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自然是不会要住这种地方的,他花钱买下这里,不过就是为了刚才那一刻刺激欧阳宏宇,让对方看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为愚蠢付出了代价。简单问起他的未婚妻欧阳妃,后来有听他提过欧阳妃暗提醒他安旻锋的存在,不说有恩吧,至少这个女人对他是不错的。
男人的反应是直接问她是不是在吃醋,她只考虑了两秒就点头承认。并不觉得承认这么一件事有什么丢脸的,在意就是在意,她非常在意欧阳妃与他的那场订婚宴。如果不是当时被制住,她绝对有那个冲动去抢婚。
容爵对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整个眉眼都染了笑意,他就喜欢这个女人有时的诚恳。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简单长得不至于丑,但也没到倾城之色,性格更不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他怎么就迷上了爱上了,后来总结出来是这女人与别人与众不同。
温柔可人,长相美貌的女人,他容爵就算不凭着身家,都能要多少有多少,可是像简单这种能与他对干不露惧色,甚至拳脚上都能平分秋色的女人,却是从未遇见过。她就像是一盘永远下不完的棋,不断的让他产生征服打败的**,而在这种**,渐渐的把心沦落。
最后,简单自然没从容爵口问出欧阳妃的下落,倒也没真往心里去,以对他的了解,欧阳妃定是走不进他心,那又何必去追问最后结果呢?
华市这一趟,容爵以完胜之姿杀入市场,而他也洗清了之前卷款携逃的嫌疑,重新进驻商界。有这样的结果,早在简单意料之内,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她比较关心的是容爵承诺会调查安旻锋底细这件事,得到的回复却令她大吃一惊,香港居然没有安家,安旻锋在香港只是挂牌的心理师,有一家规模还可以的公司,以及黑道底子。
等于说安家这条线是断了,没人知道安旻锋从何而来。简单觉得有些气馁,在心术无法感应的时候,而安家在安旻锋死后就像是不存在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一点线索。茫然走在大街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在匆忙奔走,而她却找不到方向。妈妈到底会在哪里?
回神间,她发现自己居然莫名走到了醉翁亭那个地段,心念一动,就转进了巷子里。安旻锋生前唯一与之有关系的就是顾彤彤,而在上回差点被他们两人扣在这个地方后,也再没见过彤彤,不知道这家饭店有否关门。
当走到店门口的时候,看到门内宾客满座,微微有些讶异,难道急忙推门走进,环视四周,并未看到熟悉的身影,但其间布置依旧与以前相同,有迎宾小姐上前询问她有没有预约。想了下后问道:“你们老板在吗?”
那姑娘上下打量了她后,正待解释,简单却越过她看向了身后,已经看到那里有个婀娜女子从某个雅座竹排门后走了出来,两人视线一碰上,均都愣了一愣。真没想到,顾彤彤果真在这里,她居然没有离开柔城。早前听闻她跟着安旻锋去了香港,以为她是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没想到还能给碰上。
顾彤彤在愣神过后立即恢复,迎宾的姑娘上前跟她解释,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去忙。然后就走到简单跟前,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单子,好久不见虽然在笑着,却可从她眼看到浓浓的忧郁。
简单在跟在她身后往内而走的时候,心里五味杂陈,对顾彤彤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来面对。曾经把她当成知心好友,几乎是推心置月复,可对方却并未真心对她,甚至还差一点被她和安旻锋合谋给抓起来。从本身意义上来说,顾彤彤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幕后主使人也都是安旻锋,可心理意义上却与她很难再成朋友了。
顾彤彤带她进入的还是原来那个房间,一走进去简单就目光扫了一周,然后定在卧房的门上。顾彤彤似乎也知道她心里所想一般,走过去直接开了门进去,出来手上拿了茶叶,门也没关,一目了然可见里头并没有再藏人。
倒不是简单小人之心,而是吃一堑长一智,虽然安旻锋是不可能再从里面出来,但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别的安家人出现。此时细想后,觉得自己这一趟走得很有道理,安家那条线断了,那顾彤彤是与安旻锋走得最近的人,定然会知道某些事情,她怎么就把她给忘了呢,早该从这方面追查了。
沏好一壶茶后,顾彤彤拿了杯子一人倒了一杯,看那色泽清幽,闻来也是阵阵清香,应是碧螺春新茶。她浅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才问:“单子,怎么会想到过来?”口吻像是久未见面的老朋友,好像原来的事什么都没发生。
简单并没饮茶,只是盯着她的眼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柔城的?”
“三个多月前顾彤彤无意隐瞒,“至从他走了后长时间没回去,我就从香港回来柔城了,既然没地方去,就还是回了这醉翁亭,毕竟也是个谋生计的地方
算了下时间,觉得她应该没有撒谎,应是安旻锋离开香港去华市设局,被她击杀掉落海没有再回去,于是顾彤彤就独自从香港离开了。“那你弟弟呢?”当初顾彤彤所为都是为了她弟弟,这次回来应该也不会扔下他不管的。
却见顾彤彤神情一黯,眸间浮现悲意,“小斌还在香港,我没带他回来
简单微微一愣,直觉不对劲,“他出什么事了?”顾彤彤极其宝贝她这个弟弟,怎么可能在安旻锋离了后还把顾斌留在香港?
对面的女人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忽然脸上出现极度痛楚,肩膀也垮了下来,慢慢趴在了桌上,哀伤地说:“单子,小斌死了,他死了,我带不回来他这个答案真真是出乎简单的意料,想过很多种可能,都没想过顾斌会死,忍不住问:“彤彤,是怎么回事?”
顾彤彤的肩膀开始颤抖,抽泣声而起,看得令人觉得不忍。好一会她才情绪逐渐平复,抬起头时,眼睛已经红肿,脸上满是泪痕,缓缓开口:“单子,你知道吗?我们顾家有一种遗传病叫血症,我父亲有,我有,小斌也有。这个血症会在年过二十的时候,像一颗毒瘤一般在身体里生长,长命的可活过三十,短命的最多二十五。它看着像是肿瘤,但其实不是癌症,就是血在逐渐败死,有人说这是我们顾家受到诅咒的原因
说到这时,她拉起衣袖,露出了白皙的手臂,“你看,这里有个黑点,看着像是个黑痣,但其实不是,这是蛊虫,安旻锋给植进去的。这蛊虫就是他在我二十五岁那年一次血症发作的时候种进去的,起初我以为他禽兽不如,用这种蛊虫来控制我,操纵我,所以我对他恨之入骨。但是奇迹般的,蛊虫进入我身体后,似乎在以某种蚕食的力量吃掉那血症的毒素,所以之后我的血症之疼都没有再出现。
那时我就知道这个蛊虫可能能压制我体内的血症,可是我有这蛊,小斌却没有。我求他也救救小斌,但他告诉我无能为力,不说这种蛊虫极难取得,而且是需要以身喂血蛊,才能起到一定功效。尤其小斌是男人,他的体质与我不同,我需要的是极阳之体,而他则是需要极阴之体喂过的血蛊才有用
简单正听得入神,对面却忽然静了下来,感受到目光盯在自己身上,她微觉怪异,忽然有了奇怪的想法,“你别告诉我,我就是你们想要找的那个极阴之体?”
见顾彤彤果真点头,“不错,安旻锋说你们原家女人从一出生就是极阴之体,最适合以血喂蛊,那个蛊虫养大的话就会有不凡的能力,别说是血症可以解掉,就是身体植入血蛊的人也会有属于你们原家的能力。这就是当初安旻锋想要抓你的原因
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但看安旻锋对抓她这件事执念如此之深,觉得也并非不可能。简单冷笑着问:“难道你就不怕他用我的血练成了血蛊后,不给你救弟弟?”如果她真有这么大的效果,以安旻锋那种人为什么会自己不用?
“我有想过,所以一开始我就不想他抓你,尤其是我不知道他所谓的以血喂蛊究竟是要用多少血,会不会有可能是放光你全身的血,才能喂养成一只血蛊。单子,宋谦会死,不止是因为小斌,他还是为了你,他用他的死来提醒你安旻锋这个人的可怕,以及后面我的故意露出破绽,都是想为你解开这个迷局。我知道以你的聪明,定能找出其破绽,经此那一役,以后你见到安旻锋应该都会绕道而走
听到这,简单心触动之极,确实从那之后,她对安旻锋是避之惟恐不及,就算明知他身上可能有原家的秘密,也不敢轻易近之,只敢从外围追查妈妈的消息。可这世上又有哪件事能尽如人意呢,她不去犯人,人家却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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