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旻锋听后却是笑了,“你毒深了,真当苗家蛊术这么厉害?就算曾经有这种记载,流传几百年下来,到了白家人手里,已经不可能有这般神乎其技了。所以,白家的蛊必定是要从食物施放,当初白和平对我与彤彤就是如此
简单咂了咂嘴,没有作声。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容爵并不就是蛊毒反噬,而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症状?”顾彤彤在旁发表意见。安旻锋点点头:“有可能,白家其实把蛊看得极其精贵,断无可能说随随便便就拿来对付一个人的。你不妨打个电话回去问问,或许这时候容爵已经好了
简单心念一动,手往兜里去伸,发觉是空的,这才想起自己急匆匆跑出来,根本就忘了带手机出来。顾彤彤立即把手机递了过来,可她却犯难了,不记得路东的号码啊,手机这东西她其实很少用到,除了与容爵通话外,也没什么人要联络的。
所以,她可能就背得出容爵一个人的号码。只好拨出这串数字,记得当时走之前,应该是把他的手机又塞进他的外套里面,而路东背人的时候,她用外套给他披上的。铃声响了一阵,就在她以为不会有人接了,电话却忽然通了,那头传来陌生的男音:“喂?你哪位?”
愣了一愣,拿到跟前确认下号码没打错,于是问道:“请帮我叫路东接电话
对方沉默了下,“你等等!”然后就听到他在扬声喊:“东子,电话
很快电话换手到路东那边,简单心有疑虑,但仍然是先问了容爵情况,得到的答复却是依旧昏迷不醒,症状没有任何好转。她听到对面甚为噪杂,似乎有人在议论什么,不由问道:“你医院那边怎么如此吵?这样不会影响容爵吗?”
路东沉默了一秒,“我们没有在医院,爵哥的父亲来了,把爵哥接回了别墅,这里有一个医疗团在为爵哥诊治
容爵的父亲?认识他至今,从未听他提起过家人,曾一度以为他可能就是个孤家寡人,或者有悲伤的过去,所以她未曾问过他家人的事。如今看来,她对他了解的太少了。
从醉翁亭出来,夜凉如秋,风刮过来灌进领子里,觉得丝丝寒冷。那时出来得匆忙,她其实就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黑色夹克,走了几步才想起她是开了车过来的,又再转回头去。容爵的别墅她认识,曾经她还在那住了一段时日,现在的情形她也不可能就此不管他,尽管他父亲来了,甚至把相关医疗都接手过去。
安旻锋那里也没得出什么结论,但如果容爵是被白家蛊毒给害,那么就是医术再高明,设备再先进,也是无济于事的。当她心事重重赶到别墅时,远远就看到里头灯火通明,只迟疑了片刻,就从车里下来往内走。
门前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并不是以前别墅里熟悉的佣人,幸而路东从里走出来,否则她可能连门都迈不进去。但进了别墅后,她没有见到容爵,而是被路东带到了二楼的书房内,那里坐着一个年男人。几乎第一眼,她就看出这男人是容爵的父亲,他虽然面色严肃,可轮廓五官与容爵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可以说容爵遗传了他的英俊,相比之下这人的气质要比容爵更冷一些。
容尊上下打量眼前的短发女人,这就是爵心心念念惦记的人?真看不出那小子是看上她哪点,上回他受伤是为她,这次呢?基于对儿子的放养教育,他基本不会去干预容爵的私事,所以上次也就知道个大概,他是为了一个女人与欧阳家周旋,却差点把命给送进去了。并没有去彻查这女人的身份,既然儿子要自个动手,那他也不会强自干预。
后来爵醒后不久就跑来柔城,虽然借用了朝远集团达到目的,但他却并不介意。本来家族企业就是姓容,儿子要用到无可厚非,他一向教他为达目的可不择手段,该狠时就要狠。确实没令他失望,倾刻之间就把欧阳家族给覆灭掉,是他容尊的儿子该有的雷厉风行。
东子打来电话时,他也心一惊,爵怎会如此大意又出事了?儿子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甚至都超越了他。立即调了私人飞机赶过来,发现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医疗团已经诊治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头绪,连爵究竟生了什么病都没查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容尊收回心神到眼前,先试探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把爵给迷得团团转,很显然当初爵嘴上说得强硬,到底没舍得对她下手。
简单只迟疑了一秒,就回道:“简单在她来说,这个名字更适合自己。
“这次爵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发起这病的?”这问题他刚才其实已经问过路东了,东子含含糊糊也说不清楚,一看就知是隐瞒了一些内情。
“半夜里,容爵突然就痛苦起来,我叫也叫不醒他,见他身体忽冷忽热,以为是发烧,就立即喊来路东一起把他送进了医院这是实际情况,她在考虑要不要说出白家蛊毒的事,却没想她的神色迟疑都落进了对方眼里。
容尊肯定地说:“你知道原因吧
心里一跳,简单直视他的眼,正待开口,忽闻门外传来路东惊喜的声音:“容叔,爵哥醒了两人都一惊,立即搁下没结束的谈话,同步往门外走。简单就在门边,先容尊拉开了门,一把揪住路东衣袖急问:“他在哪?”
路东看了看她身后的容尊,见他点头后才道:“你跟我来
此时简单一门心思只念着容爵,没有注意身后那道探视的目光紧紧盯在她后背上。对于她焦急的反应,容尊还算满意,刚才看她进门后一派从容,全无紧张之色,他故意放冷态度,她居然也无惧意,就这临场应变能力足见她有些本事。
其实容爵也就在二楼的某个卧室内,一走进门,就见旁边穿着白大褂的一干医护人员还在为他做身体检查,而他已经半靠在床头,看到她进来,立即朝她挥了挥手道:“过来
简单也没管在场人很多,更没管她身后还站着某人的父亲,就快步到了他身旁,坐在床沿压低身体问他:“你怎么样?”容爵对她如此听话很是满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没什么事了刚才醒来后已经从医护人员口知道自己的特殊病情了。
“那你现在觉得还有哪里难受吗?”
容爵摇摇头,除了有些无力,并没有觉得任何异样。冰凉的小手抚上他额头,皱了皱眉道:“你手怎么这么凉?”目光瞥及她领口内,一看即知她里面穿的是什么,拉了她的手往被窝里塞,嘴里埋怨:“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简单却是松了口气,他额头一片温热,不再滚烫,也不再是冰凉一片,应是没事了。这病症没想到来得快,去得也快,到底是不是白家的蛊在作祟?安旻锋也说蛊毒发作时只会有一阶段,然后就要过上一阵子再次发作,但每次发作起来都比上一次要厉害,直到最终蛊毒蚕食尽人血。
容尊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心里暗道他这儿子是栽了,那眼里只看得见一个人的感觉他也曾有过,小晴于他就是这种。轻咳了几声,提醒那边浑然忘我的两人,这屋子里可还拥挤着一大堆人。把医护人员都屏退了,关上门他拉了张椅子坐下,才沉声道:“爵,现在可以跟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吧
容爵却耸耸肩道:“你不是也看到了,不过就是生了场小病而已
简单却突然开口说话:“这可能不是一场小病她决定还是摊开来讲,白家的事因她而起,很有可能容爵遭遇的这些也是因为她,或许她可以悲壮一点直接冲过去找那白家父子,可下场只会一个,就是她沦为血人,对容爵一点帮助都没有。
自从经历过一次失去之痛后,她就心里发誓要时时抓住容爵的手不放开,所以她绝不会意气用事。尤其是除去心术之外,依能力而论,容爵绝对要比她强许多。对付白家,就是需要使非常手段,才可能致胜。
于是她把刚才去找安旻锋的事,以及容爵可能是蛊都讲了出来。屋内一片寂静,都陷入了深思,谁也没注意到本来安然静听的容尊此时脸色却变得很难看。
容爵思虑一周后,直觉摇头道:“不太可能,就如安旻锋所说的,那桌上的菜都是我们事先点好了在桌上,白家父子才过来的。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他们如果要下蛊,肯定会有什么破绽,尤其我还是全程都在关注着他们
这细节之前安旻锋也讲过,白家人不大有机会下蛊。
“你们确定说的是白家的蛊吗?”容尊忽然发问,打断了两人商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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