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正直与白痴 真正知己心意通

作者 : 姜白

白真真赶到的时候,刑架前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周围守着王爷的士兵,个个凶神恶煞,面色青黑。听着周围的人形容着一个毁容的奴隶的恶心,她清楚的知道阿正就在前面,却驻足不敢前进。

所有人的脸都是如此冷漠无情,走进人群,就像是走进了冰窖,从来就没有觉得如此寒冷无助过。

师父不在,郑大人不在,连张鹤他们都帮不上忙,这里就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而已。

而现在只有她能救阿正,面对如此强权势力,重兵把守,以她的武力根本做不到。她冲过去,无异于用鸡蛋碰石头。但她若不过去,阿正只有等着被烧死。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白真真退缩了,如果她不往前走一步,如果她回头就跑,见不到阿正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她就可以苟且性命。

“苟延性命于乱世”……是诸葛亮的话,他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他说的话一定是对的。白真真安慰自己,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丫头而已,即使现在逃跑了,也不会有人笑她懦夫。

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退了两步,她怕死,她不会**蛋碰石头的事,这是人之常情,这是无可指责的事。

刚退了两步就听到太监宣布要一人一鞭子打奴隶,周围人的脸露出兴奋的表情,一个两个冲上去跃跃欲试。更多的人是把自己的手插在袖笼里,在原地打着颤,驻足不动。

白真真骂自己,她逃了,不是和那些人一般冷漠了吗?那算什么?她还骂阿正软骨头来着,但阿正在如此强权压迫下坚持了二十多年,死前还作出惊天之举,放走了公孙星,保全了自己的节义。她在这里只是在外围站了一会,就已经吓得夹着尾巴逃跑了,她才是真正的软骨头吧?

白真真现在才想起,诸葛亮所说的“苟延性命”,性在前,命在后,若人失了自己本性,即使是延续了生命不过是偷得余生,悔恨终生。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阎王府腰牌,还在莹莹闪着“白痴”两个字。如果白痴在的话?她会怎么做?那个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女人,会为了丈夫的节气牺牲自己性命吗?

郑大人本来是天神,却被白痴连累做了判官,但却对白痴不离不弃;而白痴,也一定不会在关键时刻退缩。在得知郑大人去投生为人后便匆匆跟随。他和她,每日疏远关系行跪拜之礼,却能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这份情谊,绵延几千年,看似淡薄,实质深厚。

而白真真自己的存在,便是为了阿正吧。不然她现在该是高坐庙宇的白痴,如果阿正死了,白痴的英勇投生便没了任何意义。

为何不能搏一搏,如果有希望,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阿正的命。她不想阿正二十年的辛苦付之东流,她希望阿正能继续走下去,完成他该完成的理想。这样,也不会辜负郑大人的期望。

或许,还不只是因为郑大人,而是阿正本身带给自己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她希望他好好活着,她好希望能够再次看到阿正的微笑,即使一次也好,她也心满意足。

阿正不能死,死了,一切回到原点,郑大人的计划付之东流,而阿正的努力和痛苦也变得没有意义。

白真真看着腰牌,那“白痴”两个字夺目而闪亮,她心里一横,大不了,死了作白痴白总管,然后将这些作恶的人全拖下地狱。

这样想着,白真真往前冲了过去,夺过鞭子,向那群人大骂一声,刚刚骂过,看着周围人眼神里吐出的鄙视气息。

“这女人是白痴吗?冲出来说一大堆不着调的话,连奴隶被烧她都要管

“不要命了,这里可是王爷的地盘,她不怕死吗?”

“又一个愣头青出现了

众人低声议论着,几个守着阿正的奴隶向她袭击过来,白真真一拳过去翻到一个,又有更多人冲来,她心中害怕起来,给自己打气:我就是白痴,咋啦,咋啦?你们没听说过恶人怕无赖,无赖怕疯子,疯子怕傻子,傻子怕白痴吗?白痴才是位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

阿正抬头惊愕地看着白真真,原本已经痛得麻木的身体豁然挣扎起来,原本虚弱的声音变得嘹亮:“你来做什么?快逃,不要管我!”

白真真心中哀鸣:妈的,你没看的我的双脚在发抖吗我就是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了。都怪你,说什么我是最好的人,我就打肿脸充胖子做最好的人给你看看。你这台阶给得高耸入云,我现在在上面连站都站不稳,就快摔下来了。

心里这样暗骂着,白真真还是手脚并用连走带爬向靠向阿正,拿出匕首嚓嚓两刀砍断捆绑阿正的绳索,阿正一下双手放松落在地上。几个王府侍卫走来,一根长矛向白真真砍去,白真真把围巾一甩,拖住长矛,一把将长矛缴了过去,便用长矛战斗起来。继而又有更多侍卫赶来,团团围住她。她向后面阿正大喊:

“快跑啊你,我都拿命来劝你跑了,对恶人是不能妥协的,你要再不跑我就做无常鬼也不放过你

刚注意说话没注意,几根长矛一起攻击,白真真就被长矛狠狠打了一棒,她用长矛稍微抵抗了一下,无用,一会儿就被压倒在地,几根长矛压制住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动弹。阿正在一旁也被赶来的侍卫狠狠踢倒,用几只脚死死踏在地上。

王爷听闻有暴动,问详情,侍卫回答:“有个白衣女人闹事,要劫走阿正,口中嚷嚷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话……”侍卫低下头去,不敢多说。

“她说什么,讲出来!”王爷一眼瞥过。

“她说王爷这样虐待奴隶是要下地狱滚油锅的,让你等着报应……”

“混账!”竟然有人要劫走一个半死不活的奴隶?王爷沉眉,莫非是辽国的余党要来劫走阿正,不会,阿正身上有汉人的血统,连契丹人对他也仇视;而且这么多年丹姬的余党已经灭尽,还会有人来救他?不管如何,王爷低吟一句:“这闹事女人莫非叛贼?捉回去严刑拷打

赵世德听了觉得有些异样,向王爷禀明:“这女人儿臣可能认识,”又忙向旁边的仆人吩咐,“去看看,是不是白师娘?”

仆人跑去看了看回来忙说:“回王爷,回二殿下,正是她

赵世德向王爷解释道:“这女人儿臣认识,是个巫医,不会是什么叛贼,就是审美观有点毛病,竟然喜欢上了那个贱奴,上次请她来驱鬼,那贱奴丑陋不堪,她还和那贱奴搂搂抱抱呢

“是否就是上次阿正对其笑的那个?”王爷眯眯眼,露出玩味的味道。

“正是那个

“有趣!世德,当着阿正的面杀了那女人,看阿正有什么反应?”

听到要杀白美人,赵世德急了,忙插话:“这男人要杀才能解气,女人怎能杀呢?”王爷鹰眼一扫,赵世德忙改口,“这女人是可以拿来当众侮辱的,比杀了她更能挫她威风说完,色眯眯地抚了抚下巴。

王爷蔑视地看了一眼,看他这没出息的埋汰样,这两年就让他当当世子,也挡挡风头,遮遮锋芒,等那几个小的长大了迟早把他换下去。他虚伪地笑了笑,“去吧,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赵世德乐不可支地领命,带着几个仆人走到白真真面前,白真真的脸被压在湖面,她的芊芊细腰被狠狠踩着,跪坐着做出一个屈辱的姿势。阿正被压制在刑架旁,位于湖边的地方,不停地费力想爬起来,又被狠戾踩了下去,背上的烙伤浮出一丝丝血红,粗粗的喘息声里掺着咸腥的血气,发烫的眼眶疯了似的睁大,暴露出重重的血丝和怒气。

见到白真真伏在地上,赵世德命令道:“让她把头抬起来,”说着一个人将扯着白真真的头发将她的头扳起来,白真真嘴角渗出一丝血线,眼睛逼视着赵世德。

“白姑娘,没想到小王不见你,你主动来找小王了,小王好生感动啊。只不过这次你不知天高地厚敢惹我们明王府,小王也保不了你了

白真真扯出一丝讥笑,你们区区一个人类王府有什么惹不得的?你们惹了我们阎王府才要倒霉,敢杀我们阎王府的人,今天一杀还杀一双,等她回到阎王府不把他们全部治死:“我惹的不过是你一个渺小的王府,大不了一死,但你们今天惹怒的可是老天爷,得到的可是生生世世的祸怨和无法偿还的业债

“死鸭子嘴硬!让她站起来!”

说着那几个仆人架着白真真双臂拉拽着迫使她站了起来,赵世德走进白真真,压低声音用一种暧昧的口气道:“你以为小王会轻松给你一刀让你死得痛快?小王还舍不得呢。你不想试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光着身子的感觉?”说着伸出了罪恶的手,一点点解开白真真领口的扣子,白真真猛的一个激灵,便拼命挣扎,含着泪怒骂道:“猪狗不如的畜生,放开我,放开我……”

白真真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招,衣服还没剥开,她可以感受到周围人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她,周围很多大老爷们都赶紧冲过来看热闹,这耻辱感如此可怕,她恨不能当场一头撞死。她害怕到了极点,却不能哭,不能让这群恶人把她看扁了,特别是在阿正面前,阿正这么多年都经历过来了,她所能受的苦不过阿正万一,她就是要争这口硬气,绝对不能妥协求饶,她破声大骂:“你全家不得好死,我要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过,终有一天你们王府会血流成河……”

阿正看着眼前的场景,看着白真真惊恐受辱的表情,胸腔中前所未有的积满了无法忍受的怒火,他拼命站起来又会被打倒,周围打手一片,他就算想冲过去也会中途被众多士兵和侍卫拦住。他离白真真约三十米远,却似乎永远的距离无法企及。他拼了命想过去救她,无论如何要过去,他要冲过去……

旁边的奴隶手上还拿着要准备要烧死他的火把,阿正的身上浇有桐油,他沉沉怒吼一声,顾不得全身叫嚣的疼痛,使出生命里最后一丝力气站起来撞向那奴隶的火把……

熊熊烈火燃了起来,阿正瞬间变成了一个火人,像野兽一般咆哮着,燃烧着复仇的烈火往前冲刺,打手们看着这炽烈的火焰,下意识的躲闪,都不敢靠近碰触。

他竟然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来抵抗,不顾性命,不顾那要人命的灼烧疼痛。他心里唯一所想的,就是冲到前面保护她,如此炽烈的冲动,已经吞噬了其他所有的痛觉和顾虑。

赵世德还没反应过来,满身燃着炙热的阿正已经冲了过来,一拳将其打倒在地,又骑在他身上,用支离破碎的手狠狠掐着赵世德的脖子,用身体重量死死把他扣在地上,沉重怒吼着,似乎是要撕破天际的破响:“没有人可以欺负她,没有人可以欺负她……”

这般气势,这般歇斯底里的怒火,阿正手上滚烫的火焰烧灼着赵世德的脸,痛楚已经把他吓傻了,不敢动弹。原本卑微依顺的阿正瞬间变成了魔鬼,周围人也措不及防,纷纷赶过来解救二王子,连架着白真真的士兵也放了手冲向二王子……这二王子要是死在这里,谁都逃不掉责罚。

事情发展如此突然,所有人都忽略了,这里不是地面,是结冰的湖面,即使其冰层厚度可以通马车,但怎经得起烈火阵阵?加上赶来人的重量,原本坚固的湖面一瞬间轰然破裂,以阿正为中心方圆十米三十多人瞬间被墨黑色的湖水吞噬,一时间火花熄灭,溅起丈高水花。

这罪恶,这疯狂,瞬间被湖水掩埋,葬送在这茫茫辽东雪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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