也摇头叹息,担心着别把腰给闪了。
因为白天照过面,不想被陈美珍看到她也在,立即就想去找桌子坐下来避开她,哪知就这么一会功夫,刚才还空着的桌子,如今已经有了客人坐下。这街头第一家清吧的生意还当真是不错,眼见陈美珍就要到跟前了,只得一头走进夜色,往旁边一家的清吧而去。
躲在柱子后看着女人摆着臀进店内后,她才冒出头来,身旁忽然有人询问:“小姐,要不要坐下喝点什么?”着实吓了她一跳,回头看是个年男人,看架势应该是那家清吧的老板,她跑人家地头躲躲闪闪,确实诡异。连连道歉后,快离开了,估计后头那老板还得在心里嘀咕她。
钻进容爵在的那家清吧后,立即有服务员迎上来,假意不经意的四处看看,挑了张就在他们附近的桌子坐下,从她的角度可看到容爵的正面,而陈美珍的脸可看到后侧脸,基本神色也能入眼的,可以说此位置绝佳。
容爵自然也是看到她了,淡漠的视线扫过来,带着深意,她有意忽略。
他们的桌上放着两杯红红绿绿的鸡尾酒,头顶是暧昧晕黄的灯光,倒是真制造了情侣氛围。从来就知容爵是猎艳高手,当初他们初识的时候就领教到了,他在没有露出真面目时,绝对是最温柔的情人,就算偶尔有些强势也是女人最钟爱的那种。
不知他说了句什么,惹得对面那陈美珍喜笑颜开的,然后低头抿了口酒,可能是灯光暗的原因,也可能是她脸上粉扑太多,远看她脸色煞白煞白的,简单觉得有些渗人。她想了想,从兜里模了手机出来,低着头手指翻飞,很快就打了一行字出来:问张小明的事。按了发送信息,很快那头容爵就收到了,他似乎说了声抱歉,就模了手机去看,只看一眼就收进了口袋,视线再度向她这边飘过来。
这回,她看清他眼神的意思了,他说:急什么?不由气结,之前死活不肯来的人也是他,现在跟人家碰上了后就在那乱放电,迟迟不进主题。是不是看人家晚上打扮的漂亮,迷了眼了?他就这点品味?真是太低俗了。
正在她愤愤月复诽的时候,忽然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简小姐?”她回头一看,站在她身后的人正是宋钰。不由大囧,特意没去念吧,然后选了这家街头的清吧进来,居然还能在这里看到他!这当真是天雷滚滚啊。
尴尬地站起来,“你怎么会过来这边?”不是说同行相忌吗?他作为念吧老板,怎会进别人的店呢?宋钰温和地笑笑:“这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阿航说念吧少了一味鸡尾酒,让我过来这边先借上一瓶用着他态度温浅,上回不愉快的谈话似乎已经淡忘。
“念吧客人也很多吗?”她记得平日里老街上是没这么多客人的,可今晚这吧里几乎已经满座了。宋钰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是3月14号,白人节
简单微愣,原来是这样。抬眼看清他眼的忧色,心一动,是想起苏小圆了吗?往日这种时刻,他们应该正是情浓时候吧。见他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手也没有他说要借的酒,应该是刚进门就发现她了,于是提醒道:“你不说苏航要你拿鸡尾酒的吗?不用在这陪我了,我就坐一会,晚点就回去了
哪知宋钰却道:“没事,并不急,反正也无事,我陪你坐一会。想喝什么?饮料还是酒?”他看她桌上什么都还没点,又提议道:“女孩子晚上还是少喝酒为妙,不如来杯女乃茶吧,这里的红豆烤女乃茶很不错
简单皱了皱眉,不喜欢听他如此言论,“我想喝点酒,鸡尾酒又没什么度数,有什么好的品种推荐的?”不是她要与他唱反调,而是他一副对女人喝酒嫌弃的样子,令她觉得窝火。
宋钰沉默了下,才开口道:“那”话没说完就听旁边“砰”的一声,杯子被砸在地上的声音,同时侧头去望,只见容爵三步就到了跟前,他恶狠狠地说:“她什么都不喝!”
简单心打了个“咯噔”,一时见了宋钰突然,竟把容爵还在旁边的事给忘了。直觉去看那边陈美珍的神情,足够惊恐!确实,是用惊恐来形容。她估计是被容爵的前后不一给吓到了!扶额兴叹啊,挺好一个机会给砸了,被容爵给砸了,错,是被这宋钰给砸了,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这时候来。
下一刻,也不用简单多费什么脑筋了,因为容爵直接就拉了她人往外走,怒容满面。不觉得丢脸,只觉得没面目去看身后的宋钰,还有那陈美珍了。
还有一件令她觉得更囧的事,就是走到外面她才发现手里居然还拿着那清吧桌上的一把小勺子,这在每一桌上都放了一把,应该是用来给客人喝咖啡时,或者喝女乃茶时搅拌用的。她因为还没点东西,于是就拿了勺子在手里转着,后来碰上这档子事,竟全忘了。
纠结着是要回去还呢,还是就当这么一回小偷?
“你脑子秀逗了?随便什么人给你点酒都喝?”容爵整个气息都变得阴冷。简单脑子里还在纠结勺子的事,也没抬眼去看,并未发觉,只是直觉回了句:“哪里是随便什么人,宋钰不是认识的嘛这话出来后,脑有那半秒停顿,等回过神后才觉不对劲,头皮开始发麻,她几乎不敢去看容爵的脸。
只听头顶传来酷冷的声音:“是宋钰就没事是吧,哼,简单,你真把我当傻子是不?真以为我不晓得你那些猫腻?或者说,我该换个名字叫你——原玥!”
蓦然抬头,双眼瞪大,不敢置信耳朵听到的。原玥的故事她咽进了肚子里,发誓此生都不会说出来,却从他的嘴里听到,脑子发混了,诺诺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容爵上前一步,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阴鹜:“从你突然失踪开始,我就对自己发过誓,我要清清楚楚地把你这个人知道透彻。调查从来都没结束,就在昨天,我接到路东的电话,报告我这件事:你的原名叫原玥,今年二十六岁,六年前被林正业看改头换面成简单。而这之前,你是大学二年级学生,而且在学校里有一个相恋的男朋友,他叫宋钰
不是他直觉有错,而是她与这个宋钰真的有问题。早前他就觉得她看宋钰的眼神有着什么不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后来听到路东的汇报后,他明白了那点不同是什么,那是一种怀念,对过去的怀念。
有她原来的相貌,调查要比以前容易多,她以前二十年的生活如数都被查出。很普通,不过就是一对母女四处奔波,没有任何奇异的地方,只是在林正业抓她后,她的母亲也不知所踪。不晓得是否是被林正业一并解决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不管她以前是谁,都让他知道一件事,她的心里对那宋钰是不同的。刚才看到那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旁时,他就再没了心思应酬眼前那个粉都要掉下来的倒胃口女人,全部注意都在他们这边,他看到了她的失神,以及那嘴角的笑,顿时怒意狂燃。
简单有一种被人活生生掀开面皮的难堪,以及痛楚在心泛起,她的过去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却被人这样生生的给掀翻开来,而这个人还是容爵,犹如此时**着没穿外衣。
她觉得自己脑子犯抽了,双目怒火开始浮现,狠狠甩开他对她下巴的钳制,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关你什么事?”
容爵只觉一股怒气冲到头顶,“哗”的一下就冒烟飞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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