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jenny眼的惊讶,以及些许的崇拜,让男人有了教导的兴趣。接下来的时间里,从基本动作到整套,他都有耐心地讲解着,她自然也学得认真。
直到夜深时,男人笑着说:“太晚了,若你想学,明天白天早些过来吧
jenny学得正意犹未尽,她很久没有找到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做了。但听对方如此说,也不便强留,点点头道了声谢。等到男人离开后,她才想起这酒吧白天不是不营业的吗?那他要怎么教自己调酒术?
幸而她是住员工宿舍的,收拾完瓶子就回了住处去。第二天到了下午的时候,她抱着无看看的想法从后门进了酒吧里,没想到那个男人果真已经坐在吧台边了,此时一个服务生都还没来。她疑惑地走近问:“你是谁?”如果只是个普通的客人,不可能会有酒吧的钥匙,单独进到里面的。
男人笑得温和:“我叫张谦睿却并没有再多介绍自己身份。
jenny也没多问,走进吧台内,拿出酒瓶子,继续昨晚的课程。等有一次阿伦提前来上班时,她终于知道这个年男人是谁了,竟然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流言也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慢慢飞起来的,但作为当事人的他们,似乎都没有放心里去。
她对张谦睿自然是没有特殊想法,只把他当成导师与朋友,而张谦睿对她,从他温煦的眸色可看出并没有什么暧昧之情在内,显然他也不是存的那种念头。也正是如此,她才放心与他相处,不去忌讳他老板身份问题。
之所以走上舞台,应是受了他的影响。他说:一个人如果耀眼,在哪处都会发光,不是有意沉默就埋藏得了的。他又说:当你站在台上,接受万众瞩目的时候,你会发觉自己被需要,并不是全世界都遗忘了你。
于是当她成为爱未央的首席调酒师后,也登上了绚丽的舞台,每日听着底下宾客的欢呼,确实感觉到心空虚有被填满。他们都喊她的名字,他们都记得她叫jenny。
仰起头的霎那,她定住的视线,酒吧里的同事可能会以为她在与老板张谦睿眉目传情,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看得不是他,而是他身旁的男人。
jenny闭上眼,心慢慢描绘男人的轮廓,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鼻子,熟悉的薄唇,甚至那嘴角牵起的邪笑,都是熟悉的。只是,不熟悉的是,那漠然的眼神。
轻声叹息:容爵,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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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总,耀光张总邀您去他公司洽谈合作细节
张凡一早就敲开了老板的房门,做着如下汇报,仔细观察了下老板神色,微微有些迟疑地问:“容总,昨晚过得还愉快吗?”
容爵挑起眉,似笑非笑地问:“你说呢?”他就猜到叶子琪是这大秘书给有意安排的。张凡笑得含蓄,自动把他表情定论为愉快,“叶小姐乘最早的一班飞机离开了她觉得这叶小姐确实明智,像老板这样的男人不宜多粘,适可而止才是最佳。
容爵不置可否,并没有去纠正张大秘书的结论,穿上西装就走出了房门。
抵达耀光集团时,刚好是九点。张谦睿把他们请进了专属会议室,双方坐定后,高宁远把携带来的合作计划的相关资料拿于手,笑着问:“张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此次合作是以容氏分公司的名义与耀光洽谈,作为分公司经理的高宁远,他是全权负责人。张谦睿温和笑道:“稍等片刻,相关合作细节我助理比较清楚,今天就由她与你们洽谈
高宁远一怔,助理?转眼去看自己boss脸色,见他笑得云淡风轻,没有任何异状。可他在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这张总是搞什么名堂,就算是让助理来谈,怎么还有助理比老板还晚到的员工,让他们这群人等一人?
正在此时,会议室的门在外被轻敲了两下,张谦睿扬声喊:“请进
门从外面被推开,迎面走进的居然是个齐肩长发飘逸的女人,一身剪裁精致的浅蓝色套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第一印象就觉这女人很干练。
“张总,抱歉,因整理资料耽误了时间她走到近处,先跟自个老板汇报实情。张谦睿飘了眼她手厚厚的一打资料,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开口为她介绍:“容总,高经理,她是我助理jenny,接下来将由她负责这项合作计划
jenny清凉目光转向这边,伸出手:“你好,容总
两手相握不过一秒的时间,立即就松开了。容爵的眼隐隐有兴味的光,眼前这个女人不就是昨晚在酒吧里台上表演的那个吗?那时她一身黑衣劲装,现在却换成白领套装,摇身一变成了张谦睿的助理,当真是有趣之极!
微蹙眉头,那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看着特不顺眼,脑浮现昨夜看到的那双亮如星辰的眸子,正是那眸扰了他一夜的睡眠。本来他还在考虑这回事该怎么处理,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在这谈判桌上会面了。没人发现,容爵的眼闪过久违的猎豹看到猎物的光芒。
“啊!”一直没出声的张凡忽然惊呼起来,她盯看着jenny,“我想起来了,你是简单?”高宁远拉过她,轻斥:“张凡!”平时她都是最稳重沉住气的,今她是怎么了?竟然在如此场合大呼小叫。
张凡从惊愣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礼,连忙出声道歉。容爵视线飘过,在jenny脸上定了一秒,见她并未有任何异色,只浅笑而站。
接下来双方就座两边,开始商讨相关细节,张谦睿始终安坐一旁并未发表任何意见,确实如他所言把这合作项目全权交给了这个助理。张凡一面记录一面暗暗观察着对面的女人,心无不惊叹,还记得当初她面试她们担任总裁秘书时,这个简单低调又含蓄,没想到过了将近两年重见时,她居然成了耀光集团老总的助理,且工作能力远非当初只做小秘书那般。
这方容总偶尔提出的建议,她都能精准的找出其的不利之处,然后又巧妙的转开话题到另一个商讨项目上。从自己老板脸上看不出异状,暗暗猜度不知容总有记起她没,那时她担任他总秘也有一段时间的,按说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
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彼此唇枪舌剑的谈判过去,张谦睿提议一起用餐,容爵等人自然没有异议。分坐了两辆车,往预定好的餐厅出发。
车内张凡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开口询问:“容总?你有记起那个jenny是谁吗?”容爵挑起眉,高宁远在前头插话进来:“是谁?我说张大秘书,你之前是怎么回事?从没见你在这种场合失礼过的,今天状态不稳啊
张凡没去理会他的调侃,“那张总的助理就是之前我产假时代班总裁秘书的简单呀,虽然她改变了不少,头发比以前短了,又戴了副眼镜,可是我交接时与她共事过好几天,不可能会认错的
高宁远抓了抓头,面带疑惑:“简单?”他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当初确实从内部调升了一个秘书上50楼的,他跟boss回办公室时,还遇上过一回,但毕竟就一面之缘。那时他是业务部的经理,整日都在外跑,极少在公司里,所以当真是记不起那个小秘书的样貌了。
“简单容爵轻轻念出这两个字,很特别的名字,似乎有什么撞击进心口。他抬起眼,“张凡,你确定她是我原来的秘书?”张凡认真且肯定地点头。
容爵陷入沉思与回忆,最终找不到丝毫片段,有个声音在问:那为什么我对她完全没有印象?是因为他曾遗失了一段记忆,而她恰好在那段记忆里吗?
当初也曾问过路东,他是怎么失忆的,他说是一年多前心口曾了一枪的后遗症。那一枪是欧阳家派杀手做的,昏迷了将近三个月他才醒过来,那时还没失忆,所以几乎是立即就找欧阳家报仇了,把他们从华城连根拔起。本以为伤已经复原,但没想后遗症却爆发了,突然某天他倒地昏迷,醒来就把过去一年的事都忘了。
容爵不由抬手模到自己心口处,那藏在衬衣底下的地方,确实有个已经愈合的伤疤,是子弹打入的痕迹。失忆的过程听起来有些离奇,但确确实实他是没了那段记忆,而且东子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不会骗他。
原本觉得记不起就记不起吧,反正与现在生活也无关,可如今听张凡这一说,他倒是觉得挺兴味的。这个jenny原来的名字叫简单?那既然曾做过自己的秘书,应该是熟识的,可她刚才的表现却像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不由邪魅地想: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吗?一段情?那真如此的话,事情就变得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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