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就在世生同连康阳与水间山拼死较量之时,水间山下的阴山营地也不甚太平。
本来此次攻山剿灭孔雀寨的计划周全,连康阳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不用半天的功夫,孔雀寨必灭,但是他钱算万算都没算到这突然出现的世生竟硬生生的打乱了他的计划,甚至扰乱了他的心神。
连康阳善于谋略,但凡人皆有弱点,他的弱点便是心的那个死结,所以在见到世生之后,他哪里还能有理智存在?
而他这一发狂不要紧,跟随他攻山的阴山弟们可就遭了殃,由于怕被那吸命的魔气所殃及,那些邪道们一哄而散,拼命逃跑,下山的途毫无章法纪律可言,有跑的快的,已经回到了山下,同驻扎在营里的兄弟们说出了此事,所有阴山弟全都陷入了惶恐之。
秦沉浮‘死’后,阴山之所以没有覆灭全凭连康阳一人支撑,如果把此时的阴山比作一头猛虎,那么连康阳便是这猛虎的头颅,如今头颅发狂,他们顿时乱作了一团。而我们的二当家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坐在那帐内笼玩手指头。
听见了外面的骚乱,二当家心一愣,慌忙支楞起了耳朵屏气静听,嘈杂之,他只隐约的听见了‘祸事’,‘贼人死而复生’,‘将军魔性大发弟兄们跟着遭殃’这些只言片语。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二当家的脑袋瓜何其顶用?当时他一边用俩手指头掐着下嘴唇。一边在心快速梳理这些关键词,没用多长时间,竟也将此时水间山上所发生的事情猜了个**不离十。
看来天不亡我孔雀!二当家激动的想着:应该是世生回来了。好样的!
眼下世生应该正同那‘飞头康’激战,经过这次阴间的经历,他应该变得更强,小醉鬼和小寒山应该也在,凭他们三个的力量,定能将那个姓连的给掐住屎来!
想到了此处,二当家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下嘴唇。紧接着又想到:不过,那飞头康很有可能不会死,说实在的他俩可真像。都有一股倔劲儿……但不管他死与不死,如今这群巫家后人仍势必大乱,等待我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很有可能被他们逃跑前干掉。毕竟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第二种可能就更难受了。他们如果带着我一起跑那又该如何是好?跟着这帮邪门歪道,虽然也有佳人相伴,但这日后的没有自由日哪能好过?
想到了此处,二当家用右拳砸了下左掌:不行,都什么时候了不能再给那些后生添麻烦了。
必须要跑!
可怎么跑呢?赌一把吧!
想到了这里,只见二当家俩步上前,用双手抓着铁栏,杀猪似的狂吼道:“有没有人啊!来个喘气儿的呗!喂!你们的俘虏在这求救呢。能不能有点人性?把我惹急了我可阵死给你们看,到时候你们可就交不了差了啊!!”
二当家扯开嗓不停的大叫着。没一会儿,只见那帐篷的布帘儿被人挑起,一个满脸紧张的阴山弟指着他大骂道:“瞎几把嚷嚷什么!!”
“饿死爹了!!”只见二当家一挑头帘儿,瞪着眼睛叫道:“半天没吃没喝了,嗓都咳哑了你没听见?你没听见!?”
在这要命的局势下,阴山部众本就乱成了麻团,所以哪里还顾得上他这个年穷酸?所以那阴山弟没好气儿的说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吃汆白肉!”二当家理直气壮的喊道:“还有两壶好酒!!”
那阴山弟当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都什么时候了,这孙怎么还敢点菜呢?于是他噌地一声拔出了明晃晃的佩刀,对着二当家恶狠狠地骂道:“汆你老母,再叫唤我现在就汆你的肉信不信!?”
见他拔刀,二当家顿时没话了,而那人以为他被吓老实了,可哪知道他刚一出去,帐篷里的二当家又一次喊了起来,且一声比一声高,那人心这个无语,可当时环境混乱,所以他也没在管他,只当那二当家发疯抽风,于是乎也就领着看守们收拾行李等待消息去了。
而二当家当真是无聊抽风么?怎么可能呢,他之所以喊的这么卖力,无非是想要赌上一把,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而他在赌什么?他赌的,正是自己的‘感觉’,也是自己毕生的‘信念’。
他扯着喉咙不停的嚎叫着,到最后声嘶力竭,声带都变得沙哑了起来,而就在他快要喊不动即将想放弃的的时候,那帐篷的布帘儿忽然又被人掀开。
二当家当时眼圈都有些红了,只见从门外走进了一名风情万种的少妇,这女人一身健康古铜色的细腻皮肤,标志的脸蛋儿吹弹可破,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眼角上挑,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说不出的风情,嘴角一颗美人痣,两撇锁骨浅湾沟,豹纹裙裹着长腿,橘红色的抹胸托不住饱满圆润之**。
确实是个野性十足的美人儿,而此时这美人手拖着一个木盘,上面放着热乎的酒肉,两人对视,全都没有言语,美人儿就这样望着二当家,脸上却隐约流露出了一抹说不出道不明的点点哀伤。
望着眼前女,二当家心也有些无奈,因为它便是那勾引自己下山将自己囚于此处的罪魁祸首,也就是那‘简蛇娘’。
二当家一生算无遗漏,但偏偏对女人毫无办法,此间见那女妖托着木盘,默默无语地将酒肉放在了铁笼之前,它似乎有些不敢接触二当家的目光,而就在它放下了酒肉刚要走的时候。二当家一把握住了它的小手,那简蛇娘浑身一僵,随后冷冷的说道:“放手!”
“阿简。”二当家死死的握着它的手。随后说道:“你在下山前曾告诉我,又群恶人威胁你让你替他们做事,如今我到了这里,他们可还欺负你们姐妹么?”
“你是不是傻瓜!!”只见那简蛇娘咬牙说道:“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相信这种谎话?!我是骗你的,我上山,为的就是勾引你。难道你还不明白么?!”
前曾提到过,这简蛇娘受那连康阳的指使,潜入孔雀寨只为引诱二当家。这等派兵潜伏敌营的手段,乃是连康阳驾轻就熟的拿手好戏,而这简蛇娘果真不负众望,潜伏孔雀寨数月之后便得到了所有人的信任。随后被排给二当家送饭。这一来二去,便将那二当家迷的神不守舍。
话说有一天,在它服侍二当家吃饭的时候,二当家见它于一旁默默的抹着眼泪,于是二当家便问它发生了什么。当时这简蛇娘对二当家哭诉道:如今我虽被寨弟兄救上了山,但是曾经卖我的那些贼人仍不想放弃,他们手上有我的把柄,我的一个妹妹仍在他们的手。如果我还待在这里的话,只怕他们会对我妹妹下手。一想起我那苦命的妹妹,我便忍不住哀伤,只感觉天地虽大,却找不到我们容身之处。
当时二当家已经对这简蛇娘萌生爱意,一听美人有难,哪还顾得上什么?于是他当即拍了拍胸脯对其说道:别怕,有我呢,我亲自陪你下山,要要武,我都陪那些恶人玩个痛快!
就这么简单。
当时简蛇娘在听了二当家的话后也愣了,心想着:这就是号称谋略过人的雪岭雀少异夜雨?就是那个曾经在阴山三进三出,救走了十余名孩童的世外隐士?他怎么这么容易便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了?怎么也没想想我是否在说谎?
这人是不是…………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儿啊?
所以在下山的时候,它仍在提防着二当家,可是,一直到二当家了埋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她所骗之时,他的脸上竟都没有一丝的愤怒,当时他被按在地上,满是泥土的脸望向自己时,那神情,看上去竟有一丝的欣慰。
这人为何不恨自己?我可是害了他性命的妖怪啊!
这样的男人,它当真是第一次见到,简蛇娘始终想不明白二当家为何不恨它,左想不通右想不通,想来想去,二当家竟慢慢的在它心站稳了脚,一直到今天。
本来现在营大乱,如果连康阳失了手败给了那个复活的‘怪物’的话,阴山之很可能会出现内乱之局,这个时候人人自危,全都翘首以盼这即将到来的消息,而就在这种局势之下,简蛇娘自己都不明白它哪来的闲情雅致,还要给这个傻送饭。
当时的它只觉得二当家的声音凄惨,听在耳十分心酸:给他写吃的也好,毕竟今天过后,他也许再也吃不到饭了,算是给他的最后一餐吧,也算是我骗他的一点补偿…………该死,我为什么要内疚?
简蛇娘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内疚,更不明白自己为何不敢同他直视,然而这跟它的性格可不相符,要知道它可是害人的妖怪,如此被个凡人唬住,那还有为妖的尊严?于是它当时索性声言厉色地对二当家摊了牌:“傻书生!我是妖怪!就是为了骗你才假装和你好的,怎么你还不明白?!”
说完之后,它将手死命往回拽,而二当家红着眼圈微笑道:“我明白的,虽然不知道你是受连康阳的指使,但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不是凡人。”
简蛇娘心头一惊,随后惊呼道:“你说什么!?”
“我说。”只见二当家轻叹道:“我早就知道你是妖怪。”
“放屁!!”只见简蛇娘大叫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妖怪那你为什么还跟我下山?你是不是缺心眼儿?!”
“也许吧。”二当家苦笑道:“但我无法拒绝一个心爱的女人之请求,我知道的,你并不坏,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虽然二当家是在赌博,但他的这番话确是发自内心。正如他所说,他虽然不清楚这简蛇娘背后的指使者是谁,但他真的早就看出它是妖怪。而他陪它下山的目的也很单纯,因为他无法拒绝喜欢的女人,仅此而已。
二当家本以为这简蛇娘是受哪路妖邪挟持来勾他下山,所以二当家便同它下山,想会一会那些妖怪,即便打不过他也能接着自己独门的功夫逃月兑,但万万没想到。等着他的,确是那蛰伏已久,且已经查到他底细的连康阳。如今被关在这铁笼之内,身不挨地,哪还有逃跑的机会?
但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恨。因为他无法对喜欢的女人动真怒。哪怕是害他之人。
“傻!!”简蛇娘听罢此话之后,浑身一颤,随后嘴角颤抖,大声的对着二当家吼道:“我从来都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你以为我有苦衷难道我就要苦衷么?开什么玩笑,我只想骗你啊傻瓜!!”
一番话,简蛇娘说的好不绝情,而二当家心虽苦,但脸上却仍流露着一丝微笑。只见他轻轻的说道:“是的,也许你是在骗我。但我仍很感激你,那段时光我仍觉得很快乐,哪怕只是虚构出的情爱但依旧不悔,这是真的,因为我知道,你的心里始终是有我的,所以,我异夜雨从不后悔欢喜你。”
“你……………………”不知为何,简蛇娘的眼眶忽然红了,这样的人,它当真第一次见到,那一瞬间,它只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一股酸涩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感觉?难道是动心的感觉?我是妖怪,怎么可能对人动心?!
简蛇娘方寸大乱,手仍被那二当家死死的攥着,虽然肤色的关系而不明显,但它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了一抹红晕,身为一只妖怪,它不允许自己如此轻贱,所以,在这种复杂的情绪催动之下,那简蛇娘终于忍不住了而失控了,只见她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随后掌心一翻结成历爪高高举起:“我杀了你!!!”
说罢,它一爪便朝着二当家的头顶拍了下去!
二当家平静的望着它,似乎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丝毫后悔之情,爪风凌厉,将二当家的头发向后吹乱,而它的那一爪,是否真的杀了二当家呢?
这事儿,咱们之后再说。
帐篷之内,简蛇娘因为羞怒要杀二当家,而帐篷之外,重新聚集起来的阴山弟们却得到了一个恐怖的消息。
与此同时,水间山的另一边,位于幽谷之畔的森林之。
这片拥有千年历史的原始丛林,如今在一朝之间便被毁于一旦,你瞧那树木倒塌尽数枯萎,仿佛遭受了雷击火烧,土地风化成沙,黄沙之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白霜开始融化,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松软之声。
就在这雪白的霜沙间,世生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望着连康阳,说实在的,他也没料到这连康阳的执念竟如此深重,如今一身躯壳以被那魔气腐蚀了个七七八八,头发花白指甲月兑落,一只眼睛瓦蓝瓦蓝,俨然已经盲了,身上的伤更是数也数不清,一双手臂上的皮肉已经稀烂,如同鱼鳞一般竖立着,浓稠的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即便光是站着似乎就已经耗尽了气力。
可就是在这种状态下,他却还不想放弃,只见他如虾似的佝偻着腰,大口的喘了两下后,他猛地绷紧了身,一声惨叫间,那黑色的魔气自脚下再度朝上蔓延开来!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想放弃!?”眼前的惨景让世生都有些不忍再看,连康阳的执念当真无药可救,也许,灭亡是他唯一的下场。
为了那虚构出的遗志,还有那扭曲的信念,万劫不复。
世生长叹了一声,当时的他已经不再顾虑自己是否会被这连康阳杀死,因为他只道,自己其实已经赢了。
重伤的连康阳仍没有察觉得到自己已经毫无胜算,因为就在他仰天嚎叫的时候,远处的森林传来了一阵响动,就在那连康阳的魔气刚刚包裹在胸口的时候,轰隆一声,树丛之传出一阵巨响!
连康阳身一震。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碗大的拳头已经轰在了他的右脸之上!
那只拳头包裹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夹杂着强劲的精神之力。仅是一击便将受伤的他重重轰飞!
连康阳身飞起,一个身影则出现在原地,此人身着得体侠士袍,腰间系着一只葫芦,身材健硕容貌俊朗,拧着眉头,右拳前伸。不是那醉鬼刘伯伦又会是谁?
而连康阳的身刚飞到半空,竟硬生生的僵在了那里,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束缚了一般。世生转头望去,只见李寒山也从林走了出来,当时的他左手反提长枪,右手前伸程握爪状。同刘伯伦一样也是拧着眉头。眉心正,一点红光若隐若现。
你们可算来了。
世生长出了一口气,只见刘伯伦在揍飞了连康阳后快步来到了世生的身前,用手背擦了把下巴上的汗,随后一边扯开了自己的衣领一边对他抱怨道:“你这小,现在的力量怎么这么强了?我俩使出吃女乃的力气还是没你快,好容易赶了回来你却也打完了………………怎么说你好呢?没吃亏吧?”
话说自打出了南国之后,世生心的不详之感愈发强烈。为了尽快赶回水间山,所以世生使出了全力赶路。而重回阳间之后,他现在的精神之力已经超过了刘李二人,所以在真气全开的状态下,要比两人快到了不止半刻,而正是因为这短暂的光景,世生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救下纸鸢小白,不让那梦的悲剧发生。
世生苦笑了一下,随后对着刘伯伦说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快扶我起来吧,疼死我了。”
世生确实很疼,方才他进入‘阴身’状态,虽然获得了接近鬼神之力的力量,但是由于感受不到疼痛,所以打斗方式不由便的拼命,此时恢复了活人的状态,那些伤痛随之出现,这让他多少有些头疼,但好在两个兄弟及时赶到,那连康阳也已经受了重伤,此时被李寒山的‘灵术’牵制束缚,又如何能够斗的过他们几个同为‘神之领域’的人?
由此可见,这场战斗至此已经结束了。
刘伯伦拉起了世生,随后对着他笑道:“行了,没死就成,要不然哥几个还得上炕去那阴间捞你,对了,这孙是连康阳么?不光变了个模样,而且还敢染白头发这么嚣张?”
世生刚想对刘伯伦解释此事,可就在这时,只见那李寒山忽然沉声说道:“别扯了!这家伙要跑!!”
世生和刘伯伦听罢此话后慌忙转头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半空被束缚的连康阳开始狠命的挣扎,在灵术的威力挤压下,他浑身打颤,半身魔气缓慢褪下,常言道:毒蛇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连康阳以巫成魔,而身为巫之精髓的灵术,虽然能助魔威,但也有压制魔性的效用,秦沉浮正是最好的例,而如今在李寒山的灵术下,那连康阳竟也因此而恢复了心神。
可当他恢复了神智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确仍是充满了憎恨,只见他拼力的扭过了头,狠狠的瞪着李寒山,随后愤怒的说道:“杂种!你的灵术是从哪里偷学来的!?”
李寒山紧皱眉头,由于他这灵术的由来实在特殊,所以当时的他不想对这连康阳道明,只见他沉声的说道:“你管不着,连康阳你率兵犯我孔雀寨,如今恶贯满盈终遭报应,可曾想过有今天这下场么?”
“我问你,你是从哪里偷学来大人的本领的!!”连康阳根本就没有理会李寒山的质问,仍是怒吼道:“你不配拥有灵术!所有人都不配拥有大人的灵术!!”
这人是不是疯了?
李寒山和刘伯伦头一次同连康阳的谈话,自然为他那疯癫的语气而感到惊讶,要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活着还是个未知数,怎么还在纠结这可有可无的事情?
人始终是不能互相理解的动物,就像简蛇娘不理解二当家的痴,就像刘李两人不了解连康阳的怨。
于是,刘伯伦便指着他开口说道:“配与不配已经不是你能评断的了,恶贼,你犯我孔雀寨,杀我兄弟这笔账,咱们现在就好好算上一算吧!”
“不配,你们不配啊!!我要报仇,我早晚会要你们血债血偿!!!”只见那连康阳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紧接着,他用冒出了鲜血的目光先后望了望眼前三人,刘伯伦,李寒山,还有世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仇人,都是秦大人的仇人!
如果不将他们杀死的话,那自己日后又有何脸面去‘见’大人?!
虽然连康阳身受束缚,但在同他目光交汇的那一刻,刘伯伦身上的汗毛竟瞬间竖起,人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的眼神?!
而就在这一刻,只见李寒山的脸色耍的一下就变了,他用力的握着右手,那右手却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而空的连康阳居然摆月兑了控制,左手缓缓上台,一咬牙竟扯掉了自己的一只耳朵。
见到这疯狂的一幕之后,李寒山利马惊呼道:“不好!他要自残!!”
刚说到此处,只见那连康阳将血淋林的耳朵塞进了嘴里,奋力咀嚼了两下之后,大声吼道:“图尔巴其鲁,撒图癿阿格!!!”
一声喝罢,连康阳的身体突然发出了一道刺目红光!三人眼前一闪,不由得被这光芒刺痛而闭上了双目,与此同时,一阵沉闷的巨响伴随着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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